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檢驗DNA

第七十七章 檢驗DNA

「是,不過老大,拔除全部姦細,那上頭問起來……」譚玉林有些擔憂,雖然『紅刺』不屬於國家,但是這樣囂張的剷除行為,會不會讓上面的人多有忌憚?

「我既然敢殺,自然有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你們儘管做,京都腳下,我說了算!」

「是!」

譚玉林走後,顧夜霖快速將剩下的文件解決完,然後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冰冷的黑眸微眯,骨節分明的大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著。

半響,他打開電腦,輸入了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字元。

萬里之外,某深山老林里。

一個穿着嘻哈的年輕男人在房間里的電腦上簡單敲了幾下,然後興高采烈的跑到一個全是電腦器械的操作間。

「魁首有令,全面監視r國土田家族的動向。對亞洲地區所有土田產業進行打壓!」

「魁首怎麼了?」這時,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輕輕飄到嘻哈男孩身後,陰森森的說了一句。

感受到身後的陰冷,嘻哈男孩兒一個激靈,往前跳了一步,抓狂的說道:「活死人你離我遠點兒!」

「魁首怎麼了?」白大褂的鏡片上泛著點點寒光,從衣兜里掏出來的手術刀在手裏甩得翻花。

「哼,土田家那幾個老不死的得罪了魁首的寶貝!魁首說了,全面打壓!」嘻哈男孩兒摸了摸鼻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土田家?很好!我去下藥。」說着,白大褂又輕飄飄的遁走了……

十一月末,京都的空氣越來越涼了。為了安亦晴的傷勢着想,顧夜霖將整幢別墅的地板上全都鋪上了厚厚軟軟的地毯,赤着腳踩上去暖暖的。

「小黑,過來。」

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的安亦晴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裏拿着一隻狗狗玩偶,笑眯眯的向小黑招了招手。

叼著玩具球漫步走來的小黑聽見女孩兒的呼喚,撒丫子向她跑了過來。速度雖快,卻沒有莽撞的撞在安亦晴的懷裏。

主人受傷了,它不可以抱抱。

看着琥珀色的圓眼睛裏流露出的乖巧和真誠,安亦晴很是暖心。她主動摟住小黑,將它抱在懷裏,親昵的揉了揉黑色的小腦袋。

「小黑真乖!」

一人一狗正玩得其樂融融,這時別墅的門鈴響了起來。

小黑一聽,撒丫子跑到門口,伸著脖子沖着大門「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會是誰?

安亦晴有些納悶,輕輕的打開了們。

「丫頭,好久不見。」

「是你?」

一襲白衣的男人猶如水墨畫中仙一般清遠飄逸的站在門口,他的長相清逸俊朗,黑眸光華流轉,溫柔和煦。

「段當家,你這是?」看了看段瑭,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阮皓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安亦晴心裏有些疑惑。

「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兒,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事。

「快進來吧。」安亦晴側身將段瑭和阮皓迎進屋內。

「汪汪!汪!」

段瑭兩人剛走進別墅,便聽見了小黑警惕的叫聲。

「小黑,他們是客人,」安亦晴摸了摸小黑的腦袋,溫柔的安撫。

「丫頭,你什麼時候開始養狗了?」段瑭俊眉一挑,悠閑的打趣道。

「小黑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它,這次我可能就要暴屍荒野了。」

段瑭一聽,面色有些難看,他接過女孩兒親自沏的熱茶,眉目間滿是擔憂:「你的傷還好嗎?」

「不要緊,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再重的傷也好了。」安亦晴輕輕搖了搖頭,打趣的說道。

「那就好,如果有需要沐雲會的地方,儘管說。我們是朋友。」段瑭認真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朋友?

安亦晴聽了這話一愣,臉上露出暖意,溫軟點頭道:「有需要的時候,我自然不會與你客氣。」

好久沒見女孩兒,段瑭自然不會稍作片刻就走。兩人坐在沙發上,倒是聊得其樂融融。不過苦了段瑭身後的阮皓和安亦晴身邊的小黑,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當家,安小姐都被顧三少拐走了,你怎麼不着急啊?阮皓的心裏是這樣想的。

汪!~又多了一個壞人和它搶主人!伐開心!~小黑的心裏描寫是這樣的。

安亦晴和段瑭兩人正聊得開心,這時,門鈴忽然又響了起來。

女孩兒有些納悶兒,又是誰?怎麼都趕在今天來了……

安亦晴歉意的看了段瑭一眼,緩緩起身去開門。

大門打開,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那醒目驚艷妖嬈多情的紅色。

「小丫頭,好久不見。」

門外的白易銘仍舊一身風情萬種的紅衣,多情的眸子風華流轉,一顰一笑之間儘是魅惑。他的目光有些貪婪的盯着面前纖細的女孩兒,還好,她沒事。

「白少?」看見門外的人,安亦晴有些吃驚,「你這是?」

「聽說你受傷了,來看看你。」白易銘俊眉一挑,眉目含情的說道,「小丫頭,你就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門外嗎?」

安亦晴被看得不由一個激靈,竟覺得十一月的天的確有些冷。她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側身將白易銘迎了進來。

「段當家?」邁步走進客廳的白易銘看見沙發上的段瑭,黑眸中閃了閃,打趣道,「真是巧,你這是來?」

「小晴受傷,做朋友的自然要來看一看。」段瑭神情溫和,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

「呵呵,看來段當家和我是一樣的心思。」白易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顧自的坐在上沙發上,差點兒踩到地上的小黑。

「汪汪!汪!~」

主人,這個男人差點兒踩到我!~(>_<)~

「小黑,乖,」安亦晴伸出手摸了摸小黑的小腦袋,親昵的揉了揉。

「小丫頭,這位是?」白易銘看了看眼睛圓溜溜的狗狗,有些驚訝。

「這位是小黑,它救了我的命。我和它有緣,就帶了回來。」安亦晴解釋完,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白大少,下次走路能不能小心點兒。我家小黑差點兒被你踩到。」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狗大爺,對不起~」白易銘哭笑不得,他竟然會給一隻狗道歉。

接過安亦晴遞過來的熱茶,白易銘坐在沙發上,和對面坐着的段瑭兩眼相對。

看着面前的兩人,安亦晴的小鼻子嗅了嗅,她怎麼聞到了姦情的味道?

「小丫頭,是誰要害你?」白易銘開口問道。

段瑭聞聲也扭過頭,看向面前纖細清澈的女孩兒。

「來的是r國人,應該是為了上次命案的事情。」

「r國?死士?忍者?還是陰陽師?」

聽了段瑭的問話,安亦晴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以段瑭的修為,竟然知道修武者的事情?!

再看看白易銘,竟然也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詫異。

「你們……?」

「小丫頭,白家與顧家交好,顧老爺子更是把我當成半個兒子。修武者的事情,我自然清楚。」白易銘紅唇一挑,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沐雲會歷史不下百年,作為當家,即使還未到先天之境,但為了大局着想,這些事情還是要知道的。」段瑭溫和的笑了笑,解釋道。

聽了兩人的話,安亦晴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是了,雖然兩人的修為還未到先天之境,但是白家與顧家是世交,多多少少自然知道一些。至於沐雲會,更是歷史久遠,又沒有葯門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作為唯一的當家,段瑭自然是需要清楚世界的格局。

安亦晴想明白了,便也不再多想。她點點頭,表示了解,說道:「襲擊我的人是忍者,四名上忍。」

「上忍?!」

「四名上忍?」

安亦晴的話音剛落,段瑭和白易銘兩人便驚呼出聲。四名上忍?以女孩兒的實力定然是受了重傷才能勉強逃脫。

「丫頭,你一定傷的很重吧?」段瑭溫和的眸子裏滿是擔憂,他看了看女孩兒白皙的臉龐,怎麼看都覺得沒有血色。

「還好,打鬥中我吃了補充體力的藥丸,給自己留了一口氣。若不是我身上帶的葯多,恐怕就回不來了。」安亦晴回想起半個月前的那場危機,也是一陣后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需要儘快提升實力。

安亦晴與段瑭白易銘兩人簡單的講了講打鬥的經過和忍者的資料。這時,玄關處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兔兔?」

低沉悅耳的男性聲音在玄關處響起,安亦晴聽了之後,眉眼彎彎,精緻的小臉上染上了喜悅。

「阿霖,回來了?」她站起身,探過頭往玄關處看了看。

「兔兔,誰來了?」敏銳的感覺到屋內陌生的氣息,這是……

「顧將軍,好久不見。」

「老三,我來看小丫頭。」

一個溫和有禮,一個妖孽肆意,段瑭和白易銘兩人華麗麗的無視了顧夜霖釋放出來的冷氣。

「段當家,易銘,你們很閑?」男人摟着女孩兒坐在中間的沙發上,他冷眼看了看兩旁的白易銘和段瑭,面色不顯。

「小丫頭受傷了,我當然得來看看。」白易銘妖孽一笑,說的很是親昵。

「小晴受傷,我這個做朋友的一定要關心。」段瑭溫和一笑道。

安亦晴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眉來眼去刀光劍影的三個男人,唔,她聞到了基情四射的味道。

「嗚嗚~嗚嗚~」

小黑低聲嗚咽兩聲,在安亦晴腳邊安靜的躺下。這幾個男人都是大壞蛋,它要保護好主人。

……

段瑭和白易銘走後,顧夜霖輕輕的攬住安亦晴的肩膀。

「兔兔,今天感覺怎麼樣?」他很是不放心,總覺得女孩兒的身體還是太過虛弱。

感受到男人隱隱的擔憂,安亦晴暖心的笑了笑,嬌憨的說道:「阿霖,我早就好了,不要擔心。你看,我這幾天都胖了。」說着,還拿手掐了掐自己巴掌大的小臉。

顧夜霖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安亦晴白皙的臉蛋,恩,兔兔好瘦,還要胖一些才健康。

幾天之後,安亦晴受傷的事情沒瞞住,還是被遠在青寧市的葉成弘知道了。

當天,顧夜霖和安亦晴正膩在她的別墅里,葉老頭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臭丫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長大了,翅膀硬了!有危險也不跟老頭子說了是不是?」

安亦晴剛接起電話,葉成弘中氣十足的怒吼聲便響亮的傳了出來。一旁在地攤上玩球的小黑聽到聲音,猛的一激靈,警惕的看着手機,誰?

安亦晴將手機拿得離耳朵稍微遠了一些,滿臉無奈的聽着葉成弘大嗓門子訓話。她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告訴葉成弘。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師父到底還是知道了。

「師父,我的傷早就好了。」等葉成弘罵完,安亦晴拿過手機輕聲說道。她知道,師父是因為擔心她才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哼!徒弟大了,不聽師父話了。這麼嚴重的事情都不跟老頭子說。唉!我老了……」

安亦晴哭笑不得的聽着葉成弘故作矯情的唉聲嘆氣,滿頭黑線。

「師父,我錯了,以後一定改。」

「哼!這還差不多。」葉成弘噴了一聲冷氣,不滿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大致已經了解了,又是r國那幫雜碎忍者,丫頭不用怕,有仇報仇!」

「師父,你怎麼知道忍者?」

「額……」不小心說漏嘴的葉成弘一噎,輕咳兩聲,「咳咳!以前你還太小,心性修鍊不夠,這些事就沒和你說……」

安亦晴算是聽明白了,不是師父不知道修武者的事情。而是之前自己太小,實力太弱,並不適合知曉這些事。

「丫頭你放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們葯門可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有幾位老祖宗坐鎮,犯我葯門者,雖遠必誅!」葉成弘底氣十足,生怕自己的寶貝徒弟受到什麼委屈。

聽到師父護短關心的話,安亦晴心裏溫暖極了。她輕輕應了一聲,眉眼間儘是柔軟。

……

結束了和葉成弘的通話之後,安亦晴輕輕的靠在顧夜霖的懷裏,小腦袋胡亂的在胸口蹭了蹭。

「阿霖,我好幸福。」

「以後,你會更幸福。」顧夜霖輕輕吻了吻女孩兒的頭髮,房間里一片柔情蜜意。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鈴又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是誰?

「老三,安小姐。不請自來,有些冒昧。」門口,一身精英風範的安之航面色儒雅、彬彬有禮。

「安先生?」

對於安之航的到來,安亦晴很是驚訝。難道,他是來找阿霖的?……

「前些日子聽說安小姐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看着面前和母親的氣質非常相似的安亦晴,安之航的心裏有一些激動。但是他面色不顯,一副儒雅斯文。

「額……謝謝,快請進。」安亦晴有些迷茫,他們好像只有過一面之緣吧……

顧夜霖深深的看了安之航一眼,將他領進客廳。

「安先生,請喝茶。」

「謝謝,」安之航雙手接過女孩兒遞過來的熱茶,輕輕道了聲謝,關切的問道,「安小姐,傷勢如何?」

「差不多都好了。謝謝關心。」安亦晴坐在顧夜霖身邊,微笑的回答安之航,不過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重。

「那就好,」安之航鬆了一口氣。

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尷尬,由於安亦晴受傷,安之航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跑了過來。在確定女孩兒沒事兒后,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額……我叫你小晴吧?」

在得到安亦晴的允許后,安之航繼續說道:「上次在『紅刺』認識小晴之後,就覺得一見如故,很是親切。所以此次才冒昧前來,還請見諒。」

「謝謝你的關心。安先生不必介懷,我很感動。」不知道為什麼,安亦晴總是覺得這個安之航特別親切。

「小晴,若是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安大哥』吧,我們都姓安,沒準八百年前是一家。」安之航意味深長的打趣道。

安亦晴聽了這話,有些愣神。安大哥?他們都姓安?

對啊,她怎麼把這事兒忘記了……

一直沒說話的顧夜霖看着有些失神的女孩兒,黑眸輕輕的閃了閃。他轉頭看向安之航,眼神裏帶着警告。

安之航苦笑的看着面色不悅的顧夜霖,心裏無奈。這個妻奴,真是一點兒虧也不捨得讓小晴吃。

「小晴,今天我來,除了看看你的傷勢,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雖然希望安亦晴的身世儘早水落石出,但是安之航還是轉移了話題。讓女孩兒心裏難受,他和顧夜霖一樣,都不希望看見。

「安大哥,請說。」

聽見這一聲『安大哥』,安之航心中一震。二十多年來,他一直奢求着能找到妹妹,讓她喊自己一聲「大哥」。當初若不是他執意讓父母陪着過生日,妹妹就不會丟,她就不會受這麼多苦。

想到這裏,安之航的情緒有些失控,身上散發着濃濃的悲傷。

「安大哥,你怎麼了?」看着面前釋放着悲傷的男人,安亦晴的心裏有些不忍。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對他特別親近。

「之航!」

顧夜霖冰冷的聲音讓安之航猛的回過神了。他有些懊惱的握了握拳,來之前說好了不要失態,可卻又沒控制住。

「抱歉,小晴。我剛剛想起了一些傷心事。」安之航調整了一下情緒,有些歉意的看着安亦晴,繼續說道,「小晴,今天我來,是為了我的眼病。」

「眼病?」安亦晴聽了一急,還沒等安之航開口,自己便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顧夜霖見此眼神閃了閃,意味深長的看了安之航一樣。

兔兔的情緒從來不會如此焦躁,看來,血緣關係也十之*能肯定下來了。

安亦晴的手握住安之航的手腕之時,兩人皆是一震。這種感覺,彷彿血脈相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兩個人之間緩緩流淌,親切,自然。

安亦晴穩了穩心神,按壓中心中越來越濃重的疑惑。她寧心靜氣,開始號脈。

半響過後

「安大哥,你的眼病應該有好些年頭了吧?」

「是的,十九年,快二十年了。」安之航回想着十九年前發生的一切,心裏不禁感慨萬千。

「安大哥,你的病,是因為哭太多了,再加上急火攻心,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才留下的病根。這病不難治,主要在於堅持治療。我給你開個藥方,你回家后長期服用。半年就能痊癒了。」安亦晴想了想,仔細的將藥方和服用方法都詳細的寫了出來,很是用心。

「小晴,謝謝你。」

「安大哥,身體好治,心病難除。你的心氣鬱結,急火攻心。眼病雖然是二十年前留下的,但是這些年你的鬱結操勞卻讓它更加嚴重。什麼事還是想開一些好。」安亦晴不由得勸了幾句,她不希望這麼如兄長般的男人太過心傷。

安之航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苦笑道:「小晴,你不知道。十九年前的事情,是我這輩子的遺憾。若不是我,我的妹妹她……」

「妹妹?」京都圈子裏,從未聽說安家有個女孩兒,這妹妹是?

「這是圈子裏的禁忌,十九年前,我父母生了一個女孩兒,小小的,軟軟的。我和二弟之言都很是疼愛。」彷彿想到了十九年前妹妹出生的情景,安之航的臉上露出懷念的微笑,「妹妹出生之後,簡直是家裏的寶貝。安家就這麼一個小公主,怎能不疼愛。可是……一切幸福都在我八歲的生日會上戛然而止。我妹妹她……」

「她怎麼了?」不知為何,安亦晴總覺得自己的心有些顫抖,她緊了緊雙手,有些不安的問道。

「她失蹤了!那天,我央求着爸媽陪我過生日,於是大家就把睡着的妹妹獨自放在二樓的卧房。本以為以安家的防備絕不會出現意外,但是……宴會結束之後,我妹妹就不見了!媽媽和奶奶全都一病不起,至今都用藥在吊著。爺爺更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多,就連頂天立地的父親,頭髮也愁得半白……」安之航的神色有些痛苦,他雙手緊緊捂住眼睛,彷彿沉浸在十九年的噩夢中。

「那……那個小女孩兒找到了嗎?……」安亦晴的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幾絲顫抖,想像著安家第一代第二代兩對老人這些年來的痛苦,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隱隱發疼。

顧夜霖擔憂的看着安亦晴,卻沒有阻止安之航繼續往下說。

「沒有。安家整整找了兩個月,傾盡所有人力財力,可是妹妹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留下任何痕迹。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不斷的尋找,但是,沒有一點線索。整件事情彷彿是一場有計劃的預謀,所有的蛛絲馬跡全都被擦得乾乾淨淨。」安之航穩了穩情緒,解釋道。

安亦晴聽了這話,有些出神。以安家的勢力,想在華夏國內找到一個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對方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才能讓人脈龐大的安家如此束手無策。若十九年前的事情是有意為之,那麼這裏面的陰謀……

想到這裏,安亦晴不由得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她抬眼看向安之航,雖然她不知道安家老爺子和安家父母的為人,但是以安之航的一表人才看來,安家絕不是徒有虛名。這樣的人家,又怎會想不到事情的利害關係?只不過,恐怕這樣無形的敵人,安家也是無奈吧。

對於失蹤的小女孩兒這件事,安亦晴有意的有些逃避。她和安之航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安之航便起身告辭了。

「小晴,謝謝你的葯。我回去一定會按時服用。」安之航寶貝一般的將藥方收在懷中說道。

「安大哥,路上小心。」

……

安之航走後,安亦晴坐在沙發上,抱着乖乖的小黑有些出神。

「兔兔。」看着女孩兒迷茫的樣子,顧夜霖的心有些疼。他現在對那個幕後黑手只想除之而後快。若不是他,他的兔兔怎麼會受那麼多苦。

「阿霖,你說安大哥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會不會好傷心?」安亦晴的小手緊緊的環著顧夜霖精壯的窄腰,腦袋靠在他的胸膛尋找溫暖。

「安家和別的世家不一樣。安家老爺子和他的夫人舉案齊眉,之航的父母更是兩小無猜。這一家子,最在意的就是親情。十九年前,那個嬰兒失蹤之後,安家差點將整個華夏國翻了個遍。上面的人命令停止尋找,安老爺子和之航的父親差點兒一槍崩了那個人。後來,還是一號二號親自來安家開解,這才草草收了尾。從那之後,安家老爺子和之航的父親便韜光養晦,不再鋒芒畢露。而安家奶奶和安伯母,在那之後大病了一場,特別是安伯母,她……快不行了……」顧夜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實情。

「不行了?怎麼不行了?」安亦晴聽了這話,吃驚的抬起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擔憂越來越濃。

「安伯母的身體本來就有些差,那次事情之後,她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之後這些年一直鬱鬱寡歡,心結難解。之航前段時間說,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安伯母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顧夜霖輕輕的拍了拍安亦晴的後背,他不希望兔兔要承受這些痛苦,但若是不告訴她,以後身世確定了下來,她一定會留有遺憾。

聽了顧夜霖的話,安亦晴愣了愣,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任由顧夜霖將她抱到床上。

「睡一會兒吧,你的身體需要休息。」

顧夜霖輕輕為她蓋上被子,躺在床上彷彿拍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着女孩兒的後背。

感受着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安亦晴緊緊的鑽到他的懷裏,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

等安亦晴睡熟之後,顧夜霖輕輕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輕輕走出房間。

「之航。」顧夜霖撥通了安之航的電話。

「老三,小晴她……」安之航此時有些後悔,剛剛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會不會讓女孩兒看出一些端倪。

「她睡著了,」顧夜霖頓了頓,還是勸了一句,「之航,十九年前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晴真的是你妹妹,以後她若是知道你曾經為她哭壞了眼睛,以她的性子一定會非常愧疚。」

「道理我明白,但是妹妹一天不回家,我就覺得心難安。老三,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安之航的語氣有些焦慮,他迫切的想將真相查清楚。

「說。」

「我想驗dna,但我不希望小晴知道這件事!」這是唯一可以讓真相水落石出的辦法,偷偷去驗dna,這對安亦晴來說雖然是一種隱瞞,但是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聽了安之航的話,顧夜霖的黑眸閃了閃。他安靜片刻,說道:「好。」

心中忐忑的安之航聽到顧夜霖的應允之後甚是激動,他的妹妹,終於要找回來了。

「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情,不許第三人知道。明天來基地,到時再談。」

……

掛斷電話,顧夜霖輕輕推開門走進卧室。潔白的大床上,纖細的女孩兒安靜的沉睡着。白皙的臉龐此時顯得更加柔和安然。女孩兒的睫毛很長,在眼下形成了一個扇形的陰影。挺翹的鼻子,小巧的紅唇,煞是好看。

顧夜霖坐在床邊靜靜的看了安亦晴一會兒,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兔兔,這些痛苦的事情,我來為你做。

男人輕輕起身,來到浴室。雖然兩人住的很近,但是在安亦晴沒有徹底接受之前,顧夜霖從來不在這裏過夜。浴室里的毛巾梳子,自然只有安亦晴一人使用。

顧夜霖從梳子和毛巾上仔細的挑出寥寥幾根長發,寶貝似的盤好,裝在口袋裏。

當天晚上,對於安之航到來的事情,安亦晴沒有問,顧夜霖也沒有說。兩人彷彿都在逃避,也都在等待着什麼。

「阿霖,你還記得張玉楓嗎?」安亦晴吃得飽飽的,抱着小肚子坐在沙發上,呆萌的看着給她切水果的男人。

「張玉楓?誰?」

果然,顧大爺絲毫不記得有這麼個人。安亦晴滿頭黑線,嘴角不停地抽出。阿霖好像永遠不記得其他女人的名字。

「張玉楓,就是玉生哥的妹妹。」女孩兒簡單為顧夜霖重新介紹了一遍,頗為無奈。

「恩,怎麼了?」顧夜霖繼續埋頭切水果,對待兔兔以外的女人,他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

「小楓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聽玉生哥說復健也做的很不錯。阿霖,小楓想去學本事來保護我,你有什麼好地方嗎?」安亦晴覺得,這種事情最專業的還是要屬顧夜霖了。他是『紅刺』的首領,還是部隊里赫赫有名的四十六軍總司令。學本事這件事,問他就對了。

顧夜霖聽了這話,切水果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女孩兒,說道:「保護你?兔兔,你需要保鏢?」恩,他的確應該給兔兔找個保鏢。

「不,不是。」安亦晴急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小楓覺得我救了他們兄妹的命,所以總想着報答我。反正學些本事也沒壞處,但我想給她找一個好地方。」

「想學本事,我可以給她找個好老師。但是,那麼點兒雕蟲小技就想保護你,不許。」兔兔的人身安全他不能隨便交給一個半路出家的女人,除非她的身手可以令他滿意。

「唔,好。」安亦晴點了點頭,「吧唧」一下在顧夜霖的臉上親了一口,嬌憨的說道,「阿霖,你真好。」

女孩兒的一個吻,讓顧夜霖的神色更加柔和,他低下頭,剛要吻上安亦晴的紅唇。身邊卻傳來了小黑不滿的叫聲。

「汪汪!汪!~」小黑焦急的在地上轉了兩圈,探著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安亦晴。

主人,它也要親親~

不許!

顧夜霖黑眸一瞪,開始對小黑釋放冷氣。

一人一狗又開始深情相望。

額……

安亦晴滿頭黑線,看着眼前眉目傳情的顧夜霖和小黑,她無奈的撫了撫額。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

第二天,『紅刺』基地。

安之航從天一集團被譚玉林帶到了顧夜霖的辦公室。此時房間內,顧夜霖早早就等在那裏。

「老三。」安之航沖顧夜霖點了點頭,隨意的坐下。他和之言與老三從小就認識,自然不需要那麼多禮數。

「今天我叫你來,是有兩件事。」說着,顧夜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錦囊遞給安之航,「這是我昨天收集的,晴的頭髮。你拿去做dna,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人。」

安之航聞言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個不起眼的紅色錦囊,他的心情有些激動,這個錦囊里,裝着安家三代人十多年的心愿和寄託!

「第二件事,」顧夜霖頓了頓,看向安之航一字一句的說,「晴的身上,的確有一條銀項鏈,上面刻着一個『安』字。」

顧夜霖話音未落,安之航迅速站起身,神色震驚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房間里有片刻詭異的寂靜,只有安之航粗重的喘息聲。

「老三,你說的可是真的?」片刻之後,安之航回過神來,聲音艱澀的問道。

「這種事情,我不會騙你。」

「小晴的身上有項鏈,她真的是我妹妹……真的是……」此時的安之航早已不見了平常的精明儒雅,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找到了妹妹的兄長,眼神里充滿了激動。

「一切還未確定,所有的結果,都要等dna出來后才能水落石出。之航,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許第三人知曉!」顧夜霖冷靜沉着,將各種利弊全都擺了出來。他要最大程度的保護兔兔不受傷害。dna結果出來之後,如果她的確是安家的孩子,那麼皆大歡喜。但如果不是,兔兔不知情,也不會失望。

「好。」安之航堅定的點了點頭。

十二月份悄悄來臨,京都的天也越來越冷了。大街小巷一片凋零頹敗的景象,偶有寒風刮過,路上的行人使勁兒縮了縮脖子,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水榭蘭亭,安亦晴的公寓裏,此時其樂融融,一片溫馨。

沙發上,張玉生、廖景林、華芸全都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和坐在主位的安亦晴愉快的聊著天。

「小姐,自從景林加入我們,這一個月來我可真是省了不少心。可真別說,這專業的真是不一樣。那些賬本我看着眼花,可到了這小子手裏,一個個數字都跟着了魔似的,全都規規矩矩的。唉,我真是佩服!」張玉生笑眯眯的向安亦晴彙報最近玉元齋的動態,不由自主的誇讚廖景林道。

「張哥你可得了吧!我那隻不過是課本里的知識,可比不得你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寶貴經驗。我也只能管管帳,理理財。若是讓我掌控大局,玉元齋和華夏玉石都得破產咯!」廖景林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真心誇讚張玉生。

安亦晴披着一條白色披肩,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這兩人或敬佩或打趣的對話。

「張哥,景林,你們真是肉麻!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坐在一旁的華芸故作矯情的露出胳膊,一臉誇張的打趣道。

「額……」

張玉生和廖景林的對話在華芸的打趣中戛然而止,兩人無奈的看了華芸一眼,這丫頭,看着老實,其實最是精怪!

看着面前相處融洽的三人,安亦晴很是欣慰。駕馭手下,最忌諱的便是互相猜疑互相嫉妒,幸好她的眼光不錯,看上的人全是心胸寬容正氣之人。這倒讓她省了不少心思。

「玉生哥,景林,小芸,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安亦晴輕輕的對三人道了聲謝,「我受傷這段時間,京都免不了又是一番風言風語。雖說玉元齋的基礎已經奠定,但是人多事雜,若不是你們一直辛苦奔波,恐怕我這個傷,是不會養的如此安心。」

「小姐,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都是您的屬下,都被您救過命,為您辦事是應該的!」張玉生一聽,急忙擺了擺手說道。

------題外話------

這幾天,晴晴的身世就快出來了,與家人也要見面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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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之絕色毒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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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檢驗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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