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二)

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二)

阮岩岩有些詫異,道:「她又想幹什麼?」

孟時搖搖頭,她自然不知道她和孟深想幹什麼,她現在是擔心孟叔會被孟深給氣倒下。好在他和孟濤都是不認識邰音芮的。

孟時顯然是很擔心的,憂心忡忡的。阮岩岩回頭往醫院的大廳看了看,有看了看四周,道:「小時姐,要不我們等他們出來再走吧,看她到底想幹什麼。那邊有家咖啡廳,我們去坐坐。他們出來我們就能看得到。」

孟時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應了聲好。兩人進了咖啡廳,阮岩岩給孟時要了一杯白開水,自己則是要了一杯卡布奇諾。

阮岩岩找的位置很好,正對着醫院的大門口。兩人一直看着窗外,看了那麼會兒,孟時才笑笑,道:「別看了,應該不會那麼快出來。」

阮岩岩收回了目光,疑惑的問道:「小時姐,孟濤的那哥哥是幹什麼的,他怎麼和邰音芮攪在一起了?」

孟深和邰音芮是合作夥伴,至於這次成了男女朋友,多半是假扮的。邰音芮怎麼也不可能和孟深在一起的。

孟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正要絞盡腦汁的想着該怎麼表達時,阮岩岩也看出了她的為難來,笑着道:「小時姐你還是別說了,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只是看不慣那誰而已。」

她現在是連邰音芮的名字也懶得叫了。這人還真是夠會偽裝的,要不是今天她撞見了她和小時姐說的話。說不定她以後對着她還是一副偽善的面孔呢。那麼會演戲,也難怪姑姑會覺得她好。

阮岩岩有些悶悶的,拿起手機看了看,道:「也不知道我哥帶着兩位爺爺去哪兒了。」

孟時笑笑,道:「要不打電話問問?」

阮岩岩搖搖頭,道:「不用,跟着他們更是無聊透頂。你不知道,我哥那人比我爺爺還古板一些,總覺得我在外面就會被人拐去了似的。一點兒也不想我一個人同樣也到處的去,也沒被人拐去。」

她抱怨連連的。孟時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有想去的地方了?」

被看出阮岩岩有些不自在,嘿嘿的笑着道:「還是小時姐最了解我,他們約了明天去爬上,來之前就說好了的,我東西都準備好了。」

孟時點點頭,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你們幾個人?」

「六個。」阮岩岩回答。

「只有你一個女孩子?」

「不是啦,算上我有三個。」阮岩岩的臉上浮起了點點的紅暈。

孟時哦了一聲,忽然笑了起來,沖着阮岩岩眨眨眼睛。道:「都是情侶是吧?」

阮岩岩喝到嘴裏的咖啡差點兒就噴了出來,連連的擺手,道:「不是不是,小時姐你胡說什麼呢。就是平常,平常比較好點兒的朋友。」

孟時又哦了一聲,顯然是並不相信。阮岩岩拍了拍頭,急急的道:「真不是呀。」頓了一下,她又小聲的道:「只是我對人挺有好感的。」

原來是這樣。孟時笑了起來,道:「你還會不好意思呀。那麼大的人了談戀愛也正常,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回去和你阮哥哥說說,明天你就去吧,但是得先說清楚,去哪兒告訴我。手機隨時保持開機狀態,一定要注意安全。」

阮岩岩耶了一聲,舉起雙手來,道:「小時姐你最好了。」

孟深和邰音芮果然沒過多大會兒就出來,孟濤和他們一起下來的。孟深是開了車來的,三人並沒有一起走,他和邰音芮先走。孟濤則是在原地站着。

看着兩人的車開走,阮岩岩看了看孟時,問道:「小時姐,我們要跟過去嗎?」

孟時搖搖頭,道:「跟去幹嘛,我去問問孟濤。」

她說着站了起來,阮岩岩則是小跑着去結賬。兩人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孟濤正準備騎他那摩托車,看見孟時他挺驚訝的,問道:「小時你怎麼還沒走?」

孟時笑笑,道:「岩岩從朋友那邊,我在這兒等她。」

孟濤看了看在一邊阮岩岩,叫了一聲阮小姐。兩人打過招呼,阮岩岩說要去買一串冰糖葫蘆,讓兩人說話。

孟濤有些不自在,抓了抓頭髮,道:「你回去吧,我回去上班去了。」

孟時說了句等一下,問道:「深哥,他過來說什麼了?」

孟濤聳聳肩,笑笑,道:「沒說什麼,就特地來看我叔。真的,我沒騙你。」他認真的解釋道。

孟時壓根就不相信的,孟濤明顯是不想說,她也沒逼他,過了會兒,才道:「要有什麼事兒你就告訴我,孟濤,我一直覺得我們就是家人。」

孟濤沉默著沒說話,過了會兒,才道:「我知道了小時,你別胡思亂想的,真的沒什麼事兒的。要有事,我不找你能找誰啊?」

他說着笑了起來,那笑容和往常一樣的。孟時也笑笑,道:「那你回去吧,等岩岩過來我也回老宅了。」

孟濤應了一聲好叻,騎着車走了。孟時站在原地沒動。孟濤才剛走,阮岩岩就小跑着回來了,看了看孟濤車子消失的方向,問道:「小時姐,他說什麼了沒有?」

孟時搖搖頭,道:「沒有呢,我們去超市吧。待會兒再打電話問問姥爺爺爺回不回來吃飯。」

阮岩岩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我給你打下手,我媽媽早就念叨,說我應該向你多學習了。」

阮岩岩說着吐了一下舌頭,一副調皮的樣兒。

余江阮和兩位老爺子並沒有回來吃飯,傍晚了才回來。他帶着兩位老爺子去了東青比較出名的景點,還去了常寧寺,吃了齋飯。

冰箱裏買了菜。晚上由余江阮下廚。孟時在一邊兒指點。阮岩岩本來也是想表現一下自己要呆在廚房的,余江阮嫌她礙手礙腳的將她趕出去了。

一天沒見到孟時,他忍不住的伸手在孟時的肚子上摸了摸,微笑着問道:「今天小寶寶有沒有動?」

孟時有些無奈的笑笑,道:「現在還很小很小,哪裏會動。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余江阮哼了一聲,道:「可今天我一整天沒和你們在一起,他應該是想我了的呀。」

他還真是跟個孩子似的,孟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往客廳里看了看,小聲的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姥爺和爺爺?」

這事兒根本瞞不住。雖然阮岩岩還沒大著嘴巴的到處去說。余江阮在孟時的肚子上拍了拍,道:「過幾天吧。要是他們知道了,你肯定就沒那麼自由了。」

他是獨子,無論是余家還是阮家對血脈都是看得很重的。要是老人都知道了,肯定是想方設法的要讓他們回去的。就算是要回去,怎麼的也得等到孟叔的病情穩定下來再回去。所有就只有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們了。

孟時哦了一聲,余江阮拿了圍裙繫上,微笑着道:「今天你和岩岩都做了些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去醫院。中午的時候困,我睡了會兒。岩岩打遊戲。」孟時回答。琢磨著要不要將在醫院遇見邰音芮的事兒告訴他。

余江阮點點頭,柔聲的道:「辛苦了,陶阿姨應該要明天才能過來。到時候醫院那邊就能交給她了,你去陪陪孟叔說說話就是了。」

孟時從冰箱裏將食材拿出來,笑笑,道:「哪有辛苦,人有的肚子很大了還有在上班的呢。除了孕吐,我沒覺得和平常有什麼兩樣。」

她確實是覺得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倒是余江阮小心翼翼的,總是怕她粗心大意磕著碰著的。

她的聲音很溫柔的。側臉在燈光下柔和兒安謐。余江阮的心尖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忍不住的傾身吻了吻她的臉頰。

孟時被他的突擊嚇了一跳,小聲的道:「爺爺和姥爺都在外面呢。」

她的臉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余江阮微微一笑,悄悄兒的道:「他們看不見。」孟時穿的衣服衣領有些低,露出精緻的鎖骨,他的心尖兒又是一顫,又忍不住傾身在孟時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沒捨得鬆開,又吻住了那嬌軟的嘴唇。他這色膽倒是挺大的,孟時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伸手急急的要將他推開。余江阮緊緊的將她抱着,有些悶悶的道:「別動。」

過了那麼會兒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俊臉上紅得有些不正常。明明做壞事的人是他,孟時的臉卻比他還紅些,見兩位老爺子還在外面下棋,忍不住的鬆了口氣,瞪圓了眼睛看着余江阮。

余江阮也多少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道:「開始做飯了。」見孟時瞪着眼睛,他壞壞的一笑。道:「看什麼呀,又不是沒親過。」

說到這兒,他的眼睛還不忘往孟時的鎖骨上瞅了瞅,一副流氓的樣兒。

孟時的臉皮沒他那麼厚,索性別過臉不理他。余江阮也不消停,時不時的說兩句讓孟時臉紅心跳的話。

在廚房裏呆了半個小時,阮岩岩就笑眯眯的站到了廚房門口,道:「都做了些什麼菜?確定不要我幫忙?」

余江阮嗤了一聲,道:「你不幫倒忙就算了。」

說完這話,想起他還買了水果回來。他回身打開冰箱將水果擰了出來,對阮岩岩道:「拿去,洗好切好給姥爺爺爺端去。免得你總是閑着沒事做。」

阮岩岩撇了一下嘴,道:「誰說我沒事做了?我事兒可多了。還不是怕小時姐累了。要是我不過來問問,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你肯定得罵我沒良心的。」

「小人之心。」余江阮道。

阮岩岩哼哼了兩聲,磨磨蹭蹭的將水果給洗好了,見菜已經弄得差不多,拉着孟時往外走,笑嘻嘻的道:「我哥會弄的啦,小時姐你別擔心。他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就得好好的鍛煉鍛煉。」說着這話,她回頭看了余江阮一眼,道:「我說得沒錯吧?」

她那樣兒着實的欠抽得很,余江阮倒是難得的忍得住,沒搭理她。阮岩岩贏了一局,耀武揚威的走了。

孟時看着兩人鬥嘴,心裏挺羨慕的。她從小就是一人,和鄰居的小孩相處得再熟,也不會到余江阮和阮岩岩這個地步。

阮老爺子和余老爺子在下棋,見孟時出來笑眯眯的。招呼着她坐。余老爺子感嘆道:「阮阮竟然會下廚了,說出得嚇他奶奶一大跳的。」

他的性子沒被養壞,可生活上就真正的是一紈絝公子哥。在家裏是什麼苦都沒吃過的,以前甚至穿什麼衣服都是他老媽給買的。

阮老爺子倒是不以為意,道:「有什麼稀罕的,人總是會長大的。」

余老爺子知道他說得一點兒也不錯,可也忍不住的感慨,阮阮被那麼多人慣這性子還沒壞,真是不容易。不過這孩子從小就是很有主見的,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阮老爺子沒管余老爺子想什麼,笑眯眯的向孟時招招手,道:「你爺爺沒心思下棋了,小時過來陪姥爺下一局。讓姥爺看看你的棋藝。」

孟時乖乖巧巧的應了句好,坐到了阮老爺子的對面。阮岩岩續添了茶水,然後也饒有興緻的在一旁看着。

阮岩岩坐了沒多大會兒就又溜進了廚房,余江阮頭也不回的道:「你又來幹什麼?」

阮岩岩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笑眯眯的道:「你怎麼知道是我?你後腦勺上長了眼睛?」

余江阮斜睨了她一眼,道:「難怪你總說自己笨呢,一點兒也不假。在這家裏。腳步聲那麼輕就跟做賊似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阮岩岩撇了一下嘴,道:「誰說我像做賊的了?你才是賊呢。」

她的嘴倒是伶俐得很,余江阮懶得和她耍嘴皮子,懶得說話。阮岩岩一個人說着沒勁,轉移開了話題,道:「我今天在醫院見到邰音芮了。」

余江阮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皺着眉頭道:「你看見誰了?」

阮岩岩翻了一個白眼,一字一句口齒無比清晰的道:「邰音芮。你沒聽錯,我也沒看錯。」

余江阮沒說話。只是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剛才還真以為他是聽錯了,邰音芮沒事到醫院幹什麼?

見他不說話,阮岩岩好奇的看着他,道:「你就不問問她到醫院幹什麼?」

余江阮回過神來,道:「有話就說。」

阮岩岩哼了一聲,道:「她和孟濤的哥哥一起去醫院的,她還對小時姐說了些難聽的話。我說,你這種爛桃花就應該早點兒處理好,也是小時姐不說什麼,換成別人,你早就被踢得遠遠的。我就從來沒覺得她是什麼好人。」

余江阮等着她抱怨完了,才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有什麼用?你難道能讓她不在小時姐的面前晃?」阮岩岩切了一聲。

余江阮沒回答,繼續炒着他的菜。阮岩岩討了個沒趣,到客廳里去了,廚房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阮老爺子的棋藝了得,孟時被殺了個頭破血流。阮岩岩在旁安慰道:「小時姐彆氣餒,你還年輕著呢,我爺爺吃過的鹽也比你吃過的飯多,這不算輸。」

這話逗得阮老爺子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有你那麼安慰人的。」

阮岩岩吐了吐舌頭,道:「都是爺爺你不好,你是長輩,怎麼也該讓著小時姐的。這一局讓我來,我替小時姐報仇。」

「有志氣是好事,別待會兒哭鼻子。」阮老爺子笑了起來。

客廳里和樂融融的,廚房裏的余江阮忍不住微微笑笑,拿出了手機來打電話。電話沒多大會兒就被接通,他淡淡的道:「替我查查邰音芮到這邊來幹什麼。」

那邊應了句是,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這邊還沒回復,飯菜才剛端上桌,邰音芮就上門來了。她擰了好些禮品,進門便甜甜的叫兩位老爺子爺爺。

阮岩岩有些摸不懂她的葫蘆理賣的是什麼葯,語氣很沖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中午邰音芮那樣子她還記得牢牢的,一看見她火氣就冒了出來。邰音芮也不介意她的態度,微笑着道:「我來這邊出差,聽說阮爺爺和余爺爺在這兒,我來看看。」

阮岩岩哼了一聲,道:「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雖然知道阮岩岩不會那麼無緣無故的針對邰音芮。阮老爺子還是低聲的呵斥道:「沒禮貌,回屋去。」

訓了阮岩岩后,阮老爺子才笑眯眯的道:「進來坐吧小邰,岩岩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邰音芮擺出了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說了句阮爺爺您客氣,這才進了屋子。余江阮看見她眉頭就皺了起來,礙於兩位老人在,他什麼也沒說,也沒和邰音芮打招呼。

阮老爺子招呼著邰音芮吃飯。邰音芮說吃過了。客套了兩句后也沒有人再管她,留她一個人在客廳里。

邰音芮也是挺能忍的,被冷落也不介意,在客廳里坐到了大家用完飯,這才起身告辭。

她這一趟來得無頭無腦的,余江阮的眉頭皺得更緊,提出送她出去。邰音芮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客套了一句就往外走去。

到了院子外,余江阮才冷冷的道:「你來幹什麼?」

燈光下邰音芮那張妝容精緻的臉美得驚心,她看向余江阮,一雙美眸里霧氣蒙蒙的,低低的道:「阮阮,我想你了。我愛你,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兒,余江阮笑了一聲,看着地上的影子,認真的道:「音芮,我以前沒發覺,你是那麼博愛的人。」

邰音芮像是沒聽懂他話里的諷刺一樣,聲音比剛才更低了一些。帶着恰到好處的苦澀,道:「阮阮,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我愛的從來都只有你。」

她的姿態低到了塵埃你,倒是和以往的她不一樣。余江阮卻並不領情,看了看時間,道:「我應該說謝謝你的厚愛?」

他油鹽不進,邰音芮一噎,淚眼朦朧的道:「阮阮。」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余江阮給截斷,他看着邰音芮那張漂亮的臉,淡淡的笑着道:「音芮,你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我們兩家好歹還有來往,請自重,不要弄得大家見了尷尬。你對小時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到此為止,你如果再得寸進尺,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語氣冷漠了起來。邰音芮臉上的淚珠兒僵在了臉上,余江阮又繼續道:「你這樣死纏爛打有意思嗎?這已經不像你了。」

「是啊,我為了你,都已經不像我自己了。」邰音芮回答得倒是坦坦蕩蕩的,說完這話,她慘然的一笑,說了句再見,轉身走了。

余江阮看着她的背影,眉頭皺着,轉身進了院子。

邰音芮還沒走出巷子,就見一人在巷口等着她。她微微的怔了一下,詫異的道:「你怎麼來了?」

許赭沒說話。拳頭不自覺的握緊。過了那麼會兒,他才道:「我的表姐,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樣有意思嗎?」

「為什麼沒意思?」邰音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來,「我覺得有意思得很。」

許赭皺着眉頭看着她,道:「是,你個人是覺得有意思得很。姑姑姑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他是有些惱火的,語氣也沖得很。邰音芮瞥了他一眼,道:「我丟他們的臉,關你什麼事?你特地跟蹤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的?那麼我受教了。請回吧。」

她說得輕描淡寫的,許赭更是惱火,壓低了聲音道:「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沒有人知道!還有你和遲仰,你以為紙能包得住火?」

邰音芮看向了許赭,道:「我和他怎麼了?離婚了難道就不能來往了?哪條法律那麼規定的?」

「你們僅僅是來往?」許赭咬緊了牙關,道:「你知不知道他,他和他的那些朋友怎麼說你的?你知不知道,他馬上就要重新結婚了!他是在玩你!你那到底是什麼腦子?!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鬧得爺爺奶奶都知道你才滿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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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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