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來世(大結局)

今生來世(大結局)

百里會哭的累了,整個身子靠在墓碑之上,雙手,還在不斷的捶打着。

風,大了。掀起女子的裙角,她卻全然不知。

身後,一陣細微的響動,像是腳踩在了那枯木枝上,百里會心下一驚,停下了抽泣。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女子身後停下。

百里會緊張極了,想回頭,卻又怕不是自己想等的人。

身後,始終沒有動靜,百里會終是忍不住,滿目期盼回過了頭。

絕望,蔓向四肢,女子抬眸望向身前的人,輕喚,「韓有天!」

「你終於來了!」男子走向她身側,蹲下身子,掬起一把黃土。

「我只想問一句,耶律式他,是不是得了孤挺?」百里會只想證實,心中那個疑問。

韓有天沒有想到她竟是這麼直白的問了出來,果然,一下便知道了。

「對,是孤挺!」

百里會一口氣支撐不下去,回眸望向那冰冷的石碑,一手不由的撫上,久久摩挲。

「耶律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會同你共同度過么?不相信,我么?」女子哭出聲,頭,像是裂開般,好疼。

韓有天輕嘆口氣,自袖中拿出那把匕首,遞到女子身前,「這,是王留給你的!」

百里會只望了一眼,突然憤恨的一把奪了過來,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我為什麼要收,要給,讓耶律式自己來給!」

似是失了神智,女子放下的手又再度擂上了堅硬的石碑,印上一個個,血手印,觸目驚心。像是那絢爛而開的紅梅,點點落在那耶律式的名字間。

韓有天一手撫上自己的額間,「你還是回南朝吧,王的初衷,便是讓你回到那裏,受到他的保護,你又何苦再回來呢!」

百里會忽的便被點醒,南朝,自己還回得去么?

又是什麼力量,支撐著自己來到這裏,女子回眸,望向男子的墓碑。是你啊……,耶律式。

生無所望,女子卻是凄然一笑,我負了耶律式,也同樣負了襲暗。

心下一狠,朝着那石碑,撞了上去。

韓有天愣是沒有想到,急呼出聲,「不要……」

「會兒……」

一道聲音,遠遠的飄來,百里會堅持着最後一份力量,硬是沒有倒下去。

這聲音,好熟悉。閉上的眼,只看到一絲模糊的人影,整個身子向後栽去,卻是落入了一具溫暖至極的懷抱。迎面而來,那草原的香味。

人,飄了起來,又好像是被抱了起來,女子終是昏了過去。

身子漸漸轉涼,忽的一下,又熱了起來,像是一把火在燒,灼的人難受極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

屋內,女子額上被細心的包紮着,睡得,極不安穩。

她太累了,一切,糾纏的如此之深,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想過,那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生活。為什麼,就會那麼難呢。

百里會心一悸,猛的睜開眼,半坐而起。

額前散亂的發,遮住了她的眼,頭一下,便抵在了男子的肩上。

這一幕,又讓她想起了水姬死的那晚,也是如此,只是那時,在身側的是耶律式。

百里會嚶嚶的哭出聲,雙眼早是紅腫不堪,疼的,連額上的傷也忘了。

她怕,剛才那陣熟悉的味道,也只是幻覺罷了,如今,人醒了,夢也碎了。

女子垂下的眸,微微睜開。

卻見男子腰間的裘皮腰帶之上,竟掛着一個別緻的香囊。

一陣梅花的甘香從裏面隱隱散出,是那麼的真實。

沒有絲毫猶豫,女子猛的退開身子,入入眼的,不是耶律式,還會是誰?

百里會驚愕的微啟紅唇,臉上的淚,依舊在滑落,些毫,已經定在了她濃密的睫毛之上。

男子唇角一勾,輕喚,「會兒!」

不是夢了,那一聲,砸在心間,分明就有漣漪。

百里會還是不信,傾身上前,一口狠狠咬在男子的手臂之上。

天,暖了,衣物也穿的少了。這一下,卻是力道十足,待到收回時,竟是滲出點點紅印。

男子眉角一挑,一手放在她的腦後,將她拉向自己。

百里會使勁掙扎著退開,一雙如水翦瞳,滿含小心的詢問,「疼么?」

男子瞅了臂上一眼,「疼!」

女子卻是笑魘如花,這,都是真的。

見到百里會笑,他才懂了,她咬他的目的。

「為什麼不咬你自己?」

女子雙手勾住他的腰間,將頭埋在他胸口處。

心跳,強勁有力,一下又一下,卻是比任何絲竹之樂,更加動聽。

「我不咬自己,因為我怕疼!」

男子笑着將她擁緊,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

「你……」百里會起身,望向男子,「為什麼要弄那個墳墓?」

耶律式一顫,心忽的便是一疼,「我的命,是絮兒流盡了血換來的,我能給她的,也只有這了。」

溫絮,百里會斂下雙眸,一旦遇上了情,都不管不顧了。

「今生,我是欠她了。」男子望向四周,「那一夜,我醒來之時,便見她全身是血,就那麼趴在我身上,手都涼透了。割開的手掌,鮮血已經流盡,卻是如此決絕的方式,救了我!」

百里會閉上眼,彷彿真見到了那一幕,女子含笑而走,卻是凄楚悲愴。

「會兒,你怎麼回來這裏?」

女子一怔,緩緩啟音,「因為,我的雪狐野性已經控制不住了,唯一的辦法,只有上那雪山之巔,一輩子都不得下來!」

耶律式重將女子擁入懷,張了張嘴,想問,卻憋在了心裏。

百里會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怎麼就我一人?」

男子不語,一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將她傷口前的碎發撥開。

「因為,襲暗不能走!」簡單的幾字,卻是最最真實的。

她,同他,已經說好了相忘,今生,都不要再牽掛。

她,也從來不後悔。

「耶律式,是不是我不來草原,所有的所有,你就打算瞞我一輩子?」百里會抬起腦袋,雙眸緊盯向男子的深邃潭底。

耶律式點了點頭,「如果你能幸福!」

女子苦澀一笑,紅腫的眼只能半睜開,「耶律式,陪我去那雪山之巔吧!」

男子怔楞在原地,不安的重複,「會兒,你說讓我陪你?」

百里會笑着閉眼,點了點頭,「對……」下一刻,女子的眸再度睜開,「可以么?」

耶律式只覺一陣溫暖,灌入心田,「你到哪,我便跟到哪!」

要的,就只要這句話。

「可是,你也是北院王!」百里會惶恐的望向男子,貝齒輕咬。

耶律式淡然一笑,「我,早就在絮兒下葬那天便死了。世上,除了韓有天同你,無人知道。況且,大遼國的北院王,沒了我,王還是會找人頂上的!」

女子側頭,「真的?」

「真的!」耶律式認真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換血可以治癒孤挺呢?」

男子換了個姿勢,未免女子太累,便轉到她身後,讓她向後靠着自己的背部,「事後,韓有天幫我把了脈,絮兒的血液之中,竟也有着雪狐野性!」

百里會微詫,后又反應過來,「可是,她沒有發過病啊!」

耶律式同意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們一直不解的地方,直到後來,韓有天的師傅來到這裏,才徹底弄了個清楚!」男子將身下的錦被拉高,將百里會的手塞了進去,「原來,天山之上的雪狐是一對,絮兒飲的血,便是那雌性體內的。剩下一隻雄性雪狐,取來的血液便是你喝的。血液之間,異性卻是相斥的。所以,你才會有那麼奇怪的癥狀!」

百里會恍然大悟,下一刻,卻是眉頭緊鎖,「如今,她的血液給了你,你不就是同我一樣了么?」

耶律式在她頸間埋下頭,「對,只是現在還未發作!」

女子抬眸,望向窗外那巨大的圓盤,一切,都是天意么?

讓他們兩人得了孤挺,如今,卻又是一樣的癥狀,看來真是天安排了,讓他們一道上雪山。

「為什麼你現在才出現,害得我在你墳前把手都砸痛了!」百里會回過身子,一張小臉,帶着質問。

耶律式一笑,「我怕你知道了心裏難受,是我同韓有天說,如果有一日你真來了,就當我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南朝!」

百里會心兒一酸,將頭靠了回去。

「耶律式,我們什麼時候去雪山?」突然,便想快快離開這裏,走的遠遠的。

「明天!」男子瞅向窗外,「你先休息,明日,我們一早便走!」

百里會點頭,任由男子將她扶下,蓋上錦被,熄滅了燈火。

門,吱的一聲,開了又合上。

女子取過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小聲的開門,將黑暗隱在身後。

月光,淡掃而下。

百里會走到吊腳樓內,倚在一處欄桿前,坐了下來。

院子裏,兩座墳,顯得是如此突兀。

耶律式站在墳前,背對女子而立。

溫絮不喜愛梅花,可是這院內卻載滿了梅花。

男子蹲下身子,用雙手在她墳前挖了一個坑,明日,一定要為你載上一株牡丹。

百里會懂,這個女子,會一世讓他銘記於心。就像襲暗,心中的一塊,始終是留給他的。

耶律式用手細細描繪著女子的名,那硃砂紅的字體,在夜間是如此閃耀,一如她生前的笑,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記住。

如果相忘,那便讓自己,記得他吧。

百里會將身子靠在後方的石柱之上,胸間的齒痕,雖是毀了,卻隱隱的在作疼。

襲暗,是你么?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想么?

那樣,只會讓你的心更痛。

你答應過我的,會好好活下去。

我也會的,先前的生活太累了,如今,我終於可以放下,好好的重新來過。

百里會起身,將男子獨留在院內。

這一日,睡得格外踏實。

連第二日的陽光,都明顯溫暖了。普照大地,院外,只有兩匹馬。

兩人只帶了一個包袱,便走下了樓。

韓有天站在溫絮的墓前,見二人下來,便迎了上去。

「王!」

男子手一揮,「我已經不是王了,韓有天,你自己有什麼打算么?」

這麼多年,他一直跟在耶律式的身側。

「外面的世界如此之大,我可不想同你們一道去那雪山,今日,就在這處告別吧!」韓有天雖是不舍,卻是心情愉悅。總算,他盼來了。

「好!」耶律式一手攬上女子的肩,「走吧!」

「恩!」百里會輕點頭,兩人跨上了馬。

韓有天亦上馬,三人,不由的回頭望向那座院子,再沒有一聲道別,天南地北,背道而馳。

風,呼嘯而過,卻是暖暖的。

耶律式將手中的匕首交到女子手中,策開馬鞭,朝着雪山而去。

草兒,如此清香,那花色的蝶兒聚在一處,在兩人飛馳而過的頭頂盤旋,止不住的花兒濃。

百里會從男子的頸間回頭,南朝,越來越遠了。襲暗,越來越遠了。

這片土地,今生不會再踏入了。

襲暗,訣別。

在那遙遠的北方,有着一座雪山。

那裏,鮮少有人踏足,四季冰寒,常人根本忍受不了。

你只要站在遠處,便能望見,那一座聳入雲間,煙波淡渺的天山。

山的最高處,自是離那片天空最近的。白雲,藍天,盡在指尖。

一座木屋蓋在群山之上,四周,漫山遍野,均是紅色的梅樹,一年四季,花開不敗。

落紅下了一地,在那積封的白雪之上,洋洋洒洒,時不時的,伴着風兒落下幾片。

一名女子微仰起腦袋,將肩上的花瓣拈入指間,發上,擦著一枝怒放的紅梅。

白衣勝雪,傾城嬌顏。

木屋前,堆著兩個雪人,一個,穿着男子的衣裳,另一個,穿着女子的衣裳。

人間仙境,莫過於此。

梅林之下,那纏着綠藤的雙人鞦韆,此時正靜靜的擺在一處,下方,是兩張石凳。

女子向前走去,紅色的妖嬈,打着圈的落下,女子似是沉浸其中,每到一處,身上便沾滿那股清新。

前面,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水面冰凍,無聊時,便可到上頭玩耍。

百里會撿了一塊乾淨的地坐下。水面之上,被鑿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一旁的冰面上,隨意的扔著幾件衣物。

女子笑着望向那片平靜的水面,一串細微的水泡輕輕冒出,唇角的笑意加染。

嘩的一聲,水中,露出男子赤裸的上半身,精壯的胸膛,閃著健康的蜜色,一頭黑髮,隨性的埋在水下。

陽光下的男子,霸道俊朗,右手手臂伸出,嘴中一聲長哨,呼嘯而出。

天空中,一點黑,逐漸逼近,勢如破竹般,精準的落在男子的手臂上。

耶律式一手逗弄著,一邊回頭望向女子,「鷹兒,我不在的那段日子,多虧你替我,守護着她!」

鷹天生便有靈性,頭一揚,震了震翅。

「去吧!」男子臂上用力,那草原之鷹便再度飛了出去。

百里會笑着望向上空,再回頭時,男子已經到了她身前。

耶律式伸出一手,眼角帶笑。

女子將手放入他的掌心,一帶,兩人便下了水。

分明是透徹心骨的寒,兩人卻絲毫無異樣。

水,沒在女子的胸前,耶律式伸出雙手將她的腦袋固定住,只有那吻,依舊是火熱的。

百里會伸出手,攀上男子,緊緊相擁,緊緊相纏。

耶律式讓她靠在一側的冰沿之上,頭埋在女子的胸前,雙手,便將女子的衣衫除了下來。

百里會揚起頭,天空中,只有那掠過的鷹兒,見證這一刻。

水下,兩人的溫度,將那冰水加溫,直至火熱的滾燙。

女子閉上眼,雙手纏上的男子的頸間,破破碎碎,呻吟而出。

直到,熱情退去,直到,慾望催發。

男子抱着她,她的頭,枕在他的胸間。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靜謐的空氣之中,只有微微的喘息聲。

從天空上方,俯瞰而下,那人間,竟還遺留了這一片白雪皚皚的仙境。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小,唯一不變的,便是始終緊緊相擁。

發纏發,發繞發。

一切過後,便是相守一生。

在這片被人遺忘的凈土。

——南朝——

南朝天子,在三年內成就了一方霸業,吞小國,並大國。

相傳,南朝的後宮之位,永久空懸。

皇宮中,男子留下的,只有一個孤寂的背影。

夜間,連空氣都歇下了,那金鑾殿上,男子負手迎風,一身龍袍,隨風飄揚。

已經分不清,多少時間了,她走了,多久了。

女子留給他的,除了那鎖骨間的齒痕,再沒有其它。

晚間,寂寞如斯,席捲而來。

痛苦的高仰起頭,你說,我們在一片天空之下,想你的時候,便抬頭望那明月之星……

會兒,我是真的支撐不下去了,累的筋疲力盡,累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活了。

如果,哪一天,我比你先走,我一定不會讓你知道。

原諒我,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再好好的過完今生,心累了,是永遠都治不好了。

月光,慘淡的厲害,遠處的樹影,糾結的緊,斑駁的落在這琉璃瓦上。

什麼時候開始,這裏成了男子夜不歸宿的獨處之地。

只是,低頭,已經沒有女子,手拿披風,在等著自己了。

南朝的天,如此之明,不再有戰爭,只有繁花似錦。

連太后都禁不住反問,當初阻他下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那樣的煎熬,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暗兒,就算是為了天下,犧牲你一人吧。

會同十六年,南朝天子駕崩。

終是一口氣放不下,鬱鬱而終。死時,卻是極為安逸,他為南朝所做的,已經夠多了。

若要說責任,也應該卸下了。

如今,誰也阻不得了。

活着,比死,累多了。

唯一的遺詔便是,將這個消息永世封存,不得傳外。

他同她的約定,在下一生。

那麼,這一世,她就得快快樂樂的過。

襲暗,是南朝功績最顯著的君王,同時,也是在位時間最短的君王。

一朝紅顏亂,惑了誰?惑亂雙王。

百年之後。

長安依舊繁華,大大小小的商鋪酒樓,均掛着大紅的燈籠,貼著紅艷的喜子。

隨便問上一人,都知道今天是絕傲庄的莊主娶親之日。若問娶的是誰?自然是這南朝的第一美人。

奇怪的便是,迎親隊伍卻不見了新郎,老莊主一時氣急,只得讓人『風風光光』將新娘子接進門再說。

高堂之上,久久不見那邪魅的少莊主,直至賓客散盡,男子才歸來。

被逼得換上一身喜服,被推入那新房之中。

屋內,紅燭之上,雙喜字樣在光亮下,被燃的淋漓盡致。

女子一身紅服,頭上,矇著同色的蓋頭。

男子並不急着上前,在桌邊斟了一杯酒飲下,一張惑世之容,雕刻的沒有一絲瑕疵。

嘴角輕佻的勾起,高大的身影,靠近床榻之上的女子,「想做我的女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女子袖中的粉拳緊緊握起,忍了。

見她不語,男子更是上前在她身側坐定,也不摘下那喜帕,卻是在她耳旁輕輕呼著氣,十足的,下流相。

放下手中的酒杯,男子的氣息,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夾雜着,特有的麝香之味。

紅色的喜服,映襯的男子更加邪魅,劍眉一挑,一手握上了女子的腰間。

緊握的粉拳微微顫抖,女子狠狠閉了閉眼。再忍。

男子得寸進尺,一手竟是順着前襟,覆在了她的鴛鴦肚兜之上。手下一陣輕顫。

男子傾過身子,將女子抱坐在自己腿上,毫不掩飾著,自己深深的慾望。

女子心一急,想着終是嫁過來的人,便也放鬆了幾分。

前襟微微扯開,露出男子性感的鎖骨,以及一枚紅色的,像是齒痕般的印記。

他,不想娶親,冥冥之中,他在等一個人,卻是記不起來了。

所以,他不要她。

「想要成為我的女人,你能在床上取悅我么?還不快寬衣?若是不滿意,明早我便退人!」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女子終是忍無可忍,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

猛的一下便將男子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拍了下去。霍然起身,一把拉下頭上的蓋頭,「誰稀罕嫁你啊,我要休了你!」

男子笑着抬眸,卻在四目相接之時,呆楞住了。

一身紅色,顯得女子身段妖嬈,明眸皓齒,粉顏嬌俏,真正配的上那第一美人之稱。

最讓他震撼的,便是,他,對她,好熟悉。

說不上來的熟識,像是,經歷了幾輩子。

男子雙手撐在身側,整個身子慵懶的躺在床榻之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處。

女子放下手上的蓋頭,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你要休了我?」男子嘴角輕勾,笑的邪氣。

女子當仁不讓,一手指向男子,「你讓我臉面丟盡,我就是要休了你,誰稀罕嫁你啊!」

桃花染面,白皙的臉上,泛上朵朵紅暈。

男子那顆心,被填滿了,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已經出現了。

那麼,便不會再放開。

霍的起身,朝着女子走去。

攔腰抱起,直接回到了床榻之上。

女子呆楞,毫不客氣的反抗,「你想做什麼?」

「我是你的夫君,你說我做什麼?」男子將她壓在身下,整個身子覆上去。

小腿一蹬,一抬頭,便見到他鎖骨間的那抹印記。

手上,腳上的動作,都忘了。

直到,胸口一涼,垂眸,自己的胸前暴露無疑。

一樣的,一抹艷麗的印記。

男子停下動作,望向身下的人兒,一手,輕輕摩娑著。

女子亦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覆上了男子的鎖骨間。

眼睛,忽然酸酸的,卻是掉下了淚。

為什麼,會有很心痛的感覺?

男子俯身吻上她的眼,「明日,我便重新迎娶你,讓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今生,他不再是王,今生,她不再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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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亂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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