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認定,再遇故人(二更)

【V12】認定,再遇故人(二更)

紅玉與小宮同時嚇到了。

姚小姐受什麼刺激了?居然叫得那麼厲害,彷彿受到了很大驚嚇的樣子,但其實,她頭上的疤是並不嚴重,是可以去掉的呀!

諸葛琰往這邊趕來,也聽到了姚汐的慘叫,加快腳步,奔進了房中。

「你們杵在那兒幹嘛?不曉得攔住她嗎?萬一她傷到自己怎麼辦?」看見兩個宮女傻愣愣地怔在一旁,任由姚汐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諸葛琰火冒三丈。

紅玉與小宮女被主子呵斥了一頓,臉一白,不敢有所怠慢,趕忙上前,一邊一個,抱住了姚汐的胳膊。

「小姐!小姐!別怕,你的傷會好的,太醫說了,不會留疤!」紅玉這麼寬慰道。

姚汐猛地推開了她們,又隨手操起一把金釵,將釵尖對準了她們,並雙目如炬道:「不要過來!不要碰我!」

紅玉與小宮女嚇得不敢再動,看向諸葛琰,異口同聲道:「王爺。」

諸葛琰呵斥道:「退下!」

二人行了一禮,退出房間,但依然守在門口,聽候吩咐。

諸葛琰抬起手,一邊打量着她神色,一邊輕輕地哄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乖,聽話,把金釵放下來,免得傷到自己了,嗯?」

他一步一步走近。

姚汐一步一步後退,警惕地看着他,問:「你是誰?」

「我……」咦?那次在親王府好像見過一面啊。對了,那次她始終低着頭,應該是沒看清他長什麼樣。

心思轉過,諸葛琰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道:「我是諸葛琰。」

姚汐柳眉一蹙:「諸葛琰是誰?別過來!」

諸葛琰明明快要接近她了,聽了這話又朝後退了一步,然後,很耐心地解釋道:「我父皇是世宗陛下,我母后是端敏皇后,我是諸葛琰,這裏是親王府。」

姚汐滿是驚恐的眸子裏迅速漾開一層莫名的詫異,仰頭,四下看了看,顫聲道:「親……親王府?你是……王爺?」

語畢,腦子裏像有什麼東西砰然炸開,痛得她冷汗直冒。

諸葛琰擔憂地蹙了蹙眉,須臾,又和顏悅色道:「是,我是,都怪我不好,應該提前跟你打聲招呼的。不過那時你昏迷著,我好心,也跟你打不了招呼。」

說着說着,發現她陷入沉思了。

他走近她,打算一把奪了她金釵。

哪知她瞬間反應過來,一下刺中了他肩膀!

「所以,諸葛琰受傷了?」聽完探子的稟報,諸葛夜饒有興緻地勾起了唇角,可他與他父王一樣,都有雙越笑越冷的眼睛。

探子低下頭,不敢迎接他的視線:「是的,右肩膀被刺中,流了很多血。」

諸葛夜的摸了摸光潔的下顎,問:「那他又沒有把姚汐怎麼樣?」

探子疑惑地搖了搖頭:「沒,連罵都沒罵一句,還警告宮女與內侍嚴禁將此事外傳。」

刺殺世宗唯一的血脈,別說陛下不會放過她,就連喀什慶的那些老頑固也會撕了她。

諸葛夜沉吟片刻后,似笑非笑道:「好啊,既然他這麼在乎純陰之女,我就成全他!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探子拱了拱手:「找到了!」

……

「民婦,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慶安殿內,一名身材矮胖、穿褐色桂枝短襖的五旬婦人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

諸葛琰歪過頭,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問:「你就是那個接生嬤嬤?」

婦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民婦是。」

諸葛琰抬起右手,打算示意他平身,一動,扯到了傷口,他索性作罷,只問:「十五年前,你在楚家接生過一個女嬰,你可記得?」

婦人皺着想了想:「楚家?啊,記得,民婦記得的。」

「她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嗎?」

「這……」

諸葛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你只管照實說!」

內侍給婦人使了個想活命就別撒謊的眼神。

婦人悻悻地低下頭:「是,是,民婦說!她……她其實不是亥時出生的,那個時候已經過亥時了,是民婦趁人不備在沙漏上做了手腳,大家才以為是亥時。」

諸葛琰的眸光一凜:「你為什麼這麼做?」

婦人眼神一閃,難為情地撓了撓頭:「民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哎呀,民婦那晚也是鬼迷心竅,收了那姨娘的銀子,就這麼做了。後面,民婦才知,楚夫人原本不該那麼早發作,是被人給下了催產葯,才在那日生產的。那姨娘是姓什麼來着?好像是……胡?對,姓胡!」

這麼說,是后宅之爭了。

諸葛琰看向了內侍。

內侍點了點頭:「奴才查過了,楚家確實有過一個胡姨娘,是老太太送給楚老爺的通房。不過她紅顏薄命,沒幾年就死掉了。」

所以,死無對證?

婦人看了看神色緊繃的諸葛琰,眸光一顫,道:「王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民婦這兒還留着胡姨娘送給民婦的鐲子呢!您瞧!」

她拿出了一個款式早已過時的金鐲子,「這是胡姨娘的貼身之物!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她娘家人!」

內侍湊近諸葛琰,嘆道:「奴才去胡姨娘家中問過了,是她的東西。她大嫂還說,她生前的確干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好像與孩子有關。她一直到死都在悔恨自己造的孽。但她大嫂問她造了什麼孽,她又死咬着不說。但八九不離十,就是陷害楚夫人與楚小姐的事。」

……

「老虞啊,不是我要說你,你一把年紀了,別跟小夥子似的上躥下跳!瞧,中風了吧!」太醫給他施針完畢,說道,「幸虧搶救得及時,養一段時間看看恢復情況吧,別再激動,聽見沒?」

虞伯扯了扯唇角,艱難地說道:「啊……啊。」

想說聒噪,可惜不大利索。

太醫懂,笑了笑,收拾好醫藥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諸葛琰急吼吼地沖了進來。

「虞伯!虞伯!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

虞伯老眸一亮!

諸葛琰抓住他肩膀,激動道:「是姚汐!」

虞伯身軀一震:「啊——啊——啊——」

不,不是她!不是她啊,王爺……

天微亮,沈氏緩緩地從睡夢中醒來,一動,發覺身邊躺了個人,是楚芊芊。她一時還以為在做夢,愣愣地看了半響,又摸到肚子上敷著的藥膏,才漸漸回過神來。

難怪昨晚,她睡得那麼安穩,連個夢都沒有,原來,是女兒陪在身邊。

沈氏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不多時,楚芊芊也醒了。

母女倆許久沒這麼親密過,沈氏倒是沒什麼,楚芊芊卻有些尷尬。

道了句「我去看陌兒嫣兒」,好似逃一般地走掉了。

沈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抿唇偷笑。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楚芊芊回來了,又與世子定下親事了,最重要的是,世子的病有起色,芊芊不用守寡了。沈氏覺得自己的病,一下子好了大半。

楚芊芊去小廚房,做了一盤雞蛋卷餅,以黃瓜、大蔥、牛肉絲蘸甜麵醬為餡兒,又灑了一層白芝麻,香得一屋子人口水直冒。

她也煨一鍋小雞燉蘑菇,下了幾碗手工面,自己的和沈氏的放了辣椒。

考慮到楚陌、楚嫣貪甜,她又煮了一大碗桂花糊小丸子。

今天早上,瑩心堂總算沒再聽到兩位小主子的哭聲。

「姐姐姐姐,你還走嗎?」楚陌可憐兮兮地望着楚芊芊。

楚芊芊摸了摸他腦袋,微微一笑:「不走了,姐姐就住在家裏。」

一直到嫁人為止。

楚陌還以為姐姐一輩子都不走了,可把他給開心壞了,一頓早飯,就賴在楚芊芊腿上,根本沒下來過。

楚芊芊喂他和楚嫣吃了小半碗麵條、小半個卷餅,和幾勺子桂花糊小丸子,吃完,楚嫣跳下凳子,他還想貪嘴兒。

楚芊芊拍了拍他小屁股:「不許吃了,跟妹妹玩去。」

楚陌不依,賴在她懷裏使勁兒地蹭了蹭,蹭著蹭著,覺著好像有什麼不大一樣了,就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咦?這長的什麼東西?」

楚芊芊:「……」

用過早膳,楚芊芊出門,打算去鋪子裏轉轉。

按照計劃,月底就要開業,也不知裝修得怎麼樣了。

楚芊芊想着帶誰出門比較好,丹橘進來了,說:「大小姐,碧珠姐姐又不舒服了,讓她請一天假吧。」

在莊子裏這樣尚可,回了楚家還是終日悶在房裏不做事,容易叫人逮住錯兒。

楚芊芊想了想,道:「她身子實在不舒服,就給請個大夫瞧瞧,沒有大問題的話,就出來當值。」

丹橘回屋,將楚芊芊的話如實轉達了。

碧珠沒做聲,只挽起袖子穿了鞋,拿起抹布去幹活了。

楚芊芊戴上幕籬,與丹橘一塊兒出了門。

車上,不少店鋪已經開始陸續營業。

丹橘指著一家新開的鋪子道:「小姐小姐,你看!那個鋪子好多人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們怎麼做生意的啊?」

楚芊芊點了點頭,在丹橘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慢慢挑啊,二樓還有,今天只要買金飾或玉飾,一縷送青鸞銀釵一支!釵的做工很好的,夫人們請看。」一名姿容艷麗的女子,穿着淺綠色束腰羅裙、配了一件乳白小坎肩,用如玉纖長的手指,向客人們展示著精美絕倫的飾品。

「掌柜的,這個怎麼賣?」一個貴婦拿起一個羊脂美玉鐲,問向那女子。

那女子莞爾一笑,說道:「您眼光真好,這可是咱們店裏獨一無二的寶貝,六百兩。」

貴婦識貨,當然知道這鐲子的確值六百兩,但就這麼買了又不大甘心,便說道:「再少點兒。」

女子笑容不變,拿起另外一個琉璃珠釵,道:「這七色琉璃原價是七百兩的,您若喜歡,兩件首飾一起,我算您一千二百兩,再送您三支青鸞釵怎麼樣?」

女人,不論多有錢的女人,能貪點兒小便宜,都覺著是極好的。

何況她這兒的東西,還真沒賣貴。

貴婦滿意地付了錢。

在她之後,又有幾名婦人與小姐買了鐲子與金釵。

女子忙了足足一刻鐘,才將這一輪的客人全都送走。

待到她一抬頭,就看見一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她瞳仁一縮,走了過去。

「姑娘!是你?真的是你?」這幕籬,這氣質,她忘不了。

楚芊芊微微頷首:「你現在,改行了。」

丹橘驚訝地挑了挑眉,小姐跟這個女掌柜認識?

女子深深一福,激動地說道:「是,曼娘不做風塵女子了。」

楚芊芊神色無波道:「你本就是清白之身,何來風塵?」

娼與妓,前者賣身,後者賣藝,但世人,總習慣將二者混為一談。

曼娘微微濕了眼眶:「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曼娘還沒報呢!曼娘沒什麼好東西,只有些首飾尚拿得出手,請姑娘不要拒絕曼娘!」

說完,生怕楚芊芊會拒絕,轉過身,用鑰匙打開柜子,取了一副頭面出來,「請姑娘收下!」

楚芊芊看了一眼,很喜歡,就道:「送我,我不要,賣給我,我要,而且,我只要一隻釵。」

……

買完釵后,楚芊芊與丹橘去了食香居。

阿義和瑋哥兒開開心心地迎了上來。

「小姐!您過來啦!」瑋哥兒扶著楚芊芊下了馬車,又笑着與丹橘打了招呼,「丹橘姐姐,幾日不見,你又漂亮了!」

丹橘嗔了句「貧嘴」。

阿義行了一禮:「小姐!」

楚芊芊頷了頷首,看向煥然一新的酒樓,問:「還有多少天可以完工?」

瑋哥兒領着楚芊芊上樓,邊走邊道:「裝修全都裝完了,就是咱們訂製的桌椅和牌匾還沒送過來,晚上,我再去催催!」

「辛苦你們了,過年也在這邊。」楚芊芊很認真地說道,拿出兩個大紅包,一人發了一個。

二人一捏在手裏便知錢數不少,怕是……比在楚家好幾年都掙得多。

「哦,對了,小姐,有件事兒要跟你說一下。」瑋哥兒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蹙,「有個公子,每天都來咱們酒樓轉,我說還沒開張呢,他也不聽。我不好趕他,他不鬧事兒,我便有着他了。」

「可知他是誰?」楚芊芊問。

瑋哥兒搖頭:「不知道,問了,他沒說。反正看樣子,挺俊的,估計是個權貴家的公子吧!然後,我們丟出去不要的桌子啊、花瓶啊、多寶格啊,他又全都給收走了。他看着不像是個撿破爛兒的呀!噝——我不明白了,這……」

「應該是睹物思人,不妨。」至於是睹物思念安素素,還是睹物思念歐陽傾,楚芊芊沒興趣,他的身份,楚芊芊更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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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腹黑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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