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三更歸夢三更后(蟲)

九十 三更歸夢三更后(蟲)

()胤禛聽了之後臉色驀地就黑了下來,「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情?她也忒不懂事了些,等遲些時候,我再讓你四嫂好好教教她規矩!」

胤禩搖頭道:「我同你說這事兒也不是為了讓你罰她的,我只是覺得……你給她的臉面是不是太足了些?如今便已是這個樣子,若是往後生了兒子,可又該如何呢?」

「你不知道,我這前陣子應許了弘暉去你那兒,也是怕再鬧出什麼事端來。」胤禛長嘆了一聲,眉間頗有些煩擾之意,「當年李氏那事兒已是讓我心有餘悸,若是弘暉在府裏頭又撞上什麼麻煩,到時候又是難辦。這次確是讓你四嫂和弘暉受了委屈,只不過我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年羹堯權勢愈顯,皇阿瑪對他有倚重有加,四哥同他之間這關係,定要仔細權衡才行。」胤禩輕輕吁了口氣,諄諄勸告,「我總覺得這人野心十足,不是個實心眼的,雖說用人不疑,四哥卻還是要多留幾個心眼才好。」

胤禛聞言心中一暖,上前攜住他的手溫聲道:「你放心,我心裏頭有數的,對了……還有一事。」

胤禩笑着抬眼,「何事?」

只見胤禛輕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從未日日叮囑她仔細當心這一類的話,你……可別多心。」

胤禩聽了先是一怔,旋即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眼梢眉角皆是笑意,「四哥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這般動輒拈酸吃醋之事,弟弟還不屑於為之,更何況……」

「什麼?」

胤禩的眸子中存了一絲溫軟之意,聲音十分和柔,反手回握住胤禛緩緩道:「你對她有沒有那份心意,難道我還不明白么?知你如我,又豈會因這些莫名之事同你鬧不痛快呢?」

胤禛聽罷只覺心頭一陣輕快,又覺一股子的濃情蜜意止不住的往心尖冒着,頓時笑着一把將胤禩摟住狠狠的親了兩口,低聲道:「知你如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再聽見這些無聊之語,免得你心裏頭煩悶又不好意思同我說。」

兩個人低聲私語了片刻,胤禩才將這話頭饒回正題上來,「皇阿瑪這次出巡只帶了你我二人,如此的風頭過盛,實在說不好利弊。」

「那又能如何?如今老三已經不成氣候,老五和老七心思又全不在這上頭,至於那十四……」胤禛不屑的一哂,「我也倒想看看,他還能再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總而言之小心為上,現下皇阿瑪身子也不好,我總覺得這出門的時機選的不當。」

胤禛聞言挑眉,「你可是怕有人興風作浪?」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時候風頭太足並非什麼好事兒。」胤禩說着微微一笑,抬眸溫聲道,「不過這個道理你明白,我明白,不知道十四明不明白呢?」

康熙擇了良辰吉日起駕出巡,到了喀喇沁時已是六月十八,只是這回他卻並未先行休憩,而是輕裝簡行帶了幾個侍衛,和胤禛胤禩一起去了端靜公主府中。

胤禩對這個皇姐一直有份同病相憐之感,這幾次伴駕來此,胤禩總要託人送上一份厚禮過來。這個女兒並非是康熙最為鍾愛的一個,她嫁到喀喇沁十數年來從未回過一次京城,由此便可見康熙對她的情分着實平平。只是這次康熙突然起意要見她,卻是因為她病重。

端靜公主已經病了許久,胤禩離得遠些,便是隔着床帳也可看出她瘦弱的不堪一握,就連說話也沒了氣力,見了康熙也只得微微點頭輕聲喚道:「皇阿瑪,兒臣不孝,無法起身請安了。」

康熙坐在一旁,頗為疼惜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搖頭道:「不必多禮,怎麼憔悴成這個模樣?朕派人從宮裏頭送過來的補品藥材,可都用了么?」

「都用了……只是兒臣福氣薄,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還累得皇阿瑪憂心,兒臣實在是不孝……」

康熙沉沉的嘆了口氣,轉身瞥向一旁的杜凌郡王——亦是端靜公主的駙馬噶爾臧道:「端靜這身子每況愈下,為何不向朝中回稟?」

噶爾臧見康熙問話,嚇得渾身一激靈,低頭諾諾道:「原是……好些了的……只是這幾日……不知……不知怎的,又不好了……」

胤禩見了這位姐夫便覺滿心不喜,打自個兒頭一次見着他便是這幅模樣,毫無風骨擔當,男兒頂天立地的脊樑在他身上無處可尋。康熙似乎對這個女婿也是甚為不喜,問了兩句話便揮手命他退了出去。

待噶爾臧退下之後,康熙若有所思的感嘆了一聲,「這些年來,着實辛苦了你。」

他這句話說的實在突然,胤禛和胤禩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聽端靜低聲道:「為皇阿瑪效勞,本就是兒臣的份內之事……只是可惜,往後卻是再不能夠了……」

「你病成這樣,噶爾臧卻不往朝廷回稟,莫不是給他發現了什麼?」

端靜的聲音宛如最後一抹秋光落下的餘暉,十分的虛弱無力,「他這個人,為人狡黠,叛服不定。兒臣這些年下來所收集的文書當中,不乏他的一些蛛絲馬跡。只是這兩年……他似乎疑心漸重……咳咳……」

康熙的臉色愈加陰沉,又溫聲同端靜安慰了幾句,喚了太醫進來為她診脈,帶了胤禛同胤禩回去之後,於方才之事卻也並未多言語一句。二人自然乖覺,不會多問,只等著從康熙那兒退下來之後,胤禛才沉聲說道:「看來這端靜皇姐乃是皇阿瑪放在喀喇沁的一枚棋子,專用來監視這噶爾臧一舉一動的,只是可惜了她……」

「天家女兒又有幾個不是這般?初時我覺得可憐端靜皇姐,如今卻也覺得她若真的去了,倒也解脫了。」胤禩喟嘆著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目光落於胤禛的臉上,問道,「皇阿瑪今兒個這事兒沒背着你我二人,你說……他這是個什麼意思?」

「我也琢磨不透,只是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皇阿瑪只怕自個兒也覺著如今每況愈下,恐怕時日無多了……」

他這話還未說完,便被胤禩驚得捂住了嘴巴,連連輕斥道:「四哥可是瘋魔了?這話如何能隨意說出口來!」

胤禛輕笑着了他一下,低聲道:「這是在我的帳篷裏頭,眼前只有你一人,難不成你還會跑去告發我么?」

胤禩皺眉,「便是如此,隔牆有耳你總該是明白的。」

「日日防範,夜夜留心,實在是累得很,難得同你獨個兒待會兒說說話,哪還計較那些勞什子呢?」胤禛隨手將外袍解|開幾個扣子,靠着羅漢床|上頭的軟枕一歪,同胤禩招呼道,「過來這邊兒,四哥抱抱你。」還不待胤禩開口,他便微微起身伸手一拉,將胤禩整個兒拽了過來。

「噯噯,大天白日的,你這又是做什麼?」

「這下子可是你誤會我了,不過是摟着你溫|存一二,怎麼就讓你想的那樣齷齪了?」胤禛湊在他耳邊低低的笑了兩聲,頗有些不懷好意,「還是說,廉親王是盼着我做些什麼?」

胤禩面上一紅,別過頭去低聲斥道:「別太得意忘形了,這兒不比你府上,還是收斂些好。」

「怕什麼,咱們又不是沒在這兒試過,再說……」胤禛在他耳根熱|熱的呵了口氣,說的越發曖昧,「這大天白日的,不是更帶勁兒么?」

胤禩受不住他的手在自個兒身上來回撩|撥,漸漸的也有些意動,輕輕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胤禛見狀不由大喜,就勢將他壓倒在羅漢床|上,吻咬了下去。

今次胤禛卻不似往常的激動猛烈,反而慢慢逗|弄着他,好一通輕捻慢挑之後,卻不急着進入,只在外頭淺嘗輒止的逗留着,惹得胤禩不禁一陣難耐,眯着眼睛抬了下腰身低聲道:「你做什麼?」

「咱們今兒個慢慢的來,你看可好?」

胤禩氣息不穩的瞪了他一眼,低喘道:「要做就快些,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嗚!」

胤禛聽到他這一聲驚呼,滿意的笑了一笑,十分用|力的猛|頂了一陣,一下一下的晃動着腰|肢,「怎麼樣?這樣可好些了么?」

「唔……若是由我來……定比你……哈啊……比你好上十倍……百倍……嗚……」

「瞧瞧你,話都說不利索,嘴巴上頭還要逞強。」胤禛笑着輕輕|咬住他的唇|瓣,細細摩|挲,「看來還是我不夠賣力,八爺可真是難伺候的緊啊,嘖嘖。」說罷他果真『賣力』起來,胤禩輕嗚了兩聲,闔上雙眸低低的喘息起來。

這樣的一場歡好,宛如一次旖|旎的綺夢,十分的溫柔繾綣,待二人俱數發|泄|出來之後,胤禛細緻的用帕子拭凈了兩人身上的汗漬和穢|物,笑着躺在了胤禩身旁。二人就這樣靜靜側卧著,彼此的呼吸聲彷彿那輕柔的飄絮一般,二人誰也不言語,倒當真生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來。

過了半晌只聽胤禛靜靜開口道:「這些日子,那靳南可有再回去過你府上?」

胤禩本已有些睡意,卻被他這句話問的一驚,心底頓時清明了許多,抬眸搖頭道:「並未,如今他是朝廷要犯,如何肯以身犯險去我的府中呢?四哥好端端的怎麼倒問起這個來了。」

「無事,只是怕你心腸溫善良,耳根子又軟,那靳南對你有恩,若是他以此相要挾,我只怕你應下他什麼事情來。」

胤禩微微一哂,輕笑道:「四哥多慮了,他是什麼身份的人,我哪敢隨意招惹?一個弄不好可就是終生大錯,我便是再怎麼昏聵,卻也還不至於此。」

「那便好了,只當是我平白多問了一句把。」胤禛笑着伸手撫上胤禩的腰肢,輕輕的按揉了兩下,「累不累?要不你先歇一會兒,總歸今兒個也沒什麼事兒了。」

胤禩聞言不覺有些微詫,「怎麼今兒個晚上不用去赴宴么?」

「你倒是惦記着那多爾濟啊。」

胤禩聽了這酸不溜丟的話,不禁失笑,「往年來這兒不都慣了么?怎麼今年倒不似往常了?」

胤禛想起那多爾濟就是滿心的不痛快,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幾分,沒好氣道:「皇阿瑪這次並不打算在喀喇沁久待,過來這一趟只怕也是為了瞧端靜皇姐的,科爾沁乃是先太后與先太皇太后的故地,皇阿瑪此次只怕是為着去那兒的,也當是一盡孝心了。」

「我原本只當皇阿瑪這出巡是臨時起意,即興為之,如今看來這裏頭倒是大有文章呢。」胤禩笑着瞧了胤禛一眼,漫不經心道,「到底是四哥,這些微末枝節也知道的這樣清楚。」

「那魏珠年年收着我那樣多的好處,總該有幾分用處的。」胤禛微微一頓,聲音壓低了些,「我聽說,十四前陣子存了心思要籠絡李光地呢。」

「有這事?那李光地又是如何應對的?」

胤禛低低笑了兩聲,神色頗為自得,「李光地當下便派了人到我這兒來,你說他是如何應對的?」

「他倒是乖覺。」

「識時務者為俊傑,十四雖然眼下看着勢頭紅火,只是畢竟年輕。」胤禛說着頗有些嘲諷似的輕輕一笑,「更何況咱們那位皇阿瑪,這『恩寵』二字,只怕最是靠不住的,胤祥不就是個活活的例子么?」

提起胤祥,胤禩便覺得心裏頭一陣煩悶,嘆了口氣幽幽道:「不知怎麼了,我總是覺得心裏頭彷彿有塊石頭落不下來,不安的很,總覺著要出點什麼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如今你我都好好的,胤禟也學得乖覺了許多,府裏頭安安穩穩,你這又是亂想些什麼了?」胤禛牢牢攥住他的手掌,溫聲安撫,「這兩日一直趕路,你怕是累著了,眼下不妨睡上一會兒,等到了用膳的時候我再喚你起來。」

胤禩聽了雖仍覺有些不對勁,卻不願讓胤禛操心,遂點了點頭闔上雙目,興許是真的乏了,竟極快的便睡了過去。

胤禛靜靜的注視着他的睡顏,伸出手去輕輕摩挲著如玉似雪的光潔面頰,低聲喃喃道:「胤禩啊胤禩,如今這世上,得我深信的,也唯有你一人罷了……」

你可千萬,莫要騙我才好……

正如胤禛所言,康熙諸人在喀喇沁僅僅逗留了一日之後,便要起駕前往科爾沁。只是出了喀喇沁還不足兩日,這路卻走不下去了。

消息是佟國維遞過來的,密函中寫的極為簡單,只說胤祉聲稱胤禩府中仍有亂黨來往,遂帶兵圍了廉親王府,自作主張搜查了一圈。

只是更讓胤禩觸目驚心的是,那上頭還附了一句,八福晉受了驚擾衝撞,情形十分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捉個蟲

剛才開了新坑……捂臉……民**閥生子文【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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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崢嶸(八阿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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