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黃泉禁

第五百零五章 黃泉禁

魔輪海,誅魔之戰一個月後,人間禁地深處,知命魔身殺體受困未知禁制中,步步輪迴,難以走出。

鳳身重創,主智的天魂沉睡,知命殺體只能憑藉己身之力逐步推衍禁制的無窮變化。

整整一個月,殺體推衍出三萬六千變,舉步維艱。

「黃泉禁」

最初的禁制破開,點點異光消散,魔身眸子眯起,目光中閃過禁制的名字。

世間最可怕的幾大禁制,黃泉禁,歲月禁,誅仙禁……傳說這些恐怖的禁制非人力創造,乃天授也,不曾想,他無疑踏入的地方,竟是其中之一。

黃泉禁是空間禁制,由無數禁制組合而成,據說有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變化,人一旦踏入,幾乎不可能出去,直到被困死,身入黃泉。

能被冠以黃泉之名,可見此禁是何等的可怕。

「大麻煩」

魔身心思沉下,他的力量雖然高於鳳身,但是推衍之力與鳳身相差不少,黃泉禁有上千萬的變化,而且,越到後面越是複雜,他一個月才推演出三萬六千變化,這樣算來,要想出去,豈不是要二十餘年。

抱怨、猶豫無用,魔身再次沉下心開始推衍黃泉禁的奧秘,二十年又如何,他等起!

黃泉之中無歲月,被封鎖的世界中,黑衣黑髮的影,靜默無言,再轉眼,便是數月時光。

中州之上,風雲變幻,太白府和幾個隱世大教相繼出世,大世輝煌,天下諸教都不再選擇避世,再現人間。

神明回歸,魔禍已盡,每個大教都相信,大亂之後的黃金大世將至,人間將重回最頂峰的時代,天下大教出,爭分一杯羹。

魔輪海外,虛空捲動,一尊渾身沉浮在白霧中的身影出現,看着遠方,眸子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半年的時間已至,即便它想殺他,也沒有機會了。

人間已無留戀,做完最後該為之事,它也要回原始之地了。

趙家東廂,知命曾經住過的房間,一位紫衣少女推門而入,冰冷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一絲往日的可人,趙家九尊的魂力融合后,趙家流蘇,再也回不到當初。

燭火跳動,照亮房間每個角落,趙流蘇坐在桌旁,整整一夜,動也未動。

陰魂囚,牢獄中的幽蘭已經消失不見,唯有滿地乾涸的血水靜靜地訴說着這一場人間悲事的凄涼。

人世冷暖,總是讓人無可奈何,想走時走不了,想留時卻又留不住。

山下古寺,鎮壓鎖魔之塔已完成大半,菩提尊看着魔輪海方向,心中輕輕一嘆,魔已離去,此塔還有用嗎?

山外,青奚湖上空,烏雲滾滾,雨天又至,青奚橋上,一位藍白衣裙的女子打着傘走來,看着人間最美麗的景色,眼中留戀,如此清晰。

轟隆一聲,山下大雨傾盆,橋上倩影離去,古寺中,虛空捲動,妖尊現身,一掌如山墜,天地皆顫。

菩提尊心神一凝,手中佛珠一揚,掌凝佛元,砰然迎上。

一聲劇震,古寺搖動,萬千佛陣升騰,將方圓百丈與外界分開。

「阿彌陀佛」

再無其餘言語,佛與妖,雨中啟戰,是恩仇,更是正邪難共存的宿命。

雨中的白蛟,戰力臻至頂峰,揮手握劍,雨水匯聚,化作遮天的匹練,在其周身盤繞,宛如真龍現人間,聲聲震天闕。

菩提尊法指捻動,佛珠入空,卍字法印急劇盤旋,旋即從天際壓下,欲要困鎖妖身。

「飛瀑」

白蛟抬手,言出法隨,漫天雨水化為衝天神瀑,擋下從天而降的佛珠。

人間最可怕的至尊全力出手,金佛寺中風雲亂,水波翻湧,金光燦然,菩提修為雖然更勝一籌,然而,雨中的白蛟得天時加成,戰力陡增,堪與人間最強的佛尊爭鋒。

雙尊巔峰戰,戰至天驚歲月變,風停雨歇之時,大戰結束,金佛寺恢復平靜,唯有鎮妖塔百丈之內,被毀的千瘡百孔的大地,顯示著這一場戰鬥的激烈。

魔輪海,黃泉禁中,半年的時光過去,魔身再度破去幾重禁制,然而,黃泉路難,想要走出,依舊相差甚遠。

沉睡的鳳身,始終未曾醒來,甚至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東域神州,大夏皇城,一道道身影跪地相迎,恭迎傳奇回歸。

眾臣之前,長大成人的夏熾靜立,俊朗不凡,破有其父的幾分樣子,只是眸中幾分笑意,滿腹的黑水,卻是讓人不禁想起當初的某位少年郎。

多年修養,千年不朽的大夏漸漸恢復了昔日的繁盛,神州最強大的三大皇朝,北蒙,大夏,蠻朝默契地選擇了維持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沒有再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半日後,長孫墓前,傳奇靜默而立,一站便是數個日夜。

誰都不敢上前打擾,就連夏熾也一樣,對於這位大夏的傳奇人物,或許,也只有那位離開的侯,才能說上幾句話。

十年時光,改變了太多太多,長孫的離開,帶走了知命最後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歲月無情,誰都抵抗不了天命的輪迴,強如知命,強如大夏傳奇,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又逢一年歲末之時,夏馨雨來了,一如往日、年復一年地按時過來為母親掃墓,十年過去,曾經的大夏九公主變得越發美麗,傾國傾城的容顏讓任何形容顯得蒼白。

昔日長孫賜婚,兩人皆不同意,不論是年少不懂事,還是緣分未至,錯過了,便永遠錯過了。

「皇叔」

夏馨雨先是給墓前的傳奇行了一個禮,旋即起身走到墓前,細心清理墓上的塵土。

「馨雨,後悔嗎?」

燕親王開口,平靜問道。

「不悔」

夏馨雨輕聲道。

燕親王點頭,沒有再問,有緣無緣,不能強求,對的人,沒有在對的時候相遇,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蠻朝,離去十年的蠻朝公主回來,整個皇宮都震動,三年前登基為王的蠻太子聽到回報,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直接扔下大殿中滿朝文武,出去迎接。

皇宮前,俏生生的小姑娘,依如十年前一般,乾淨無暇。

新上任的蠻朝禁衛軍沒有見過這位公主,說什麼就是不讓小姑娘進去,看得後面幾位年齡稍大的禁衛冷汗直流。

「統領,這真是阿蠻公主,再不通行,等王來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一位禁衛上前,勸道。

「不行,沒有通行金令或吾王的手諭,誰都不能進去」禁衛統領是個死腦筋,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方腦殼」阿蠻撅了撅嘴,道。

小姑娘心善,雖然能出手把眼前的一堆人都打趴下,不過,還是乖巧地站在皇宮前等著,她知道,父王和王兄應該快來了。

果然,未等半刻,一道身影急速掠來,看到阻攔在阿蠻前的禁衛統領,二話不說,鐵青著臉一腳將其踹飛出去。

「王兄」阿蠻看到來人,小臉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喚道。

「阿蠻,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死王兄了」

蠻太子臉色急轉,變得激動異常,上前一步,剛要準備好好看個仔細,便也被一隻腳踹飛出去。

「滾蛋,別擋你老子的位置」

話聲中,一道雄偉的身影出現,踢飛自己的兒子后,臉色同樣急轉變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父王」

阿蠻俏生生地喊了一句,小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蠻王上前,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裏,眸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淚光,曾幾何時,他真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寶貝女兒了。

一旁,蠻太子和禁軍首領狼狽地爬起身,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蠻太子橫不過自己的父親,將火氣都發到一旁的禁軍首領身上,怒目瞪道,「日後給本王長點眼色,蠻宮之中,公主想去哪就去哪,再敢阻攔,本王扒了你的皮」

「是」禁軍首領低頭應道。

「不許罵人」阿蠻轉過小腦袋,不高興道。

「沒有罵人」

蠻太子聞言,虎軀一震,本來還帶着怒色的臉上頓時變得笑容滿面,笑呵呵道。

阿蠻走過來,伸手拍了拍跪地的禁軍首領腦袋,小聲嘀咕道,「方腦殼?」

禁軍首領滿頭霧水,聽不懂什麼意思。

蠻王同樣沒聽懂,不過,不用問也知道這是那個臭小子教給她寶貝女兒的。

公主別院,紅燭激動地站在別院前,等著公主回來。

十年過去,紅燭終究沒有選擇出宮嫁人,一直守在別院中,日復一日地等待。

女子的年華,轉眼即逝,十年間,就連一向不怎麼善解人意的蠻王都曾親自來詢問過紅燭的心意,甚至破例許下承諾可由紅燭任意選擇郎君,只是,最後都被紅燭婉言拒絕了。

夕陽將落時,別院前,一身翠色衣裙的阿蠻走來,紅燭看到,激動地走上前,跪了下來。

「紅燭見過公主」

「說過的,不再跪了」

阿蠻拉起紅燭,脆生生道。

「恩,是奴婢忘了,以後不跪了」

紅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美麗的臉上努力露出笑容,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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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帶刀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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