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第359章 許紅蓮上門

359.第359章 許紅蓮上門

顧歡喜帶着閨女,沒急着去泡溫泉,而是饒有興緻的圍着莊子先逛了一圈,這裏原就是給主家修養度假的地方,建造的自然是很精緻舒服,最難得的是,隆冬季節,萬物凋謝,這兒卻還有不少花保持着常綠狀態。

因為有溫泉,地熱溫度高,才能有這般奇景,欣賞完了,顧歡喜才換上衣服,抱着阿鯉挑了個室內的池子,愜意的享受着溫泉水的滋潤。

另一邊,江墉也自在的坐在池子裏,愜意的舒展開四肢,閉上眼養神。

老僕忠誠的守在一邊。

良久,江墉出聲問,「那個年輕人,便是定遠侯的庶子吧?」

老僕恭聲應道,「是的,老爺,他叫李雲亭,跟許公子是同窗好友。」

江墉睜開眼,笑了笑,「他同窗好友不少,我記得,還有個叫蘇喆的吧?」

老僕點點頭,「蘇喆是蘇堅的兒子,行七,也是庶出,於行商一道,頗有些本事,引得嫡長兄忌憚,已經出手打壓了,不過,近期又消停了。」

江墉意味深長的道,「比起行商的本事,他的眼光和運道才是叫人羨慕啊。」

老僕道,「還是老爺的眼光更好,同窗之誼,哪裏比得了師生之情?」

做紙牌並不難,李雲亭是個行動派,很快就根據許懷義的要求,裁剪出大小合適的紙張,顧小魚也上手幫忙,畫出圖案和數字,沒一會兒,一副牌就做好了。

聞言,江墉不由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孫鈺比我更有眼光呢。」

師生如同父子,可不是能隨意斬斷的。

許懷義乾笑,「光玩一種你不膩歪啊?等下我再教你別的玩法。」

他是顧小魚的先生,可孫鈺卻直接是許懷義的師傅,關係更親近。

「呃?那得先有紙牌啊……」

江墉揚起嘴角,「也對,他那麼機靈的人,早在我送他那副字時,他怕是就查過我的身份了,卻能按兵不動,只這份心性,便也是難得了。」

「還有新玩法?」

「是不正常,那老爺您覺得他的另一層身份是什麼?」

江墉想了想,還是擺擺手,「孫鈺若真的另有身份,一旦被你查到,反而會惹上麻煩,只要確定他對懷義沒有惡意就行,其他的,不是咱們該操心的。」

許懷義詳細說了遊戲規則,李雲亭和顧小魚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懂,剛上手還有些生澀,連着輸了幾把后,便找到了竅門,於是,許懷義從大殺四方,變成被虐殺的那個,他越打越喪氣,其他倆人正相反,越打越起勁兒,若不是到了飯點兒,還捨不得放下牌。

頓了下,他問道,「你說懷義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李雲亭道,「吃完飯,咱們繼續玩。」

許懷義面不改色的道,「也是一種紙牌的玩法,遊戲規則跟這葉子牌不一樣,要更有趣。」

顧小魚卻有些糾結,紙牌是好玩兒,但他卻怕玩物喪志,耽誤了學習……

顧小魚,「……」

「好,那就再玩新的。」李雲亭一錘定音,神色間頗有些蠢蠢欲動,比起平素的波瀾不驚,此刻,倒是顯露出幾分年輕人的靈動。

老僕道,「應該是知道了吧?」

「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種玩法?」

他思維一發散,就有點收不回來。

許懷義早就想好了解釋,「是南邊的玩法,咱這邊還沒興起來吧?我也是聽媳婦兒說的……」

「您是說,他還有其他的身份?」

「嗯,孫尚書教子嚴厲,便是幾個庶子都不是庸常之人,嫡子又豈會平庸?依孫鈺的本事和資歷,不管是十二禁衛軍,還是西山大營,都有他一席之地,便是去西北也能建功立業,但他卻偏偏留在學院裏,他才而立之年,你覺得正常?」

「是我多慮了,懷義大智若愚,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主,說不準,將來他們師徒誰能為誰所用呢。」

顧小魚臊的更沒話可說了,他寧肯挨罵,也不好意思聽許懷義這種炫耀的誇讚。

一上來,打的還是鬥地主,顧小魚很有壓力,連着輸了兩把。

「不知道……」江墉若有所思,「比起孫鈺的真實身份,我更想知道,他收懷義為徒的目的,或者說他到底看中了懷義什麼?單純的惜才還是……」

「那咱們玩那個吧,你說一下規則。」

許懷義可不知道江墉在背後這麼誇他,泡完池子后,換上衣服,就去安排中午的飯菜,又拽著李雲亭和顧小魚打葉子牌,本想喊著江先生,沒敢,玩了幾把后,忍不住吐槽,「這個不咋好玩啊,還是鬥地主有意思,要是人多,打夠級才最帶勁兒,或者狼人殺……」

「出來就是玩的,還惦記着學習幹啥?玩就要玩痛快,放心吧,耽誤不了你讀書。」說完,他還轉頭對李雲亭道,「看看,我兒子就是這麼勤奮好學,唉,我要是有這份自律和努力,還愁啥武舉啊?」

「那不一樣……」

李雲亭則有些出神,發揮的也失了水準,倒是叫許懷義撿著便宜了,打的眉飛色舞。

「要不,老奴去查一查?」

李雲亭倒是接受良好,還附和了幾句。

「怎麼不一樣?」江墉知曉老僕的意思,「你啊,小覷孫鈺了,他絕不只是精武學院裏的一名武師傅那麼簡單。」

他如今跟許懷義一家牽絆的越來越多,便也不由得為這家人打算,他可不想許懷義成為孫鈺的棋子。

吃飯的時候,江墉也沒出現,倒是飯後,讓老僕來了,站在邊上看他們打紙牌。

許懷義好笑的揉開他皺着的眉頭,「小小年紀,就老是皺眉,哎,哪來那麼多愁事兒啊?沒心沒肺才能長命百歲,以後跟爹多學着點。」

「是,老爺。」

李雲亭好奇的問,「什麼是鬥地主?」

「有,有……」反正不能玩鬥地主了,他顏面傷不起,老手敗給倆新手,太丟人。

老僕看了幾把,心裏便有數了,「不知道這紙牌,許公子還有嗎?」

許懷義忙道,「沒有,這副也是臨時做的,很粗陋,回頭我讓人多做幾副,再給先生送去。」

老僕道了謝,彎著腰,不疾不徐的離開。

李雲亭盯着他背影,直到人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問道,「懷義,你跟他交過手嗎?」

許懷義愣了下,「誰?」

李雲亭道,「就是剛才那位老僕……」

「鍾伯?跟他交手?」許懷義也不傻,反應過來后,驚訝的問,「你覺得他會功夫?」

李雲亭點點頭,「還是個高手。」

許懷義微怔,「我咋沒看出來呢?」

李雲亭也有些奇怪,「你真沒覺察出來?」

許懷義搖搖頭,好吧,這就是現代散打和古代武術之間的區別了,他沒繼續糾結,只感慨了句,「原來是掃地僧啊。」

李雲亭最近聽他說武俠小說,也知道掃地僧是何意,眼裏閃過笑意,「這麼說,倒也沒錯。」

許懷義羨慕道,「啥時候我也能成為武學高手啊?」

尤其掃地僧這種境界的,太帶感了,想想就激動。

李雲亭道,「你現在練就的一身功夫也很不錯了。」

許懷義嘆了聲,「差的遠了,我這才到哪兒?在班裏也才只能排第三,放在學院,就更不算什麼,再放整個眼京城,那簡直就是微末小技,不足掛齒。」

李雲亭失笑,「你這話若被學院裏的其他人聽到,他們不會覺得你是在謙虛,只會以為你是在顯擺實力。」

「啥?我還顯擺?我有那個資本嗎?」

「怎麼沒有?剛進學院,就被孫師傅相中,覺得你是可造之材,只憑這點,誰敢質疑你習武的天賦和本事?你是身在其中,過度謙虛了。」

「……」

「再說,想成為出色的武將,可不只是武功高深就行的,還得懂兵法謀略,這方面,你做的更好,掃地僧可沒這份本事,頂多當個陣前先鋒,你卻是可以為將為帥的人。」

許懷義被誇的難得不好意思,乾笑着轉了話題,「那啥,還學其他玩法嗎?我教你們……」

李雲亭點頭,很快就對其他玩法起了興趣,想起他之前說的夠級和狼人殺,又好奇的詢問。

許懷義含糊道,「那兩種玩法比較複雜,而且,需要的人也多,咱仨可不夠,下回吧。」

李雲亭道,「那就等去學院的時候。」

許懷義提醒,「玩這個可上癮,在學院裏,不合適吧?」

李雲亭不以為意,「習武的人,若不能剋制自己的慾望,還是及早放棄比較好,省得害人害己。」

許懷義,「……」

酉時,一行人離開莊子,又是泡溫泉,又是打牌,都玩的挺高興,回到湖田村,天將將黑。

只是許懷義沒想到,好好的心情,在家門看到那個近乎陌生到認不出來的女子時,瞬間破壞殆盡。

顧歡喜的驚訝也寫在臉上,兩口子對視一眼,心想,該來的果然躲不過去。

眼前的女子赫然是嫁進喬家為妾的許紅蓮,半年不見,跟過去比,已是判若兩人,不止是表現在穿戴上,最明顯的是容貌和氣質。

許紅蓮長的不差,在鄉下,算是很出挑的那撥,小家碧玉,清秀可人,只是性情有些不討喜,被家裏嬌寵的有些跋扈任性,如今,清秀可人的臉上塗抹了濃妝,美是更美了幾分,卻也顯得過於成熟了,少了之前那點小家碧玉的韻味,倒是像個得寵的妾室了。

而且,眉宇間的那點任性跋扈也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算計和討好。

她從馬車上下來,穿戴的很是富貴,身邊亦步亦趨的跟着倆丫鬟,後面還有倆膀大腰圓的婆子,也不知道是來監視,還是給她撐場面。

「三哥……」許紅蓮含着笑,叫的很親熱,然後又沖着顧歡喜喊了聲「三嫂」。

許懷義面無表情,「你怎麼在這兒?」

許紅蓮聞言,頓時露出幾分委屈來,「我來看望三哥和三嫂,上午就來了,誰想你們不在家……」

她等了一天啊,要不是怕回去沒法交代,她早就轉身走了,哪會在這裏遭罪?

問了村裏的人,竟是沒一個知道她這三哥去哪兒的,她懷疑都是在敷衍她。

她這個三哥,跟家裏離心了,明明住着這麼寬敞的大房子,卻把親爹娘和兄弟放到莊子上受苦,偏偏,再怎麼鬧,也沒人幫着說話,好像所有人都一面倒的支持許懷義。

但她不能跟他離心,她得把兄妹關係修補起來,不然……

一陣風吹來,她狠狠打了個哆嗦,「三哥,三嫂,不請我這個當妹妹的進屋坐坐嗎?」

她放低了姿態,眼神可憐巴巴的,許懷義不為所動,「有事直說就行。」

「三哥……」許紅蓮心裏暗恨許懷義不給她做面子,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怨懟,她拿出帕子,往眼角按了按,瞬間流下淚來,「我知道,你怪我……」

許懷義下意識擰眉,他最煩女人哭哭啼啼的做這種姿態,哪怕是趙婆子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耍潑,都比許紅蓮這副樣子好對付,搞得好像他欺負人似的。

顧歡喜無奈,把事情攬過去,「先進去再說吧,外面太冷了。」

也叫人圍觀看笑話,這會兒,豆腐坊下工了,保不齊有那好湊熱鬧的。

許懷義「嗯」了聲,率先進門。

顧歡喜沖許紅蓮公式化的笑了笑,領着她去了待客的花廳,身後跟着好些個丫鬟婆子,還帶着不少禮物,一樣樣的都搬進了屋。

許紅蓮坐下后,她身後的丫鬟就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屋裏的擺設,另一個嘴皮子利索的,則恭維起顧歡喜,說的都是人人愛聽的漂亮話,只是不能當真。

顧歡喜淡淡笑着,權當聽個樂子。

直到許懷義來,那丫鬟才住了嘴,像是忌憚許懷義一樣,垂下頭,顯得很安分老實。

「三哥,我們兄妹有半年沒見了,誰能想到再見面,已經物是人非……」

許懷義勾了勾唇角,端起杯子來喝了口茶,淡淡道,「哪有物是人非?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倒是你,身份不同了,聽說進了喬老爺的後院?那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一句求仁得仁,讓許紅蓮白了臉。

過去,家裏都誇她長的好,這麼美的臉,嫁給鄉下種田的農家漢子,太虧了,但想進城裏的大戶做正妻,又門不當戶不對,除非做妾,她幾個哥哥,尤其是二哥,經常給她洗腦,時間長了,她便也覺得做妾挺好的,不用當家理事,卻能吃香喝辣,穿綾羅綢緞,再也不用吃苦受累,那是進福窩裏了。

然而,事實上呢?

做妾確實吃穿不愁了,卻再也抬不起頭,哪怕回娘家,都要跟主母請示,得了批准才能出門,她成了圈養在籠子裏的一隻鳥,以後的人生,自己再也做不得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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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着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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