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相互試探
別人對這道氣息或許陌生，林昊卻很熟悉，這也算是個老對手了吧。
虛妄尊者出現，也就意味着界外天魔肯定會知道元界湊齊了十二尊至高境，就有希望衝擊主宰境。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四大至高境天魔聯手依然被林昊煉化一個，剩下三個更加翻不起什麼風浪。
「難道是？」
「第十二位元界至高境。」
阿修羅三人也並不笨，很快聯想到其中關鍵，沒料到元界關鍵時刻出現了第十二位至高境，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不，你們都錯了，他並非元界第十二位至高境修士，而是第一位。」
林昊微微一笑，靜默的眼神讓阿修羅三人心中一凜，元界十一位至高境他們都有見過，但林昊似乎也沒必要拿這件事來開玩笑，既然林昊說對方是元界第一位至高境修士，想必不會有假。
可為什麼元界第一位至高境修士，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聞？
哈哈哈哈……
伴隨着一陣狂傲的笑聲響起，虛妄尊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的虛妄尊者與四萬年前有所不同，眼神愈發深邃，彷彿兩個空洞玄奧的宇宙漩渦，稍有不慎就會把人心神牽扯進去。
在虛妄尊者的身上，爆發出不弱於林昊的氣息波動，甚至隱隱更勝一籌。
虛妄尊者並未突破到主宰境，他的修為與林昊同樣為至高境巔峰，已經達到某種極限，距離傳說中的主宰境也只差一步之遙。
從虛妄尊者的身上，阿修羅三人感覺到一絲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魔祖？
他們隱約感受到一絲屬於魔祖的氣息，雖然十分微弱，飄渺不可揣測，但至高境的感覺向來不會出錯。況且他們也是在魔祖的印象下成長至今，對魔祖的威嚴氣勢有很深的認知，即便魔祖依舊在沉睡中從未醒來。
難道這個元界修士是魔祖當初留在元界的一道意志所化，為魔祖一留下來的後手？
對於魔祖的強大，如阿修羅這尊至高境後期天魔也不得不嘆服，那是不可逾越的天。
是以，就算魔祖留下後手成為元界修士，他們也絲毫不會感覺到意外，反而會更驚嘆於魔祖的強大，魔祖，就是他們的信仰。
「屬下拜見魔祖。」
「拜見魔祖！」
「拜見魔族！」
三大至高境天魔突然對虛妄尊者叩拜下去，神色間充滿虔誠，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似乎都是魔祖的後裔。
即便眼前並非魔祖真身，但也是魔祖的一道意志所化。
對此，林昊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如果真算起來，虛妄尊者的確是界外天魔的老祖宗，畢竟魔祖羅睺也只是虛妄尊者的一道魔念所化。不同的是羅睺早就成長到極其恐怖的程度，超脫虛妄尊者掌控，徹底與之脫離。
但由於出自同源的因素，界外天魔誤認為虛妄尊者就是魔祖羅睺，也無可厚非。
況且虛妄尊者一身死亡規則波動隱約有種魔性的氣息，與界外天魔的力量隱隱有某種契合之處，卻又比界外天魔的力量更勝一籌。
「哼！本座乃虛妄尊者，羅睺只不過是本座分離出的一道魔念而已，爾等既然是羅睺的屬下，自然也可以人作為本座的下屬。如今本座命令爾等全力以赴撲殺林昊，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將他打傷。屆時，本座給爾等記大功一件。」虛妄尊者冷笑，他雖然對阿修羅三人的實力頗為不屑，卻可以利用他們牽制林昊，浪費林昊的力量，待到關鍵時刻親自出手，一舉獲得所需。
三大至高境界外天魔面面相覷，目不轉睛盯着虛妄尊者。
他們並未對林昊出手，片刻后相互眼神交流，似乎明白了什麼。
阿修羅瞪大眼睛看着虛妄尊者，道：「本座明白了，爾乃元界生靈，按照你的說法，魔祖應該是由於你的出現而誕生，既然如此，你就是魔祖最大的敵人，吾等絕不可能向你屈服，你欺騙不了吾等！」
既然魔祖的力量無可匹敵，舉世無雙，那麼魔祖在元界對應的那位必然也極其恐怖。
阿修羅三人很快想明白其中緣由，對虛妄尊者充滿忌憚。
林昊固然天賦異稟，但絕無可能是魔祖的對手，反而這位與魔族相對應的元界修士，虛妄尊者，才是魔祖的大敵。
也只有虛妄尊者最可能突破主宰境，對抗魔祖。
阿修羅三人迅速後撤，與虛妄尊者拉開距離，他們可不認為自己能對付虛妄。
既然虛妄尊者已經出現，林昊也不想浪費時間，畢竟魔祖羅睺蘇醒在即，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突破主宰境，如今唯有與虛妄一戰，戰而勝之，才有可能找到正確的道路。
「虛妄，開始吧！」
「迫不及待了嗎？何不先解決掉這幾個小傢伙，然後你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虛妄尊者似笑非笑看着林昊，他豈會看不出林昊對付阿修羅三人的企圖？如果憑藉界外天魔消耗林昊的力量，自然是最好不過。
阿修羅神色一凜，沖林昊看了一眼，道：「林昊，吾等願與你聯手，誅殺此獠！」
「白痴！」
林昊對阿修羅不屑一顧，他如今並不會殺掉虛妄，否則難以湊齊十二尊至高境，無法突破主宰境，就算贏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至於和界外天魔聯手？林昊不屑。
「虛妄，如果你不想在魔祖羅睺蘇醒之前突破主宰境，本尊也無所謂。如果你還想最終突破主宰境，壓制羅睺，那就勞煩別再浪費時間。如今不過剩下區區數百年歲月，羅睺隨時可能蘇醒，你若想死，本尊現在就走！」
「哼！看招！」
虛妄冷哼一聲，不再多言，他苦苦等待無數個衍紀的希望如今就在眼前，這一次他有十足把握戰勝林昊，奪取其肉身與混沌世界，可不能再出意外。
區區界外天魔，還真不被虛妄放在眼裏。
而一旦林昊轉身離開，隱匿起來，虛妄也不敢保證能找到林昊，後悔都來不及。
虛天凌神斬！
虛妄尊者大手一揮，一道閃爍無窮光芒的先天至寶出現在掌心，擁有八道禁制的長刀品階直逼混沌之寶，在死亡規則之力催動下爆發黑色氣浪，懾人心魄，彌亂天地，每一絲力量波動讓引起界外之地強烈震顫。
刀鋒所過寰宇撕裂，僅僅是一道刀氣都能崩碎億萬山河。
虛妄尊者的目光牢牢鎖定林昊，彷彿這一刀就要把他劈成兩半。
「快撤！」
身為至高境的界外天魔，阿修羅在面對虛妄尊者這一刀時也感覺發自內心的恐懼，換做是他絕無可能接下這一刀，頃刻間就好遭受重創。
阿修羅迅速撤離戰場，以免被戰鬥波及。
「還不傻。」
看到三個至高境界外天魔撤離，林昊冷笑一聲，並未阻止，對他而言目前最大的敵人是虛妄，只有解決了虛妄才能繼續往前走。
歸於混沌！
隨着修為實力提升，林昊施展此絕招愈發得心應手，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語。
浩浩蕩蕩的能量球籠罩諸天四方，每一絲力量波動都彷彿滅世之災，能量球所過之處界外之地崩潰，天地悲鳴，看着那逐漸崩潰有逐漸癒合的界外之地，林昊內心都忍不住顫動，這還是他只用了七成力的後果。
下一刻，刀氣與能量球碰撞，天地彷彿在這一瞬間徹底寧靜，時間彷彿靜止了。
兩道力量以肉眼可見極其緩慢的速度交織在一起，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宛如一輪人造太陽懸掛天穹之上，照耀界外之地，原本灰濛濛沒有光明與黑暗之分的界外之地，瞬間被它照亮，到處充滿了光明。
如同鋼刀與石球碰撞，一旦鋼刀過於鋒銳，石球就會崩潰，而一旦鋼刀無法承受，就會折成碎片。
只不過這兩道力量強度遠非鋼刀與石球所能媲美，用星辰碰撞亦不能形容其浩瀚威勢。
虛妄尊者的刀氣充滿死亡氣息，彷彿要把能量球切割成碎片，逐漸吞噬同化。
林昊的能量圓球卻把刀氣一段牢牢困住，混混沌沌的力量波動有種朦朧造化之意，充斥着無窮無量的生命波動，逐漸蠶食刀氣的鋒芒。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同樣的，生命規則既能夠創造也能夠毀滅，生命之道，創造生命，剝奪生命，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與之不同，死亡規則卻是實實在在的毀滅與死亡，與創造無關。
兩道力量交織碰撞，彷彿時間流速變慢了。
但這僅僅是一種感覺，其速度之快遠遠超乎想像，剎那之間形成恐怖的爆炸，猶如天上星辰隕落崩塌，亦如大千世界瞬間崩潰之勢，無可阻擋。
轟隆隆隆……
界外之地一寸寸崩塌毀滅，饒是林昊與虛妄尊者戰鬥所在為高空之上，卻也始終是在精輪天魔的領域，下方無數界外天魔被光芒籠罩便已經毀滅，強大的聖人境界外天魔稍微抵抗片刻，也被戰鬥餘波徹底絞碎。
不知過了多久，毀滅性的力量逐漸消散，在此期間二人並未動手。
這只是一次試探，卻讓界外之地都無法承受其力量波動，如果換做在元界之內戰鬥，天地崩塌之時，不知道有多少元界生靈會遭殃。
林昊與虛妄尊者四目相對，神色凝重，但各自都充滿信心。
「林昊，沒想到你這四萬多年的成長又一次超出了本座預料，但這也無所謂，憑藉你此時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戰勝本座，混沌世界終究是屬於本座的，而你不過是暫時保管片刻。當然，本座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主動貢獻出來，饒你靈魂不滅。」
「虛妄，現在說這些你不感覺為時尚早嗎？不得不說你恢復到巔峰狀態實力很強，但本尊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混沌世界，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林昊低吼一聲，再次發動力量殺向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