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襲暗(上)

初遇襲暗(上)

長安街上,鑼鼓聲嗩吶聲不斷,彩燈齊掛,陽光射穿瓦礫,鋪灑在每個角落,百姓們穿戴一齊,只為了朝接勝戰歸來的西郡王襲暗。又一次平息戰亂,年僅二十四卻集萬千榮耀於一身,戰神一說早已深入民心。

身披銀甲的戰馬,腳踩鐵蹄,一襲白衣傲然挺立於上方,冷冷的目光掃過地面。

「西郡王,西郡王……」百姓齊拜,一時間長安城中歡呼聲不斷,迴音輕輕的,淡淡的,充斥在晴朗的街道。

襲暗有着頎長的身形,長年在塞外肌膚呈古桐色,性感的薄唇堅挺的鼻樑,一雙黑眸,深邃的像要將人吸進去般,全身慵懶卻不失尊貴。

聽着外面的喧鬧聲,百里會再也坐不住了。百里家是長安街上最富盛名的商家,打小百里會便與襲暗訂下了親,襲暗這次歸來,雙方早已開始佈置起婚禮。

百里家後院。

百里會終於等到那個期盼許久的身影:「森,怎麼辦?明天我爹就要把我嫁出去了。」名喚森的男子是百里家打小收養的書僮,正所謂青梅竹馬。百里會就是喜歡李森的認真,他說過,終有一天,他會擺脫這種境遇給她一個安定、祥和的家。。「會,要不,我們今晚就離開吧。」

「真的嗎?」百里會微抬起頭今天的陽光特別好,好像心情也好了不少,看到李森肯定的點頭,百里會精緻的小臉滲出細細的汗珠,靈秀的雙眼微揚起。「好,我跟你走……」

是夜,終於跑出了這禁錮她十六年的院子,李森拉起百里會的手,跑,幾乎是漫無目的,只要跑離長安。百里會牢牢抓住他的手,自己永遠都不會放手。

火光,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百里會焦急的拉住李森的袖子,火光近了,周圍的空氣也如點着般散過來。高大的駿馬,火光照着銀甲騎發出森寒的冷光。騎在馬上的正是襲暗。

百里家一發現女兒失蹤便求助於襲暗,只為藉著西郡府強大的勢力尋回女兒。襲暗沒想到,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竟是在這種場合。他並沒有下馬,只是在馬上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這樣的男子冷峻中帶着無言的霸道。

他一出現,百里會便猜到了,帶領銀甲騎的除了襲暗還有誰。

百里會無畏的行至他跟前:「我們雖有婚約,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你放我們走吧。」眸光異彩,對上他的眼。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名義上是我的女人。」襲暗不耐的下馬,高大的身影壓向百里會半個身子。

「可是……」看來只有出最後一招了,皇室不是都重視自己的聲譽嗎,賭一把吧,「我,已經失身了,這樣的我,你還要嗎?」雖然是謊言,但百里會還是禁不住羞紅了臉。

襲暗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自己的女人居然在未出嫁前就出軌,女人果然信不得。

襲暗越過百里會,站於李森面前,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讓李森不由壓抑萬分。「什麼要求,你才能離開她?」哼,百里會不禁冷笑,他也太小看他們的感情了。

「我不會放棄她的。」李森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禁不住顫抖起來,好冷冽。

「本王知道,你的志向不在於此,若你離開她,本王允諾你一夜之間便可登天。」襲暗走回百里會身邊,單手執起她垂於胸前的髮絲,輕嗅,一股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不由閉上了眼。

百里會直直的望着李森,她知道他不會稀罕更不需要。

但是除了沉默還是那一片不着邊際的死寂,百里會不確定的輕喚出聲。「李森!」臉上的憂傷明顯的浮出來。

「真的嗎?」李森終於開口了,百里會睜開眼時,帶動着眼角的那一抹涼意。

「本王從來說一不二,人我帶走了。」襲暗放下手中的髮絲,雙手撫上她的肩,微微施力。

似乎,這樣的結果早就是他意料中的。

「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嗎?」看着襲暗的眼不再有先前的倔強、希翼。多了一份襲暗放下肩上的手,手掌順着她的肩,她的背一路滑至她的腰間。百里會沒有絲毫反應,直直的盯着李森,他心虛的低下了頭。

百里會走到他面前在喉間的話語出來時卻只有一句,「我錯看你了。」

李森抬起頭道:「我要的只是一份活着的尊嚴,於你於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百里會輕轉身,對上襲暗似笑非笑的眼,呵,自己真是傻,名利,家世,甚至在別人眼裏連清白也棄了。

「會……」

百里會微愣住,「以後,好好伺候王爺吧。」哼,這時的她悔,她恨,她怨,舉起手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李森閉上眼,是自己欠她的。

「啪!」在靜謐的夜中顯得更加詭異、凄涼。

只是這一掌沒有打在李森的臉上,百里會的嘴角滲出一縷猩紅,髮髻也亂了,頭釵掉落在地。只是她已不在乎。一步步,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腿。襲暗橫腰抱起她困於懷中,馬隊一下子便消失而去了。揚起的風塵落在李森臉上。

地上,滴落着百里會絕望的淚,待要收起時,已經乾涸了。

今生,他是欠她了。

襲暗沒有送百里會回府,而是直接帶進來王府。

失去了先前的溫柔,襲暗將百里會扛在肩上,大步朝別院走去。胃部收到擠壓,百里會不禁輕扯住襲暗的袍。

一腳踹開別院的大門,走近靠牆的紅木床,單手扯住百里會的腰間直接將她丟於床上。一落地,百里會不顧疼痛,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藏於床角。

「你的下半生都將在這別院中度過,哼,好好和這裏的環境熟悉一下吧。」襲暗傾身上前,單手扣起她的下巴。一雙晶瑩的眸對上他,有着絕望,有着恨意,清冷的令人心疼。

「怎麼,怪我壞了你的好事?」襲暗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只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錢買我?」

襲暗俯下身吻上她的唇,帶着不屑,帶着懲罰。百里會沒有任何反應,眸光移開,緊緊盯着窗外。

「哼!」襲暗鬆開手。「你以為你值幾個錢?」

襲暗將她帶回來,為的也是王府的面子而已。

望着襲暗裏去的背影,百里會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在床榻上。難道,自己的一生就要這樣過了嗎?

出了這種事,於百里家於王府都是莫大的恥辱,百里家默默收起聘禮,連堂也沒有拜,百里會便成了西郡府有名無實的一員。襲暗不屑於再見她,只給了她一個名分,王爺的妾。

第二天,百里會便將大小伺候百里會的丫鬟小梅悄悄送了過來。從小梅口中,百里會得知李森果然從一夜間成立人上人,襲暗承諾於他的事辦到了。一整條街的商鋪,一萬兩白銀。

呵,百里會不由輕笑出聲,自己有那麼值錢嗎?李森,你踏着我的屍骨往上爬,你過得心安嗎?

百里會在西郡府的日子着實不好過,有名分沒地位,連丫鬟老媽子對她都是冷眼冷語。更不必說出入王府了,如被囚禁般,連天也無色了。

可百里會不在乎,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心已經死了吧。

襲暗共有一側妃一妾,加上百里會便是兩位妾。

百里會私奔的事就只有兩家人知曉,加上西郡府龐大的人脈網,此事便也壓制下來。無人再敢提。

王府也似乎將百里會遺忘了,每天的膳食由小梅端入房中,出入不得前廳半步。

「王爺,新娘子我還沒有見過呢。」坐在襲暗腿上的,正是他的小妾柳絮。

「她又什麼好見的,就由她自生自滅吧。」襲暗眼前浮現出百里會那瀕臨死亡的眼神,低下頭,枕在她的頸間,緩緩輕吻著。

「咯咯……」柳絮不禁笑的花枝亂顫。「可是爺,聽說新娘子很美呢。」

「那你是要我臨幸她了?」襲暗抱起柳絮朝一旁的床走去。「我看是你等的不耐煩了,今晚讓本王替你寬衣。」

柳絮雙手緊扯住襲暗的前襟,嘴角開起幸福的花。

她是得寵的,王府所有女人中,只有她是最幸運的,不論什麼要求,只要她開口,襲暗都會滿足她。雖然府中新進了一位妾,但是她不怕,她知道王爺厭惡她。

一個月後,襲暗終於撤下了對百里會的防範,她也可以在王府中自由走動了。

晚秋的夜,帶着寒風,失了清涼,一抹身影慢慢靠近了百里會的別院。

門吱的一聲開了,黑影慢慢關上了門,走向床上的百里會。

「誰?」百里會穿着單衣點亮了床邊的燈。

「會……」原來是李森,一個月不見,他徹底變了,華麗的衣衫,連佩在腰間的飾物也屬罕見。

「你來幹什麼?」百里會瞧著昔日曾允諾與她的人,原來是這等的陌生。

「會,現在我有錢了,可是我發現我忘不了你,會……」李森欲上前,百里會厭惡的躲到床邊。「你就不怕襲暗收回你的一切?」

「他不會知道的,會,我好想你。」對,李森是變成了人上人,可是他眼中多出的貪婪卻讓百里會徹底寒冷心。

「你走吧,我……」話未說完,門便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襲暗帶着幾個侍衛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紅木桌前,冷冷的盯着他們。金縷燈罩下的燭光閃了一下,又回復了平靜。

「李森,你還記得我當時所說的話吧,怎麼,反悔了?」

李森尷尬的杵在那,沒有想到襲暗會出現。

「哼,還一對姦夫淫婦,這種女人不要也罷。」襲暗緩緩踱至李森面前,高大的身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用你得到的一切換回她,怎麼樣?我還沒碰過她。」

襲暗冷笑着走到床邊,抬起百里會蒼白的小臉:「看着你心愛的人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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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亂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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