第2743章 富山善水也會出刁民
相比於蒼浩的疏忽，王一考慮得就比較周全，整個行動全部使用老舊的麵包車。
王一自己開一輛，載着王春波，在路上警告了一句：「別耍花樣，否則你會把自己耍死。」
突擊隊則坐在另外三輛麵包車當中，車窗上貼了反光薄膜，從路邊看不到車裏的情況。
王春波從王一車上下來，一瘸一拐走向常永君所在的鐵皮房，剛剛到了門前，就被三個壯漢攔住。
「幹什麼？」一個壯漢冷冷的問：「沒事兒一邊去，別在這晃蕩！」
剛好常永君從裏面出來，看到了王春波，急忙告訴三個壯漢：「他是我的親信，自己人，沒事兒的。」
三個壯漢沒出聲，警惕打量了一眼王春波，散開到一旁去了。
王春波趕忙問常永君：「老大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常永君冷冷一笑，又搖了搖頭：「狗屁血獅雇傭兵，我早晚讓他們變成死狗，不知道為什麼至理先知這麼畏懼他們。」
王春波很小心的往鐵皮房裏張望了一眼：「至理先知在這？」
「對。」常永君觀察了一下周圍，低聲告訴王春波：「你要知道，我當年可是等了很久，才有機會拜謁至理先知，你這麼快就有這樣的機會，應該感到榮幸。」
王春波一個勁點頭：「我深感榮幸。」
「至理先知這裏規矩很嚴格，等一下你見到他，要低着頭不要直視。」常永君繼續叮囑王春波：「只有他問你的時候，你才能說話，否則不要主動開口。」
王春波還是點頭：「老大你放心。」
常永君擺了擺頭：「跟我進來吧。」
王一坐在車子裏，隔着反光薄膜，用望遠鏡觀察著王春波的一舉一動，同時通過竊聽器聽着所有談話。
此時王一非常確定，跟王一站在一起的那個人，正是常永君。
按說此時王一就應該收網了，派遣突擊隊過去，把常永君一網成擒。
但常永君的身後還有至理先知，這是一個比猶太先知會還要神秘的人物，所以王一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所有人注意……」王一通過對講機向突擊隊下令：「子彈上膛，準備戰鬥，聽我號令。」
鐵皮房面積很小，常永君帶着王春波走進去，然後席地而坐，王春波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至理先知。
王春波按照常永君的交代，不敢正視至理先知，始終低着頭。
「這就是你的手下？」至理先知用本族語言說話：「看着倒是精明強幹，就是不知道實際力量到底有多大。」
常永君保證道：「他很有能力。」
「那就好。」至理先知伸出手來，拍了拍王春波的肩膀：「好好乾，大有前途，將來取代我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春波急忙道：「我不敢有這樣的心思，我只是隨時準備着，為了我們的事業犧牲自己！」
至理先知聽到這話，跟常永君對視了一眼，隨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王春波一頭霧水：「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至理先知沒有解釋，長長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果然還是年輕啊。」
「確實年輕啊。」常永君很認真的告訴王春波：「你以為我讓你來這裏，是為了讓你去犧牲嗎，身上綁着炸彈，去跟血獅雇傭兵同歸於盡？」
王春波很認真的反問：「難道我們不應該這麼做嗎？」
「當然應該這樣做，就比如製造空難，我們是需要犧牲一些人的，但不是你我這樣做。」常永君意味深長的給王春波解釋道：「我們需要做的，是給下面的人洗腦，讓他們為事業去犧牲，而不是我們自己去犧牲，明白了嗎？」
至理先知點了點頭，接過常永君的話繼續說道：「你因為我們事業的終極目的是什麼，分裂泰南獨立建國，然後南下吞併馬來，再然後東進吞併菲國，最終要建立一個橫跨整個南海的超級國家，南海將會變成我們的內海。那麼你又以為，我們建立這個國家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讓我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一群人，並且讓我們的子孫可以一直享受巨額財富，而不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
王春波訥訥的點了一下頭：「我……好像明白了。」
常永君哈哈一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自己當然不能犧牲，而是必須要活到最後。」
「所以，我們是需要下面的人去犧牲，而不是我們自己也去犧牲。」至理先知一字一頓的告訴王春波：「但是，所有這些話，只因為你已經達到足夠的層級，我才讓你知道。」
王春波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不說就對了。」常永君點了點頭：「知道為什麼讓你來見至理先知了吧，正是因為在先知閣下面前，可以讓你知道所有真相。如果你不來拜謁先知，那麼就不可能知道這些，永遠只能做底層的走卒，也許下一個綁上炸彈跟血獅雇傭兵同歸於盡的人就是你。」
至理先知緩緩說道：「因為你表現很優秀，所以才能出現在我面前，自然跟底層那些人不一樣了。」
王春波急忙問：「那麼我以後除了守口如瓶，還應該怎麼做？」
「多賺錢，發展我們的勢力，然後給下面那些人洗腦，讓他們去為了我們的利益和美好的將來犧牲自己。」至理先知冷冷一笑：「很遺憾，我們現在還不夠強大，否則你以為我不會跟血獅雇傭兵正式宣戰？」
王春波急忙點頭：「我明白了，先知所擁有的智慧，是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這個時候的王一有些頭大了。
王一有非常熟練的英語水平，也能聽懂一點馬來語，卻不懂對這些人的語言，至多也就能聽懂幾個詞。
王一無奈之下，給蒼浩打去電話：「老大，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次行動可能要失敗。」
蒼浩急忙問：「為什麼？」
「王春波進去之後，應該是見到至理先知，因為竊聽器的飲品當中，除了他本人和常永君之外，還有一個老者。」長嘆了一口氣，王一很頭疼的告訴蒼浩：「但是，他們始終用本族語說話，我只聽懂了幾個詞，大概意思好像是要建立一個超級國家，甚至還要把華夏的南海變成他們的內湖。」
蒼浩重重哼了一聲：「野心挺大呀，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要分裂泰南，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宏圖大計。」
「如果不是荀海璐被綁架，我們還真不知道，運河城潛伏這樣一股力量。」頓了一下，王一繼續無奈的說道：「這樣的力量竟然就在我身前十米處，但是我竟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這麼好收集情報的機會就錯過了。」
蒼浩這會兒也是無奈：「我們算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語言問題，早知道如此，應該帶兩個翻譯。」
王一提出：「把至理先知抓起來慢慢審吧！」
「恐怕用處不大。」蒼浩搖頭：「一是至理先知很難被活捉，很可能他戴着牙套，裏面有劇毒物質，發現我們的人出現，第一時間就會自盡；二是就算抓到活的，他的嘴巴也一定非常嚴，不是那麼容易撬開的，可能審上幾個月都沒什麼結果。我記得萊納斯海軍上將跟我說過，cia抓過很多這種人的同黨，有的秘密關押了好幾年，然而什麼都沒問出來。」
王一嘆了一口氣：「這麼說想要獲得情報，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機會。」
蒼浩對王一說的這些話，其實王一自己也有預料，先前王一對王春波也是這麼說的。
蒼浩正要繼續說下去，發發現兩個壯漢向自己走過來，於是對王一說了一句：「我等一下把電話給你回過去。」然後就掛斷電話，擺手機收了起來。
剛才蒼浩抵達目的地之後，倒沒有急着下車，畢竟這離薩瓦區太近，還是小心為妙。
蒼浩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看這兩個壯漢。
很顯然，兩個壯漢目標明確，就是沖着蒼浩而來，分別在副駕駛和駕駛位車門站定。
其中一個壯漢隨後敲了一下車窗，用本地語言說了一句什麼。
蒼浩放下車窗，用英文告訴對方：「我不懂你們的語言。」
對方換上半生不熟的英語：「你來這幹什麼？」
「我去哪不需要向你解釋吧。」蒼浩抽著煙，緩緩的說着：「我是自由人，難道法律規定，我不能來這？」
對方冷冷的質問：「你可以來，但你知不知道，你停車的是什麼地方？」
「我佔了你的停車位？」蒼浩提出：「要不我給你停車費？」
對方把手一伸：「一百美元。」
蒼浩實在不想惹麻煩，掏出一百美元，遞給了對方：「我就停一會兒，停車費也給你了，給個面子行吧。」
熟料對方冷冷一笑：「停車費是給了，我的損失費呢？」
蒼浩一皺眉頭：「你什麼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