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最後的期限
溫熱的指腹掠過她的眉，她的眼，最後，落在因緊張而抿住的唇上……
葉晶感覺腦袋發脹，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完全無法集中精神思考事情，愣愣地看着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嘴，呼吸……」
男人笑了笑，在她唇上一點，帶着幾分逗趣的戲虐。
「……」
葉晶聽命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才乖……」
唐時滿意地勾了一下唇，隨即，大手下移在她肩頭輕輕拍了一下：「睡吧，在你不願意前，我是不會動你的。」
唐時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神經緊繃的葉晶頓時就放鬆下來，看着他愣了幾秒，便聽話地閉眼睡覺了。
這一夜，葉晶以為自己會睡不着，不想，因為唐時的那句話，她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
翌日，天還未大亮，忠叔就來敲門了。
「葉小姐！」
聞聲，葉晶揉着眼睛翻個身。卻發現身邊的床鋪空了，唐時早已不在床上了。
呃……
人呢？
「葉小姐，你快點，夫人在一樓等你做早餐！」葉晶睜着眼睛剛發愣，耳邊又再度傳來忠叔的叫喊聲。
無可奈何之下，葉晶只好頂着惺忪睡眼翻身下了床，十分不情願地朝門外應了一聲：「知道了，我一會就下來。」
「葉小姐，你快點，別讓夫人等急了。」忠叔扔下這麼一句話后，門外便響起了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葉晶猜測可能是他離開了。
十分鐘后，洗漱完畢的葉晶下了樓。
「你架子還真大！」
葉晶剛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抬眸就看到了一臉嘲諷的慕紫涵。
「……」
葉晶假裝沒聽到，禮貌地微微頷首后，便直徑往廚房走了去。
別墅的廚房屬於開放式，連着餐廳。
葉晶去廚房便要經過餐廳，一身紅衣的曹雪麗看到她，臉色一沉，厲聲訓道：「就算你不是小時的妻子，可也是他的女人，怎麼能起的比他晚。」
慕紫涵，葉晶可以不理，但是，曹雪麗是唐時的母親，她的長輩，她沒法不理，只得挺小腳步，低眉順眼地應道：「嗯，我會記下的，謝謝伯母提點。」
她態度謙卑，話說的不卑不亢，實在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曹雪麗臉上的表情一僵，輕咳一聲道：「能記下就好，去做早飯吧！」
葉晶微微點頭，旋即，便越過她去了操作台。
操作台前。忠叔早已等在那裏。
「葉小姐。」
見葉晶走過來，忙從櫥櫃里拿出一條碎花荷葉邊的圍裙遞給她。
「謝謝！」
葉晶笑着接過。
手腳麻利地將圍裙寫好后，她抬眸看向曹雪麗一笑，問道：「請問伯母，您想吃點什麼？」
「你會什麼？」曹雪麗不答反問。
「我會的並不多。」葉晶如實回道。
曹雪麗眸光流轉，語氣略嘲諷地道：「會的不多，竟然還敢問我吃什麼。」
「……」
葉晶默，很想說，不是你老人家讓我來做早飯的嗎？
現在又嫌棄，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是呀，廚藝都不精，還好意思問我們吃什麼。你臉皮可真厚！」慕紫涵也跟着附和。
葉晶算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純粹就是來找茬的，做的好與壞，其實沒什麼區別，既然如此，那她就隨性發揮好了。
想着，葉晶不再說話，自顧自地忙碌起來。
幾分鐘后，三份簡單又營養的早餐端了過來。
葉晶吧早餐分了三個托盤，在曹雪麗和慕紫涵面前各放了一個。
「你就給本小姐吃這個，這是人吃的嗎？」曹雪麗垂眸看着托盤裏的食物還沒發表任何意見，慕紫涵卻指著托盤不滿地質問起來。
葉晶一笑。不慌不忙地道：「慕小姐，你說這不是人吃的，那唐先生每天都吃，豈不是……」
後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說出來，慕紫涵卻能懂，頓時一慌，扭頭看着身邊的曹雪麗解釋道：「伯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時哥哥喜歡吃這個，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
「不用解釋，我明白。」
曹雪麗不動聲色地揚起手，將她的話打斷。
慕紫涵咬着唇恨恨地瞪了葉晶一眼，旋即，一臉歉然地對曹雪麗說道：「伯母，對不起，我並不是在說時哥哥。」
「不知者無罪，你不要再說話，吃東西好了。」
曹雪麗語氣溫和地安撫著，一雙美目森冷如冰地凝著葉晶。
葉晶與她對視了一眼，便低眉順眼地問道：「不知唐伯母對這些食物可滿意？」
順着她的話，曹雪麗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向托盤裏的食物掃了一眼，淡淡地道：「滿意是滿意，不過，我比較喜歡在早飯的時候喝碗時令湯。」
時令湯……
年剛過完，這個時候適合做湯的時令蔬菜卻並不多，這樣的一個要求明顯就是刁難。
不過，這個刁難卻難不倒她。
一番思索之後，葉晶心中頓時有了主意，眸光一動，張嘴問道：「不知道伯母可喜歡豌豆？」
是了，這個時節，豌豆是應季菜，做個湯不算什麼，就是怕像曹雪麗這樣的貴婦吃不慣。
因而，她才會有此一問。
「還可以……」
曹雪麗淡淡地應道，眸光一轉，向一旁的慕紫涵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即領會，站起身趾高氣揚地對葉晶吩咐道：「唐伯母喜歡什麼口味，我最是清楚，我跟你一道去監督著。」
做個菜還需要什麼監督？
葉晶心中一動，抬眸看了一眼慕紫涵，嘴上也不反駁，低眸順眼地道：「好。」
而後，兩個人便一道去了操作台。
做湯自然是要燒水，葉晶本來想自己燒。慕紫涵卻自告奮勇要幫忙，她便只好放手去忙別的。
打好了雞蛋，配了些出味的佐料，葉晶揭開燒沸了的鍋，正準備加入食材調味，一隻手卻伸過來捏住了鍋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起了鍋。
「你幹什麼？」
葉晶還沒來得及質問，端著一鍋開水的慕紫涵就先開了口。
「做湯啊……」葉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解釋道。
慕紫涵會為難她，葉晶早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為難，端著一鍋的開水。難道她就不怕燙著？
「湯不是這樣做的……」
慕紫涵趾高氣揚地瞪着她訓道。
葉晶攤手：「那應該怎麼做？」
慕紫涵哼哼了一聲，彎身似要將鍋放下來，結果，中途手一滑，那鍋開水就一下全向灶台邊的葉晶潑了去。
「啊！」
葉晶大驚失色，慌忙往後退著，可惜，仍是遲了一步，被開水淋了半個身子，特別是退慢了一步的左腳被淋了個透。
開水浸濕衣服，半邊身子立刻就火辣辣的疼，左腳哪怕穿着棉布拖鞋仍是刺疼入心。
葉晶臉色慘白。一隻手扶著灶台，疼的額頭冷汗直冒。
「你幹嘛不站遠點？」做錯了事的慕紫涵卻是半點愧色也沒有，抓着一個鍋耳朵，趾高氣揚地瞪着她，彷彿做錯事的人是葉晶而非她自己。
面對這種器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葉晶還能說什麼？
葉晶砸了砸唇，一字未吐，轉身就要往洗手間里去，她想沖個涼水澡，緩解一下身上的灼傷。
「你居然敢給我甩臉子！」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灼傷的半邊身子撞在地上，疼的她差點暈過去，咬牙抽了好一會冷氣，這才單手撐着地面慢慢爬坐了起來。
曹雪麗一直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裡冷眼旁觀，葉晶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卻意外地瞥到了她微微勾起的一邊唇角，那弧度帶着幾分警告與陰狠，彷彿是在對她訴說着什麼。
葉晶忍不住心頭一跳，難道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故意為之的陰謀？
正想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了別墅。
那是穿着一身運動服，剛剛晨跑完的唐時。
「少爺！」
看到唐時，葉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忠叔就第一個沖了上去。
其實剛剛忠叔更想衝動葉晶身邊去，但是，曹雪麗丟給他一個刀子眼，嚇得他心肝膽兒一顫，就不敢移動分毫了。
唐時冷冷地瞥了一眼餐廳里的曹雪麗，隨即，將視線收回，目光淡淡地落在忠叔身上，聲線清冷地問道：「她起床了嗎？」
忠叔掃了一眼曹雪麗鋒利如刀的眸子，看着唐時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你是問葉小姐嗎？」
「嗯。」唐時輕應了一聲，擦著汗大步流星地往廚房操作台這邊走了過來。
慕紫涵見狀，立刻鬆了手裏的鍋，像一隻歡快的蝶兒嬌滴滴地往唐時身邊跑了過去：「時哥哥。你回來了，我幫你做好了早飯，你吃吃看。」
葉晶坐在地上，由於被灶台擋着的關係，唐時並沒有看到她。
「誰？」
忽然，唐時好看的眉宇擰了起來，目光試探性地掃向了灶台。
因為，剛剛他聽到了一陣抽冷氣的聲音。
這一切都要感謝急奔而去的慕紫涵，在經過葉晶的時候，她的腳狠狠地在葉晶受傷的手背踩了一下。
因此，葉晶一個沒忍住就抽了一口冷氣。
不想，就這麼傳入了唐時的耳朵里。
「時哥哥，快坐下吃早飯。」
「滾開！」
唐時疑惑間，慕紫涵已經跑到了他身邊，伸手剛想去拽他的手臂，結果，卻被他冷著臉喝斥住了。
從小到大，唐時對慕紫涵一直就有安全距離的要求，從不允許她對自己有任何肢體接觸。
這麼些年，除了葉晶，他對任何女人的肢體接觸都會感到噁心。
哪怕曾在他心裏很不同的易如書，也是沒有逃過被噁心的命運。
想着，唐時繞過餐桌，快步向灶台那邊走着。
「站住！」
結果，沒走兩步就被倏地站起來的曹雪麗叫住。
「……」唐時停下腳步，擰著眉頭不悅地看着她。
「你爸爸剛剛打電話來了，讓你去書房，他要跟你視頻會議。」
曹雪麗說着，不動聲色地向慕紫涵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即心領神會，移動身體，將唐時的視線擋住。
「別再妄圖靠近我，你是知道我發怒的後果！」見慕紫涵又悄悄靠了過來，唐時厭煩地丟了一個刀子眼過去。
「我……知道的，時哥哥，你別生氣……」慕紫涵怯怯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是將葉晶的身影全部擋住。
灶台那邊，葉晶咬牙忍痛，聽着幾人的對話卻始終沒有出聲，唐時的脾氣她知道，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必定又會大鬧一場。
鬧的時候，她或許會覺得很痛快。
可痛快過後呢？
必然又是另一次周而復始的陰謀陷害。
如果一次痛苦能換來一些平靜，她倒是不介意默默承受着。
「知道就好……」唐時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伴着那聲音的還有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聽着那腳步聲，紅着眼眶的葉晶一個沒忍住就掉下一滴淚來，不介意默默承受，可是，唐時的不曾發現，還是令她很是難過。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有些矯情。
可動情的女人，又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心若一動，淚就千行。
葉晶以為自己的一次默默承受，就可以換來一些平靜，可事情卻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美好！
唐時的身影一消失在樓梯間，曹雪麗和慕紫涵就繞過餐桌，走到了灶台邊。
「識相的就這樣默默離開，不然，下次開水不會直潑在你身上。」慕紫涵站在灶台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葉晶。
葉晶抹了一把淚，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雙腿發軟地扶著灶台，抬眸看向了不發一言的曹雪麗：「唐伯母，非要這樣逼我嗎？」
「小時是我的全部驕傲與希望，一切企圖毀壞這份驕傲的人和事，我都會掃清，看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怎麼做。」曹雪麗開門見山地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並沒有想過毀壞什麼，你信嗎？」葉晶不死心地問道。
「你的存在就是對他最大的毀壞，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請問你能帶給他什麼？」
「我……」
是呀，她能帶給他什麼？
除了數不盡的麻煩，恐怕沒有其他吧……
想着。葉晶不禁苦澀地一笑，最終，沉默了。
「時哥哥不是你這野雞高攀的起的人物，識趣地就離開。」慕紫涵手一揚，將上次沒有送出去的那張卡扔在了葉晶臉上，「這些錢夠你花一輩子。」
葉晶的目光順着卡滑落在琉璃操作台上，勾唇虛弱地一笑：「謝謝慕小姐，不過，這裏面的錢可能不夠我花一輩子，哦，不，不僅花不了一輩子，估計還賬都不夠……」
「還賬？」慕紫涵眉頭一皺，「你欠多少？」
「不多不少，一千一百萬。」
「一千一百萬，你還真是會是獅子大開口！」
聽完葉晶說的數目，慕紫涵的一雙眼睛瞬間瞪大如銅鈴。
「這並不是獅子大開口，這是我留在唐先生身邊的理由，他是我的債主，我沒錢還，所以，只能用人還，你知道想我們這樣的人，除了一條命。就是一具身體……」
都這種時候了，葉晶覺得沒有什麼說不口了。
如果她們能給她一千一百萬還了唐時的債，她走也可以。
就算她喜歡唐時，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
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就算做了他的女人，也不敢奢想天長地久，只想跟他留住所有的美好，開心過完每一天。
如若她的存在是在抹黑他，那麼。默默離開也不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這麼些天相處下來，她也知道了唐時的個性，要是自己就這麼離開，估計他一定會尋找，到時，又是一番糾纏，倒不如還了他的錢，來個了斷，也就少了糾纏。
「你還真是不要臉，為了錢什麼事情都肯干！」
慕紫涵一臉鄙夷地罵道。
「謝謝誇獎！」葉晶笑了笑，臉上毫無半點愧色。「我們這樣的人不會以此為恥，反而，還會因為價高而為榮，你看，你們都想給錢我，這就是我的榮耀。」
「你……」
「這裏是六百萬，密碼六個0。」
慕紫涵氣結，正想要再罵一句什麼，不想，卻被突然開口的曹雪麗打斷。
慕紫涵扭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她將一張卡夾在指尖。
葉晶也看向了曹雪麗，淡淡一笑。道：「唐伯母，慕小姐，你們真是大方，一下給我這麼多錢，我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不過，還是謝謝了！」
話落，她伸手接過了那張卡。
然後，又當着兩人的面撿起了琉璃台上的卡。
見她拿了卡，慕紫涵嗤笑一聲，又出了聲：「不多不少，剛好一千一百萬。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可以，不過，我得找個理由……」葉晶垂眸看向手裏的兩張卡，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我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不可能跟你無限期的拖下去。」曹雪麗冷聲提醒道。
「不會無限期，最多一個星期，不過，這一個星期，我希望你們能讓我和唐先生單獨相處……」
「你還是真是不要臉，連這種要求也敢說！」不等葉晶話說完，慕紫涵就按耐不住罵了起來。
「像我這樣窮瘋了的人，臉是個奢侈品。」
葉晶已經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無論慕紫涵怎麼鄙視，她都照單全收。
「行，我們答應你！」
慕紫涵還想說點什麼，曹雪麗卻先她一步出了聲。
「還是唐伯母爽快。」葉晶讚賞地一笑。
「伯母，你怎麼能答應她這個要求呢？一個星期單獨相處，要是她不要臉的去勾引時哥哥怎麼辦？」
「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也不在乎這一個星期。」曹雪麗將視線慢慢轉過來，輕輕落在慕紫涵臉上，「再說了，要是發生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你用擔心，唐家的少奶奶只會是你。」
「可是……」
慕紫涵正猶豫着。曹雪麗便勸道：「想做唐家的少奶奶就要度量大點，那個有身份的男人沒點風花雪月，要記住，無論怎樣，你都是正室。」
「好吧……」
曹雪麗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慕紫涵不能不答應，只好不甘心地應了下來，一扭頭卻惡狠狠地對葉晶道：「這次看在伯母的面子上就應了你，不過，一個星期後，你若不走，那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葉晶揚起手中的兩張卡，信誓旦旦地道：「慕小姐請放心，拿了錢，我自然會辦事，我葉晶這個信譽還是有的。」
「暫且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曹雪麗微微頷首，帶着仍有不甘的慕紫涵，步伐優雅地往別墅外面走了去。
「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葉晶看着手中的兩張卡，笑的眼中帶淚。
曹雪麗和慕紫涵卻並沒有再回頭，很快，兩人的身影就在別墅里消失。
「葉小姐，你真的要離開少爺嗎？」目睹整個事件過程的忠叔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葉晶抬起頭，看着忠叔凄涼地一笑，「我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既然如此，又何必拖累他……」
遇到唐時，葉晶覺得很幸運，可是，這種幸運只剩最後的期限，一個星期了……
一想到即將分離，葉晶心口就忍不住一陣抽痛。
「葉小姐，少爺如果知道你要走，肯定不會讓的……」想的正恍惚，忠叔的聲音再度飄進了耳朵里。
葉晶回神，抹了一下濕潤的眼角，抬眸看着忠叔語氣篤定地道：「這一次，他定會讓！」
忠叔見她說的那麼篤定，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擔憂，好心提醒道：「葉小姐，無論怎樣，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做傷害少爺的事。」
「忠叔，有些事由不得我去做選擇，如果可以，我很想……」一直留在他身邊，只是她知道，這不可能。
最後的半句話，葉晶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眉目間的凄苦卻早已訴盡了一切。
看着那樣的葉晶，忠叔沉默了。
大家族的婚姻從來都不是由感情決定，他早就猜到兩人的結果，最終必定會是勞燕分飛。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忠叔，我先上去了，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讓唐先生知道。」
忍着疼痛應付完了曹雪麗和慕紫涵兩人，葉晶已經感覺精疲力盡了，再也不想多說什麼，丟下這麼一句話，就一瘸一拐地往樓上走了去。
「好！」
神思恍惚的忠叔瞬間回神，抬眸看着她好心問題：「葉小姐，你一個上去沒問題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叫家庭醫生？」
「你給我叫個家庭醫生吧！謝謝！」葉晶頭也不回地說着，扶著樓梯就艱難地往上爬著。
「哎……」
看着那樣的葉晶，忠叔禁不住深深嘆了口氣，旋即，一轉身，就往客廳的高腳古董電話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