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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回自己的公寓。把車停妥,一輛警車在等候。

一位警官下車走過來。

「賴先生?」他問。

「是的。」

「宓警官要見你。」

「我已經見過他了。」

「他又要再見你。」

「我自己還有事要做,再說……」

「不要熄火,跟我們走就行了。」

在車裏的警官發動警車。和我說話的警官用無線電通知總局,賴唐諾馬上跟他們來。

「跟我們走,不要搞什麼鬼。」警官告訴我。

我就跟在他們後面。

我們向羅德大道方向開去。走了一半以上,另外一輛警車自後面跟上,前面坐了兩個警官,後座坐着宓善樓。

他們用手指示我靠邊。

善樓從車中出來,坐到我的旁邊。

「走,」他說,「跟前面的警車。」

「什麼大事?」我問。

「你這渾蛋主意。硬叫我相信丘家偉和這件事有關係。」

「是我的主意嗎?」

「不是你的主意是誰的主意,臭得要命。」

「丘家偉是一位警察界有實權老前輩的好朋友。我給刮鬍子刮慘了。說我跑去問的都是別人私隱的問題。又說我公務調查的時候帶了一個不相干的你一起去。」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你小子現在什麼也不做,」善樓說,「我現在要做點事。」

「做什麼事?」

善樓說:「我們又和那計程車司機談了一下。很多事他以前想隱瞞的都說了出來。」

「他說是又想起來了?」我問。

「他想起來的,你不會喜歡的。」善樓說:「他看到你的公司車停在那裏。他看見你給稽瑪蓮打手勢。他認為是你接了她,帶她回公寓的。」

「他瘋啦?」我說:「有沒有說,他為什麼沒等下去。」

「等什麼?」

「等瑪蓮……或是他的乘客……不管她是誰。」

「那是因為她把他放走了的。我承認我不欣賞那傢伙。他不肯一次什麼都說出來,我最不喜歡這種人。不過他現在服貼了。他說談珍妮喜歡用這個方法處理計程車,她不要門口車太多。他知道叫他去街角等是為了什麼。他第一次指認瑪蓮后假裝什麼都不懂。那傢伙現在說實話了。」

「第二回合,是嗎?」

「你注意開車,」善樓說,「由我來想。」

我們兩個靜默了一陣子,善樓說:「你告訴我,你一下開進一個私人車道,躲了一下,又溜出來想回家,但是碰到了巡邏車。」

「是的。」

「你躲在哪裏?」

「第一次是在一個私人車道,我不能給你地址,但是開到附近我可以指給你看。」

「我們會開到的。」善樓說。過了一陣,他問:「有人見到你嗎?」

「我進去的私人車道離房子很近。一個男人出來問我幹什麼。我假裝我在找人。他有點起疑,所以我退出來,停在街口。」

「離開羅德大道那地址……談夫人家,有多遠?」

「大概6條街口。」

「那地方看不到談夫人的家?」

「老天,絕對看不到。」

「這裏轉彎。」善樓說。

我們轉入羅德大道。

「找找看,你把車停在哪裏躲起來的。」善樓說。

我把車右轉,離開羅德大道,把車轉回頭說道:「我不能大確定。當時天太暗。應該在這附近。大概是……這裏!就是這條大車道。」

「這是你被趕出來的地方。」

「是的。」

「趕出來之後你去哪裏了?」

「我看看,」我說,「我向前開了半條街……」

「好,你就向前開。」

我向前開了半條街,說道:「大概我就是停在這裏。」

「向前開。」善樓說。

我再向前又快到羅德大道。

「右轉。」善樓說。

我右轉。到了羅德大道上。

「進這條巷子。」

我進這條巷子。

「在這裏迴轉。面向羅德大道,但是不要過大道口。」

我照他指示做。

「把燈關掉,把引擎熄火。」善樓說。

我們兩個坐在暗處,不開口。

善樓開門出去,一面關照我:「留在這裏,不叫你離開不要離開。」

善樓沿羅德大道走下去。來到762號凶宅。我從停車的地方可以看得很清楚。他走到警車前和車裏人說話。兩個人一起開車走了。

一輛計程車過來,開得很慢。沿了方塊在兜,又經過我前面。

第二次沿了方塊兜的時候。宓善樓在車裏,計程車在巷口停了下來。

善樓自車中出來。計程司機讓車燈開着,引擎不熄火,自車中出來,跟在善樓後面。兩個人走到我車前。

「這輛車嗎?」善樓問。

計程司機鎮靜,傲慢地仔細看向我的車。我也看看他,是賀漢民。

「車子廠牌,車子年份都沒錯,」他說,「連裏面坐的人,我也可確定沒有錯。」

「等一下,」我說,「你亂講什麼,我……」

「閉嘴!」善樓說,「這裏由我說話。」

他轉向計程車司機:「那晚上的事,再說一下。」

司機說:「她離開車子,走向前門。她沒有按門鈴……我至少沒看見她按門鈴。她猶豫一下……退下來,繞到屋子後面去。」

「之後呢?」

「我看到她的影子在側門上。側門打開了,我看到燈光下她透明的影子。」

「她進去了嗎?」

「她進去了。」

「之後呢?」

「她告訴過我開下去一條街,在街口等。」

「你去了嗎?」

「是的。」

「等了多久?」

「她只要我等10分鐘。」

「你等了?」

「足足等了15分鐘以上。」

「但是沒有等到她,你開走了。為什麼?」

「她走到我邊上來,告訴我不再要車了。付了我車錢,我當然走了。」

「你知道她怎麼回去的嗎?」

「這輛車的司機,接了她,送她回去的。我見到他向她打信號了。」

「什麼信號?」

「擦根火柴或是打火機。」

「多少次?」

「我沒有計數。不是4次就是5次。」

「之後呢?」

「我沒有開走之前,看到她鑽進他的車子。」

「之後呢?」

「他們開走了。」

「但是前次也是你說的,你沒有拿到車錢,你不想再等了。」

「我對你說過了,警官。談夫人這裏對計程車司機是搖錢樹。我在這個站,賺了不少錢。那女人是常客之一。我以前不知道出了謀殺案。我當然要罩着他們一點。」

我說:「就像你現在要自己罩自己了。」

「閉嘴。」善樓對我說。

「這個人是極像的,這輛車和年份是絕絕對對沒有錯的……我也的確看清楚火柴或打火機是信號。我也的確知道她是跟他走了的。」

我說:「善樓,我並沒有把車停在這裏。我並沒有打什麼信號。我並沒有接走稽瑪蓮或任何人。不過我是見過一輛和這輛車同廠同年份的車,還見過一輛計程車。」

善樓可能沒有聽到我。

「仔細看看這個人。」善樓對計程車司機說。

「我看過了,他就是不久前向我問話的人。」

「你確認這個人是開車帶她走的人?」

「這樣說好了。我不能在宣誓后說他是那個人。但是我可宣誓后說車是這輛車相同廠牌,相同年份的。」

「好了,」善樓說,「你可以走了。」

善樓爬進我的車,坐我邊上。「好了,小不點,」他說,「回你公寓去。一路上你可以好好解釋一下。」

我說:「那司機真瘋了。」

「我知道。」善樓說。

「再說,這種指認方法,你是違規的,」我說,「你要指認,你把嫌犯放在一行差不多的人當中,讓……」

「多謝,多謝,」善樓說,「我總是很喜歡請你們外行人來教導我們怎樣做警察業務。」

「小不點,我想幫你一個忙。我不知道為了什麼,反正你在保護這個女人。我不說是她殺了人,我也不說是你殺了人。我可以確定她告訴了你她和談珍妮之間,纏不清的關係。你告訴她有個什麼辦法可以保護她自己。你跑到這裏來,執行你告訴她的辦法。她把白莎弄睡着后乘計程車趕來。她繞房子看看一切無問題后,把計程車遣回,給你打信號。你給她打信號,然後你們兩個一起去做你設計的辦法。告訴我你們去做什麼了?」

我說:「善樓,你完全想左了。」

「我老實給你說,這件事現在你已經脫不了身。小不點,你別糊塗,這是謀殺案。我不相信你殺人了。但是你知道的比說出來的要多。女的告訴你和談夫人的關係。你告訴她怎麼可以脫身,可以不使丘家偉知道。你們的方法在執行的時候發生意外,談夫人死了。」

「我說過我不認為你是兇手……至少現在還沒有。」

「我也說過,稽瑪蓮去查看了現場,然後你和稽瑪蓮一起去執行一件工作。我要知道你們本來想做什麼工作。結果怎麼樣?」

「我告訴過你,你完全想左了。我根本沒有在那裏停車。」

「賀漢民,那計程車司機說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聽到的。」

「我是聽到了。」我說。

「但是你還是對我說,是丘家偉因為什麼理由要稽瑪蓮離開這個城市,所以弄出恐嚇電話和恐嚇信來,這一套。」

我說:「你也瘋了。只因為計程車司機告訴了你,你想要聽的,於是你就相信了他。市區里像這樣的車子,至少有一萬輛。一個計程車司機在巷口經過,怎麼可能記住什麼車停在巷子裏,車上又是什麼人在裏面。這簡直是瘋話。我告訴你實話,你又因為丘家偉認識什麼有勢力的人,不敢查下去。不過你千萬不可找我來頂罪。」

「我從來不會查不清案子弄個人頂罪,」善樓說,「我是在清查這件案子。但是我也不會為了認識你,有點私交,而放你過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聰明,動作快,鬼點子多。邪門得厲害。老實說,我總覺得你,早點晚點會在什麼地方牽進謀殺案去的。你要了解,這一次我是想給你脫罪,所以在給你機會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本來就沒有罪。」

「好了。你表示很清楚了,你不必後悔。也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賴,假如你現在說實話,我保證我支持你到底。盡一切使你脫罪。」

「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了。你支持我到底吧。」

善樓說:「好吧,你一定要吃罰酒也沒辦法。我明天還要問你話。你不要想離開本市。目前你是嫌疑犯。把車靠邊。」

善樓招呼一直跟我們來的警車,走過去,進了車子。警車一下經過我,很快離開了視線。

據我仔細觀察,他們已經摔下我。沒人在跟蹤了。在天亮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是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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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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