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王

「突突突……」一陣激烈的掃射聲響起，門上立刻多了上百個眼，嘩啦一聲碎掉了。

「你壓到我了……」柳菲胸口感覺一陣緊密壓迫感，惱羞之餘百般滋味。

「救你命呢。還嚷嚷啥！」曾俊只覺背後軟綿綿很爽，壞笑着賤兮兮的說道。

「你肯定是故意的！什麼狼王，你就是個大色狼！」柳菲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

「你又知道？又是從哪看出來的？」曾俊問了一聲，從懷裏掏出個墨鏡擺在門邊晃了晃，拿起槍貼在門沿連開數槍，從鏡片里可以看到，每一槍都有一個人倒下。

趁著曾俊開槍的時候，柳菲從他身後逃了出來，手裏揚著一個金色的徽章：「天狼徽章，金狼為王，沒想到你還是華夏最神秘的天狼特戰隊的狼王，來頭不小嘛。」

「你知道的倒挺多的嘛！告訴我，你的買家是誰？」曾俊轉回身，臉色嚴肅了起來。

柳菲連忙往後一跳，哼了一聲：「我可是一流的賞金獵人，泄露買家資料可是大忌，我才……」

話還沒說完，曾俊突然一個虎撲過來，將她撲倒在沙發上，窗戶里乒乒乓乓響了起來，子彈飛濺，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想死啊！」曾俊吼了她一聲，伸手把徽章給拿了回來。

柳菲一陣后怕不已，剛想說話，卻發覺這傢伙的手竟然在自己胸口按著，她頓時咬牙說道：「把你的狼爪子拿開！」

曾俊按着她的胸口挺起身來，手在槍上一抹換了彈夾：「你能關注重點嗎？竟說廢話。」

說完，他一轉身朝外連開數槍，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又閃了回來，再次換上彈夾。

「噠噠噠……」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門口到屋子裏一片碎片飛濺，牆上全是眼。

不過跟一開始比起來，外面的火力已經弱了許多，顯然已經死了不少人。

柳菲鬆了口氣，看着曾俊的側臉，忽然有些異樣心虛，張嘴問道：「好色狼王，你該不會想把我抓回去吧？」

「怎麼？這麼快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褲下，期待我抓你？可惜啊，把c-s藥劑交給國家哥就退休了，你是沒機會賴上我了。」曾俊話音未落，就一個閃身沖了出去。

隨着曾俊的現身，外面頓時槍手大震。

柳菲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門外，飛快從包里掏出紙筆唰唰寫下了一行字后，躥向了後門。

一盞茶的功夫，槍聲逐漸消逝，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曾俊一臉肅殺的回到別墅，卻不見了柳菲的人影兒，藥劑還在桌上，同在一起的紙條上一行大字：「藥劑給你，但別忘了從此你欠我五百萬美金。我會來找你還錢的。」

「五百萬？神經病！」曾俊把紙條撕碎一扔，拿起飯盒就走出了別墅。

夜色下他的背影漸漸模糊，可身後的楓葉林卻似更紅……

……

一個星期之後。

下午2點40分，溫海市火車站。

曾俊穿着一身沒有肩章和領章的綠軍裝，拎着個迷彩包，一個退伍軍人的樣子從出口站走了出來。

「錚！」站在門口點了只煙，摩挲着手上的zippo打火機，他的臉上露出了感慨。

看着眼前寬闊的廣場公園，一眼望去儘是高樓聳立的都市，回想起六年前從這個還是很破舊的小站登上了參軍的列車，如今再回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頓時讓他有些百感交集。

「六年了，終於回來了……」曾俊長長的吐出一串煙霧，丟掉煙頭，走到一輛計程車前拉開門坐了進去，說道：「青山公墓。」

「滴！」司機按下計價器，緩緩的開動了車子。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掃墓的日子，青山公墓人很多，曾俊在門口買了些拜祭用品，走上了山。

曾俊七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出車禍去世，自從去當兵后，他已經六年沒給父母掃墓了，山上風不小，青煙紙灰滿天飛舞，他拿出一副墨鏡戴上。

「你眼睛瞎了，想燒死老子是吧……」

「衣服都給你燒掉了，這可是意大利的名牌……」

「對不起，對不起……」

走到一排墓碑前，曾俊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好像在爭吵，看那位置就是他父母的墓附近，人群中依稀還有一個熟悉的駝背身影。

他立刻走了過去，一走近他也聽出來了，原來是風太大，燒着的紙錢被吹散，飄到旁邊正在掃墓人的幾個年輕人身上了。

這伙年輕人兩男兩女，穿的時尚鮮亮，兩女的有些姿色，一臉傲嬌跟個天鵝似得，兩個男人都是一臉趾高氣昂姿態，看起來十分的蠻橫。

那駝背老人不停道歉，他們還不滿意，一個手臂上有紋身的年輕人一腳將墓碑前裝着祭品的碗碟給踢掉了，碗裏裝着的紅燒肉和雞撒了一地，墓碑上濺滿了湯汁。

「你幹什麼！」駝背老人氣的渾身發抖，一改先前的卑躬，漲紅了臉指著年輕人喝斥道：「這可是烈士的墓碑，你們太過份了！」

「烈士個屁，你個死老傢伙，老子的衣服都給你燒破了！」另外一個穿花襯衫的呸了一聲朝墓碑上吐了口濃痰，伸手用力推了老人一下。

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又怎麼經得起年輕人的推搡，眼看老人就要摔倒在地，一道人影快速的沖了過來將他給扶住。

「三水叔！」曾俊扶住老人喊了一聲。

「你是……小俊！」老人仔細看了曾俊一眼，頓時驚喜的喊了一聲。

「是我，三水叔，我回來了。」曾俊把點了點頭，一臉關切問道：「三水叔，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三水叔拍著曾俊的手臂搖了搖頭。

曾俊還不放心，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呦，來幫手了啊，這死老鬼把我衣服燒壞了，賠錢！」花襯衫嘿嘿冷笑着朝曾俊走過來，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衣服。

「賠你媽！」曾俊直接抬起一腳朝他肚子踢了過去。

「啊……」這傢伙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慘叫不止，一臉痛苦的表情弓成了一隻蝦米一樣。

紋身男和兩女見狀頓時傻眼，一腳就把人踢出三四米遠。看他穿的這身衣服明顯是剛從部隊里出來的，不會是個特種兵吧？

曾俊看着父母的墓碑的污穢，臉陰沉的可怕，那一雙眼珠瞬間變血紅一片，渾身透露出一股濃烈的殺氣，朝着幾人一步步走去。

「你……你想幹嘛？」紋身男本想將花襯衫扶起來，一看到曾俊那血紅得讓人心悸的眼珠，頓時一臉畏懼的退了幾步，然後直接轉身就跑。

曾俊立刻追了上去，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踩住他的背，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扭，紋身男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了，冷漢直冒，一隻手用力的拍打着地面，一陣陣殺豬般的嘶吼。

「啊……！」

「打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兩個女的一臉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閉嘴！」曾俊冷喝一聲，冰冷的眼神掃了兩人一眼，喝斥聲戈然而止，兩個女的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再哼一聲。

上過戰場殺過人，曾俊的身上自然有一股子肅殺之氣，可真正讓她們兩害怕的卻是他那一雙眼睛。

一雙除了黑色和紅色外沒有其他顏色的眼睛，血紅的彷彿要從眼眶中流出血來，讓人望而生畏，心驚膽寒。

曾俊雖然看不到自己眼睛的樣子，可也到有些不太對勁，心跳的很快，身體在發熱，血液好像要沸騰了一般。

「哥們，有話好說，手下留情啊……」花襯衫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朝着曾俊哀求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先前的囂張跋扈。

「侮辱烈士，打老人，你們兩個該死的人渣！」曾俊冷冷的喝了一聲，手上又加了把力氣，那紋身男頓時殺豬般的慘叫起來。

「嘶——」花襯衫看到他那痛的都扭曲了的臉，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看着曾俊朝自己走來，嚇的兩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來。

「大哥！是我們不對，我錯了，我不對，我道歉……」

「小俊，算了吧……」三水叔跑過來拉着曾俊勸了一聲，雖然他對這些人也是十分憎惡，可也擔心把事鬧大。

「三水叔，我有數。」曾俊朝三水叔點了點頭，他心頭的怒火也平息了下來，手一指墓碑喝道：「朝這邊跪，磕頭認錯！」

「是是。」花襯衫連忙轉了個方向，朝着曾俊父母的墓碑磕起頭來。

「還有你，你，你！」曾俊朝紋身男和那兩女的一指。

花襯衫連忙把紋身男給扶了過來跪在墓碑前，兩女的還有些猶豫，曾俊臉色一沉，她們嚇的一哆嗦，連忙走過來跪了下來磕頭。

看幾人都磕頭后，曾俊一指墓碑道：「給我擦乾淨，要是還有一點油漬，你們幾個就準備在這裏長眠吧。」

他們被曾俊這殺氣騰騰的話給嚇的渾身一顫，連忙點頭稱是。

「算了算了，知道錯了就行，我來擦好了，免得擦花。」三水叔擺了擺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坐在墓碑前小心的擦了起來。

這幾人跪在地上看着曾俊，一臉無措的神色，不知道如果是好。

看着三水叔那小心的樣子，曾俊眼眶忍不住又紅了起來，指着地上碗碟的碎片冷聲道：「賠錢！」

這幾人聞言連忙把口袋裏的錢全掏了出來，也沒數多少，放在了地上，見曾俊揮手，頓時如蒙大赦，扶著紋身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