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最後的因果
成聖這種事情，一個生靈一輩子也只有一次機會！正所謂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就像是洛基封神爭奪天帝之位一樣，你合成了封神榜開啟封神，那就要一心爭奪天帝。但你最後放棄了，那麼就別想再有機會了。
成聖也是如此，只不過後果要比封神嚴重的多。形容起來可以將天道比喻成大老闆，而聖人則是董事會的大股東。大老闆發話自然要聽，但是大股東同樣可以影響一個公司的未來走向。至於天帝，可以將其當成大老闆的親兒子，平時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着老爹行使權力，可卻在地位上比不得大股東。
一個人想成聖就相當於擠進董事會，那麼就相當於分薄了大老闆與大股東的利益，這自然不為大老闆所喜。所以機會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就會被大老闆甚至大股東合力打壓，以後先不說無法有任何的寸進，沒準還會霉運纏身連喝水都塞牙縫。
這其實也就是為什麼在洪荒時期那麼多的強者都死於非命的根本原因，因為他們明明不配成聖卻都有着一顆不安分的心。最後落得一個個死於非命的下場！
而伊恩當然也明白這點，他自從遇到瓶頸清醒過來之後，也曾有過直接碾死卡爾艾爾與滅霸的衝動。但是想及之後可能非常嚴重的後果便生生隱忍了下來。
如今的局勢其實就是一個拖時間的局面，只要伊恩不放棄他可以一次次的衝擊瓶頸，也許下一秒就能衝過，也許要十年才能衝過！但無論用多久，以凱瑞甘、美杜莎、琴格雷三女的實力，完全能夠給伊恩爭取下需要的時間。
這麼看來，其實如今伊恩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當然，如果滅霸和卡爾艾爾不有所行動的話！
滅霸過去為了成聖可以跟任何人聯盟，後來因為得罪了聖人而不得不放棄這不切實際的目標選擇爭奪天帝。因此他對於成聖所需要所忌諱的一切都有些知曉，雖然局面看似已經無法挽回，但他心中卻還是抱有希望的，只要將伊恩從那種狀態上拉回來，那一切就還有希望。但在三女的守護之下強攻是沒有用的，他需要一種特殊的方法！
接着，滅霸轉身飆射離去。這突然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了那麼一瞬間，他不是一個臨陣脫逃的人，斷然不會在這最後關頭捨棄卡爾艾爾和異族軍團的所有人而逃離。他想要做什麼？
凱瑞甘負責纏住滅霸，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應該予以阻止，因此她也緊跟了過去。只是這一前一後的啟動身形，凱瑞甘終歸是慢了一步。
只見滅霸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異族軍團與超級英雄們的亂戰之中，隨意揮手打飛數個超級英雄接着伸手抓向彼得帕克！
這突然間的舉動嚇壞了小蜘蛛，巨大的手掌眼看就要將其握於掌心，誰知毒液分身突然從彼得帕克的體內竄出，一腳將本體踹開而自己則被牢牢抓住。
滅霸陡然看見自己手裏黑乎乎的一坨也是怔了一瞬，瞧了瞧連滾帶爬跑回美國隊長與洛基、托爾身邊的彼得帕克，無奈一把將毒液捏爆。
是的，此時眾人心中都已經想到了他的算盤，就是那種令人不恥的人質威脅！
這一招在地球的許多恐怖*分子已經使用的爐火純青，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你滅霸堂堂一個宇宙梟雄竟然也玩這種下作的手段！以你的實力綁架人質，那跟專找小孩捅刀的懦夫有什麼區別？會讓人鄙視的！
此刻滅霸卻完全不管什麼鄙視不鄙視，伊恩眼角的那一滴眼淚讓滅霸明白，這並不是一個走斷情路線的聖人，他有着太多的牽絆。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讓伊恩自願從衝擊瓶頸之中放棄的話，那就只有這些牽絆了！
所以滅霸出來了，他要趁著凱瑞甘沒有反應過來的這個短暫時間差抓住伊恩在意的人。本來戴安娜與菲歐拉才是滅霸的首選，這兩個女人對於伊恩來說的意義自然不用多說。可是這兩個都實力不俗，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也絕不可能短時間抓住的。
然後便是洛基、托爾等阿斯嘉德的眾神了，他們都是伊恩的生死兄弟，自然也滿足條件。可是問題同樣在於實力，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法則強者，一時半會也沒法擒獲。
所以退而求其次就只能是伊恩在地球上結識的那些朋友們了！
根據之前威斯克的情報，伊恩在地球時與托尼、美國隊長、彼得帕克、蝙蝠俠等人都有不錯的交情。那麼問題來了，挑哪個抓呢？
美國隊長擁有法相盾牌，滅霸沒有信心憑藉一拳就打破那個龜殼，至少需要兩拳。然而只是一拳之差卻也足夠凱瑞甘追上來了。排除！
托尼如今就在天上，對於能夠亂飛的傢伙他也是不好追逐的，排除！
蝙蝠俠倒是與伊恩關係不錯，而且他沒有什麼超能力只是經過基因調整的超級戰士，相對要好抓不少，只是剛剛站的位置距離自己有點遠。
因此滅霸為了節省時間才將罪惡的大手伸向彼得帕克，但是誰知道他竟然還有這種手段？滅霸一抓不中非常懊惱，也怪自己太過驕傲，明明威斯克曾經將許多超級英雄的資料都交給了自己，但他認為那些傢伙不值一提所以並沒有關注，誰知道這貨卻還有這種逃生手段！
「滅霸！你個臭不要臉的，有本事跟老娘再戰上三百回合啊！」凱瑞甘看見滅霸抓空不由哈哈大笑，甚是彪悍的嘲諷出口。
滅霸轉頭髮現凱瑞甘速度極快眼看就要跟上來了，現在他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身形再次啟動，向著人群中衝去，而在他面前再次出現了兩個選擇！
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渾身蝙蝠裝扮，嫉惡如仇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哥譚市多年，是最有名的黑暗英雄代表。
另一個，只有一隻眼睛的黑光頭，在隱秘戰線奮鬥數載，默默為保護世界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以跟伊恩的感情上來看，蝙蝠俠無疑比尼克弗瑞要更合適。只是擅長算計的滅霸不會因為這簡單的理由就有所行動，他會在心裏評估各種可能導致失敗的因素。記得蝙蝠俠似乎曾經從東皇鍾那得到過法則符文，還記得當初在超人高校憑藉着指揮蟲族的能力跟卡爾艾爾打了個難分難解，尤其是記得這貨也是個精於算計的！
這麼一想再仔細一瞧，呵！蝙蝠俠那毫無畏懼的眼神是什麼鬼？難道強如自己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哎喲！竟然還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期待和一絲挑釁？尼瑪！這是在擺明了陷阱等我往裏跳嗎？要不要這麼明顯？
再往旁邊一轉，尼克弗瑞的眼神中也沒有恐懼，多年在生死線上的掙扎，已經鐵石心腸的他自然不會再被死亡的恐懼所嚇倒。只是尼克弗瑞那轉身想要逃離的下意識動作還是暴露了他虛弱的本質！
滅霸很滿意，這種樣子才是一個人質應該有的表現，即使不畏死亡甚至願意慷慨赴死，但抓住這樣的人，他完全沒有壓力啊。而且一旦到了他手裏，就是想死也難！
於是，滅霸下手了，在凱瑞甘到來之前下手了。
噗！尼克弗瑞不通法則，只是簡單基因強化如何是滅霸的對手。一把被其抓在掌心，狂暴的壓力像是要將他全身骨骼捏碎一般。這極致的疼痛讓他哪怕是咬舌自盡都沒有力氣。
凱瑞甘陡然一滯，滅霸十分光棍的將尼克弗瑞往其面前一舉，呵呵笑道：「你若是敢動，我保證你們得到的只會是肉醬！」
眾人為之一頓，卻見滅霸再次啟動身形朝着伊恩衝去，不過同樣的錯誤凱瑞甘可不會犯第二次，只見她似早有所料，身形甚至比滅霸先啟動直接攔在了伊恩之前。
不過滅霸也沒想這麼簡單的就接近伊恩，只是舉着眼耳口鼻俱都流血不止的尼克弗瑞叫道：「我知道你能夠聽得見，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朋友！」
「喂！你夠了，與成聖比起來，一個人的犧牲算什麼？難道伊恩會為了一個人的生死而放棄成聖嗎？」凱瑞甘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滅霸聞言卻是冷笑，「如果是我成聖自然不會在意，在我看來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為了我服務的。但他不是我，如果不放棄我會讓這個黑光頭死無全屍。到時候害死朋友的他必然會在心中留下一絲愧疚，這點愧疚會形成破綻加固瓶頸，他就更難突破了！然後我會命令艦隊不惜一切代價消滅那些超級英雄，這些死傷也都要算在他的頭上，我倒要看看他的瓶頸會積累到什麼程度！」
凱瑞甘一副不可理喻的看了看滅霸，「你這是什麼邏輯？明明人是你殺掉的卻要賴在伊恩頭上！論起扯淡也是沒誰了，話說這狗血的邏輯是跟雷劇里女主學的嗎？」
凱瑞甘喝罵的同時卻是有些心虛的回頭望了一眼，按照她的了解，伊恩不是那種聖母性格，如果犧牲一個尼克弗瑞能夠換來勝利，他會毫不猶豫的那麼做！但是做也只是做而已，心裏究竟有沒有一絲愧疚誰也說不準，而這絲愧疚真的很可能會造成破綻加劇瓶頸！
咚咚、咚咚！心跳依舊強烈，光暈仍然絢爛，只是令所有人心涼的是，伊恩真的睜開了雙眼！
「啊哈哈哈哈！想要成聖就該有睥睨萬物的心胸，你連冷血都做不到，如何能夠踏出最後一步！」滅霸徹底得意了，雖然伊恩並沒有從成聖的過程之中退出，那心跳光芒仍在，可是既然睜開了眼睛就說明他在意。
「謝謝你，我突然間知道我究竟缺少了什麼而跨不過那明顯脆弱卻怎麼也過不去的瓶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伊恩睜開雙眼后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這不禁讓滅霸懵逼，讓所有的人都跟着茫然不已。
「你說什麼？」滅霸緊抓着尼克弗瑞下意識問道。
伊恩淡淡的看了看仍舊保持清醒的尼克弗瑞，笑道：「你有一點說對了，有了牽掛的人確實很難成聖，因為這些牽掛都有可能造成因果而牽累你。不過好在我的功德足夠我擺脫那些因果了，之所以跨不過去卻是因為有一個因果就連功德也無法消除！」
滅霸不知為何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將尼克弗瑞更加靠近自己，好像一個盾牌一樣保護着他，聞言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因果？」
伊恩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是聖人的因果！」
滅霸一怔，「聖人因果？那是什麼？」
伊恩也露出一絲回憶的神情道：「記得那是在花果山裏，那時的我可沒有成聖的野心，也沒誰會想到我竟然有成聖的可能。於是我請求給我幫助，但是作為聖人勢力是不能隨意插手封神的，所以他的主意便是將聖人的因果轉嫁給我，讓我承擔殺死滅霸的任務，而作為幫助，他用一種我不太理解的方式詛咒了你，據說功用是讓你倒霉！」
「倒……倒霉？」滅霸一臉求解釋。
伊恩點頭笑道：「對，就是倒霉！這麼不靠譜的方式我之前一度都忽略到差點忘記了，但是托你的福，剛剛發現你想用人質威脅我的時候，我才明悟到，若是不能夠將你宰了！這份聖人因果會拖着我一輩子啊！」
滅霸雖然還是聽不太懂，但有一件事卻明白了，那就是自己不死伊恩就成不了聖。這下那個得意啊、那個膨脹啊、那個猖狂的笑啊！「真是可惜，你如果不從成聖過程中退出來，這天下還有能夠殺死我的人嗎？但你若出來殺我，那就相當於成聖失敗！真是要感謝的人啊，竟然令我站在了不敗之地！」
伊恩與滅霸的對話所有人都能聽見，這無疑一時間令絕望充斥了大家的內心，都到最後了，他們還是輸了！
而小鴿子的眼中更是一陣懊惱、悔恨，雙手絞着衣角緊咬嘴唇，委屈的想要大哭一場！心裏更是將那個鎮守花果山自作主張的蠢貨罵了個狗血噴頭。
只是伊恩似乎並沒有怎麼在意，而是等滅霸笑完又悠悠說道：「是啊，這事還真是挺麻煩的，但是看你在布魯斯·韋恩與尼克弗瑞之間糾結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那句話的威力！」
「什麼話？」
「你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滅霸有聽沒有懂，但是話音落地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似乎被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了，下意識的把尼克弗瑞當做盾牌擋在面前，可是緊接着他發現那種死亡的恐懼正是來自於手中的人質！
閃爍的紅芒、綻放的血光，彷彿天地在這一刻因為尼克弗瑞的眼睛而黯然失色。眼罩碎裂成灰，一道猩紅光束從那隱藏在眼罩之後的眼睛中射出，死亡的灰暗剎那間隨着光束射穿滅霸的眼珠！
暈開的灰敗使得滅霸那本來就醜陋的臉色更加頹壞，濃厚的死亡法則令滅霸再也沒有了力氣抓住尼克弗瑞，他此時所能做的只是捂着眼睛痛苦尖嚎，「死亡之眼！是……」
噗！血花綻放，慘叫戛然而止，時刻盯着滅霸的凱瑞甘終於找到了機會，身後數根骨刺同時刺穿他的身體將其舉到半空，匯聚了所有力量的利爪一擊洞穿了滅霸的心臟！
「不錯，就是死亡之眼！當初達克賽德死後留下的兩顆蘊含死亡法則的神通眼珠，一顆被我交給了伊莫頓，而另一顆則讓我交給了尼克弗瑞作為隱藏的底牌。他畢竟是代表政府的最好人選，我可不想世界政府選出某些笨蛋來管事。」說着看看已經嚇傻的卡爾艾爾，「總要留些好東西保護他的安全啊！」
滅霸的身體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生命氣息開始緩緩消逝，但僅剩的眼珠還是盯着伊恩，那種不甘讓伊恩搖頭嘆息繼續道：「尼克弗瑞畢竟不通法則，所以即使能用也要耗費很大的力氣，且也只有發射一次的力量。這底牌怕是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但你卻幫他翻了出來。說起來還是你夠倒霉，蝙蝠俠雖然得到了法則符文但畢竟時間太短根本領悟不出什麼技能，而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很明顯便是詐你，而你還就真的上當了。要不說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呢，真是一點沒錯！」
蝙蝠俠在一邊冷哼一聲表示不屑，但眼中的得意讓身邊眾人狂翻白眼。
滅霸聽到了伊恩的調侃，生命氣息越發虛弱，而伊恩最後卻是看了看凱瑞甘，「現在是你與凱瑞甘爭奪天帝之位，能夠死在她的手中正是命中一劫啊！」
深深的慨嘆送了滅霸最後一程，而伊恩的未來才剛剛開始。心跳停止、光芒散盡，天地卻在這一刻有些不同了，至於是哪裏不同沒人能夠說的出來。只是每一個人族卻是都被一種感動的心緒填滿神魂。莫名的喜悅從心底升起，人們覺得此刻體內充滿力量，之前猙獰兇惡的異族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
伊恩緩緩站起，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異族戰艦，「凱瑞甘既然做出了承諾，我當然會給你們痛改前非的機會。」接着屈指微彈，一道光芒於指尖綻放，彷彿流星一般劃破天空朝着天外射去，所有路經的異族戰艦卻在這一刻分崩離析連個渣渣都不剩！
突然間的殺戮讓所有人都愣了一瞬，難道這就是聖人的實力嗎？
「你……你不是說給我們機會嗎？」驚慌中帶着顫抖的聲音傳來，此刻的卡爾艾爾似乎又變成了過去那個慫包。
伊恩緩緩微笑，下一個呼吸間卻已經居高臨下的來到了卡爾艾爾面前，「是給他們機會了，我並沒有滅殺他們的靈魂，畢竟封神榜里缺天兵天將，他們還是蠻合適的！」
卡爾艾爾只覺好像有一座山壓在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難間咽了下口水道：「你也要送我上榜去痛改前非嗎？」
伊恩頓了頓，好像認真的思索了下，「你的血脈決定了最適合於當個太陽掛在天上，可是我與凌笑都更擅長戰鬥，不會弄啊！」接着抬頭望了眼太陽，「再說東皇鍾這些年搞得很是不錯，倒也用不着換了。所以……」
卡爾艾爾猛然睜大眼睛，太陽真火洶湧而出想要做最後的反抗，可惜伊恩卻伸出手臂探入火焰之中按在他的腦門上。那無物不焚的太陽真火在觸碰到伊恩之前就紛紛煙消雲散，而隨之化為灰燼的還有卡爾艾爾本人。
「抱歉，身為聖人本不該這麼記仇的，但誰讓你長得實在太噁心，又不願意把褲衩穿在外面。我實在是不想讓你上榜啊！」伊恩收回手臂一攬，六顆無限寶石瞬間匯聚合成為封神榜。
再次彈指殺敵，一個個異族精英爆成血花，漫天的靈魂體像是雨點般傾盆而下匯入進封神榜之中。這其中包括了死亡的眾多超級英雄、變種人、異族精英，甚至還有滅霸！但是卻唯獨缺少了卡爾艾爾，他的神魂已經在之前那一下被徹底毀滅了！
大戰就此畫上了句號，面對眾人眼中劫後餘生的喜悅，伊恩卻只是笑了笑將封神榜隨意的扔給凱瑞甘，然後抬頭哼了一聲，「你們先行慶祝吧，我要去跟天上那個一直圍觀的混球談談無證駕駛的問題！」
（全書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