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9.第1569章 安然,答應我!
裴錦和她們錯身而過,喬母叫住她:「安然怎麼了?」
「上去就知道了!」裴錦笑了一下,「放心吧,死不了!」
喬母聽得又是一陣生氣,她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丫頭這麼惡毒呢?
竟然這樣說安然。
裴錦掉頭離開,她站在路口攔車,此時是深夜,她有些冷……
喬母和溫馨上了五樓,在看到喬安然時,喬母閉了閉眼……
才幾天沒有見,安然就變成這樣子……她覺得家門不幸。
「安然這是何苦,他為了那個女人這樣了,也沒有見着她有一絲心軟!」喬母緊抿著唇,有些不舒服……
溫馨柔聲安慰,「伯母,這或許也是好事,讓安然看清她。」
「希望吧!」喬母不敢驚動喬安然,於是叫來了護士問清情況。
護士拿着記事本,有事就直說了,「病人這些天,飲食極少,而且……體力損耗太多,如果不是及時送醫,大概這病都保不住。」
喬夫人也是一個大學教授,還是考古的,這時哪裏有不明白的,溫馨也懂了。
等小護士離開,兩人都是沉默著。
喬母覺得對於溫馨來說有些抱歉,畢竟這樣的話,不太好聽。
「溫馨,是安然糊塗了,以後我也是斷不會讓安然再這樣繼續下去……」喬母的聲音堅定。
溫馨垂眸,低聲說:「他們還是夫妻,這種事情……在所難免,我不怪他!」
喬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回頭我讓安然好好對你。」
溫馨遲疑着:「他們的婚姻……伯母,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也是正經人家的,我想我還是回紐約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要是安然不回去呢?」喬母不太同意:「看這樣子,他們是一定會離婚的,你耐心等等,而且這陣子你照顧安然,鐵石心腸也會軟化。」
溫馨遲疑着,也答應了,點頭嗯了一聲。
當喬安然醒來,看到的不是裴錦,而是坐在一旁的溫馨。
他的眼睛眨了一下,盯着溫馨的臉看,生怕是自己的眼花了。
溫馨傾身過去,聲音有些低:「醒了?」
喬安然的眸子沒有動,一直看着她,聲音啞著,「你怎麼在這裏?裴錦呢?」
他動了一下,全身都在痛,而且骨頭也疼……
溫馨按着他,「你需要靜養,安然,她離開了。」
喬安然的眸子移向天花板,看着那上面的白熾燈,看了許久,才輕聲問,「她走了多久了?」
「昨晚一點!」溫馨抿了下唇:「她打了電話給伯母,然後她就離開了。」
看着喬安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溫馨不由得忍不住說了一聲,「安然,不要再想她了,她不會原諒了!」
喬安然只是躺着,然後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溫馨還想說什麼,他驀地開口,「滾!」
不但是溫馨,就連才進來的喬母也是愣住了……
安然的家教向來很好,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粗鄙的字眼來對女性說過話。
現在,他竟然對溫馨動粗了。
喬母的聲音有些顫抖,「安然,你這是什麼話,溫馨照顧了你一晚上!」
喬安然仍是擋着自己的眼睛,聲音有些疲憊:「媽,你是不是要了我的命才甘心?」
「安然!」喬母怔住了,她恍了好一會兒的神,才定定地說:「當初是你願意和溫馨在一起的!」
「是!」喬安然輕輕地笑了起來:「所以,她不要我了……」
他的手指緩緩放下,然後落在另一隻手上,在喬母的驚呼聲中,他拔掉了手上的點滴……
手指間,滑落着鮮紅的血……
溫馨尖叫一聲,立即拿着紙巾幫他止血:「安然……」
喬安然一把推開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
喬母的聲音有些厲色,「安然,你今天走出這裏,就當是不認我這個母親了,我和你父親自小教了你什麼,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你要毀掉自己嗎?」
喬安然側身,看着自己的母親:「媽,沒有裴錦,我早就毀掉了!」
他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以為自己能夠放下她,就是想用溫馨來證明一下自己能夠放下……
可是,現在裴錦不要他了。
喬母呆了呆,然後神情變了變,她看着喬安然,聲音有些顫抖,「要媽媽跪下來求你嗎?」
喬安然的唇動了動,沒有能發出聲音,但是喬母已經跪下了。
他的臉色更白了,身體晃了晃,手指扶著門邊,已經變成了白色的。
許久,他才輕聲問:「當初,你就是這樣跪在裴錦的面前嗎?」
喬母的臉色又是一變。
喬安然輕笑了一聲,「我一直以你和父親為榮,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會這樣……」
「那是媽媽為了你,不願意讓你走進岐途,安然,你為了一個女人已經失去理智了,再這樣下去,媽會失去你!」喬母難掩傷悲。
喬安然退後兩步,身體搖搖欲墜,「那我就能失去她嗎?」
他轉過頭,從窗戶看着外面……
外面的天光那麼白,外面的景色那麼好,可是他還是徹底地,永遠地失去了裴錦……
他的手指,發白到青筋直露的地步。
「安然,你不答應媽,媽無法面對你父親,只能在這裏跳樓了!」喬母掩面哭泣,她的兒子,那麼優秀,徹底地毀在了裴錦的手裏。
看看他現在,都是什麼樣子了。
喬安然看着自己的母親,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還有他的父親,在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分明是他對不起裴錦,為什麼現在變成了他是受害人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配不上裴錦,或許放手是對她的解脫。
放手,她可以和謹言這樣一心喜歡她的男人在一起……
喬安然輕輕地笑了一下,『媽,你不需要跳樓……』
喬母看着他的神情,不禁有些喜悅,「安然,你總算是想通了。」
他看着她,然後目光掠過了溫馨,「你不用等我,我不會再和任何人結婚……」
他已經負了一個人,不想再辜負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