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寂寞

第5章 寂寞

素兒,你自己跟劉先生說。懶得說什麼,看

「劉爺,奴婢跟阿蒙說好了,這三年奴婢會留在小姐身邊,其它的三年後再說。」素兒滿臉通紅,她說得很含蓄。說了這三年會留在蔡>身邊,也就是表示三年後會跟着阿蒙走了。

劉豹自然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瞪了蔡琰一眼,轉頭看看阿蒙,阿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看來已經溝通過了。

怎麼就瞞自己一個,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那個,阿蒙,你送他們回去,就留下幫着蔡家訓練幾個護院!」劉豹摸摸耳朵。阿蒙猛的點頭。其實這倒是劉豹和阿蒙商量好的,怎麼看讓這一家子老弱病殘自己回長安也實在讓人放心不下,董祀雖然有家將,但董祀管理著曹操寵大的經濟體系,自己還不夠人用呢。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跟蔡琰說的。

蔡琰愣了愣,這也轉得大了點!這麼大個人塞給自己,不會是不相信自己,派阿蒙守三年,等三年後再直接帶着素兒再走?真是敗給他了,他就這麼信不過素兒?或者是信不過自己?不過看看他的樣子,決定還是不要說了,不然永遠也沒有完的時候。

「看到沒,你要看緊素兒,別她跟那主子太緊,學成木頭就完了。」劉豹看蔡>明明都抬頭了,卻又堅決的閉上了嘴巴,馬上氣呼呼的跟阿蒙大聲的說道,他就恨蔡琰這樣明想反駁明氣得半死,就是不開口,讓自己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急死自己了。

蔡琰咬緊牙,木頭就木頭,深吸一口氣了下來。她真是沒見過這麼八卦的男人,真是可惡。

蔡夫人不樂意了,白了豹一眼,「這位先生兒還是我們家的人吧!您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談談。」

「跟她談了。」劉豹指著蔡>,看老夫人這樣會是想反悔原人就是這麼善變。

「來求我們家地人。是不是應該態度好點?」蔡夫人假笑着。讓她這麼仰頭說話。真是看着都有氣。

「我經跟你們說了。素兒我們買。你們自己不答應好不好?出個價是煩死你們這些中原人了。」劉豹暴了。一個是不理他個無理取鬧。

「行了!」蔡笑着搖頭。「殿下謝謝你這些日子這麼照顧琰兒就是把阿蒙借給我們。如此濃情厚誼朽愧領。」

蔡這些日子也常來看女兒。偶爾也能看到劉豹在蔡琰耳邊括躁。讓從小就恬靜無波地蔡琰不時地露出煩燥地表情。這是很不容易地。仲道剛剛去世。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幫助女兒走出陰鬱。有個人能讓她煩。讓她無法去想仲道也是方式之一。而不是像夫人那樣天天在她面前說那些後悔地話要有意義得多。

「哪裏、哪裏。阿蒙。好好照顧老大人啊!」對着蔡樣溫和長者劉豹還真是再發不出什麼脾氣了。馬上收斂了下來。躬身聽教。

「謝謝!」蔡手相謝。這時搬東西地家人過來回報。已經全部搬上車了。素兒忙讓人把蔡>屋裏地東西移到車上。蔡琰跟父親點點頭。便默默地上了自己地車。頭都沒回。真讓劉豹粉沒面子。

董祀自然要跟着一起走,他開心的跟劉豹揮揮手,這些日子他也很煩劉豹,只要他來就一定能看到他,還要一起陪着他喝難喝得要死的奶茶,覺得痛苦得要命。所以蔡>通知今天可以走了,讓他跟劉豹說一聲。他特意沒告訴劉豹,就想看他今天暴跳如雷的樣子,真是什麼仇都報了。

車慢慢駛出陳留城,劉豹突然覺得寂寞起來。這些日子雖然是為了阿蒙,不過把蔡琰激怒倒也挺好玩的,現在人都走了,而他又開始了被困的百般無奈的生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說是要回草原,可是中原人會放他們走嗎?

「爺,您要喝茶嗎?」煮茶的下人在院門口看着像化石一般的劉豹,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又不會沏,喝個屁啊!」劉豹吼了一聲。

那下人抖了抖,不過想想,劉豹好像從沒真的打過誰,於是鼓起勇氣說道,「衛夫人昨兒教過小人了。」

「她教你?」劉豹有些不相信,剛剛蔡>上車之前都沒對自己點個頭。還會特意為了自己而教下人煮茶?

「是啊!昨兒衛夫人特意叫小人當面煮茶,親自給小人示範了,還賞了小人一碗,讓小人記住味道。」看來他此時真的挺有信心了,越說腰板竟然越直了,很有些想顯白的意思。

「去煮來試試。」劉豹無力的回蔡琰屋裏坐下,

搬走了,一點她的痕迹也沒有了,房子裏也沒有香看來這次她收斂了,沒把自己的房子弄得亂七八糟的。

真是,竟然連紙片也沒留下一張!

「爺,您的茶。」下人本來興高采烈的進來的,結果看劉豹一臉怒容,馬上戰戰兢兢的奉了茶,跪在下首,動也不敢動了。

劉豹看看褐色的湯汁透著醇厚,連永遠浮在上面的著的那層黑色茶油,和奶因沒煮開的奶沫也看不到了,倒真是賞心悅目。抿了一口,茶煮得很濃郁,卻也沒蓋住奶香,茶香和奶香很好的融合在一起,雖然這不是自己草原上正宗的奶茶,可是已經做得很不錯了。這丫頭明明會煮,偏偏到最後一天才教給下人,一定是故意的,劉豹憤憤的想着。

蔡琰心情很是輕鬆,終於擺脫了那個煩人的劉豹,空氣都充滿了香甜的味道。昨天太興奮,急急的讓素兒收拾東西,也沒睡好。一上車,看沒事了,她安然的睡去,大家看她難得睡得沉,也就都不去吵她。

整個車隊,只有兒此時最快樂,本來以為至少三年看不到阿蒙了,沒想到劉豹會讓阿蒙跟自己回長安,簡直就是驚喜了。小姐睡了,她便下車。董祀覺得好玩,讓人給她牽了一匹小馬來,讓阿蒙牽着,教素兒騎。還不時調侃素兒,將來若是連馬都不會騎,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一路上倒也快活。

傍晚蔡琰才醒,到了驛站,:父母吃了飯,董祀知道先生有話跟蔡>說,便早早的告退,蔡琰其實不想談,雖然回了父母身邊這麼久,卻一直沒什麼時間正式的交談。蔡夫人只會埋怨和哭,而父親應該是找不到可說的話,也不想為難於他,正欲回房間,卻被父親叫住了,他把劉豹弄斷的琴弦已經換上一根新的,輕輕的推到了她的面前。

「真是把好琴。」白天試過,雖然看不出出處,卻也知道這是名師之作。只可惜沒有留下名字。

蔡琰微笑了一下,輕輕撫摸了一下琴身,仲道逝后,她再沒彈過,卻不捨得讓琴離開自己。即使劉豹把弦弄斷了,她也沒續上,獨處時就會看着那斷弦處發獃。沒想到,白天父親會趁自己睡了,把琴拿走。而自己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想為為父演奏一曲?」蔡問了一句。

「爺!」蔡夫人忙制止著,在她看來,永遠不再彈了才好,仲道臨終聽琴的事她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是蔡>的傷心事,老爺何苦在此時挖女兒的傷心處?

「琰,為父想聽。」蔡堅持着。

蔡琰雙手按在琴上,好一會兒,輕輕的奏起了那曲《胡》,雖儘力想那些快樂的往事、仲道的笑顏,希望能做到像他說的,什麼時候都彈出快樂的曲調,可此時她卻做不到,曲中怎麼也難掩凄愴之意。到最後,蔡琰自己都彈不下去了,無力的垂下手腕,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淚流滿面。蔡夫人也側頭掩面拭淚,不忍看女兒。

蔡琰側而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清清嗓子,「對不起,爹!」

「能哭是好事。」蔡酸楚不已,啞聲說道。這些日子看蔡>平靜如水,也沒看到她悲苦之態,心中便不忍起來,知道女兒只是強撐罷了,在自己的父母親面前還有什麼可強撐的,特意她來,便是想讓她能哭出來。可惜幾行清淚之後,便不肯再流了,但想想了勝於無。

蔡>笑着點頭,她理解父親,想讓她真的哭一次,把心中的怨恨發泄出來,才能走完餘下的人生。突然想到,劉豹那天也讓她哭,似乎故意的讓她哭出來。搖搖頭,怎麼會想到那個痞子?

長安依舊,不過一年的光景,能有多少變化,只是她那年去時是深秋,而此時回來時卻是第三年的初春,站在家裏的迴廊下水池邊上,突然想到那天,蔡圭也是在這兒勸她去找董祀,如果那時真的聽了蔡圭的話,今天會如何?人生會不會是另一番光景?

「琰兒!」人真不經想,蔡琰正想着蔡,蔡到了,她收到信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早早的就抱着孩子出門,在家裏等著。本應該在門口迎接父母和蔡琰,只是懷裏的奶娃娃等不了,他困了,大吵大鬧起來,於是她又只好跟奶娘進去,哄睡了孩子,父母已經進來了。而蔡>卻沒進屋見禮。是啊,回到家了,還有什麼禮可講,原本就是她怎麼自在就怎麼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蔡圭卻急着想見她,忙出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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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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