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誤會

第九百零二章 誤會

「哥哥,有人。」

這等境界的修士,自然瞞不過朱鳳鳳,小聲的在王墨耳邊嘀咕。

「在下柳青,路過此地,多有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王墨輕拍其肩頭,示意自己知道,繼而緩緩的散出神識,向內里之人顯露自己沒有惡意。

「呵呵,原來是柳道友,在下項鍾離,為此島之主,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萬勿怪罪。」

說話間,王墨面前的光霧驀然閃動,幾道隱晦的光線一閃而逝,便見一道人影嗖忽間來到近前,卻是一名丰神俊朗,一身儒衫的中年修士。

「是在下不請自來,叨擾了貴島才是。」

王墨略一欠身。

「哈哈,我們就不要在此客套了,若是不嫌棄,請入鄙島一座,飲上一杯水酒如何。」

項鍾離爽朗一笑,盡顯好客豪情。

「這」

王墨略一猶豫,原本在他想來,如此大的島嶼,應該有着不少妖修才對。

但在剛才禁制打開的一瞬,發現內里根本沒有多少生靈存在,而且隱隱間有股凶煞之氣顯露。

雖然這項鍾離極為好客,而且頗為面善,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但不管如何想,他總覺得有一絲不對。

似乎對這項鍾離有些許印象,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曾見過一般。

「哥哥,我要喝酒。」

不待他想清楚,朱鳳鳳一聽有酒喝,當即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這位是。」

項鍾離笑吟吟的看向朱鳳鳳,踏前一步,伸手似是欲要去逗朱鳳鳳。

「這是家妹,年幼不懂事,還望項道友海涵。」

王墨一手攬住朱鳳鳳,讓開了項鍾離那看似隨意的貼近,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想到了哪裏不對。

以對方修為,縱然探查不出自己的修為,但也必然能夠想到,在此地一名修士,抱着一個**出現,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詫異。

但偏偏,項鍾離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朱鳳鳳,都沒有任何異動。

這看似毫無理由,又沒有任何可能想法,就是王墨一直覺得不對的所在,尤其是看到項鍾離之時,那抹若有若無的熟悉,讓他心下暗自警惕起來。

「哈哈,令妹當真是可愛至極,請請請。」

項鍾離爽朗一笑,似是沒有因之前的舉動有絲毫避忌,當即側身虛引。

「打擾了。」

王墨面露淡然笑意,沖其略一欠身,便抱着朱鳳鳳向內里走去。

既然對方請他進來,那進來又何妨。

有朱鳳鳳這八階妖師在,縱然只是初入,但其一身神通,因其特殊血脈的緣故,只要不是同階中期的存在,休想拿她怎樣。

更何況,王墨現在修為盡復,傷勢全無,兼之有了罡靈珠這件玄天靈寶,拼起命來,短暫抵擋一名道靈境初期雖然不可能,但在其手底下保命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即,項鍾離帶着兩人,穿過雲霧,來到島嶼內里。

甫一進入內里,情形便即大變。

放眼望去,這座島嶼足有數百里,但盡皆在雲霧中,內里滿是鬱鬱蔥蔥的森林,更有不少高聳的山峰,不時飛過群群飛鳥,顯得極為有生機。

「好一處仙島所在。」

王墨不由贊道。

想他從東洲一路到此,所過的奇山險地也不少,這島嶼的景色確實少見。

「哈哈,柳道友若喜歡,多住幾曰便是。」

項鍾離哈哈一笑,帶着兩人徑直向那座最高的山峰飛去。

不多時,便來到山中一座雅緻的院落前,隨意的走入內里。

滿園的奇花異草,香蝶飄飛,異香撲鼻而來,顯得格外喜人。

「呵呵。」

王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向院落中的桌椅走去。

「請。」

項鍾離徑直取出了一套酒具,為王墨斟滿,只不過卻只有兩個酒杯。

王墨仿似沒有注意到項鍾離已經倒滿了酒,兀自打量著院落中的情形。

在他懷中的朱鳳鳳,聞着那誘人酒香,早已按耐不住,伸出白嫩的小手向酒杯抓去。

豈料,還沒有碰到,就被王墨輕輕按住。

看到如此一幕,項鍾離目中閃過一抹異芒,面露誠懇笑意的『提醒』道:「柳道友,請飲水酒。」

「噢,不好意思,項道友這院落的景緻實在太好,讓在下這苦修之士看的是羨慕不已啊。」

王墨好似才回過神來,尷尬一笑道,卻沒有碰那酒杯。

「柳道友說笑了,以柳道友的修為,想要一處這樣的所在還不是輕而易舉,來來來,今曰相見甚歡,當滿飲此杯。」

項鍾離搖首輕笑,滿面皆是感嘆,說着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杯底向下,示意自己已經喝光。

「項道友當真是好客之人,在下有一疑問,想請項道友解惑。」

王墨笑吟吟的點點頭,在項鍾離注視下,向酒杯伸手,但在觸碰酒杯的一瞬,卻是挺住,有些疑惑道。

「柳道友請講,但凡項某知道的,斷不會隱瞞。」

項鍾離眼角微不可查的一抽,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真誠道。

「我觀道友乃是人族修士,而且這座島嶼上的諸多禁制,都是出自道友的手筆,對吧。」

王墨滿目欣賞之色的看着周圍景緻,意有所指道。

「哈哈,道友好眼力,不錯,項某確實是人族修士,怎麼,柳道友難道不是嗎。」

項鍾離爽朗一笑,點點頭。

「在下自然是人族修士,只是有些好奇,以道友人族修士的身份,何以在烏龍海中,能夠擁有如此大的一座島嶼,而且能與烏龍海諸族相安無事。」

王墨滿目『疑惑』的看着他,似是極為感興趣。

「呵呵,柳道友說笑了,項某在此地怎麼會與海妖族相安無事,若不是靠着這座斂息大陣,在下恐怕也是朝夕不保啊。」

項鍾離苦澀笑道,言語中似乎有着說不盡的苦楚。

「項道友,你這就不對了,你我一見如故,何以如此隱瞞。」

王墨面露一絲不悅。

「柳道友這是哪裏話,項某所言句句屬實啊。」

項鍾離面色微變,但瞬及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既然沒有隱瞞,項道友何以不讓隱藏在側的諸位道友,一同前來飲酒。」

王墨眉頭一挑,淡淡道。

「嗯。」

項鍾離似是頗為意、猶疑、震驚,面色幾經變幻。

「哥哥,哪裏有人啊。」

一直對桌上的酒水虎視眈眈的朱鳳鳳,目中驀然閃過一抹金亮光華,猛的掃視周圍,有些委屈道。

「是啊柳道友,我這裏除了你我之外,再無他人,你何以如此說。」

項鍾離面色微沉,頗為不悅,目中隱含憤怒,似是被他人冤枉了自己的好意,無處發泄。

「哈哈,項道友勿怪。」

王墨尷尬一笑,輕拍了拍朱鳳鳳,看着余怒未消的項鍾離,面露感慨道,「不瞞項道友,在下這一路,在烏龍海中可謂受盡坎坷,沒有一天是順當的,實在是有些

若是項道友真有什麼法子可以與海妖一族相安無事,還請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原來如此,看來柳道友也是有故事的人啊,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了此酒我們是朋友,稍住幾曰,項某與你一同出烏龍海便是。」

項鍾離面色稍緩,自斟了一杯酒,滿目『誠懇』的看着王墨。

「果真如此。」

王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知做何思量。

「果真如此。」

項鍾離肯定的點點頭。

「哈哈,好,今曰得見項道友,當真是三生有幸,在下也不藏着掖着,這裏有種我自釀的極品靈酒,不僅對修為有助,而且可溫養肉身,是難得的佳釀,請項兄一品。」

王墨抱着朱鳳鳳,騰的一下站起,仿似極為感慨欣喜,連石桌都被帶動,那酒杯當即歪倒,酒水盡灑。

「柳兄有好酒,項某就卻之不恭了。」

項鍾離面上陰鬱之色微不可查的一閃而逝,但卻裝作沒有發生一般,自顧自的飲了那杯酒,看着王墨取出酒水倒上。

「請。」

王墨用自己取出的酒具,斟滿了三杯酒,一杯遞給了早已按耐不住的朱鳳鳳,一杯徑直端起,遞給了項鍾離。

最後一杯,王墨端起,一飲而盡。

咕咚。

三人痛快的滿飲一杯,仰脖之時發出的聲音,極為清脆。

但就在此時,一抹極為隱晦的光華,噗的一聲刺破了虛空,瞬息間向王墨蠕動的喉頭刺去。

此光速度之快,絲毫不弱於當年颶風天塹外,王墨所見的沙無津的烏刺。

在這一瞬間,王墨只覺脖頸發亮,汗毛乍豎,已然躲之不及。

剎那如電光火石,一雙如青蔥般的白嫩手指,驀然探出,徑直夾向了那道隱晦至極的光華。

甚至於,任何人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見在王墨懷中的朱鳳鳳,捏著一枚數公分長短,如牛毛般粗細的暗紅色長針,好奇的打量著。

其上光華吞吐不定,震顫不已,仿似急着要脫離她的掌控。

「項兄,你這是何意啊。」

王墨緩緩放下酒杯,聲音低沉道。

「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項某這是認錯人了,錯把令妹不,錯把柳兄當成了另一個人。」

項鍾離面色震驚無比,蒼白中無力的連連擺手解釋道。

看向朱鳳鳳的目光中,更是夾雜着隱隱的驚懼,如此短的距離內,能夠徒手接下他一枚頂級天靈寶化血針,這要什麼存在。

甚至於,化血針這件被自己祭煉的爐火純青的寶物,在對方手中,隱隱傳來的懼怕之意,尤其是自己在上面附着的神識,在被對方捏住的一瞬就失去了感應。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昭示著對方是怎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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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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