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風不止

第119章 風不止

鱸魚的鮮嫩自不必說,天下鱸魚,當以大裂谷水域的鱸魚最是味美。

吃飽之後,倉井月自顧餵奶,哄孩子睡覺,而金則坐在避身所外,觀察著星空。

他發現在這裏尋找北極星極為困難,只在遠遠的天邊,似乎有一顆星是它。

至於南極星,這裏根本就看不見。

鑒於此,金斷定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就在赤道上面,上下緯度不會超過五度。

在北半球,緯度很容易計算,就是計算所在地與北極星的夾角,便是準確的緯度。

而這裏,如果天邊的那顆星是北極星,那麼夾角幾乎就是零度,這是赤道的標誌。

金回憶昨日裏在高處看到的這條河流的走向,心中略微妥定。

他確定這條河一定是某條著名大河的支流,在此地一直向著西南方向流動,再匯聚成湖時,正是他們出大裂谷的最佳地點。

那裏距離他們要去的雨林已經極為接近,可以說在那處蹬上大裂谷的另一端,走不上半天功夫,就能扎進那茂密的雨林之中。

想到這裏,他立馬動手,開始用腦殘刀砍伐周邊附近的樹木。

倉井月聽到外面乒乒砰砰亂響,放下已經睡着的女兒,鑽出避身所,疑惑的看着金問道:

「你要做什麼?」

金正把砍倒的小樹清理枝丫,回頭笑道:

「做個木筏,咱們接下來走水路。」

倉井月眼睛一亮,歡快道:

「那可太棒了,要知道,我可是撐船的好手。」

她自由長在水邊,從小就喜歡竹筏小船這些。

金看了一眼已經穿好衣服的倉井月,不知怎的,腦袋裏浮現的卻是她在水邊赤著上身捉魚的一幕。

當下不由得內心焦灼,暗道:

「哎,春天到了。」

走水路無疑是極為聰明的辦法,一來可以節省倆人的體力,再者水流的速度遠遠超過他們步行,更能規避大部分的野獸侵襲。

倉井閑來無事,想要幫忙做木筏,金卻擔心抻傷了她,畢竟她還在哺乳期,可大意不得,所以拒絕她幫忙。

這小女人便無聊的在水邊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竟然就那麼月下寬衣,在河水裏沐浴起來。

金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倉井所在的地區,男女共浴是傳統,所以在身體上並沒有太過分的避諱。

只是金卻不得不多拿出一份心神關注倉井沐浴的地方,一來人美景美,二來他也擔心會有不可期的危險。

畢竟,大裂谷是野生動物的樂園,尤其是鱷魚,數量極多。

不過,鱷魚大多集中在湖泊附近,流動的河水處,並不常見。

這妮子今日裏也不知道怎麼來了乾淨勁,下午才洗好的衣服,她在沐浴的時候便又洗了一遍,只穿着底褲美人出浴,把濕水的衣服掛在篝火邊慢慢烤乾。

不過金似乎琢磨出倉井這麼做的意味,不由覺得心上有些火熱,不過他旋即響起自己掌心那張紙條,上面說明,自己已經有了戀人,一個叫美的女人。

「哎,最難消受美人恩。」

金慨嘆著,不知為何,竟然有點辜負倉井的怪異心裏。

倉井這個青春和成熟融合完美的女人,透亮的眼眸轉了轉,似乎想起了什麼,就那麼站起身來,跑到金的身邊,說道:

「嘿,先別弄木筏,我剛才洗澡的時候,看到了點東西,我感覺是古迹,可能會很值錢哦。」

這話,一下勾起了金的好奇心,當下跟着倉井身後,向著她所謂的古迹走去。

這樣的月色,這樣的背影,這樣的瑩白,如此的心猿意馬。

來到所謂的古迹前,金髮賢那是一塊塗抹著顏料的石頭。

上面的畫風極為古樸,就如同那些史前壁畫一般。

赤紅為主要顏色,上面畫着的,是一群拿着長矛短弓的人殘忍的圍殺一個敵人,那鮮血刻畫的很形象。

金對着那壁畫端詳著,旁邊倉井緊挨着他,兀自做着自己的猜測:

「你看,這幅壁畫保存的多完整,我們把它帶走吧,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我們太幸運了不是嗎?」

金看了一會,用手指在那副畫上擦了擦,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搖頭苦笑道:

「首先,這個古董的年紀應該在一天半左右,因為上面的顏料還沒幹透。其次,這絕對不是幸運,而是倒霉。」

「啊?」

倉井月一愣,她看得出,金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金為其解惑,道:

「這是迄今為止,極少數還沒在部落文明走出來的哈爾族的標誌,他們是叢林和草原的流浪人,除了他們自己以外,全世界都被他們當做敵人,不僅僅搶奪和殺戮,甚至食人。」

倉井月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金旋即又安慰她道:

「也不用太過擔心,如果他們是向著上游去,那麼我們就和他們完美錯過了,如果他們也去了下游,那麼也不需要擔心,因為咱們有槍,而他們只有力道很弱的短弓以及木矛,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使用的毒箭,其它無所懼。」

說着,倆人回到篝火邊,有了這個壁畫的提醒,金決定在木筏上用圓木製作一個三角形的棚戶,應該足以抵擋遠處射來的木箭。

這一忙,直忙到後半夜。

有着足夠的繩索和木柴,加上金那超人的力氣和體能,木筏製作起來並不困難。

為了保持木筏上面的乾爽,他把木筏建造的比較厚,寬約三米,長約六米,兩個人在上面,可謂寬鬆至極。

再弄了幾塊平整的野石,放在木筏中間,收集了大量乾柴,這樣他們便可以長時間不下船,在水上漂流度日。

完工後,金也去河邊洗了個澡,只不過他沒有清洗自己的衣服。

他必須保證自己時時刻刻穿着衣服,要知道,一個穿衣服的人和不穿衣服的人,面對強敵的時候,表現絕對相差太多。

衣服不是門面,而是人類基因之中已經寫入的安全感。

就比如倉井,把身體如此坦白在金的眼前身邊,就意味着她做好了服從金所有可能行為的準備,與其說那是誘惑,不如說是心理靈魂上的示弱。

金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愈加覺得,這是此次行程之中,最不好的一部分,因為他忍的很辛苦。

尤其是這個夜裏,因為倉井的衣服還濕乎乎的掛在避身所外。

次日,金睡得很晚,起身後沒有啟程,而是陸續加固了木筏,然後就那麼把木筏推入水中。

午後,倆人乘坐木筏出發,踏上了清澈的碧波。

在木筏的前方遠處,河畔的叢林內,一群穿着獸皮樹葉,渾身黝黑,身上有着很多奇怪圖案和色彩紋身的土人正在圍攻一隻落單的獅子。

很難想像,矮小的他們,是如何將一隻雄獅殺死在簡陋的木矛之下。

沒有火,就那麼剝開皮,咀嚼著血淋淋的肉食。

那酋長模樣的人正吃得開心,突然雙目瞪圓,緊接着向上一番,黑眼珠全無,只剩下圓純白和如網的血絲。

「喝...哈...」

他的嘴裏發出詭異的聲響,全身規則的快速顫抖戰慄著。

「尊命!」

這是他身邊部族唯一能聽懂的兩個字。

隨後,那酋長跪在地上,向著東方跪拜,身後一群人連忙跟隨跪倒。

酋長三拜之後,起身,用極為奇怪的嗓音沉聲道:

「神向我傳達了旨意,截殺河流上方即將到來的一做木筏,那上面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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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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