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你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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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川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麼一身打管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多麼叫人咋舌。
「你……難道也是醫生？」周芳語勉強回過神來，問道。
秦川想了想，自己說起來也沒真給誰看過病，更沒行醫執照，於是搖了搖頭。
「那你是醫學院的學生？」
「我沒上過學」，秦川一臉遺憾，他的童年雖然一直在學千奇百怪的東西，但就是沒上過一天學。
「秦先生，那你怎麼知道這是肝門膽管癌？怎麼看得懂ct？」
周芳語突然對這個粗魯的男人有了點興趣。
秦川的回答卻讓她吐血：「我以前在山裏跟一老頭學過點醫術，中西醫都有涉獵，這個病我有學過怎麼治」。
周芳語感覺血流都在往自己腦門竄，這傢伙是老天派來氣死她的嗎？說的話鬼才信！
她俏臉冷了下來，「你不想說也無所謂，但既然秦先生不是專業的醫生，就不要干擾我們的治療，我既然敢做手術，就有把握」。
「周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干擾你」，秦川耐心道：「這種癌症手術，是消化道癌症中最難的切除手術之一。
肝臟上面膽管，門脈，肝動脈複雜交錯，下刀就已經非常考驗醫生的經驗和火候，何況病情又……」
周芳語直接打斷了秦川的話，一臉自信地說：「剛才我沒說，是不想炫耀，但既然秦先生這麼懷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是從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畢業的特優生！
院方特意聘請我來這裏當專家醫師，我並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小醫生。
這個手術難度較高，我是最合適主刀的醫生之一，院方也是希望我接了這位患者，我的技術，請你們放心」。
作為從小出身於醫學豪門，又被視作天才美女外科醫生的周芳語，還是第一次感到有人瞧不起她！
「我不是懷疑周醫生的水平，只是應該想想更好的辦法」，秦川笑着商量。
「秦先生，請你不要侮辱我們醫生這一行業，這不是開玩笑！」
周芳語真的生氣了，一個行醫執照都沒有，醫學院都沒上過的傢伙，對生命攸關的手術發表意見，簡直是扯淡！
她俏臉含霜，一把從秦川手裏拿回了資料，轉身離開，只留下一陣香風。
秦川不禁嘆息，這個周芳語心腸是好的，就是個性好強了點。
「要是我的功力能儘快恢復就好了」，秦川目光愁悶地喃喃自語。
一年前，自己失去了從小苦修得來的功力，旁人都以為這輩子他無法再修鍊，淪為廢人。
甚至秦川自己都差點以為，這輩子無法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沒想到的是，這一年多來，依靠夜晚練功，平時日積月累，竟然莫名其妙地迅速恢復著功力，點燃了他內心的希望！
可就算這樣，現在的功力依然不足以治療葉東強的癌症。
而且，也缺一些關鍵性的珍貴藥物，不然的話，他一個人就能治好這位可敬的長輩。
正在他苦惱這些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川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也沒多想，漫不經心地接了起來。
「喂，我是帥哥，你找誰？」
「……」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不知道怎麼回應，等過了一小會兒，才傳來一個清冽如山中澗泉，卻異常冷淡的女聲。
「我是柳寒煙，我找秦川」。
柳寒煙？
秦川皺眉，這名字感覺好像在哪見過，等具體想起來到底是誰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臉色沉了下來。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秦川的回答很客氣，但卻毫無感彩，就跟機械一般。
也不管這名叫柳寒煙的女子還要說什麼，秦川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川站在醫院樓道里，因為內心的不平靜，整個人都微微顫動，額頭上也流下了冷汗。
他臉上陰晴不定，許多本來已經埋在腦海深處的思緒，湧現了出來，讓秦川眼中甚至浮現了血絲。
「秦川哥，你怎麼了？是誰的電話？」葉小柔這時候從後面走了進來，發現秦川似乎有點不對勁。
秦川深吸一口氣，轉身露出一個笑臉，「沒什麼，一個打錯的電話，我們走吧」。
女孩也沒多想，「嗯，秦川哥，我想去銀行存錢」。
三萬塊是給父親看病的救命稻草，女孩一分都不捨得花。
「這樣也好，我陪你去吧」，秦川不放心女孩揣著三萬現金，打算跟着一起過去。
葉小柔也覺得這樣安全些，反正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來到附近的一家商業銀行，取了個號后，就在大廳排隊等候。
突然，一個濃妝艷抹的婦人，拿著名牌包，扭著腰肢走進大廳里，還很派頭地摘下墨鏡，赫然是趙玉蘭！
趙玉蘭似乎要辦點什麼業務，剛領完號，要來等待，就見到兩人！
「喲，真是巧了，怎麼在哪都能碰見啊，我的寶貝女兒，跟你說多少次，別跟這種窮小子走太近知道嗎？」
葉小柔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包包，然後扭頭不理她。
可這一細節，還是被趙玉蘭捕捉到了，她眼裏有些疑惑，然後直接坐到了葉小柔身邊的椅子上。
趙玉蘭的眼神一直往葉小柔的包包那兒瞄，「孩子，你來銀行幹嘛？是來存錢還是取錢啊？」
「不用你管！」
葉小柔格外緊張，站起身來打算坐開。
可站起來的時候，趙玉蘭一伸手，從下面拽過了葉小柔的包！
「你……把包還我！！」葉小柔急了，趕緊反身過去爭奪。
趙玉蘭背過身去，手已經抓起了包中一個油皮紙袋，看到裏面厚厚的三萬現金，她眼裏放光，喜上眉梢！
「你這臭丫頭！果然還私藏了吧打工，那邱明怎麼好意思給你那麼點工錢，還在我面前裝窮！」
「你太過分了！這是爸爸的工錢！快還給我！」葉小柔氣得俏臉發白，語帶哭腔。
秦川終於看不過去了，從位子上猛地起身，手速如閃電地從趙玉蘭那兒搶回了錢袋！
趙玉蘭瞪大了眼，兇悍地把包往地上一扔，「窮小子！你還敢搶老娘的錢！？」
秦川把錢還給葉小柔，臉色陰沉地道：「這是給東強叔治病的錢，你以前從小柔這兒搶錢去，小柔心軟，我可以不管，但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把錢拿走！」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何況秦川絕非是真的怕這潑婦。
「給葉東強看病？他在工地上壯得跟牛一樣，能有什麼病？少糊弄我！」趙玉蘭冷哼。
「是真的！爸爸檢查出來肝癌晚期，要做手術，你要是還有一點點良心，就不要再來煩我！」葉小柔緊緊抓着錢袋，一臉憔悴。
趙玉蘭似乎也嚇了一跳，但也就一會會兒，隨即眼珠子一轉，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
「肝癌晚期，那也治不好了吧，是天意，而且這點錢做手術也不夠用的。
這些錢給快死的人白白浪費，還不如給活着的人用，寶貝女兒，你說呢？」
聽到這一番話，葉小柔像是遭到了雷霆般的打擊，俏臉慘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趙玉蘭！」女孩直呼了婦人的名字，露出一臉深惡痛絕的恨意，「你簡直不是人！」
葉小柔的這一聲罵，非常尖銳，讓銀行大廳里的人都不禁看了過來，有些人則圍了過來。
婦人這一下也臉色鐵青，大庭廣眾地丟人，她可怒了，「臭丫頭！我是你親媽！有你這樣罵生母的嗎！？」
這麼一說，周圍的看客也都發現，母女倆確實長得像，越發好奇是怎麼回事。
葉小柔不管旁人指指點點，撿起地上的包包，把錢放好。
同時慶幸讓秦川跟着來，不然這錢沒準被搶走了。
「秦川哥，我們今天不存錢了，我不想看到她！」
秦川還是第一次見到，溫順的葉小柔露出這麼冰冷生氣的樣子，自然沒意見，「好，我們走」。
趙玉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似乎想到了什麼，衝到門口攔著，大喊大叫：「站住！死丫頭，拿了給你爸爸看病的錢，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私奔，你還有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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