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軍舊事
忍者天然是貴族，貴族不全是忍者。
在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下，掌握著強大力量的忍者存在着暢通的晉陞渠道。
所以忍者天然是貴族，即使是譚雅·提古雷查夫這樣的戰爭孤兒。
所以忍者是天然的統治階級，比如偉大國王阿巴戰神費迪南陛下。
槍炮的出現可以將後天訓練的騎士階級掃入歷史的垃圾堆，卻沒有辦法將先天血脈的傳承之力抹消乾淨。
尤其是忍者們主動擁抱了新時代的熱兵器后，就更是如此。
因此當譚雅跨越了年齡的界限，憑藉着自己的功績成為一名上尉后，名利擋都擋不住的向著她湧來。
十一歲不是障礙，平胸更是稀缺資源。
想當她爹的，當她媽的，當她未婚夫的，甚至給她當養子的，什麼樣的權貴都冒了出來，這其中不乏實權伯爵這一級別的大佬。
奇貨可居啊！
雷之國不缺強力忍者，卻極少出現譚雅這樣的強力女忍者。
多麼好的母體素材，有這樣強大的母親，生下的孩子都不用贏在起跑線，直接贏在子宮裏。
天知道譚雅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孤獨了十一年，突然間怎麼冒出來這麼多親戚。
從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的憤怒，譚雅動手槍斃了一個自稱她親爺爺的老騙子后，被憲兵關進了禁閉室。
很明顯譚雅小時候的體檢報告泄露了，所以譚雅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右邊屁股上有個星型胎記。
但是除了這些報告上有的資料，這些騙子根本拿不出足夠有說服力的證據。
尤其是那個老騙子。
譚雅依稀記得父親出門找吃的就再也沒有回來，母親將自己藏在床底下自己被炮火轟塌的橫樑磚石掩埋的事實。
那是雷之國結束內戰的最後一年。
雖然譚雅父母生活的村莊毀於戰火，可是國王的軍隊並沒有清洗平民。
所以譚雅向鄰居詢問過自己的父親，收穫的是知情者善意的謊言。
自己的父親並沒有拋棄妻女，他就是死了。
可是那個老騙子卻用謊言欺騙譚雅。
雷之國最年輕的少尉怒而殺人。
事情看似鬧得很大，譚雅甚至再次上了軍事法庭。
最終結果卻很喜劇。
譚雅被記大過處分，三年內不得升遷。
按照雷之國軍方的潛規則，下尉不如狗，中尉冤大頭，上尉才是人。
譚雅成為上尉后，哪怕熬資歷也是一定能熬進校官階層的。
就事論事，下尉真的在伙食標準上真的不如軍犬，軍銜方面低於忍犬，確實不如狗。
但是中尉就不一樣了。因為潛規則的存在，只要晉陞上尉，哪怕是退役前，也會將你臨時提拔成少校。所以中尉都是冤大頭，為了成為上尉不介意耗費金錢出賣肉體透支未來。
畢竟雷之國的軍銜是根據職務來的，第三戰術實驗大隊放在陸軍編製內完全就是一個缺額嚴重的一個大隊，正常一個營的兵力是四個大隊，小五百人呢。
哪怕成員全是忍者，破格提拔一級也就是一個營級單位。
譚雅的中尉是名副其實的。
但是因為長途奔襲作戰的巨大成功令總參謀部看到了忍者集群作戰的巨大價值。
於是戰術實驗大隊擴編了。
位於柏林的總部下達了命令，從東線的部隊抽調了七百名忍者，填充了戰術實驗大隊。
譚雅上尉終於從唯一的第三大隊大隊長變成了第一大隊的大隊長，兼職教導員。
這抽調的七百人當中，允許譚雅優先選擇一百人補充前第三戰術實驗大隊的人員損失。但是作為交換條件，譚雅也得為剩下的三個大隊各分派十個老兵。
所以其他三個大隊上都是二百一十人的滿員配置，只有譚雅的第一大隊全員一百四十三人。
因為槍殺「平民」的事情鬧得很大，以至於總參謀長毛奇都親自過問后，譚雅上尉終於獲得了「上邊有人」的待遇。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總參謀長並沒有批評貴族傳統的意思，如果他孫子年紀合適，他也會想辦法參與其中。
既然先天條件缺失，毛奇不介意賣譚雅一個人情。
於是對譚雅有意思的貴族們明白了毛奇的底線————一切等譚雅成年再說。
世界終於安靜了。
譚雅開始緊急指教全新的戰術試驗大隊。
雖然僅僅在東線打了不到一年時間，但是被抽調出來的忍者們很少有不知道譚雅·提古雷查夫的愣頭青。
畢竟她替東線總指揮背了好大一口鍋。
雷之國與火之國在草之國為了盟友敵人土之國打了一仗。
與西線上百萬的戰損人員相比，東線似乎波瀾不驚。
這是王室對輿論的刻意壓制。
用號稱一百萬實際上不到七十萬軍隊去對抗火之國實打實的兩百萬人，雷之國東線的壓力一點不比西線小。
即使雷之國與火之國高層默契的打假賽。
原因很簡單，伊凡四世不會為了路易十七去拚命，卻也不會錯過撿漏的機會。
如果雷之國真的露出破綻，火之國趁機咬上一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與西線的陣地戰舔油不同，東線的戰況實情是雷之國主動進攻，火之國整體被動防禦。
因為總有需要刷軍功的火之國貴族想要用雷之國士兵的屍骸作為晉陞的墊腳石。
在兩百萬這個可怕的數字面前，火之國軍隊可以從容輪戰，而雷之國只能以攻代守。
甚至於軍部嚴令，優待軍官，絕不許殺害火之國俘虜。
戰敗的火之國軍官可以從容的交納贖金自行歸隊，甚至家底厚的連自己的部隊都可以贖回。
而雷之國的士兵大部分都被渴求軍功的火之國軍隊殺害。
仗打得很憋屈。
草之國被占城市，親火之國的抵抗勢力切斷了雷之國的補給線路。
在交涉無果后，東線總指揮官格奈森瑙遲遲沒有下達炮擊城區的命令。面對火之國新一輪的論戰，前線十幾萬野戰軍面臨着彈藥緊缺的困境，譚雅作為一個中尉代理營長，拿槍口頂着炮兵團中校團長的腦袋下達了炮擊平民區的命令。
最終，格奈森瑙還是當了個人。
替譚雅承擔了來自高層的壓力。
但是主動下令背負道德譴責與替屬下擔責任終究天差地別。
格奈森瑙滿足了譚雅的要求，將她調回了國內。
時間很緊迫，總部希望戰術實驗大隊可以在一個月內完成整備，然後直接參與到西線對土之國的戰爭當中去。
譚雅只能儘力而為。
雷之國因為執行了新生兒體檢制度，所有的雷之國新生兒必須在三歲之前進行忍者天賦檢測，所以軍隊內的忍者比例想當驚人。
單純東線就有超過一萬名登記在冊的忍者。
從這其中優中選優抽調出的七百人，素質真心不錯。
但是並非所有被重力束縛的靈魂都嚮往著天空。
作為核心忍具的立體機動裝置，就難倒了絕大多數。
平面作戰與立體空間機動差別太大，僅僅三分之一的適格者能夠滿足譚雅制定的最低標準。
一個月的期限將近，埃里希總教官閣下從志得意滿到神色憔悴，只能絕望的詢問譚雅有什麼方法挽救自己的仕途。
「總部的白痴們都是廢物，你讓他們自己來試試啊！這還是我冒着無數次爆炸的危險改進出來的改良品。就這，第三大隊進行了超過半年的實訓，才掌握了基礎的飛行作戰能力。一個月，一個月夠他們看個熱鬧嘗個新鮮而已。」
譚雅毫不留情的開啟嘲諷模式。
「不，我並沒有要求他們都向你這樣熟練，簡單的飛行……」
「簡單？鳥類用了幾千萬年才完成了你口中的簡單飛行，現在你要求人類用一個月學會飛？得了吧，你還不如把那些不恐高的傢伙湊一起整編一個大隊算了。」
譚雅感覺自己的血壓在升高，七百名受訓者，超過一半恐高，剩下不恐高的一半當中還有一小半存在空間平衡感缺失的問題。
譚雅不明白，將他們綁在轉輪上都能精確射擊的忍者，為什麼上了天會如同喝醉了一般平衡感缺失。
所以最終只有兩百出頭的菜鳥能夠完成起飛----走直線----到目的地降落這麼一個最基礎的訓練。
譚雅只是在抱怨，但是已經為自己裝上精美袖口和領花的埃里希·馮·雷魯根卻兩眼放光。
是啊，沒有一個大隊完成訓練是嚴重的失職。
包括他本人，譚雅，已經另外三位背景深厚的大隊長，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但是，如果大家協調一下，湊出一個飛行大隊……
足夠交差了。
不，甚至會得到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