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渣渣作死,上官若的第二春

【23】渣渣作死,上官若的第二春

另一邊,諸葛夜也陷入了沉思。

上官靈是他側妃不假,他不喜歡上官靈也不假,不過作為親戚,他也不能讓她遭了納蘭嫣的毒手。

納蘭嫣是跑去找誰,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

年四爺連楚芊芊和小寶都能利用,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楚芊芊見他這麼擔心那個靈側妃,似笑非笑地來了一句:「喲,這就擔心上了,還以為你對靈側妃沒什麼感情呢,是我會錯意了啊。」

諸葛夜斜睨了她一眼:「她這次回年四爺身邊,怕是凶多吉少。」

「回?」不是第一次去?

諸葛夜這才記起來一直沒告訴她真相,就道:「靈側妃就是靈兒,跟你在莊子裏呆了四年的靈兒。」

楚芊芊的第一反應是——

琰兒,你睡了我丈夫的妾!

長夜漫漫。

酒飽飯足之後的上官靈大字一攤,躺在了床上。

不怪她不散步消食了,實在是太累,任誰三更半夜被歹徒從被窩裏撈出來,狠狠地驚嚇一番再顛簸一番,也會筋疲力盡。

諸葛琰看着她大喇喇的樣子,濃眉一蹙:「上官靈,你是個女人!」

上官靈撩人地撥了撥長發,賊兮兮地道:「你終於發現啦?」

諸葛琰無語地望向了別處。

明明粗魯得跟個男孩子似的,偏做起這種動作來,死一般地勾人!

上官靈以為自己魅力不夠,不遭諸葛琰待見,忙跳下地,從後面抱住了他。

諸葛琰身子一僵,聽得她含了一絲委屈和期盼地說道:「噯,小啞巴,我們分開的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啊?」

「沒有。」

上官靈撇撇嘴兒:「我不信。」

諸葛琰掰開她圈在他腰上的手:「你睡不睡?不睡就去四爺房裏請安!」

一聽給四爺請安,上官靈就滾進被窩了。

被四爺壓迫了四年,上官靈連頭髮絲都藏着對四爺的恐懼了。

在被子裏窩了半天,快要透不過氣來時,上官靈又探出小腦袋,氣喘吁吁地問他:「那個你……可不可以留下啊?」

怕四爺半夜撕了我,嗚嗚……

諸葛琰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在上官靈旁邊躺下。

只有一床被子。

他穿着衣裳,沒跟上官靈擠。

可他素來蓋的少爺墊的薄,沒一會兒,上官靈開始發抖了。

上官靈才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大被子一敞,蓋在了諸葛琰的身上,而後麻溜地一滾,滾進了諸葛夜的懷裏。

諸葛琰皺眉:「上官靈!」

「睡著了。」上官靈厚顏無恥地來了一句。

諸葛琰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最終,抱緊了她。

翌日,天蒙蒙亮,晨曦在光潔的地板上灑下一片金光。

上官靈揉了揉眼,還在諸葛琰懷裏。

她忍不住心情大好,用手肘支起身子,在他俊臉上香了一個,而後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頭扎進了被窩。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繼而是丫鬟的稟報聲:「少爺,四爺在書房等您。」

「知道了。」諸葛琰很正常地應了一聲,一點兒也不像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

上官靈的臉臊得有些厲害了,壓根兒不敢拿眼看他,直到感覺被子一空,傳來穿衣的聲音以及開關門的聲音,她才掀開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琰兒,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書房內,年四爺端坐在書桌后,不苟言笑地問著諸葛琰。

諸葛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想問父親,究竟對諸葛夜和楚芊芊做了什麼?為什麼庄肅皇後會挾持人質出宮?」

年四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父親在問你話!何時輪到你質疑父親了?」

諸葛琰握了握拳,道:「孩兒不敢。」

年四爺神色稍霽:「你只需記住,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傾兒就是了!」

諸葛琰垂眸:「是。」

年四爺又道:「至於上官靈……」

言及此處,他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諸葛琰。

諸葛琰心口怦的一跳!

年四爺卻道:「你喜歡就留着吧,旁的不用想,我會替你解決。」

諸葛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以他對年四爺的了解,年四爺曉得他瞞了他四年,不氣得殺了上官靈是好的,還會允許上官靈留在他身邊?他昨晚跟上官靈許諾年四爺不會殺她,其實是他打算將她偷偷送走,可——

似是瞧出了他的疑惑,年四爺苦澀地搖了搖頭:「琰兒,在你心裏,我是那種會為了權勢地位而不顧你幸福的人嗎?你終究是我兒子,不論我做什麼、擁有什麼,將來都是你的。除了傾兒,你是我在這世上最疼愛的人,你喜歡誰,我不會拆散,只會成全。」

諸葛琰不可思議地望向年四爺,似在辨別他話中的真假。

年四爺坦蕩地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不信父親了是嗎?」

諸葛琰張了張嘴,下意識地否認:「不是不信,而是她……她……」

「她是諸葛夜名義上的側妃,我知道。」年四爺接過他話柄,「相信我,我會解決的。」

「是用……傷害諸葛夜的方式嗎?」諸葛琰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追問。

年四爺搖頭:「怎麼會?我跟他之間雖有些恩怨,但還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即便真到了那麼一步,也一定是他逼得我走投無路了。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傷害諸葛夜。」

其實,他對諸葛夜沒多大感情,那傢伙利用姚汐騙了他,他巴不得教訓他一頓,只是……誰讓諸葛夜是小寶的父親?

他喜歡小寶,像喜歡傾兒一樣。

「要是……我想送靈兒回宮呢?」他試探地問。

年四爺很坦誠地攤手:「我沒意見啊!只不過,你得讓她保證不泄露這裏的任何事情,包括你我的關係。」

「這是自然!」諸葛琰這回是真的信了年四爺,想起之前的質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不起,父親,我不該懷疑你的。」

年四爺起身,寵溺地摸了摸他腦袋:「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呢?縱然你犯了天大的錯,我也是不會怪你的。」

諸葛琰心裏,越發多了一絲愧疚。

年四爺拍拍他肩膀:「去吧,用過早膳,送靈兒回宮。」

諸葛琰滿心歡喜地走了。

納蘭嫣從紗櫥後走出來,看着諸葛琰雀躍得幾乎要蹦起來的背影,嘲諷一笑:「為了收買你兒子的心,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你就不怕上官靈回宮后,會一口咬死你?」

年四爺好笑地掂了掂手裏的空杯子:「她想咬死我,上次就咬了,投鼠忌器你明白嗎?」

雖然表面上看,殺掉上官靈是永絕後患的最佳法子,前提是,他真的能殺,且殺得神不知鬼不覺。

不巧的是,諸葛琰先他一步碰到了上官靈,這個兒子,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對上官靈,是真真兒疼到了骨子裏,他絕不會允許上官靈受到任何傷害。

屆時,殺人不成,反倒跟諸葛琰反目成仇,怎麼想怎麼不划算。倒不如順水推舟,送個天大的人情給諸葛琰。

一來,化解了諸葛琰對他的懷疑,二來,他放過上官靈,不代表別人也會放過。

納蘭嫣將眼底閃過的算計盡收眼底,淡淡一笑,沒有一絲一毫的敬意,她拉開門,正要出去,就見兩個女人匆匆忙忙地打不遠處的走廊過了,待她看清其中一人的模樣以及她們去的方向時,恍然大悟地笑了:「難怪你這麼大方!」

「少夫人,這東西是黑市上賣的,就這麼一小包了,賣貨的人說神仙都解不了,您可千萬別下錯對象了!」丫鬟把一個白色小紙包遞給了歐陽瑾。

歐陽瑾收入囊中,甩了丫鬟一錠銀子。

丫鬟笑嘻嘻地接過:「那奴婢告退了啊。」

歐陽瑾冷冷一笑,轉身去了小廚房。

「靈姑娘!早膳好了!」一名小廚房的丫鬟擰著食盒敲響了房門。

上官靈心道,咦?她不是半夜才來的么?怎麼廚房的人都知道她了呀?

疑惑歸疑惑,上官靈還是打開了門。

丫鬟行了一禮,步入房內,把八寶粥、小饅頭與鹵牛肉放在了桌上,並說道:「按照昨晚少爺點的口味,不知道靈姑娘喜歡不喜歡。」

是的了,半夜諸葛琰點過宵夜,想必那時候她們便全都知道了吧?

上官靈釋然,在書桌旁坐了下來。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有東西便直接吃了,偏今早諸葛琰被四爺叫去,她不知道是不是四爺知曉她身份后要殺人滅口,一點兒也吃不下去,一直等啊等的,等到諸葛琰回來,八寶粥都有些涼了。

諸葛琰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還不吃?」

上官靈笑盈盈地上前,抱住他胳膊,狗腿地問道:「四爺要怎麼處置我?」

諸葛琰拉着她在桌邊坐下:「吃完早膳,我送你回宮。」

「呀?可以回宮?」上官靈驀地瞪大了眸子!

諸葛琰眸光一暗:「是啊,回宮了就再也不用過來了。」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上官靈怔了怔,笑眯眯地道:「那個……我……噯,我就是太怕四爺了,要是沒有他,只有你,打死我我都不想回去的。」

「哼!」諸葛琰哼了一聲。

上官靈撓頭,嘿嘿一笑,夾了一筷子鹵牛肉喂進他嘴裏:「別生我氣了,我把我最愛吃的菜讓給你呀。」

鹵牛肉不多,一共四塊的樣子,上官靈肉痛地全都餵給了諸葛琰,自己咂咂嘴,可憐兮兮地吃起了八寶粥。

「怎麼樣?」歐陽瑾一臉焦急地問向了前來複命的丫鬟。

丫鬟如實道:「奴婢收盤子的時候看了,鹵牛肉全都吃光了。」

歐陽瑾滿意一笑,靈兒啊靈兒,你千不該萬不該再回王爺的身邊來,到了黃泉路上記得感謝我,讓你死得沒有痛苦!

丫鬟看着歐陽珏陰冷嘚瑟的模樣,想着要不要告訴她,少爺也在屋裏用了膳呢?可一想少爺不愛吃肉,靈兒又是個無肉不歡的傢伙,這盤鹵牛肉八成還是進了靈兒的肚子。

用過早膳,諸葛琰送靈兒回宮。

上車時,諸葛琰的腦袋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上官靈關切地問:「怎麼啦?不舒服?是不是沒睡好?」

諸葛琰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上車吧。」

「哦。」上官靈不疑有他,被諸葛琰抱上了馬車。

上車后,諸葛琰便開始有些不對勁了。

先是腦袋開始昏沉,再是視線時不時出現重影,這像是醉酒的徵兆,可他明明沒有飲酒。

諸葛琰甩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上官靈瞧着他不太正常的反應,單手摸上他額頭道:「噯,小啞巴,你真的沒事嗎?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啊!停車!停車!找大夫!」

諸葛琰扶著一點一點變沉的腦袋,淡道:「沒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大夫。」

他強撐著坐直了身子。

馬車離皇宮越來越近,他的意識也越來越不清。

什麼東西,從鼻子裏流了出來,熱熱的,好像眼睛裏也有,耳朵也有。

上官靈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小啞巴!小啞巴!小啞巴你流了好多血!小啞巴——」

諸葛琰身子一軟,栽進了上官靈懷裏。

上官靈只覺天都要塌了!

「什麼人?」馬車停在宮門口,被御林軍攔住了去路。

上官靈把諸葛琰放在榻上,掀了帘子看向侍衛:「我是東宮側妃,趕緊放行!」

上官靈失蹤的事兒並未對外公佈,侍衛認定上官靈還在宮中,自然不信她的話,就道:「既是東宮側妃,請出示令牌。」

她半夜被納蘭嫣從被窩裏撈起來,她記得帶令牌喲!

摸了摸諸葛琰的腰,他倒是有令牌,但……但他的令牌一出,豈不是讓人知道他們兩個在外廝混了一夜?她無所謂,可大君一定不會放過諸葛琰的。

上官靈又將令牌塞了回去,隨即跳下馬車,掄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大膽!連本側妃都不認識!快去稟報太子!就說他要的東西,本側妃給他買回來了!」

侍衛被她凜冽的氣勢震得不輕,而她又直言讓太子前來,若是個贗品,只怕沒這麼大的底氣。

侍衛忍痛去了。

諸葛夜一宿未眠,小寶做了噩夢,一整晚都賴在他懷裏,天亮時分,小寶沒事了,孫內侍又告訴他,皇帝受傷了。

皇帝傷的不重,左不過再重的傷也受過,這點子傷真不算什麼,可架不住他是皇帝啊,打個噴嚏京城都得抖三抖哇。

諸葛夜又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門口,瞧見上官若的婢女與多公公談着什麼,好像是「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來着」「昨兒給皇上準備了金瘡葯可皇上走了娘娘好生氣」「皇上昨兒到底臨幸淑妃了沒有」云云。

諸葛夜有心過問,卻突然,被上官靈打了一耳光的侍衛來了:「殿下!殿下!靈側妃說給你買了東西,讓你到宮門口去取!」

諸葛夜眸光一厲,轉身去了宮門口。

馬車上的上官靈已經哭成淚人了,諸葛琰的七竅不停流血,將碩大的枕頭全都染成紅色的了。

「舅舅……」

諸葛夜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怎麼回事?」

上官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他送我回宮,半路上……突然……突然就流血了……」

看樣子,是中毒了!

諸葛夜深深地看了上官靈一眼,又看了諸葛琰一眼,視線,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放下帘子,讓人把馬車駛入了東宮。

楚芊芊正在陪小寶看小狼崽,就聽到孫內侍進來說:「才人!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楚芊芊親了親小寶的額頭:「娘親一會兒就回,你自己玩。」

順手把小狼崽給宮女抱走了。

小寶撅嘴兒:「不要嘛,寶寶要小白。」

小白是他給小狼崽起的名字。

楚芊芊笑道:「小白累了,你讓小白歇息一會兒。」

小寶知道小白才一個月大,需要多睡,就抱緊了楚芊芊的脖子:「那寶寶要娘親。」

楚芊芊寬慰地拍了拍他脊背:「父王叫娘親,肯定是有事,娘親辦完事再來陪你。」

「陪我多久?」小寶依戀地賴在她懷裏。

楚芊芊柔聲道:「以後都陪着,好不好?」

小寶不理解這樣的時間概念,就道:「陪我一百,好不好?」

「好。」

安撫完小寶,楚芊芊去了廂房。

從孫內侍口中得知,上官靈被諸葛琰送回來了,但諸葛琰貌似中毒了。

昨晚她之所以叫住諸葛夜,就是猜到了納蘭嫣會將上官靈帶到年四爺的住處,上次一事後,年四爺不太可能會獨居,一定會帶上諸葛琰,有諸葛琰在,上官靈不會出事。甚至,因為納蘭嫣的介入,諸葛琰會懷疑年四爺與納蘭嫣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和太子的事,為了不讓父子關係崩裂,年四爺不會為難上官靈。

只是楚芊芊千算萬算,沒算到歐陽瑾橫空插了一腳。

而年四爺千算萬算,沒算到歐陽瑾插錯了腳。

年四爺想要上官靈死,結果中毒的是自己兒子。

楚芊芊認為上官靈不會有事,上官靈的確沒事,有事的是她兒子。

看到諸葛琰滿臉黑血的時候,楚芊芊殺人的心都有了!

「楚姐姐!」上官靈淚眼婆娑地望着她。

楚芊芊來到床邊,握住諸葛琰的手腕:「出去。」

「楚姐姐……」

「出去!」

諸葛夜給孫內侍使了個眼色。

孫內侍將上官靈拉出去了,諸葛夜看了看面色冷沉的楚芊芊,也出去了。

楚芊芊取出銀針,在諸葛琰的手指上扎了一下,讓黑血流在一個翡翠杯里,她聞了聞,眉心一蹙,竟是殤毒!

這種毒,用斷腸草與百種毒蛇、毒蟲煉製而成,一個指甲蓋的分量便足以毒死一頭大象。

諸葛琰要不是內功深厚,根本撐不到現在。

殤毒比鶴頂紅還可怕,倒不是它毒性比鶴頂紅深,而是它完全無解。

不過那是尋常大夫,不是她楚芊芊。

楚芊芊扒了諸葛琰的衣裳,用銀針刺穴,封住他心脈,隨後寫了一個清單,讓孫內侍去抓藥。

孫內侍抓藥的空檔,楚芊芊一邊用銀針給諸葛琰放毒,一邊給諸葛琰喂補血的湯水。

當順着銀針流出的血液沒那麼黑了之後,楚芊芊又將諸葛琰翻了過來。

一翻才知,他後背因為不合時宜的搬動,在尖銳的地方劃了一道長口子,肉都翻了出來,隱約可見白骨。

但正是由於這條口自流出了不少毒血,也緩解了毒素的發作。

楚芊芊用刀子剃了壞死的肉,再輔以藥水仔細消了毒,從皮到肉再到骨,而後拿出乾淨繡花針,以火燒消毒,又穿上線,將他的皮肉一點一點縫合了起來。

一上午的折騰,諸葛琰的毒總算被清除大半,還殘留的一些不足以致命,卻也不那麼容易清除,必要悉心調理了。

與諸葛夜商議過後,諸葛琰被留在了皇宮。

這麼一來,不僅楚芊芊與年四爺失算,就連歐陽瑾也失策了。

本想剪了丈夫身邊的小野花兒,誰料反給對方製造了朝夕相處的機會?

上官靈在給諸葛琰喂完葯后,被楚芊芊叫到了書房:「說吧,琰兒究竟是怎麼中毒的?」

上官靈咬唇:「我真的不清楚。」

楚芊芊又問:「來之前,你們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上官靈就道:「小廚房做的八寶粥、鹵牛肉和饅頭。我跟他一起吃的,我沒事。喝東西的話,我們都沒喝。」

問題應該就出現在這些菜式上。

楚芊芊凝了凝眸:「你確定他吃的你也全都吃了?」

上官靈想了想,道:「是,啊!不是!鹵牛肉我沒吃!」

鹵牛肉?

琰兒最不愛吃肉了!

這道菜,分明是給上官靈準備的!

這麼說,對方想毒死的對象不是琰兒,而是上官靈?

會是年四爺嗎?

不不不,不會。

年四爺想殺上官靈的心不假,可不願惹怒諸葛琰的心也真,下毒這種事,真要查起來,很容易便查到幕後真兇了。尤其,還是這麼少見的毒!

那麼,還有誰看上官靈不順眼呢?

納蘭嫣?

不,她還指望用上官靈牽制諸葛夜與皇帝呢!

難道是……

楚芊芊眼眸一眯:「歐陽瑾在不在?」

上官靈瞪大眸子:「不清楚,我沒看到她。」

只呆了半夜,沒看到也不足為奇,特別是當對方一直躲着你的話!

歐陽瑾,你最要祈禱自己沒對琰兒下毒手!

否則——

楚芊芊扯下一片盆栽的葉子:「孫內侍!」

孫內侍福身而入:「才人。」

楚芊芊遞給他一個牌子:「送到親王府,就說,小王爺病了,要留在宮中靜養,請王妃過來侍疾。」

……

納蘭嫣私自出宮與諸葛琰病重的消息傳開了,由於諸葛夜出了面,皇帝沒說什麼,朝堂上更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諸葛夜終究是有些不淡定的,畢竟之前,皇帝那麼嚴厲地警告過他,不要調查諸葛琰與歐陽珏,眼下諸葛琰都被他接入東宮了,再說沒調查,恐怕皇帝不會信吧。還有納蘭嫣的事,他竟查在了他老子前面——

下朝後的諸葛夜站在過道上,等候皇帝的盤問。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像個沒事人似的走掉了!

這……

唱的哪一出?

孫內侍也不理解:「殿下,有沒有覺得皇上自從皇后出事後,就好像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了?」

從前的樣子,指的是攝政王時期的狀態,愛妻子,疼兒子,與曾經寵妾滅妻的四年完全判若兩人。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父皇呢?

諸葛夜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

「殿下。」孫內侍又道,「那邊來了消息。」

「哦?」諸葛夜回神,「怎麼說?」

孫內侍四下看了看,道:「探子把年四爺的畫像給幾個老臣子看了,看完,他們都說……」

「說什麼?」諸葛夜追問。

孫內侍低聲道:「說那是……世宗陛下!」

……

御花園內,上官若又在看戲了:「對了,今兒怎麼不見嫣兒?」

婢女心道,娘娘你終日忙着聽戲,哪管皇宮都快翻過來了?

「庄肅皇后私自出宮了。」

「她出宮幹什麼?」上官若詫異不已,私自出宮是大罪啊!

這件事牽扯到上官靈的名節,諸葛夜沒對外公佈,皇帝知不知情,諸葛夜不清楚,可皇帝也沒走漏半點兒風聲。

婢女道:「幹什麼奴婢不知,只聽說她連夜出宮了,太子殿下正在派人四處找呢。」

上官若還想問什麼,那邊,明月已唱完一場戲,過來謝恩了。

上了妝的他,絢爛若彩霞,而卸妝之後,又像是碧空如洗,澄澈而乾淨。

「娘娘。」他施了一禮。

上官若朝他招招手:「坐。」

他識趣地上前,在上官若身邊謹慎坐下,保持了一段禮貌的距離。

上官若很喜歡他這副不夾雜任何慾念的樣子,相處起來特別輕鬆:「明大家是哪裏人?」

明月輕聲道:「我是江南人。」

「啊,江南啊。」很顯然,上官若覺得他很富有江南氣息,「你家裏還有什麼人?怎麼做了戲子的?」

明月的臉上始終保持着明媚不諂媚、乾淨不幹澀的笑容:「我小時候在街上遊盪,被班主撿回來,就做戲子了。聽說我曾經有個姐姐,後面入宮,就再沒消息了。」

是……孤兒?

上官若又問:「你姐姐多大?叫什麼?」

如果還在宮裏,或許可以幫他找一找。

明月迷惘地看向了遠方:「姐姐……跟娘娘差不多大,叫明嵐。」

上官若看向了身後的婢女。

婢女搖頭:「宮裏沒有一個叫明嵐的宮人,不知道行宮有沒有。」

上官若就道:「你去查查。」

「是。」婢女又問明月,「明大家,你記得你姐姐是哪一年入宮的嗎?」

明月很努力地想了想:「我一出生,她就去做宮女了。一直到我五歲的時候,爹娘過世,好像……好像都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這……

會不會是死了啊?

不怪上官若多想,實在是宮裏要死個宮女什麼的,太容易了。

婢女提醒道:「娘娘,二十五年前入宮的……」

怕是很難找啊!宮女又不是宮妃,隨手打死或發賣的不知道多少,還有送了人或者改名的也不知道多少。二十五年前的皇帝是景宗,皇上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世宗陛下的父親是太子,歷經了景宗、世宗、明宗三任皇帝,再加上如今的第四任皇帝,誰知道那些記錄還全不全呢?

婢女想到的,上官若也想到了。

上官若扭過頭,看向他如蝶翼般垂下的長睫和那長睫下微微暗淡的眼睛,心頭一軟:「我幫你找。」

不論多麼困難。

明月靦腆一笑:「多謝娘娘。」

不知是他的笑容太美,還是太乾淨,上官若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上去。

明月的耳根子唰的一下紅了!

聽夢紅樓的媽媽說,明月從沒被人染指過,也從不與那些貴婦名媛賣笑周旋,起先上官若不信,而今她不過是摸了摸他的臉,他就害羞成這樣,上官若一絲懷疑都無了。

但上官若絕無褻瀆他的意思。

唉唉唉,一個戲子罷了,自己怎麼會覺得碰他是褻瀆他呢?哪怕真的寵幸他了,那也是他的福分。

上官若又看了他一眼。

真是一個乾淨到聖潔的人,孤獨到老算了,誰碰你都是褻瀆!

「不喜歡的話,不碰你了。」上官若安慰地說了一句。

明月的耳朵紅得越發厲害,用細小但又不女氣的聲音道:「不,明月……明月喜歡。」

------題外話------

嘎嘎,今天更的好早!

今日話題:涼涼要不要找第二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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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腹黑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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