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黑暗之中,唯獨前方一道明亮。那明亮被什麼東西反射著,直直的刺着她的眼睛。

楚璃吻的心臟跳的劇烈,身體卻無比沉重。

她接了這個暗殺的單子,因為傭金可觀,足以讓她五年內逍遙自在。

可是,自從潛入這守衛森嚴的別墅后,一切都變得奇怪起來。

黑漆漆的,這裏就好像沒有一扇窗子,把外面的光線徹底阻絕住了。

看着那刺眼的光亮,楚璃吻緩緩的靠近,以防有詐,她全身的毛孔都處在警覺狀態。

不過,好安靜,安靜的就好像這世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終於,她接近了那亮光的源頭,矗立在那裏的是一面鏡子。

一個小燈就在這鏡子的上頭,光源從鏡子裏反射出來,所以她才會覺得十分刺眼。

鏡子?為什麼有一面鏡子擺在這裏。

鏡子一人高,四周是精美的銀質雕刻,十分精緻。

只是這鏡面,有些模模糊糊的,看起來材質不怎麼樣,和鏡框相差甚多。

再向前一步,她也看到了鏡子裏模糊的自己,因為那刺眼的光亮,使得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是虛影。

抬起左手,以食指緩緩的點在鏡面上,她想試試這鏡子是不是雙向鏡。

就在她手指觸到鏡面的一瞬,鏡子裏面似乎起了變化。

她把視線投向鏡子裏的自己,卻驚覺自己的衣服變了。

鏡子裏的自己,穿着一身繁複華麗的拖地長裙,發上裝飾沉重繁瑣。

這、、、這是電視劇里的古人吧?

收回手指,楚璃吻迅速後退。可是身體卻愈發沉重,視線里的鏡子似乎也變成了一個大漩渦。

咬緊舌頭,她用疼痛逼迫自己穩定心神。可是,卻根本容不得她抗爭。

手中的槍掉落在地,隨後,她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疼,疼,疼。

疼的受不了,楚璃吻用力的睜開眼睛。

視線有短暫的迷茫,她也在同時反應過來是哪裏疼,她在咬自己的舌頭。

放鬆牙齒,隨後一股血味兒流進喉嚨,舌頭被自己咬出血了。

眨了眨眼睛,她深吸口氣,視線也清晰了。

然而,進入視野的東西卻讓她心頭一跳,這是什麼?

眼睛看到的是木製的床帳,一看就是實木的,絕不摻假。

左側那上頭還掛着紅色的紗幔,看起來質量不錯。

眼珠子滾動,楚璃吻迅速的查看兩側,想要轉頭卻發現根本就不行。

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

深吸口氣,用力,但是身體沉重,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氣來。

不禁慌張,這到底是哪兒?她的身體又怎麼了?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朝着這邊接近。

轉動眼睛,楚璃吻想第一時間查看到是誰在接近,但是根本做不到。

下一刻,一個雙包頭出現在視線內,接下來就是一張平平無奇卻十分稚嫩的臉龐,看起來這小女孩兒不超過十二歲。

對視,那小女孩兒明顯被嚇了一跳,「太、、、太子妃你醒啦?」

太子妃?

楚璃吻動了動嘴想說話,可是舌頭僵硬疼痛,她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怎麼會這樣?她連說話都說不了。

「太子妃,你別着急。林太醫說了,太子妃你能撿回一條命實屬不易。這毒藥太猛烈,這段時間內,你可能都無法動彈不能說話。但是太子妃放心吧,你肯定會好的。」小丫頭伏在床邊,盯着楚璃吻嘰里呱啦的說着。

盯着她,楚璃吻還是滿腦子的混亂,什麼太子妃?這個小丫頭又是誰?這是哪兒?她是被抓了么?

她一向單槍匹馬,也善於偽裝,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數。

抓了她沒殺掉,又把她弄到這裏目的為何?

「太子妃,你放心吧,奴婢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咱們剛剛來到大衛,連太子爺還沒見着呢,就險些被齊良娣害死。」說着說着,小丫頭隱有淚水,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楚璃吻是一頭亂,她也根本沒聽這小丫頭嗚嗚咽咽的說些什麼,只是仍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想讓手腳動彈,可是根本就動彈不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麼重物壓着,除卻這眼珠子還能動彈之外,全身上下無一處聽她使喚。

「奴婢聽溫少傅說,齊良娣不會再對咱們下黑手了。雖說咱們在這裏無權無勢,但不管怎麼說咱們來自南晉,她就算把咱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太子妃你都這樣了,她也不會再來害咱們了。」小丫頭抹著臉上的淚水,顯然還是極其委屈。

誰願意不遠千里的離開南晉到這大衛來,這裏的人都是瘋子,不把人當人。仗着自家門閥貴族勢力大殺人不眨眼,一個小小的良娣比正統太子妃還要囂張。

「那正宮咱們沒福氣住,搬到這湖心小屋來,雖說有些憋屈,但總比沒了命強。那正宮,就當是咱們讓給她的,讓她住去吧。反正都說大衛太子不長命,等這太子爺死了,大將軍就接咱們回去。」最後一句,小丫頭壓低了聲音,苟且偷生,就等這大衛的皇太子暴斃,她們就能回家了。

聽着她嗚嗚咽咽的聲音,楚璃吻閉上眼睛,希望能在睡一覺之後徹底清醒過來。

這些,應該就是做夢,真實,卻讓她覺得驚悚的噩夢。

昏沉了許久,自己的身體一直都極其的沉重,就像身體里被灌了鐵水似得,自己撐不起來不說,而且讓她覺得分外痛苦。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靈活的手腳,都不好使了。

手腳不能動,她豈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狠下心發力,最後這力氣也只是讓她睜開了眼睛。

看到的,還是那木製的床帳,紅色的紗幔,她怎麼還陷在噩夢裏?

雙腿發麻又痒痒的,轉動了眼睛往下看,窺見一個雙包頭跪伏在床尾處,在、、、給她擦拭身體?

第一個反應自然是抗拒,可是這也僅僅是她的想法而已,她根本就抗拒不了。

那小丫頭擦拭完了楚璃吻的下身,然後便轉移過來,擦拭着她的手。

擦拭完了手背,她把整條手臂都抬起來,擦拭手臂內側。

由此,楚璃吻也看見了自己的手臂。瞳孔放大,盯着那細細的手臂,還有那細小的手,這是她的手?

那小丫頭掀開被子,擦拭她的上半身。被子下,楚璃吻什麼都沒穿。眼珠子往下轉,她也依稀的瞧見自己平坦瘦弱的身體。

這、、、這是小孩子吧?剛剛發育?

打擊太大,楚璃吻的腦子轟鳴,隨後眼前發黑,徹底昏過去了。

鬼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兒,她數次的醒來睜開眼,還是在這個地方。還是那張床,她還躺在上面,動彈不得。

那個雙包頭的小丫頭負責照顧她,吃喝拉撒,別看她只是個小孩子,但是這些做的都特別好。

由此,楚璃吻也更確定了,自己這身體應該更小。這小丫頭扶她起身的時候十分輕鬆,就像隨手掀開似得。

她變成了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個不能動不能說話的廢人。

這一切,無處不透著詭異,她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小孩兒?為什麼會在這兒?

想來想去,研究了許久,楚璃吻想到了,應該是那面鏡子。

她在那面鏡子裏看到的自己忽然變得很奇怪,穿着一身的古裝,就像個古代人。

而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大概就是古代,也不知是哪個朝代。

那個小丫頭太子妃太子妃的喚,很明顯就是在喚她。

她是太子妃?可她覺得這個太子妃和下人沒什麼區別。

小丫頭跪在床邊的腳榻上,一口一口的給楚璃吻喂粥。

粥的味道一般,但楚璃吻也沒什麼精力去在意這些,盯着那個小丫頭,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她。

只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就連吞咽都有些困難費力。

「太子妃,奴婢知道你難受。有話說不出,動也不能動。聽說,昨天齊良娣又把一個侍妾給打殘廢了。那個侍妾應該是地方小吏的女兒,無權無勢的,被打殘廢了也沒人替她伸冤。太子爺更是管也不敢管,任憑齊良娣囂張。」雖是嘴上恨恨的,可是說起齊良娣這三個字來,她也明顯是幾分害怕的。

楚璃吻聽着,卻是根本不想知道這個什麼齊良娣,她只是想知道,在哪兒能找到那面鏡子。

若是能找到那面鏡子,她就能回去了。

喂完了粥,小丫頭又把葯拿過來,苦澀的葯湯,一勺一勺的喂進楚璃吻的嘴裏,她被苦的整個人都要麻痹了。

「林太醫說,這葯喝上兩個月,太子妃應該就能說話了。」看楚璃吻不時的閉上眼睛,小丫頭知道這葯的味道不好。但是良藥苦口,為了自己也一定得喝。

「希望太子妃好了之後,這大衛的太子爺也能暴斃。這樣,咱們就能回家了。」壓低了聲音,小丫頭說着,眼睛都在放光,她正時時刻刻等著太子暴斃的消息呢。

聽着,楚璃吻心中也不由得長嘆,她不想知道這些,誰死誰活她都不關心,她只想回去。只要找到那面鏡子,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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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絕寵:太子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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