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負荊請罪

惠帝一見到這種情況，頓時氣極怒極，尤其是想到了當時軒轅瑾瑞正是去了長林郡引起了自己的懷疑。如今軒轅瑾瑞已死，長林郡竟然反叛正統，選擇投靠了元親王，那麼當時真正值得懷疑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一想到自己懷疑錯了人，甚至懷疑自己的親兒子，惠帝悔之不及，這時他想起了程輕羽與安禾公主告訴自己的：吳畏並不值得信任。

如果吳畏真是如此，那麼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惠帝一想起這個可能性，就渾身發涼。

「吳畏呢？叫吳畏過來！」惠帝急忙命令身邊的內侍。

「陛下，吳畏已經被您派到南部去處理瑾瑞皇子的後事了。」內侍小心翼翼地說道。

惠帝這才猛然想起來，內心更加不安：「讓人快馬加鞭送一份急報過去，讓吳畏回來。」

「是。」內侍答應下來，又說道，「陛下，清寧侯正在宮門外負荊請罪。」

「程靖遠？」惠帝一怔，隨即猛然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了。

元親王反叛的時候，身邊的追隨者也不算少，其中就有程靖行以及他的兒子程臨鋒。

程靖行帶着兒子走的時候，完全沒跟家裏人說過。他心知肚明他這一走，留在天熹的母親、妻子與女兒還有其他親人都會受到牽連，但是他依舊狠心不管她們的死活。

清寧侯程靖遠忠厚一生，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被自己的弟弟背刺一刀，負荊請罪已經是他被逼到絕處不得不為之了。

惠帝一擺手：「不見！」他正心煩意亂，沒有追究程靖遠的治家不嚴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實在不想再見到令人心煩的人。

程靖遠得知惠帝不願見自己后，面如死灰，但他也不敢違抗聖旨，只得長嘆一聲，轉身打算離開。

沒想到回過頭正好看到了程輕羽，頓時老臉通紅。但隨即想到程府面臨的天子之怒，臉色又轉為煞白。

「爹，這不是你的錯。」程輕羽心中不忍。程靖遠雖然有些糊塗，但他還算忠厚，跟程靖行不是一路人。

「輕羽，恐怕這一次程家凶多吉少，你……」程靖遠本來想讓程輕羽救一救程家，但是想到叛國大罪，不連累程輕羽都是惠帝仁慈，更何況叫程輕羽出手相救？罷了，自己都沒有幫過這個女兒多少，還是別再連累他了。

「……你，你自己多多保重吧。」說完，程靖遠便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了。

程輕羽目送父親離開，心中很明白他未竟的話語是什麼，這反而讓她更加感慨。只是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要去南邊，追蹤軒轅瑾瑞的死？」惠帝看着程輕羽，擰著眉頭。

「是，我認為這其中還有蹊蹺。」程輕羽很堅定。

「朕已經派吳畏去了，」惠帝說道，「你去的話要特別注意吳畏。」

程輕羽一愣，看見惠帝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惠帝也終於對吳畏起疑心了。

事不宜遲，程輕羽當日便乘着快馬出天熹，趕往南邊的金吳郡。

金吳郡距離天熹不遠，程輕羽抵達金吳郡的時候，發現郡縣內氣氛肅殺，走在大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