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滾出去
「混元，你別不識好歹。本座隨時可以幫你找回元界的掌控權，但那個時候，你勢必會受到桎梏元界的桎梏，即便有幸達到更高級別位面，也不可能突破修為。」林昊冷冷的道。
「元界演化失敗，註定會對你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這也是你無盡歲月以來難以突破修為的最大因素。然而你卻始終放不下，無法打破那一層枷鎖，所以不僅不能修復元界，並且遲遲不能突破。」
「修為停滯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沒想明白？」
「元界所有人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道祖，居然是如此狹隘之人，目光短淺。」
「早知如此本座便不幫你，任你自生自滅。」
「本座現在無法鎮壓你，但羽化真人乃是本座的師尊，本座不可能放任不管，若你執迷不悟，有朝一日，本座拼着毀滅整個世界，也要把你鎮壓。」
「好自為之！」
林昊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給混元留情面。只留下一臉憤怒的混元在紫霄宮咆哮，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離開紫霄宮，林昊一步跨出，直接回到元界。
儘管林昊已經很低調回到人族，仍舊被傳出消息，八方來賀。
不可能是他們自己發現林昊，就算至高境巔峰，只要林昊不願意，他們也不可能發現林昊的行蹤。
是有人故意透露林昊歸來的消息，為人族造勢。
對於這一切，林昊並不在意。
「師尊，人族一切可曾安好？」林昊笑着問道。
「一切安好。」在主宰境的林昊面前，伏羲顯得有些局促，說話都很小心翼翼。
林昊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無論發生什麼，您永遠是我的師尊，我永遠是您的弟子。還有鎮元子師兄、女媧師姐，他們依然是我的師兄師姐。」
然而，林昊說這些，並沒有改變伏羲的態度。
或許是主宰境太過於至高無上，饒是伏羲想要改變，也不由自主生出畏懼之意。
索性，林昊不再刻意強求。
高處不勝寒，或許就是這種感覺。
到達主宰境，即便是自己的妻子兒女，林昊都感覺他們對自己有些疏遠了。儘管他們內心深處的情沒有變，但有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未必就是內心真正的想法。
即便林昊收斂氣息，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也無法改變他們內心的想法。
四大種族的至高境、元界的眾多聖人境修士都想一睹林昊尊容。
對此，林昊只見了一下十二尊至高境，那些聖人境就直接讓人回絕了。不是他擺架子，而是若要誰想見林昊都能見上一面，他還要不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空間？
偌大的元界，即便有萬分之一的修士要見林昊，每一個人看一眼就走，數千年下來都未必能見得完。
況且，至高境修士還擺架子呢，主宰境的林昊，不用擺，架子就已經在那裏了。
聽說主宰境，和親眼見到完全是兩碼事。
李爾等人聽聞伏羲的描述，起初還有些不相信，可他看到林昊的第一眼，不由自主就跪拜下去，即便曾經有深仇大恨，李爾也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情緒。
這就是主宰境的威嚴。
其他的至高境也紛紛行禮，對林昊十分敬畏。倒是那位新晉至高境對林昊十分好奇，十分嚮往，並沒有其他人那種戰戰兢兢，這不禁讓林昊對他高看幾分。
「不錯，不錯。」林昊淡淡的笑道。
「多謝前輩誇獎，晚輩愧不敢當。只希望能追尋前輩的腳步，斬妖除魔，守護人族，此生足矣。」年輕人不卑不亢，很真誠的道。
聽到斬妖除魔，妖族和魔族的至高境明顯臉色一變，但他們根本不敢多嘴。
在林昊面前多嘴，那就是找死的行為。林昊只需吹一口氣，就能讓他們魂飛魄散，魂魄隱藏在元界虛空中也無濟於事。
林昊隨意指點人族三位沒有達到至高境圓滿的修士幾句，便離開了。
既然是至高境修士，得到林昊隨意幾句點撥，也感覺受益匪淺。更讓屠無盡和仙妖魔三族的至高境修士羨慕不已。
混沌世界中。
「這就是強到沒朋友？」林昊自嘲一笑，心中卻是無盡的苦澀。
曾幾何時，林昊和鎮元子等人還能打成一片，曾幾何時，林昊也是有很多朋友的。
可自從突破到至高境以後，師尊伏羲、師兄鎮元子等人都開始疏遠他，不是刻意為之，不是他們對林昊不滿，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深的對主宰境的敬畏之意，讓他們不由自主遠離了林昊。
儘管林昊一直在追求修行的極致，追求更高境界，但若到最後成孤獨一人，失去所有，林昊感覺這些追求便沒了意義。
追求力量的極致，追求強大的實力，我只是為了能夠守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可如今我得到了什麼？
即便我收斂所有的氣息，他們見到我也無法放開心靈，不能做到如果去一般敞開心扉暢談，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
甚至我的妻子，我的二女，都已經對我有所疏遠。
我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林昊捫心自問，突然發現自己一度追求的主宰境，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反而更讓人徒增憂愁。
「夫君，怎麼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伍媚笑笑盈盈地走過來，與先前每次見面時的局促不安形成鮮明對比，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
林昊一怔，隨即他笑了。
「好啊，你們居然敢聯合起來耍我？看我不收拾你們。」
「啊！不要……不要啊！」
「夫君，我們看你不開心，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嘛。」
林昊笑了，笑得很開心。
師尊伏羲都已經對他逐漸疏遠，不是因為師徒感情出了問題，而是因為他的境界地位讓伏羲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儘管林昊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
其實，林昊很清楚，他不吭表現得太刻意，否則反而會更讓伏羲等人感覺到壓力。
此時此刻，唯有自己的妻子兒女能夠保持平常心，能夠一如既往地與他相處，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他不是一無所有。
「父親，我要您背着我。」
「我也要，我也要！」
三雙兒女爭着吵著貼在林昊身上，就彷彿他們小時候一般，很熱鬧，一家人其樂融融。
林昊此刻不是至高無上的主宰境，他只是一個很平常的父親，背着自己的兒子，背着自己的女兒，一種久違的感覺，湧上心頭。
「父親，孩兒已經是主宰境，是人上人，您看到了么？您有三個兒媳婦，還有孫子和孫女，您看到了嗎？」強如林昊，可以拯救整個世界，可以造化還原整個元界，讓災難停止，卻不能逆天改命，喚不回已故的老父親。
主宰境，主宰蒼生萬物，可當林昊嘗試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能逆轉時空，復活一個已經灰飛煙滅的人。
即便眼前又一個人剛剛死去，林昊亦無法逆轉時空使之復活。
生老病死，輪迴常態，主宰境都無法改變的規律。縱然掌控了命運，主宰了蒼穹，卻不能再見到自己最親最愛的人。
「難道我此生真的無緣再見老父親？」
一抹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滑落，儘是無奈。
從此，林昊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混沌世界中，偶爾會走出混沌世界遊離元界，卻也是懷念一下曾經走過的路，或者散散心。
自從突破主宰境，元界的一切彷彿都已經和林昊斷了關係，他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
但這畢竟是林昊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是故鄉，濃濃的鄉情無法割捨。
匆匆百年過去，元界自從被林昊修復，並未出現任何意外。而林昊切斷了混元和元界之間的關聯，所謂的元界意志也不復存在，元界真正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沒有思想，沒有思維，只有冥冥之中的規則運轉。
甚至，林昊自己的混沌世界也按照這種思路運轉，但林昊並未刻意斬斷自己與混沌世界的聯繫。
畢竟，和混元不同，林昊的混沌世界並未演化失敗，他和混元的路便無需一樣……
歲月悠悠，千年彈指去。
轟……
強悍的氣息波動從天而降，直接降臨在混沌世界內，萬物生靈都有所感覺，顫抖不已。
林昊身旁，三位妻子和三雙兒女顯得局促不安，對那道恐怖的氣息感到畏懼。但隨着林昊微微一笑，恐怖的壓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春風般的和煦與溫馨。
此時，一位滿臉滄桑的老者出現在混沌世界中，出現在林昊面前。
「出去！」
林昊瞥了一眼滿臉滄桑的老者，毫不客氣地喝道。
「林昊道友，你有些過分了。」
來者正是混元，悠悠千載，混元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所以林昊的混沌世界，尋找林昊求合作。
以混元的修為直接就能進入混沌世界，找到林昊，卻沒想到林昊絲毫不留情面，直接攆他出去。
混元身為元界道祖，至高無上的主宰境，被人當面呵斥，更何況旁邊還有不是主宰境的螻蟻。這讓混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比真箇伸出手打他耳光都疼。
「過分？」林昊冷笑一聲，戲謔地看着混元。
「沒錯，你太過分了。本座親自前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並且是為了……」
「你他娘的嚇倒本座的老婆孩子，居然敢說本座過分？滾！」林昊橫眉豎眼，隨手一揮便是無窮無盡的恐怖力量波動而起，不知其本質，不知其根源，彷彿憑空產生，浩蕩無邊，毀滅一切。
哧啦！
混沌世界自主撕裂一道縫隙，混元蹌蹌踉踉順着縫隙飛了出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林昊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