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雪花非花?(4)

4.雪花非花?(4)

是……邵長水心裏也一陣酸澀,頓時覺得眼眶裏一陣濕熱,便把頭低了下去。

哦,還有一件事。最近不少同志都有這樣的反映,說你小子自從接任大要案支隊的支隊長以後,在許多方面……許多方面,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的,都在模仿勞爺,有這麼回事嗎?

是嗎?邵長水臉忙紅起,都有點口吃了,模……模仿?怎麼會呢?

倒不是說你穿着打扮說話語調上模仿,是說你在辦事方式方法上越來越像勞爺。不像你剛來那會兒那麼拘謹、那麼的講分寸感,有點像勞爺了,大大咧咧的,辦事也火辣起來。

是嗎?是嗎?邵長水臉大紅,辯解道,嗨,我哪能學到人家勞爺那水平?他手上那點活兒也不是誰想模仿就模仿得到的!

慢慢來……慢慢來吧……趙五六感慨道,然後又故意叮囑道,別的都應該學,你可別學人家離三次婚,又結四次。別讓慧芬老找我這個總隊長來告狀干仗!

您說啥呢?邵長水忙笑道。

然後兩人就分別去忙各自的去了:吃罷午飯,邵長水想小歇一會兒,傳達室那兒打來電話說是有個女同志找。邵長水問傳達室的同志,那女同志是哪兒的,姓啥?

傳達室的同志回答說,是區圖書館的,姓曹。

曹楠?

邵長水趕緊從支隊辦公室的沙上跳起。他知道,對曹楠和那個齊神父的問題,後來是決定不予追究:因為他們保存了祝磊的材料,同時又考慮到他們的作案動機並非是危害社會;而後來的態度也還能算是配合我方人員的:故給予申斥教育,以觀後效。

這時候,曹楠又來找,是為什麼?

他匆匆趕到大門口的傳達室里。

中午的傳達室,不像平時那樣,總擠著許多上訪的人和來聯繫工作的人。這會兒顯得空落。

對不起,打擾您午休了。曹楠一見邵長水。忙起立。

沒事沒事。邵長水一邊說。一邊傲了個手勢,請曹楠坐下,怎麼樣,你的事了結了吧?

曹楠紅著臉,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們的寬大和愛護……

一定要引以為戒哦。法律是不能輕易越界的:記住,下不為例啊。邵長水微笑道。

是的。是的。曹楠忙點頭說道。我來轉交一樣東西。聽說您被正式任命為大要案支隊的支隊長了……。

嗨,都是老早的事了。邵長水笑道。

可我今天才知道。曹楠一邊說。一邊從手包里取出一個小小的雕花匣子遞給邵長水。

啥玩意兒?邵長水見她往外掏出如此精美的東西,便一下遲疑起來,問。

是勞叔讓我給您的。曹楠回答道。

勞爺?聽說是勞爺給的,邵長水這才伸手去接過匣子,打開匣蓋,一看,裏頭放着一支黑白水晶做的煙嘴。匣子裏原先應該是陳放兩支煙嘴的。現在空着一個位置,只陳放了一支。

煙嘴?啥意思?邵長水不無有些詫異地問。

最後一次見到勞叔時,他給我這個匣子。他說,他在陶里根萬一出事,讓我把它轉交給接他的班、繼任大要案支隊支隊長的人。

為什麼?

他沒說。我想是為了留個紀念吧。他多次跟我說過,對自己當初辭職,脫警服,心裏還是挺後悔的……

是的是的……

那您就留着它吧……別忘了他……

謝謝。

謝我幹啥?要是我們都能別忘了他老人家就行了……曹楠忽然有些難過起來。

我想我們都不會忘記他的。邵長水感慨地說道,你回區圖書館了?工作沒問題吧?

我不回那兒了……曹楠淡淡說道。

咋的了?那兒不接納你了?邵長水忙問。

不是的……我自己辭職了……曹楠說道。

辭職?幹嗎?

我想讀書。

讀書?好啊。上哪去讀?

我想去讀神學院。

讀神學院?當修女?不會吧?邵長水一驚。

當修女,那倒不一定。但我想再學一點別的……

是齊神父的意思?邵長水忙問。

這跟齊神父沒關係。他怎麼能做得了我的主呢?曹楠淡淡地笑了笑,但語氣卻十分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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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度戰慄(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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