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5章 【除非你不是】

0665

「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兒子，那個叫白夜的女人，什麼意思？」

水雲靜齋會客廳內，秦牧撓著頭，問一臉嚴肅的秦川。

秦川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喃喃道：「二十四個小時，這可有點緊張啦」。

「有頭緒嗎？」秦牧問。

秦川想了想，道：「我在東華市的時候，跟她一起，在城中心商場對面的一家小便利店裏約會過，跟她一起吃泡麵，我還記得很清楚。那一次，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地方……」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真在那，可要速度一點了」，秦牧正色道。

秦川點頭，起身說：「我立馬下山，去坐飛機趕回東華市」。

「去吧，我替你去找找聖教的人在哪，我可不能眼睜睜看你把神物交出去」，秦牧道。

秦川也沒什麼意見，「那你自己小心，我帶納蘭一起走」。

言罷，秦川快步走出了會客廳，前去找納蘭沁。

等秦川一走，秦牧臉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他閑庭漫步似地走到後山一處無人的角落，拿出了特質的通訊裝置。

「派人，去東華市城中心商城對面，那家連鎖便利店看看，東西可能在那兒」。

「你可真是效率，原來是那種地方，難怪找不到」。

「哼，等那小子坐飛機回東華市，東西早就沒了，真可惜，他要白跑一趟了……」

「那要是東西沒在那呢？」

「無所謂，大不了繼續等他找，找到了，自然有辦法變成我們的」。

……

與此同時，秦川則是和納蘭沁一起下山。

但兩人沒到山腳，就停了下來，進到一處涼亭里，打開了一台小型筆記本。

「你真懷疑你爸有問題？」納蘭沁有點不信。

秦川目光閃爍，冷冷道：「不是懷疑，他肯定有問題」。

「為什麼？」

「我從沒跟他說過，我手上已經有了兩塊神物，但當聖教的教主說起，要我手上三塊神物的時候，他似乎一副早已經知情的態度……」秦川眯眼，「他如果真的這麼渴望，救活我母親，那怎麼可能早知道我有三塊神物，卻什麼也不問不提？」

納蘭沁一怔，沒想到，秦川竟然注意到了這樣的細節。

「另外，我甚至還懷疑……他並不是我的父親」，秦川道。

「啊？」納蘭沁更加吃驚了，「這怎麼會呢？你可是跟他做過親子鑒定的。」

「做歸做，但親子鑒定這種東西，你我都是黑客，難道出成果時，或者出成果前，修改掉會很難嗎？特別是有些人特意要修改的時候」，秦川道：「總之，那不能當絕對證據，因為我覺得，他一直在犯一個為人父母不會犯的錯誤……」

「什麼錯……」

正當納蘭沁要問的時候，屏幕上，先知系統卻是搜索到了一條特殊的信息。

「是那個人！？」納蘭沁驚喜道。

「誰？」

「那個給我通風報信，告訴我莊園秘密基地的人，他又給我們傳來加密的信息了」！

納蘭沁趕緊把信息調了出來。

「100502036343」，納蘭沁讀出一串數字，納悶道：「這是什麼？電話號碼？還是什麼密碼？」

秦川看了看，不禁目光一凝，「不，這是坐標，東經100°50′20〃，北緯36°34′3〃！」

納蘭沁反應也快，地圖上一搜索，道：「這……剛好是青省境內的一個坐標，在寧市附近！」

秦川點點頭，道：「看來……給我們發消息的，應該是白夜」。

「白夜？她不是背叛你了嗎？」

「要是真的背叛我，就該把真的神物交出去」，秦川道：「我想，她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是怕聖教對我不利，才假裝回到聖教，好跟我裏應外合」。

「這也太冒險了吧，而且如果現在聖教已經不信任她了，她又怎麼給我們報信的？聖教會給她電腦嗎？」納蘭沁懷疑。

秦川道：「她不需要親力親為，讓芙蕾雅代替她，也是可以的」。

「就算芙蕾雅不被控制，跟她交流也肯定有限，而且被監控監聽，怎麼往外帶消息？」

秦川伸出一跟手指，點點納蘭沁的額頭，帶着一定的頻率。

納蘭沁恍然明悟，「你是說……她們之間用摩斯密碼傳遞信息，然後芙蕾雅再告訴我們？」

秦川笑着道：「我只是這麼猜測，不說話，不寫字，能傳遞信息的方式也有很多，你讓先知潛入那家便利店的攝像頭，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邊應該已經出事了」。

納蘭沁立刻照做，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三個攝像頭的監控畫面，正是那家東華市的便利店。

只見到，這會兒裏面正有兩個穿着黑西裝，戴着帽子，看着完全不像顧客的男子，正到處翻找著貨架和一些角落，甚至還跑去了儲物間。

「先知，截圖這兩人的面部，搜索下他們的身份」，秦川命令道。

情報系統很快反饋出了結果，顯示出來，這兩人都帶有多重身份，護照也有許多本。

「果然是聖教的人，消息很靈通啊」，秦川喃喃道。

納蘭沁猶疑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秦川面色複雜地沉吟片刻，「我見師太不方便，你去找師太，讓她注意保護好門內的弟子……我，去找秦牧談談」。

這個心結，秦川必須儘快解決，因為這不僅僅關乎到自己的身世，也牽涉到白夜的安全，更關乎神物和星之彼岸。

……

碧雲潭邊，秦牧漫步在邊沿的青石上。

他望着寒霧淼淼的潭水，眼中頗有幾分感懷之色。

突然，他聽到後面有動響，一回頭，幾分愕然，「兒子，你怎麼還沒走？」

他以為秦川已經趕去飛機場了，沒料到，還在水雲靜齋。

秦川將筆記本電腦往地上一放，播放了裏面的一段錄像，正是那兩名黑衣男子翻找便利店的畫面。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秦川開門見山地問。

秦牧先是一愣，隨即，表情豐富起來，他似笑非笑，「有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么？幹嘛，懷疑我？」

「要我不懷疑你，也可以，你讓我搜你的身，如果這個消息是你傳出去的，你肯定帶着特質的通訊工具，好躲避我的監聽」，秦川道。

秦牧目光漸漸泛起寒芒，「你小子……看來已經認定我了？」

「我從沒告訴過你，我早先就拿到了兩塊神物，但你聽到我有三塊神物，一點也不驚訝，這就夠讓我好奇的了」，秦川道。

「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秦牧點頭，「沒想到會因為這麼點小細節，被你拆穿」。

秦川眼皮跳了跳，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實話告訴你……早在今天之前，我就懷疑你的動機了」。

「什麼意思……」秦牧這下沒搞明白。

秦川拍了拍心口，「當我看到我岳父，柳中原絕症快去世的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是親生父母，不管做什麼事，都是為了子女能夠活得更好。

我岳父半輩子幾乎都在『折磨』我老婆，但他對寒煙的父愛，深如大海，只是不擅長表達罷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老婆，能夠在家族裏立足，能夠獨當一面，活得更有尊嚴。

而你呢……之前對我的生死，置之不理，突然跳出來，把親兄弟一殺，就要跟我父子相認。

關鍵是，你竟然主動地讓我跟你一起複仇，挑戰的還是蟠龍閣那種級別的對手……

我岳父，為了不讓寒煙受傷害，連寒煙去找黑羅剎，都大罵了她一頓，可你竟然叫我去滿世界找神物，和巫王、蟠龍閣中的高手做對……

還有，我失蹤的時候，你對我身邊的女人置之不理，這跟你為了我殺死秦威相比，反差也太明顯了。

如果你是我親爹，那我只能說，你做得實在太差勁，除非……你根本不是我親生父親！」

一番言罷，秦牧怔怔站在那兒，半張著嘴，卻是根本答不上話來。

過了足足半分鐘的樣子，秦牧的嘴角，泛起一絲森然冷笑……

「啪，啪，啪……」

秦牧拍了拍手，感慨地搖頭道：「畢竟是優良基因雜交出來的品種，腦子可真好使，難怪年紀輕輕，修為就這麼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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