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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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濤趁著父母沒注意，偷偷把房間里那堆廢品拎出去賣了，然後揣著孫鳳娥給的五百塊錢，踏上了開往省城榮陽的火車。

清源縣離省城榮陽二百多公里，坐動車一個小時，孟濤為了省錢，坐的是慢車。

出了火車站，孟濤在路邊找了只椅子坐了下來，他打算把來到省城后的第一網撒在火車站。火車站是城市的人口集散中心，每天人流如織，生意應該錯不了。

如今孟濤口袋裏只剩下四百塊錢，吃飯再加上住宿，這點錢根本不夠折騰兩天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賺錢。

孟濤之所以選擇來省城，是因為系統有一個限制，系統掃描位置和系統所在位置兩者間直線距離不能超過五十公里，這使得孟濤在自己老家直接掃描省城垃圾的夢想破滅。另外，省城沒熟人，自己的秘密不容易被發現。

點開系統地圖，孟濤把掃描中心點設在火車站最中間的第四候車室里，然後啟動掃描，大城市廢品果然多，僅僅過了五分鐘時間，系統顯示竟然掃描到七公斤的可回收垃圾。

按照系統規定，第一等級掃描夠一千公斤可回收垃圾便能升到二級，升到二級后，不但掃描半徑會擴大到五百米，而且還會開啟垃圾自動分類功能。

目前孟濤最迫切要做的事就是找一個庫房，用來堆放系統所掃描的可回收垃圾，但問題是他沒有錢交租金。

庫房必須得找，總不能把廢品堆在荒郊野外，有困難想辦法克服。

趁著系統掃描之際，孟濤開始在網上搜尋合適的庫房，最終，在市北郊找到了一處符合自己條件的院子，打開實景地圖，發現這處院子的位置還挺好，離公路不遠，最重要的是偏僻，四周都是農田，幾乎沒有什麼人家。

按照網上留的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聽口音是一個中年男子，房租兩千塊錢一個月，可以一個月一交，但必須押一個月的租金。

這押一付一就是四千，孟濤哪有那麼多錢，他提出先給對方三百塊錢當押金，容自己三天時間湊錢，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孟濤甚至把自己學生的身份告訴了他。

也許是院子實在不好出租，對方考慮了一會兒就答應了孟濤的要求，條件是如果第三天下午六點前如果錢不到位，必須馬上走人。

談妥后，孟濤找地方複印了一張身份證複印件，然後坐車直奔北郊。就這半小時的功夫，系統已經顯示掃描到了三十公斤的可回收垃圾，再次驗證了孟濤省城廢品多的想法。

看看在火車站已經掃不到什麼東西，孟濤在地圖上翻找了一番后，直接把掃描中心點挪到榮陽市北郊的一處大型垃圾填埋場。

於是，孟濤的驚喜之旅正式開啟，剛一點開掃描，數值如同風扇般快速轉動，短短十分鐘功夫，數值便停止在三百公斤上面，這是超神垃圾清理系統第一等級單次掃描的上限。

從火車站到北郊沒有直達的車，必須倒三次公交車才能到，正當孟濤拉着行李箱順着馬路去一百米外公交車站坐車的時候，一輛寶馬X5從後面疾馳而來，昨晚下了一場大雨，恰好孟濤走到一處有小灘積水的窪地旁，寶馬車從窪地碾過，濺起的積水濺了孟濤一身。

「卧槽！」孟濤氣得破口大罵：「你大爺，你他媽沒長眼啊！」

在孟濤的罵聲中，寶馬車在前面靠邊停下，車門打開，一個容貌姣好、身穿黑色大嘴猴T恤的女孩從車上跳下，轉身沖孟濤跑來。

見對方是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姑娘，孟濤停住了罵聲，怒氣沖沖的望着跑近的女孩。

蘇茜今天車開的的確有點急，暑假留在省城打工的同學突發急性闌尾穿孔需要馬上做手術，家人一時趕不過來，於是給蘇茜打電話求救，蘇茜聽聞后拎着錢包開車便往醫院趕，由於車速快，當她看到那灘積水時已經來不及減速，這才出現了剛才的情況。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你沒事吧？」跑到孟濤面前，蘇茜一臉歉意的沖孟濤問道。

孟濤低着看了一眼滴水的褲子，沒好氣的沖蘇茜說道：「你說呢？」

「同學，真對不起，」蘇茜正道歉，手裏的電話響了，低頭看了一眼，是剛才醫院打來的號碼，沒時間再耽誤，語氣飛快的說道：「沒時間了，我現在得趕去醫院救人，這些錢你拿着買衣服。」

一邊說，蘇茜打開錢包拿出五百塊錢不由分說塞到孟濤手裏，丟下一句「實在抱歉！」后，把電話往耳邊一放，轉身往回跑，「大夫您好，我正往醫院趕，您放心，馬上就到！」

「我......你......」孟濤此時才醒轉過來，低頭開了一眼手中的紅鈔，拉着箱子便朝寶馬車追去，邊跑邊喊：「等一下，我不要你的錢！」剛追兩步，寶馬車發動，然後一溜煙迅速遠去。

「我靠，搞的自己跟碰瓷的似的，這算什麼事？」孟濤望了一眼遠去的寶馬，又看看手裏的五百塊錢，忍不住苦笑道。

由於天熱，孟濤並沒有去換衣服，趕到車站時恰好自己要等的車來，直接買票上了車。

倒了三次公交車，一個小時后，孟濤終於到達目的地：北郊一處偏僻的院子。

這處院子離最近的人家也有好幾百米遠，院子很大，至少有一千平米，紅磚圍牆，帶有兩間平房一個廚房和一個廁所，院子裏鋪着石子和煤渣，長時間沒人收拾，已經長滿了及膝的野草。

這地方原來是一個木材廠堆木料所用，木材廠搬走後，院子也就閑了下來，由於偏僻，一直沒有租出去。

房東老孫四十多歲，跑長途大貨的，是一個爽快人，試完水電沒有什麼問題，孟濤把三百塊錢和身份證複印件交給他，老孫給寫了個收據，到此，孟濤總算是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雖然只有三天時間。

老孫走後，孟濤從房子裏找出鐮刀便收拾起了院子，擔心老孫再回來，孟濤不敢馬上把廢品導出來。

收拾完院子和屋子，從背包里拿出準備好的煎蛋燒餅和礦泉水對付了一頓，看看時間已是中午時分，太陽正毒，別說人，馬路上連個車都沒有。

孟濤檢查了一下大門確定鎖好，拿出手機，設定好提取點，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大門右側二十多平米的空地上，一下子被塑料瓶易拉罐破銅爛鐵堆滿。

望着這堆小山般的廢品，孟濤眼中的熾熱絲毫不亞於此時天上的太陽，這都是錢呀！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分揀，就是把塑料、金屬、廢紙、玻璃等廢品分類，這樣能買得上價錢，這是孟濤昨天晚上從網上惡補來的。干一行愛一行，既然投身廢品事業，那就得把這裏面的門道摸透。

幹勁十足的揀了十分鐘后，孟濤就有點受不了了，蹲的腰酸腿疼還能忍受，但是這近四十度高的溫度孟濤實在是HOLD不住，一會兒功夫跑到水池邊洗了三次臉，邊干邊罵自己缺心眼，為什麼不把廢品堆到院子東南角，院牆外有幾棵大楊樹，此時那裏正好是樹蔭。

說到底還是經驗不足。

頂着太陽足足幹了一個小時，胳膊上曬的都快爆皮了孟濤終於把這堆廢品分揀完。

付出就會有收穫，瓶罐破爛揀完后，地上出現一層面值不等的硬幣和紙幣，驚喜還在後面，當打掃戰利品的孟濤不經意把地上半張廢報紙拿開時，一抹金光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當孟濤看清那團金光的形狀時，狂喜道：「我靠，金戒指！」

報紙下面，赫然是一枚板戒。撿起來放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至少在十克以上。

按現在的金價兩百九一克計算，這就是三千塊錢呀，如果每天掃描一枚這樣的金戒指……突然間，有些膨脹的孟濤有些看不上這堆廢品和四十多塊錢的硬幣紙幣了。

這種思想可要不得，自己可是發誓要把廢品事業擴大到全世界的人，不能忘本！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冷靜下來的孟濤對自己提出嚴厲批評。

收拾完，孟濤又想起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告訴父母自己已經進了廠子，同學家親戚對自己很好，讓他們不要挂念。

掛完電話，孟濤再次啟動系統對東郊那個垃圾填埋廠進行掃描，仍舊是十分鐘，三百公斤可回收垃圾再次達到上限。

於是，孟濤又開始撅著屁股冒着酷熱埋頭苦幹，不幹不行啊，一天一百塊錢的租金不說，如果三天後賺不來續租的錢，自己就得滾蛋。

此時孟濤最大的願望就是系統快點升到二級開啟垃圾自動分類功能，這活看似輕巧，但干久了一樣能累死人，這樣下去錢沒賺著自己非得累成腰間盤突出不可。

這次分揀效率明顯沒有剛才那次快，用了近兩個小時才算是揀完，只是令孟濤失望的是，除了二十多塊錢的硬幣外，再也沒有金戒指出現。

六百公斤的廢品以塑料瓶和易拉罐居多，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破銅爛鐵和玻璃，把大門兩側的空地堆的滿滿騰騰。

還剩四百公斤就可以升級，孟濤決定一鼓作氣把它揀完，這會兒受點累，等升到第二級就輕鬆了。

累了就坐下歇會兒，渴了對着水龍水灌一通水，下午五點半，超神垃圾清理系統初級一千公斤的任務終於完成，而兩手磨的起泡的孟濤直接躺在了地上，這一放鬆，感覺渾身跟散了架似的酸痛。

待力氣稍微恢復了一些，孟濤掏出手機進入超神垃圾清理系統，果然，屏幕上有一行字出現：您已達到升到第二等級的條件，請問現在是否升級？

確定！終於不用再苦逼的揀廢品了，孟濤強行壓抑住心裏的激動，直接點下確定鍵！

進度條快速滾動，片刻工夫，又有一行字彈出來：恭喜您已成功升到第二等級，系統掃描半徑擴大為500米，開啟垃圾自動分類功能。詳情請進入回收站查看。

孟濤按系統提示進入可回收垃圾選項，此時回收站內不知何時多了一排垃圾桶，上面分別標著：金屬、貴重金屬、紙類、玻璃類、木材類、塑料類。

根據系統提供的說明，孟濤得知這些垃圾桶不但可以單獨提取，還可以把某個不願意用的垃圾桶關閉。

孟濤毫不猶豫的關閉了玻璃類垃圾桶，這類廢品不賣錢不說還危險，乾脆直接停用。

隨後，孟濤又進入不可回收垃圾選項，發現和可回收垃圾選項一樣，回收站里也多了幾個垃圾桶，每個桶上面同樣標著名字：廚餘垃圾、生活垃圾、建築垃圾和有毒有害垃圾。

末了，孟濤沒忘記試一下新開啟的自動分類功能，由於系統升級，單次可提取垃圾的重量升到一千公斤，比一級時升了三倍還多。

不試不知道，這個新功能果然牛比，一千公斤廢品以桶分類，導出后擺的井井有條。

望着院子裏一堆堆分好類的廢品，把孟濤樂得嘴都合不攏，純手動變成全自動，看來以後自己等着數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