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1.尾聲
第1471章1.尾聲
滋滋……滋滋……啪——
病床上側卧著睡夢的陸離被響聲吵醒。
晨曦的微光鑽過窗帘，光腳站在書櫃前正在拍打失靈收音機的達文西朝他無聲做着道歉口型。
移動視線，牧蘇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達文西扣掉了電池，用牙齒去咬。
牆壁上貼著不知名的人頭狗身的電影海報，床頭櫃的枱燈護罩上印着星星、愛心，和一隻眼睛貼紙。
陸離安靜掃過書柜上的擺設。
許多書、一艘泰坦尼克號模型、一把顏色鮮艷似乎不屬於任何一扇門的鑰匙、一隻女性素體模型。
比起病房，這裏更多的是家的溫馨。
「啐……」
達文西吐掉粘在嘴唇的苦澀溶液，裝上電池。
如收音機般年代久遠的上世紀金曲從收音機里流出。
「音樂就像美酒，需要時光沉澱。」
達文西晃動着屁股爬回床上。
再無睡意的陸離坐起，在病服外披上風衣，走出沉睡的房間。
經過陽光明媚的長廊，沐浴在門前晨曦下。陸離看見一個輪椅正艱難地爬升樓梯邊的坡度。他走過去抓住扶手，幫沒有雙腿的女人將輪椅推上門口。
「謝謝，你力量好大。」女人用那狹長的眼眸盯着陸離的手臂，似乎想要捏一捏。
「沒什麼。」
陸離轉身離開，沿着蜿蜒的花園小徑，安靜旁觀著晨間的花園。
擺着美人魚造型坐在觀賞岩石上的女孩因倏然開啟的花灑嚇得一顫。
「哥哥~」一名青春靚麗的女孩跑到她瘦猴般的兄長身邊，說笑着走遠。
紳士般的中年男人坐在長椅上，溫柔地摩挲著一張金髮女人的斑駁照片。
昨天那位冒失闖進病房，聲稱喜歡陸離和安娜，手臂纏繞着繃帶的少女乖巧地走在一道異常高大的女人身旁。
「小心！」驚呼聲響起，一名女孩跑到陸離面前擋住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磚石上因為洒水而鑽出縫隙的蚯蚓，放在遠離花灑的潮濕草地。
微風吹過，帶來遠處大門的動靜。
「你好，我是魔鬼身材管理俱樂部的業務員，請問有興趣了解一下游泳健身嗎？」穿着黑色西服，系著利索馬尾的女人站在鐵欄外殷勤地向每個經過的身影宣傳。
「呃不好意思，你在精神病院招攬客人？」站在大門裏，帶着十字項鏈的女人古怪地拒絕，然後向遠處走來的模糊身影招手，「姐姐，我在這兒。」
「……兩隻小鴨子在水裏游啊游……」另一條小徑上，妹妹推著輪椅，給坐在輪椅上肢體畸形的哥哥講著通話。
圍繞着花園轉了一圈的陸離走到那株挺拔而高大的古樹下，在樹梢沙沙響動聲中坐進長椅。一名溫婉美麗的女性坐在旁邊。喂著一隻漆黑色的貓。陸離的到來讓她抬起眼眸，微微頷首示意。
舒緩的微風安靜吹拂，陸離內心趨於寧靜。但只坐了一會兒，他就起身回到病房。
達文西在往腳上套著拖鞋。睡眼惺忪的牧蘇頂着亂糟糟的碎發，抱着布偶娃娃斜靠着牆壁發怔。
「我們要出去玩，伱要來嗎？」
「我剛回來。」陸離搖了搖頭。
「我比陸離回來的早一些。」牧蘇附和說。
「少來，我睡醒的時候你還沒起來！」達文西拖着還沒睡醒的牧蘇，扯出房間。
病房陷入靜謐，陸離走到窗邊拉開窗帘，讓陽光碟機散清晨的慵懶。
「滋滋……滋滋……」
收音機傳出失真的雪花聲，似乎又壞了。
陸離把它往裏推了推，接觸不良的收音機忽然恢復正常，傳出響起優美的前奏。
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拿出一樣事物。
恰在此時，窗戶映出一張面孔，啪啪拍打窗戶。
「陸離，有人找你！」
陸離望向窗外，傻笑的牧蘇讓開位置。然後他看見，一道白色長裙站在遠處的花園。
【Iseethecrystalraindropsfall，Andseethebeautyofitall（我看見晶瑩剔透的雨珠落下，而它最美麗的時刻）】
【Iswhenthesuncomesshiningthrough（是陽光照耀的時候）】
美麗的身影毫無徵兆地闖進陸離的心靈。
陸離怔然著將東西擺在書柜上，踉蹌地拉開房門。
【Tomakethoserainbowsinmymind，WhenIthinkofyousometime（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的腦海都會浮現彩虹）】
【AndIwanttospendsometimewithyou（我想和你共度美好時光）】
【Justthetwoofus，Wecanmakeitifwetry，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我們願意嘗試我們就能辦到，只有我們倆）】
嘭——
房門震動着閉合，無人房間陷入寧靜。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Buildingcastlesinthesky（在天空修建城堡）】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YouandI（你和我）】
【Welookforlove，notimefortears，Wastedwaters'sallthatis，Anditdon'tmakenoflowersgrow（我們追尋着愛情，無暇流淚，那只是些毫無用處的廢水，它也不可能讓花兒成長）】
【Goodthingsmightcometothosewhowait，Nottothosewhowaittoolate（美好的一切會出現在那些苦苦等待的人面前，而不會為那些姍姍來遲的人逗留）】
【Wegottogoforallweknow（我們要全力以赴）】
【Justthetwoofus，Wecanmakeitifwetry，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只要我們願意嘗試我們就能辦到，只有我們倆）】
優美的音樂流淌過房間，吹過海報，縈繞着吊燈，落在書架。
一枚書形棋子安靜地擺在書柜上。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Buildingcastlesinthesky（在天空修建城堡）】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YouandI（你和我）】
【Ihearthecrystalraindropsfall，Onthewindowdownthehall，Anditbecomesthemorningdew（我聽見晶瑩剔透的雨珠落下的聲音，打在門廳的窗戶上，化為清晨的露水）】
【Darling，whenthemorningcomes，AndIseethemorningsun（親愛的，當清晨來臨，看到朝陽升起）】
【Iwanttobetheonewithyou（我想成為那個和你在一起的人）】
【Justthetwoofus……（只有我們倆……）】
折射出清晨曦光的玻璃后，鮮花盛開的花園裏，花灑構成的彩虹下，兩道相互靠近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