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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來,緊張的手心一個勁的冒汗……

女僕端來了一杯鮮榨的番茄汁,雷昂接過,遞到盛夏的面前,他故意沒有出聲,就是想要看看盛夏需要多久才會發現他的存在?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雷昂感覺自己舉到半空的手似乎都有些酸麻,盛夏都不曾望他一眼。

雖然事先有思想準備,雷昂的心還是遏制不住的隱隱作痛,酸楚一片……

「喝點果汁吧。」雷昂極具溫柔的嗓音飄了出來。

「我不想喝。」盛夏淡淡的說,看都不看他一眼。

雷昂拿着玻璃杯的手仍然僵在半空,他的手很瘦,指關節修長,細高的玻璃杯握在他的手裏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很協調,杯口有一圈金邊,簡約高雅,通過透明度很高的杯體清楚的看到番茄汁細小的果肉顆粒,但也將雷昂的英俊幽怨的臉龐投影在上面,讓人有種他端著的紅色不是果汁,而是受傷的心滴出的血的錯覺,好不可憐……

許久之後,盛夏終於感覺到周遭空氣的異常,渙散的目光漸漸聚集,映入眼帘的是雷昂飽含柔情的俊顏和一杯在燈光下折射^出柔和光芒的果汁,怔了怔,略顯尷尬的接過杯子,淺啜了一口。

「一會他來了,你就會跟他回去?」

盛夏搖頭,「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做出退讓的。」發現雷昂用審視的目光盯着她,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見到他而已。」

是啊,她很想見到他,尤其是在羅嘉慕告訴他楚斯年的狀態之後,那種壓在心裏的思念極速的滋生開來,不可抑制,也不想抑制……

「彆強迫自己,如果真的捨不得離開他,就跟他回去吧,至於楚銘揚,那是他的親侄子他自然狠不下心來,交給我,我會替你擺平的。」

他愛盛夏,當然希望她能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能感覺到盛夏這一個多月以來沒有一天快樂過,沒有一分鐘不想念楚斯年的,雖然他不願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

與其想盡辦法把她留在身邊,倒不如說服她回去,替她掃清一切阻擋幸福的障礙。

他不是救世主,也沒她想的那麼高尚,但每次看到她因想念楚斯年而痛苦的表情時,的確是這樣想的。

盛夏眼眶一熱,將淚水拚命的逼了回去,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你是對我好,但請你千萬不要那麼做。」

以雷昂現在的身份,處理掉楚銘揚信手拈來,但如果他當真為她清理掉楚銘揚,她便能放心的回到楚斯年的身邊了嗎?

不能。

只怕這樣的做法會適得其反,徹底斷送了楚斯年對她的情分,更甚至他會恨她一輩子。

所以,怎麼處置楚銘揚的主動權只能交給他。

今晚見他,說白了是給他亦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看自己是不是需要給自己和腹中的寶寶重新規劃人生了。

就在這時,保鏢快速的走到雷昂的身邊,壓低嗓子說了什麼,雷昂眸光一黯,旋即恢復如常,點頭默許,待保鏢走後,對盛夏說道:「他來了。」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盛夏的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眼眶瞬時有水霧瀰漫……

「你們說吧,我去裏面,有什麼事叫我。」

他的胸懷再開闊,也不能平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相互傾訴思念之苦,他想……盛夏也不希望被他打擾吧……

然而,剛一起身,胳膊就被一隻微涼絲滑的小手握住,「別走——」

雷昂明顯感覺到她手心潮^濕且微顫,心疼的眉心緊蹙,在她身邊的坐下……

鬆開雷昂的胳膊,盛夏輕撫著狂跳不止的心臟部位,長舒口氣,又深呼吸幾次,強壓下心中的忐忑,視線直視電視屏幕……

楚斯年進來口看到的便是盛夏和雷昂靠在沙發上愜意電視的一幕,深邃的黑眸不可遏止的幽深暗沉。

隱忍着自己快要爆發的心臟,步履沉穩的走到盛夏的面前,溫柔的喚了聲——

「夏夏……」

盛夏緩緩的將目光轉移到楚斯年的身上,看到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越發的深陷,以往犀利的黑眸像是蒙了一層不透明的薄紗看不真切,但卻感受的到射在她臉上的兩道目光是多麼的灼熱。

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因下巴變尖而顯得冷硬……

他明顯的瘦了……

心狠狠的抽痛了下,卻也只是在心裏,精緻的小^臉沒有絲毫起伏,語氣淡漠疏離:「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

楚斯年在路上幻想了無數種他們相見時的情景,有相擁而泣,有使性子撒嬌,有……太多太多了,就是沒有像此刻這樣冷漠的讓室內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幾度。

楚斯年忽略自己正在血流不止的心臟,厚著臉皮在盛夏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們之間隔着一張大理石面做工考究的方形茶几,仿若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將他阻隔在他們之外。

楚斯年身子微微前傾,似是和她拉近距離般,兩手交握擱置在腿上,指關節抵著下頜,深不見底的黑眸凝睇著對面表情淡漠的小女人。

離開之前還養的稍稍圓潤的小^臉,現在下巴似乎又回到五年後第一次相見時尖尖巧巧的樣子,尤其是圓形的衣領,將雪白的頸項和迷人的鎖骨露出,更加證實了她瘦了不止一點點。

視線緩緩的向下,停留在她的腹部,那裏面孕育着他們愛的結晶,她已經是將要做母親的人了,可是卻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楚斯年劍眉一擰,眉宇間覆上一層深濃的陰霾。

盛夏雖然面上冷漠,可心裏有多麼想擁抱他,有多麼想聽他的聲音,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對面這位心心念念的人卻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神情不知為什麼,比剛進來的時候明顯冷冽了幾分。

當然,她是不會主動搭理他的。

盛夏視對面的人如空氣一般,徑自拿起遙控器轉換頻道,她就是故意這麼做的,就要好好的刺激刺激他,一直僵持在這裏今晚的話題還怎麼進行。

頃刻……

「關少爺,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夏夏細心的照顧。」楚斯年涔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黑眸依然一片冷寂。

雷昂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盛夏,見她面色清冷,擺明了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薄唇噙著一抹溫煦如風的淺笑,用同樣和氣的口吻回應:「我說過只要爾莎需要我,我會義不容辭的保護她,更別說照顧了。」

聰明睿智的楚斯年當然清楚的知道雷昂是故意挑釁,而他此行的目的是接盛夏回家,別的一切都可以忽視,所以,贊同的點了點頭,「關少爺,麻煩你迴避一下,我有話和盛夏說。」

「可我沒話跟你說。」在雷昂開口的前一秒,盛夏拋出一句寒冷徹骨的話。

「真的就沒什麼話?」楚斯年額頭上的血管一顫,黑眸緊緊的盯着冷若冰霜的小女人,「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知情權。」

聲音雖然冰冷,卻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控訴。

他——楚斯年何嘗這樣低聲下氣的給你說話,而且還是當着勁敵的面,這是他活了三十五年的唯一一次。

「知情權?」盛夏極盡鄙夷的嚼念道,順嘴問道:「你敢保證你從來對我沒有隱瞞。」

隱瞞……

她所指的是哪件事?

楚斯年目光躲閃,俊臉暗沉到極致,心不由得慌亂起來……

「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不喜歡孩子嗎?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盛夏支起小^臉氣置氣的說。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離開我,那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楚斯年言辭認真,繼而有用討好的語氣說道:「夏夏,跟我回去吧,我們之間的矛盾回家解決,不好這麼麻煩外人的。」

說到『外人』二字的時候,楚斯年的視線刻意轉移到雷昂的身上,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雷昂只覺得心底苦澀一片,盛夏願意給他生孩子,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血緣的聯繫,這已經將他阻擋在外,為什麼還要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他突然感覺盛夏要他陪在身邊是對他最殘忍的舉措,此刻,竟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可是,他不能……

從認識盛夏到現在,她所要求的任何事,他一次也沒有拒絕過,雖然他們在一起已經不再可能,但是,他還是想在她心中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形象。

「我怎麼感覺在你心中我和孩子才是外人。」從羅嘉慕的話中得知楚斯年一早就知道她懷^孕了,如果他愛她,愛孩子,就不會等了一個多月,他都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說到底,她和孩子都不及楚銘揚重要,不是么?

「盛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和我回家?」楚斯年簡直要被盛夏的胡攪蠻纏弄的發瘋了。

盛夏深深的看了楚斯年幾秒,順手將貼在臉頰上的一絲秀髮繞到耳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做我離開的時候給你留的字條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了。可是,盛夏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銘揚他是我的親人,我怎麼忍心……」楚斯年說了一半突然頓住。

「當年你就是不忍心,所以把我推出去,如果將來的某一天銘揚告訴你他是失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是不是還不忍心?」盛夏眸底流露出深濃的失望,她突然,站起身來,紅唇擠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微微泛紅的美眸一緊,冷冷的說道:「你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話落,轉身,一股熱淚奪眶而出,挺著柔弱的脊背,快速的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夏夏……」

楚斯年慌了,騰地站起身,繞過茶几去追,雷昂卻擋在面前。

「讓開!」楚斯年幾乎是吼出來。

雷昂沒有說話,只是朝着不遠處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很快,兩位彪形大漢一人一邊將楚斯年的臂膀鉗制住,楚斯年極力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掙脫開他們,太陽穴處的青筋因憤怒而暴起,苦大仇深的瞪視着雷昂——

「放開我,我們之間的矛盾,你一個外人瞎摻合什麼?」

又是外人……

雷昂聽到這兩個字心裏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眸光一凌——

「送楚先生回去吧,通知下去,我們關氏不歡迎他,誰要是放他進來,後果……不用我說了。」

「是!少爺。」兩位保鏢異口同聲的說道。

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楚先生就這樣被保鏢架著胳膊『送』出去,這是有生之年受到的唯一一次羞辱。

對於盛夏讓他體會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童年時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他不配擁有愛情和親情,他的感情之路上註定滿是荊棘。

剛剛盛夏的態度很明確,他現在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就是抉擇,這一次似乎要比五年前更難,兩邊都不能割捨。

站在關氏酒店的廣場上,楚斯年仰頭望着漆黑的天空,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過……

誰能告訴他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誰能幫幫他……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聲傳來,楚斯年順勢掏出手機,看清來電是誰后,快速的接通手機,順便疾步朝着露天停車場走去……

「有結果了?」沙啞的嗓音飽含焦灼。

「是的。那家酒吧是龍昆手下弟兄所開,表面上是開酒吧,但是幾乎每個月酒水銷售量連租金都不夠,全憑銷售毒、品海、洛、因掙錢。因為龍昆死了,沒人罩着,又加上最近上頭嚴打,所以急着轉讓。」電話那端男子將自己最近查到的一五一十的彙報給楚斯年。

「我給你說的那輛商務車是誰的,車主是幹什麼的?」楚斯年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黑眸緊緊的盯着前方,眸色比夜還深沉黯淡。

「您給的車牌號所查到的車子是一輛已經報廢的小轎車,您說的黑色商務車還在進一步調查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就這樣,繼續查。」

楚斯年掛了電話,沒有急着發動車子,而是抬手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

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甚至連想都不願想的……

他派人調查那家酒吧和銘揚所乘坐的商務車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排查銘揚的嫌疑而已,從來沒想過銘揚會和黑道上的人有關係,而且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龍昆。

如果銘揚真的和龍昆有聯繫,那麼盛夏被綁架……

頭痛欲裂,楚斯年痛苦的搖頭,強迫自己從腦海中擦掉這個可怕的想法……

耳邊突然回蕩著一個男孩的抽抽搭搭的聲音——

『我保證……我會用生命照顧好他們……我保證……爸爸……我保證了……求您……求您別離開我……』

十指插入發中,指尖用力,似要將腦殼摳掉,將自己童年的記憶全部挖處掉,這樣他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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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頂級套房,質地上等的奢華水晶燈將偌大的房間照射的仿若白晝,復古的浮雕門緊閉着,雷昂眉宇緊蹙,神色焦灼的在門口踱步,他開始恨自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從楚斯年走後,裏面愣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叩叩叩』——

終於在他第n次叩門后,門緩緩的打開。

「你怎麼還沒回去?」盛夏驚詫的問道。

「你……沒事吧?我敲了好幾遍門。」雷昂飽含擔憂的黑眸深深的凝睇著盛夏。

「是嗎?我睡著了,沒聽見。」盛夏抓着微微凌亂的頭髮,微笑着說。

她的眼睛很澄澈,笑的時候波光瀲灧,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沒有任何不對勁,這樣她讓雷昂心臟驀地一緊,心裏下定守她一夜的決心。

「這裏很安全,你睡覺的時候不要反鎖門,有什麼事,直接喊一聲,她們也能及時進來。」雷昂溫柔的叮囑道。

「我知道了。」盛夏微笑着說,然後又問道:「你不累嗎?」

「不累。」

「那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話落,盛夏繞過雷昂,朝着客廳走去。

雷昂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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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住着不好嗎?」盛夏說自己要搬出去,雷昂驚愕的問道。

「好,很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這裏沒有家的感覺,如果楚斯年一直不肯處置楚銘揚,難道要她住到這裏一直到生產嗎?孩子的父親都對他們不管不問,憑什麼勞煩雷昂,再說她真的不能再麻煩雷昂了。

她在這裏會阻礙雷昂的幸福,一場場失敗的感情,都是經歷了一次次錯過,她已經如此了,難道還要讓雷昂和黎夕也步她的後塵嗎?

「我這兩天就找房子,你再住幾天。」看到盛夏眸底的那抹不容忽視的堅定,雷昂只能妥協。

其實,盛夏住在酒店是最好的選擇,安全,飲食,居住環境都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他照顧起來也方便。

「不用了,我已經和星妍通過電話了,去她那裏住。」她在撒謊,離開這裏還真沒想過自己能去哪裏。

「星妍?」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嗯,就是最近比較火的那個明星,她是我的姐姐。」

「……」

在盛夏的堅持下,雷昂不得不答應替盛夏買好飛往香港的機票。

上次,去香港找星妍,她家的鑰匙她還有,所以暫時先住到她那裏,以後再作打算。

想到腹中的寶寶有可能到出生都見不到爸爸,心裏的酸楚猶如潮水一般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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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大院。

宋傑背着藥箱急匆匆的走進楚家,見到保姆福媽,着急的問道:「我在電話里教你的急救方法你照做了嗎?」

「夫人在客廳等你呢。」福媽噙著一抹計謀得逞的笑。

「福媽,連你也誆我。」宋傑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婦人背影,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轉身就往外走。

可是,剛邁出一步,一道飽含威嚴的嗓音傳了過來——

「小傑——」龔嵐站起來。

「呵呵,嵐姨,您沒事和我開這種玩笑做什麼,我醫院裏還有重要的手術等著,我就先走了,改日一定專程來看望您。」宋傑頰邊的肌肉抽了抽,訕笑着說。

他難得周末休息,約了幾個美女去打沙灘排球,誰知楚斯年的母親打來電話說自己心臟不舒服,說家庭醫生請假了,所以讓他過來一趟。

他一個外科醫生,專業根本不對口嘛,所以他當下就說打電話給院裏專家讓他過去,誰知老太太當時就在電話里哼哼,旋即又傳來聽筒掉地的聲音,再後來就是福媽急切的求救聲,總之,場面很驚悚……

他簡單了教了福媽急救措施,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誰知,聰明如他,竟被倆老太太耍了……

「我已經打電話去你們醫院問過了,今天你休假。」龔嵐坐回到沙發里,不疾不徐的說道。

被拆穿,宋傑臉色乍紅乍綠,尷尬的走到龔嵐的面前,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

「嵐姨——」

話說,宋傑最怕的人之一,不是別人,就是面前這位正襟危坐的老太太,記得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去同學家裏玩,順手牽走了同學哥哥的一盤錄影帶,當時只有楚斯年家裏有錄像機,楚斯年在樓上寫作業,他自己個兒坐在客廳的地,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視機,畫面火爆到簡直令人噴血。

看的正起勁,龔嵐下班回來了,發現她看三、級片,批評說教是難免的,任他怎麼發誓保證痛改前非,還是無情的將他人贓並獲的帶到他爹媽面前……

那次,他的屁股都被打開了花,整整一個月,不敢坐凳子,平躺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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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沉歡,叔叔溫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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