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什麼情況?

【30】什麼情況?

明廳內,楚芊芊與歐陽珏靜坐無言。

良久,還是歐陽珏打破了彼此的沉寂:「他還不知道嗎?」

楚芊芊垂下眸子:「嗯,不知道。」

歐陽珏啞然了。

這都回來那麼久了,也發生那麼多事了,諸葛夜竟還不知道楚芊芊是歐陽傾。

「我……我其實不大確定。」楚芊芊又補了一句。

歐陽珏稍稍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那晚,他突然跟我說起端敏皇后以純陰之女的身份給世宗陛下沖喜的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在試探我。」楚芊芊靜靜地說。

歐陽珏凝了凝眸:「他一直沒問過你跟四爺的關係還有跟琰兒的關係?」

好像……真沒問過。

楚芊芊搖頭。

歐陽珏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不過轉念一想,重生這種事本就匪夷所思,說了也未必令人信服,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倆人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二人談話間,孫內侍一臉焦急地奔了進來:「歐陽才人!殿下出去了!」

「出去幹嘛?」楚芊芊問。

孫內侍把大君入關與納蘭嫣前去迎接大君的消息說了一遍,楚芊芊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傷還沒好。」楚芊芊拽緊了手指。

歐陽珏拿了寶劍起身:「我去找他!」

……

幽暗得沒有光線的房內,也有兩名男子靜坐無言,一個戴着斗笠,一個一身素袍,較為年輕。

戴斗笠的男子用長針挑亮了燈芯,慢悠悠地問:「諸葛夜出宮了?」

較為男輕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一聽說大君入關的消息便親自出來迎接,他果然在意大君!」

戴斗笠的男子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那是以前,現在,他更在意的是傾兒,傾兒那邊如何了?」

較為年輕的男子露出了一絲惱意:「老樣子。」

戴斗笠的男子又道:「這麼說,她的確想不起來那件事了。」

較為年輕的男子點頭:「應該是。」

戴斗笠的男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真可惜,我有點兒捨不得她忘呢。」

較為年輕的男子眸光一涼:「不忘的話,我們最後一張底牌就要暴露了。」

「好了,諸葛夜出發了,該去準備準備了。」戴斗笠的男子說着,走出了大門。

……

諸葛夜行進得飛快,饒是歐陽珏也花了大半夜的功夫,才總算在一條羊腸小道上追到他。

諸葛夜查封了親王府與歐陽家不假,不過歐陽珏也明白諸葛夜從未真正對他們動過殺心。

「翻過前面那座山頭,就過了年四爺的勢力範圍。」歐陽珏策馬走在諸葛夜身邊,「不知道納蘭嫣走的哪條路,知道的話,可以先把她劫堵下來。」

諸葛夜握緊韁繩,眸光冷峻而犀利:「沒她什麼事。」

「啊?」歐陽珏沒明白過來諸葛夜的意思。

突然,他雙耳一動,按住諸葛夜的脖子,趴在了馬背上。

嗖!嗖!嗖!

三支利箭貼著二人的脊背一劃而過,撞進了側門的石壁,摩擦而出的火光在石壁上閃了幾下,照亮箭矢顫個不停的尾巴。

歐陽珏罵了句「該死」,拔出寶劍,對着另一面山頭隔空劈了過去。

「啊——」

幾聲慘叫聲傳來,空氣里浮動起一絲血腥的氣味。

歐陽珏眸光一掃,笑了:「三十八個人,他真看得起我們啊!」

這個他,指的是年四爺無疑了。

從京城往西,必途徑年四爺的地盤,年四爺會在半路設伏並不奇怪,只是如此大的手筆,倒叫歐陽珏小小的興奮了一下。

「殿下稍等。」

有他在,自然無需諸葛夜動什麼手了,何況諸葛夜還傷著呢,萬一弄出個好歹來,妹妹該難過了。

剛剛解決了五個,還有三十三個。

歐陽珏一躍而起,從東面,地毯式地殺了過去!

這些並不是普通侍衛,而是異於常人的暗衛,每個都能以一敵十,不過這在歐陽珏眼裏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只付出了一點輕傷的代價,歐陽珏便成功地幹掉了他們。

諸葛夜丟給他一瓶金瘡葯。

他笑了笑:「這點子傷,不礙事!」

又還給了諸葛夜。

左肩膀有道小口子,的確沒多大關係。

諸葛夜收起葯,沒說話,只表情凝重地看着前方。

表面看來,年四爺的伏擊失敗了,可事實上,真正的伏擊還沒有開始。

果不其然,就在二人策馬奔過一座木橋時,木橋轟的一聲坍塌了!

橋下,既不是萬丈深淵,也不是湍急河流,只是個兩人深的窪地,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地方,長著連毒蛇都避而遠之的毒草。

人若是稍稍沾上一點兒,肌膚便會馬上潰爛。

四年前,諸葛夜從京城出發去找楚芊芊,就親眼見到一個手下跌下木橋,跌進草叢,然後,在他們施救之前,以看得見的速度化成了一灘濃水。

歐陽珏還不知道此處兇險成了什麼樣子,以為是普通的雜草,打算就這麼落地來着,突然,腰上一緊,被諸葛夜用長鞭扣住了,隨後,他看見諸葛夜另一手奮力一揚,扔出一個鐵鈎勾住了山崖的石塊。

二人身子一晃,晃到了對面。

一人承受兩人的力度,諸葛夜傷口的線全部崩了。

歐陽珏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眉心一蹙:「殿下!你受傷了!」

「不礙事。」諸葛夜淡淡說完,轉身望向前方幽暗的峽谷,「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啪!啪!啪!

伴隨着清脆的擊掌聲,年四爺一臉笑意地走進了二人的視線。

他的臉上,還殘留着被歐陽瑾打過之後的淤青,這讓他的笑,染了一分猙獰。

歐陽珏警惕地站在了諸葛夜身側。

年四爺微微一笑:「等了你們大半夜,還以為等不到了呢。」

「等?」歐陽珏看向諸葛夜,「他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

諸葛夜的眼神始終落在年四爺的臉上:「納蘭嫣就是走的這條路。」

歐陽珏詫異了一把:「什麼?你是追着納蘭嫣走的?」原來在追呀!可怎麼沒追到呢?納蘭嫣一個女人,竟比他們男人還走得快!

年四爺依舊笑道春光燦爛:「看來,你知道納蘭嫣是個陷阱,奇怪,你為什麼還是傻乎乎地追來了呢?」

這句話,歐陽珏聽明白了。納蘭嫣並不是真的去找大君了,只是故意造成一種假象,好引諸葛夜出來攔截。而年四爺,就在路上設下埋伏,好把諸葛夜給就地陣法或者生生擒獲。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可諸葛夜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自投羅網了呢?還是孤身一人!如果自己沒追來,他……

歐陽珏簡直想撬開諸葛夜的腦袋看看這傢伙是怎麼想的!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還一個人往年四爺的坑裏跳!

諸葛夜面無表情道:「因為,我也很想殺了你。」

「呵呵……」年四爺笑出聲來了,「就憑你?一個人?好吧,算上歐陽珏,兩個人。」

諸葛夜淡淡地眨了眨長睫:「對付你,不需要那麼多人。」

年四爺的臉上流露出被看輕了十分不悅的表情,他調轉眸光,掃了歐陽珏一眼,說:「上次要不是他偷襲,你覺得以我完全戒備的狀態,能被他傷到?」

說着,為了證明自己似的,朝歐陽珏投去了一記輕蔑嘲諷的目光。

歐陽珏火了,掄劍砍向了年四爺!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劍生生穿透了年四爺,卻不見半分阻礙,也不見半點血腥。

年四爺的笑容擴大,身子朝着歐陽珏一撲!

歐陽珏本能地出掌,想要擊飛對方。

哪知對方像個鬼魅似的,硬生生從他身體里穿過了!

「見鬼了!」

歐陽珏的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來!

「呵呵……說了你傷不到我的。」

年四爺出現在了歐陽珏身後。

歐陽珏不信邪,又揮劍一斬!

人明明就在那裏,卻像每一劍都砍到了空氣里一樣。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死之身嗎?

不,不是不死,連受傷也沒有!

好像……連身子也沒有!

不不不,有身子的,看得見,卻……摸不著!

歐陽珏長這麼大,從沒遇到過如此邪門兒的情況!

他掐了自己一把!

噝——

疼!

不是做夢啊!

歐陽珏的脊背蔓過一層惡寒,冷風一吹,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掄劍,一下又一下地砍向對方!

可無論怎麼砍都是徒勞。

他累得半死,年四爺依然笑若春風。

「我就不信了,我今天會殺不死你!」

「夠了。」

諸葛夜一把捉住了他手腕。

歐陽珏濃眉緊蹙:「你放開我,我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諸葛夜眸光深幽地望了望四周:「在你殺掉他之前,自己就先累死了。」

歐陽珏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他練的是什麼邪功?怎麼跟團影子似的?」

摸不著,打不疼,傷不到。

諸葛夜就道:「幻術。」

「什麼?幻術?」歐陽珏的心裏毛了冒,指向對面笑靨如花的年四爺,「那是假的?」

「不僅他是假的,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諸葛夜勾唇說完,一掌拍上了歐陽珏的胸膛。

歐陽珏被拍飛了,撞到身後的山石,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諸葛夜,卻見諸葛夜的身形微微一晃,變成了年四爺。

而剛剛那個年四爺,不知何時,竟不見了!

歐陽珏傻眼了。

誰能告訴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題外話------

回老家了,留言暫不回復,更新上也請大家多多包涵。

另外,這文不是走的小白路線,雖然有些段子挺搞笑的,但總體而言比較正劇,愛情也好,陰謀也罷,都埋得比較深,要看到最後才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知道能跟我一起感慨原來是這樣的讀者會有幾個,就像人生這麼長,我也不知道一同走過風雨的朋友能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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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腹黑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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