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 明悟自己的路
這座山在寧恆的眼裏，實在是太高太大了，完全不是他印象之中那般險峻高聳的山峰，甚至已經不足以用山來形容了。
一眼看不到頭，完全不知道這座山到底有多高，再加上寧恆此刻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不可能用御空飛行的方式上去，只能靠着自己的手腳慢慢爬上去。
這讓寧恆很是頭疼。
不過寧恆並非是畏懼艱難險阻之人，兩世為人諸多的經歷，讓他已經有了一顆十分強大的心，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難擺在他的面前，他也會拼盡全力來將其打破。
眼前這座山雖然高聳不可仰望，但寧恆依舊是振作精神，開始朝着山巔攀爬。
雖然不太清楚所發生的一切，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經歷的這些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但為了能夠弄明白這些事情，寧恆必須要爬上去。
不能飛行，就只能用最簡單的攀爬方式，手腳並用之下，寧恆整個人掛在山體之上，一點點的往上爬動。
雖然速度很慢，但寧恆現在的體魄根本就不會感到疲倦，因此這種攀爬方式雖然慢了一些，但也還算穩妥。
「也沒有那麼難。」寧恆心中想着，底氣更加的足了，之前還覺得爬上山巔是一件很難完成的事情，現在看來，似乎比想像之中簡單一些。
不過很快，寧恆就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
這座山，並不是那麼容易能爬上去的。
當寧恆爬了一段時間之後，一股巨力毫無徵兆的從上方襲來，直接打在了寧恆的身上。
寧恆可謂是猝不及防，連一丁點的防備都沒有，整個人如遭重擊，一下子就被打落了下去。
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到山腳，寧恆連忙伸手抓住了一塊凸出的巨岩，將自己的身體掛在了岩壁之上，這才沒有一落到底。
不過也差不多了，距離山腳也只有數十丈的距離而已。
寧恆神情難看，抬頭看去，就見上方隱隱約約有着一道身影矗立在那裏。
「這搞什麼名堂？」寧恆有些無語，心中很是無奈，卻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再度開始攀登。
再度跑到之前的高度時，寧恆多留了一個心眼，朝着上面抬頭看了看，就見那道身影已經很接近了，樣子也被寧恆看得十分清楚。
「嗯？這是…」寧恆一怔，不是因為這道身影多麼的奇特，而是因為這道身影有些眼熟。
略作思索，寧恆立刻就想起來了，這道身影赫然是自己在那青銅巨門之後見過的數道身影之一。
略微佝僂身形的白髮老者，滿目滄桑，雖身形瘦弱，但卻隱含着難以想像的偉岸，好似那枯瘦的身軀可以扛起整個天地一樣。
寧恆很清楚，這位老者乃是昔日的武道至尊之一，有着超凡脫俗的強大實力，能夠讓自己的身影永遠印刻在那青銅巨門之後。
此時此刻，再度見到這道身影，寧恆除了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疑惑，為何這座山上會出現這位武道至尊的身影？難不成此地另有玄奇？
「在你眼前的這位前輩，名喚軒轅涯，乃是我人族自古以來第一位踏入武道至尊境界的蓋世強者，改變了人族悲慘的命運，拯救人族與水火之中，更以一己之力對抗為禍天下的塗山古靈長達數萬年，最後為了天下眾生而犧牲，是我等需要永遠銘記的前輩。」
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卻是帶着深深的敬意，用一種非常鄭重的語調在為寧恆介紹這道身影的來歷。
寧恆聽聞之後也是肅然起敬，雖然他不曾經歷過那個年代，但此刻光是聽到這些描述，就忍不住熱血沸騰，好似自己也回到了那個充滿了抗爭與不屈的歲月之中。
「你剛才的所受的一掌，並非是對你的阻撓，而是對你的磨礪，希望你能繼承軒轅前輩的遺志。」
寧恆深吸一口氣：「晚輩銘記在心，絕不敢忘。」
「很好。」
話音落，軒轅涯的身影驟然消散，化為一道光華直接飛入了寧恆體內。
光華入體的一瞬間，寧恆腦海之中彷彿多了一些什麼，更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領悟。
但這種領悟也很是模糊，寧恆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就像是自己瀕臨突破，卻總還是差那麼臨門一腳。
一陣恍惚之後，寧恆定了定心神，繼續朝着上方攀爬。
又爬了好一陣子，上方再度浮現出一道不同的身影，同時一股沛然之力自上而下，落在了寧恆身上。
寧恆這一次有了準備，凝氣聚神用身體接下了這道力量，頓時身子一沉，就要跌落下去。
不過寧恆這一次反應很快，雙手死死抱住岩壁，雙腳也站得極為穩當，雖然身體很是沉重，卻並未落得下去。
寧恆抬頭看去，果然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曾經在青銅巨門之後見到過。
一身星紋長袍，面目整肅威嚴，手持量天黑尺，剛一出現，就給寧恆帶來了極為強烈的壓迫感，和之前軒轅涯的身影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此人名為墨守黑，塗山古靈化身之一，雖為人族武道至尊，卻是為禍蒼生的根源之一，曾有數位武道至尊與其交手，都未能將之奈何。」
寧恆聞言有些驚訝，這位武道至尊竟然是那個塗山古靈的化身之一？還曾經為禍蒼生？
「他雖為古靈化身之一，但其武道對你亦有幫助。」
只見那墨守黑的身影也是化為一道幽光，直接飛入了寧恆體內。
如此一來，寧恆腦海之中的明悟就更深了一層，隱隱約約好似要捅破什麼東西了。
寧恆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體內的數種奇功都在自行運轉，並且全部達到了極為完美的程度。
「繼續往上吧，證明你有攀登巔峰的資格！」
寧恆一言不發，悶頭繼續往上攀行，他已經逐漸明白自己攀登這座山的意義所在了。
見識昔日的武道至尊，領悟他們各自的武道，從而找到屬於自己的武道巔峰。
這是在攀登別人的山，也是在攀登自己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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