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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斯特里特帶着責備的口吻對佩里-梅森說:「你真是要把人嚇死了,對嗎?」

「我是嗎?」

「你自己最清楚。2點鐘的時候,法官沒有出來繼續審理案子,然後,副行政司法長官們開始到處轉悠着抓人。我認定他們以控告你編造證據,或作為從犯,或者別的什麼名義,已把你抓起來了。」

梅森咧著嘴笑了,「地方檢察官是個很難說服的人,但是他一旦明白以後,他就真地開始行動,咱們去收拾行李,離開這裏。」

「那威瑟斯龐怎麼辦?」她問。

梅森說:「我想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目前我所想要的威瑟斯龐的全部情況。等到月初,我們給他寄份賬單,那就結束了我們同約翰-威瑟斯龐先生的相識。」

「丹傑菲爾德夫人坦白了嗎?」

「還沒有,但他們已經得到了她的足夠證據,可以立案了。他們發現了在太平洋大巴汽車站寄存的箱子和那瓶清潔劑,最重要的是發現了她埋藏伯爾給她的指示信的地方。信紙上的灰尖仍然是足夠的證據,因此他們能夠證實這個陰謀。同時,他們還從米爾特的公寓找到了幾個指紋。」

「你曾認為她在樓上戴了手套。」德拉-斯特里特說。

梅森大聲笑了起來,「你忘了她還演了一出脫衣舞以嚇走來客。一個女人不會幾乎不穿衣服,卻戴着手套出現在樓梯頂端的。」

「不會,對的,」德拉-斯特里特承認道,「那麼,洛伊斯和馬文呢?」

「去度蜜月了。你帶了那個遺囑爭奪案的文件了嗎,德拉?」

「帶了,在我箱子裏,我原來想你可能會有時間研究它們的。」

梅森看了看他的表,「我知道一家沙漠旅館,」他說,「由一個古怪的老頭開的,以及一個會做最香的蘋果餅的女人,它在一個約3000英尺的高地上,那裏有許多要探測的花崗石岩牆,成群有趣的仙人掌,在那裏我們完全不會受人打擾,我們可以檢查整個檔案的文件,研究戰略計劃和一份辯護狀的預備稿……」

「是什麼使你這麼猶豫?」德拉-斯特里特插話說。

梅森咧嘴笑了,「我只是不喜歡離有趣的謀殺案件太遠。」

德拉抓住他的手說:「走吧,別讓那事使你躊躇不前了,你一點兒不用擔心找不到案件,它們會來找你的,我的天哪,當洛伊斯-威瑟斯龐站起來要說出她所知道的事情時,當我意識到你是在為拖延時間而爭辯時,我是多麼害怕呀!」

梅森又咧嘴笑了,「當時,我自己也有點兒着急。我一直盯着時鐘,想極力攪起人們的興奮,好讓地方檢察官不去想他正做的事。如果我當時用平常的反對問題和證人的方法,我就會簡單地把懷疑集中在我自己身上。事實上,我設法拖延到底了,但是再不要跟你自己開玩笑--這次是僥倖。」

她說:「你下一次就不會再僥倖了。有人問你為什麼鴨子沒有完全沉入水裏嗎?」

「沒有。」梅森說。

「如果他們要問的話,你會告訴他們什麼?」

梅森咧嘴笑着說:「從哈格蒂到那個房間起,他就負責那樁案件,這要他來解釋那鴨子為什麼沒有完全淹進水裏。」

德拉-斯特里特用精明評價的目光打量他,這種目光是一個女人對她非常、非常了解的男人才使用的。「你進了那個公寓,」她質問道,「你看見了那隻淹在水裏的鴨子;你以為馬文-亞當斯去過那裏;你同情他,因為他爸爸由於謀殺而被處決,因為他在戀愛;你蓄意地、存心地、故意地,以惡毒的企圖,開始篡改證據。」

梅森說:「你應該再加上,與加利福尼亞州人民的和平和尊嚴作對。」

她抬頭望着他,眼裏充滿了喜悅,「到這家沙漠旅館有多遠?」她問。

「需要兩個小時的艱難行車。」

「我要給辦公室打電話,告訴格蒂,」她說,「我該告訴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要完成遺囑爭奪案的研究需要多長時間。」

梅森沉思地眯起了眼睛,抬頭望着南加利福尼亞沙漠上萬里無雲、碧藍色的天空,感受着明亮和溫暖的大都市陽光那可人的撫摸。

「你告訴格蒂,」他說,「只要她為我們發掘出一樁好的謀殺案,我們就回去了--不是在這之前,我們想要……」

德拉-斯特里特朝旅館走去,梅森大步走在她的旁邊。街上的人們伸直了脖子,轉過身來望着他們。

德拉-斯特里特抬頭看着梅森,「好吧,」她說,「這也是我所期待的。」之後,輕輕地挽住了梅森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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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鴨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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