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又見魘勝之術

第189章 又見魘勝之術

「這王為湘是不是個胖子……」

我發誓,我問這句話只是跟着思維在走,完全沒有詆毀胖子的意思。

直到……胖子殺人似的目光朝我射來時,嚇得我連忙閉起了嘴巴。

而這侏儒鬼並沒有發現我倆的異常,繼續朝着我恭維道:「上仙果然目光如炬,這王家財主的確是一個胖的漏油的死胖子。因這王為湘排行老大,村裏的人都稱他叫王大兄,或者王大胖、」

侏儒頓了頓,繼續道:「話說這王大胖……」

話未說出半句,胖子便握緊拳頭,滿頭黑線的打斷

「尼瑪的,能好好說話嗎?為啥一定要叫王大胖,你闡述的時候能不能換個稱呼。」可以看出,此刻胖子的心中有種鬱悶的想吐血的感覺。

「是,是是,我好好的說」侏儒鬼連連應道,這才將王大胖變成了王財主。

侏儒鬼口中的這個王財主,雖然不算是十惡不赦之人,但卻愛財如命,無論是做什麼事,總想方設法的省錢。比如在建造這屋宅的時候,就想方設法的剋扣下了工匠近三分之二的工錢。

話說在給王財主建造家宅的工匠中,有一姓徐的工匠,這位姓徐的工匠雖非法教門徒,但祖上卻有魯班法脈的弟子。

我之前便已說過,做泥水木匠這行的,多多少少都熟絡一些魘勝和制魘勝之術。即便是到了如今這個年代,仍舊有木匠暗熟其中的門道。若是有農村出生的朋友,而你也曾在家鄉建造過房子的話。就會發現泥水匠在建造門坎的時候會問你,要不要埋下幾枚銅錢,硬幣,或是在其他地方放點兒東西。

當然,這魘勝之術,自古便有之。

在木工行內,有這麼一個傳說。

話說這當年建造都江堰張儀樓的便是木工的祖師爺魯班。將這樓造好了之後,魯班在橫樑的凹處放了一個挑擔的小木人,兩邊擔上各放了一粒稻粟,保持木人的平衡,留了一句話:木人不倒,水不近蜀。

魯班祖師爺這是在用魘勝之法保護著都江堰的平安,防止大水絕提而來。但讓魯班沒有想到的是,1000年後,都江堰決口那年,發水災之前,蜀地爆發了大規模的鼠災。能找到的穀子,都給耗子拽出來吃,哪怕你是藏在橫樑之上,依舊難遭耗子的毒手。

在擔中的稻粟失去平衡之後,都江堰發生了千年難得一遇的水災。

在西墅野記之中,也曾記錄着幾件有關於魘勝之術的故事。

燒龍骨:吳地的富商請木工造船,因「供具稍薄」,於是懷疑木工會有他意,所以看着木工將收工之時,夜裏潛伏到船尾偷聽動靜,正好看到木工用斧頭敲打着木龍骨在念咒語,後來出船前兩年果然應驗,不是遇風就是遇雨,就沒順當過。

富翁因心生懷疑,就破船取出木龍,把它扔進沸油里煎,木工在隔壁家裏發病了,知道事情敗露,過來請求饒命,但富翁不管他的請求繼續煎木偶,木工倒地身亡。

說白了,這就是下鎮物之術,也隸屬於民間流傳中,巫術的一種,魘勝之術的祖師爺,便是巧奪天工的魯班。即使是犁頭巫家的鎮物魘勝術,也是源這魯班書而來

而魯班一脈,也有法本留下,全分為上中下三冊,上冊為開山伐木,建造房屋,選取吉時之用。中冊則為魘勝和制魘勝之術,也就是下吉祥,詛咒鎮物之術。而下冊,則全是法術符籙、

魯班書的歷史已經無從追究,但是從魯班書的內容上看,仍舊可以看出許多法脈,包括諸多道教法術的影子。

比如那藏身法,金刀敕令法,就被記載在道家之中的各**脈之中。由此而推究,無論道教法教,都和巫離不開關係。且說正一天師道,道教之中的祖天師張道陵開教之時也結合了江西民間的巫術。凈明道的前身,據說是閭山法教。

而諸多法脈的法術中也可見魯班書的影子。比如如今盛傳的所謂茅山九龍道法。若是你將此與魯班書的法術一比較?便會發現諸多法術都是換湯不換藥,說的好聽點,是借鑒和結合了南傳茅山大顯威靈一教的法術而自立一宗,所謂的九龍造水,九龍化骨水,郝然就在魯班書的下冊上。

因此,可能諸多行外人對魯班法猶為不恥,也有諸多道教的新人認為魯班教是歪門邪道。但若是追究其溯源,魯班書比任何一個道教法教都要久遠。即便是道教第一大教,五斗米教的成立也是在東漢末年,而魯班書的著作,卻是在春秋戰國時期便已經有了。

當然……有關於中下二冊的法術,到底是魯班本人,還是魯班的後世弟子借祖師的名字編撰的,此中因由,也無從得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干木匠這行的,對魘勝之術,絕不會陌生。

這徐家工匠雖然不是魯班法脈的直系傳人,但祖輩也有一本殘冊留下。

辛辛苦苦建造好了房子,這王財主卻挑三揀四,一會兒說那兒有問題,一會兒說那質量不好,總而言之,是絞盡一切腦汁硬生生剋扣下了徐工匠近三分之二的工錢。

大家都是人,我憑着雙手辛辛苦苦的賺錢,你卻翹著二郎腿使勁的剝削我。這徐家工匠心裏自然是不岔的,何況這徐工匠的家境並不好,家中還有一位身體虛弱的老母親患病在床,生活也頗是貧困。

在幾番討要無果之後,這徐工匠一怒之下,便照着魯班殘冊上的記載,制了個柳木牌,並且念動着招魂咒招來了這侏儒鬼,用柳木長釘釘在了木牌上。

這魯班術和一般的民間法脈不同,任何人就算沒被封身過教,仍可修鍊魯班書上的法術。只不過沒有經過正統手續的傳承,修著修著便會走火入魔,好的不靈壞的靈,百分百的除了自領貧孤夭之外,還會練就一張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烏鴉嘴。

在招來了侏儒鬼之後,徐工匠偷偷的將這柳木牌安在了中宮的房梁下。

這處位置,相當於房梁的心臟,更是直射著王家財主的心臟。常年累月之下,這王財主不僅在睡覺的時候感到心臟隱隱作痛,之後更是像倒了八輩子霉,守不住家財,開始衰敗。

當然,這王家主的家宅風水並不怎麼好!即便沒有這柳木牌作祟,遲早也會被子孫弄得衰敗不堪。

可是,這兩個人的恩怨,卻牽扯進了一個無辜的冤魂。這侏儒鬼雖然英年早逝,可要是有人將他的屍骨打撈出來好好安葬的話,他便相當於有了處戶口,可以去那地府投胎。

如今魂魄被這徐魯班驅來,他也只能被困於木牌之中,長年累月被迫的影響着王家的人。雖說後來王家的確衰敗了,王財主因為和兒媳婦通姦落得個千古罵名。

王家也被洶湧的人潮夷為平地,但這柳木牌卻隨着屋子的拆除埋在了黃土之下。即便是多年以後,這侏儒鬼仍被這柳木牌困着,冤魂難以逃脫這柳木牌的壓制,更別說去那閻羅殿登記,進那六道輪迴報道。

之後的事情,便如那侏儒鬼先前所說那般,沉睡多日的他,被我擺下的引魂香吸引,因這引魂香是鬼魂的大補之物,所以他忍不住偷偷的化身為蟑螂,多吸了幾口。

今天晚上,戲台登場時,這侏儒鬼被敲鑼打鼓聲驚醒,因天性作祟,便在看戲的時候捉弄了人一把,吸取了幾口財氣。

話說這侏儒鬼的身世,也算是十分之可憐。先是死在了污穢之地,化身成了煤炭衰鬼。之後更是被人招來困在了老王家的家宅中,被逼着不情不願做那傷天害理之色。即使老王家衰敗,這侏儒鬼也難以尋得一線投胎生機。

不過……這王財主和胖子倒真是挺相似的,除了名字之外,就連那性子也是如此接近。我面色古怪的想着,情不自禁的朝胖子多看了幾眼。

胖子攥著拳頭朝我狠狠咆哮道:「媽的,你在想什麼,老子不是那樣的人!」

我%¥%…………我說什麼了嗎?我什麼也沒說!

斜了胖子一眼,我連忙咳嗽兩聲,強作臉色如常的朝那侏儒鬼道:「這麼說來,你的身世也的確挺曲悲慘……!」

話到一半,我的臉色猛然慘白,豆粒大的冷汗緩緩的從我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這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照這侏儒鬼的說法,他和戲台傷人的事件是無關的了。既然如此,那在戲台傷人的定然另有其人。而戲台即將表演的第二台話劇……是和那晚一樣的抗日劇

想到這,我臉色煞白,心頭惶惶不安。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和我對望一眼之後,大家拔腿就往戲台的方向回跑。

可是,意外在我們趕回去之前早就已經發生了,我和胖子憋足勁從後山跑回戲台時,映入我們眼帘的卻是這麼一幕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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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道士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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