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任重而道遠

倪土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的窮哥們們一塊溝通交流過了。

伴隨着倪土在自己的足球事業上大踏步往前邁，不管是自己在國內的同學還是在凱澤斯勞滕做預備學員的時候所認識的同學，大家似乎都是不約而同地減少了與他的交流，很多諸如曲元良以及學校里踢野球時的隊友，彼此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互通信息了。

倪土知道，很多人或許已經自己把自己給拒之門外了。

倪土並不是一個一朝得勢就狗眼看人低的人，如果還能夠去相處地話，如果能夠互相聯繫地話，他也會和自己之前的朋友互相聯繫的。

只是各自畢竟有了各自的生活，想要再和往常一樣，確實有些困難了。

倪土確實還想着自己的一些朋友，就像是那個當初在訓練場上對自己一臉崇拜表情的牛志。

牛志確實在踐行着自己當初的理想，但是作為一名小縣城裏的體育老師來說，想要通過自己的一己之力完成為中國足球事業做貢獻的理想實在是太困難了。

原則上他每周每個班有兩節體育課，但是能夠全部都上實在是太困難了，總會有一些任課老師來找他商量要課的事情，誰讓學生的學習任務那麼重呢？

就算是有體育課，也湊不齊人來踢足球的，而且體育設備也不夠。

倪土已經資助過牛志很多體育訓練設備，包括足球在內的各種物件，這也是多虧了他，不然可以想像的一件事情是，牛志想要教育自己的學生，只能在土坡上用自己的錢買的你兩個足球來和孩子們亂斗一場了。

倪土沒有給邵家壹正面回復，他沒有說肯定，也沒有直接再次否定，就這樣不置可否地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在回老家之前，他也去了一次牛志所在的地方，他要去對自己這位有理想的好朋友伸出援助之手。

到底是怎樣一個援助法，其實無外乎就是提供一些裝備罷了，當然表面上是這樣的，但是以目前他在國內的影響力來說，到這個小縣城裏去，其實就是一次非常著名的廣告活動了。

而對於牛志而言，儘管他更在乎的其實是那些裝備，但是有一點他也必須承認，倪土的這次到訪才是起到了關鍵作用。

當地的縣委縣政府是非常清楚，他們這個地方似乎從來沒有來過什麼大影響力的人物，他們明白，像倪土這樣的人物來，儘管還並不是什麼官員，但是明星的作用也是非同一般的。

噹噹地的官員找到他的時候，倪土知道，這一次自己並不能夠去拒絕他們，他是來幫助自己朋友的，當然需要當地的政府官員給予一定的支持。

倪土給了他們面子，讓他們露臉，實際上在其他地方當地的政府也會給予自己朋友牛志一定「面子」的。

讓倪土感到意外的是，在雙方接觸的時候，當地的頭頭腦腦似乎對於足球這個話題非常熱衷，如果不知道目前這個地方足球事業發展情況的話，還真以為他們已經將足球事業放到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呢！

對於縣高官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與倪土的一張合影了，他們正準備將這張合影當做政府工作的一份政績也說不定呢！

倪土一直在應付當中，或許他已經看清楚了這些官員為什麼對足球如此感興趣，但是涉及到這方面的事，也不是他想要去並且不能去關注的事情，儘管在某種大潮流之下，他在中國的影響力也會提升到一個難以想像的高度。

畢竟來自於國家意志，像他這樣的「對中國足球事業作出卓越貢獻的優秀人才」，怎麼可能會在中國不聲不響呢？

倪土想起了那年自己和霍夫諾格乘坐火車時遇到的那位不講理的少婦，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是否想起來了，她瞧不起的人其實有現在這樣的號召力了。

和牛志見面的時間是短暫的，而且總也少了那些年少時候的激情，或許這也與他們兩人身邊總是跟着一些自以為和倪土很熟了的政府官員的原因。

倪土原本是想直接去牛志那地方去的，結果人家政府倒是「貼心」，直接二話不說就把牛志給接來了，整的很是尷尬。

牛志看着倪土愣神，他確實沒有想到當初和自己一起在野球場上一起摸爬滾打的人會在如今成為國際巨星，這一切所帶來的反差確實不是可以讓人迅速能夠轉變地過來的。

儘管牛志一直在關注倪土，他很希望自己的這個朋友能夠真正地掙脫牢籠開創自己的一番新天地，這樣看就已經成為現實了，還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是真的沒有預料到，學校會向教育局稟報，也沒有預料到，教育局會立刻上傳給縣委縣政府，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也給你惹了很多的麻煩……」

牛志原本是想對倪土說一聲對不起的，但是仔細一想，倪土對他的幫助似乎真的說什麼都不能夠表達地過來，索性他也就沒有再話的最後說什麼對不起的字眼。

倪土其實是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的，他幫助倪土，第一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朋友，而第二呢，他知道牛志是真心喜歡足球的，也真心在為着中國足球的發展而盡出自己的力量，儘管看上去更像是不自量力。

「沒關係，這樣你以後開展工作說不定會容易很多，說不定以後你會培養出像我這樣的天才呢！」

倪土用自己的方式向牛志開了一個玩笑，他並不想讓牛志覺得虧欠自己，對於他而言，但凡是為了足球夢想而努力的人，像牛志這樣的朋友，自己怎樣去幫助都不為過。

畢竟，他差點因為一些事情而斷絕了足球夢，而牛志從小也因為沒有從事足球的環境而錯過了最為重要的時光。

倪土去了一次牛志所在的地方，其實他內心裏是知道的，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對於中國足球而言，不管是所謂的個別人的國家意志也好，還是一些人的熱血沸騰，都很難去從根本上改變目前中國足球的困境，要讓中國足球崛起，確實是一個任重而道遠的系統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