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感人至深的難忘時刻

「素素，還是你來告訴爹吧？爹只想聽實話。雖然你從小也不安分，咱府里就沒有你沒爬過的樹，就差上房揭瓦了，但爹了解你的性子，還不至於像婉兒說的那麼不堪入耳。至於你沒有按照爹的意思回府，的確有錯在先，只要你句句實話，爹會考慮既往不咎的。」

南宮陌聽了南宮婉兒的話后，也是一副壓根不信的表情瞪了她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看着南宮素素說道。

也許是南宮陌說的這番話還算公道，圍觀群眾的臉色又好了許多，都覺得南宮陌還算是個是非分明，有主見的家主。

「爹……您居然還向著素素，她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嘛。就跟她娘一樣是個賤貨……」

南宮婉兒一臉不甘心地喊道，還瞪了一眼南宮素素，越說越生氣地罵了一句。

顯然也是不滿南宮陌居然當眾向著她一直看不起庶出妹妹，讓一向自負的她很沒面子。

「啪……」

只是南宮婉兒剛說出「賤貨」兩個字，就被南宮陌當場一記耳光給打斷了。

「如果再有下次讓爹聽見你提到這兩個字，再敢辱罵自己的妹妹，爹就把你送進尼姑庵去靜心一年再回府！」

南宮陌扇了南宮婉兒一記耳光后，又沉着臉一副不容置疑地語氣威脅道。

「爹……您居然打女兒，您可是從來沒有打過婉兒的啊？您……」

南宮婉兒捂著臉，極其震驚地盯着南宮陌說道。

「嗯？想現在就去尼姑庵靜心嗎？不想去的話，就趕緊閉嘴！」

南宮陌沒有給南宮婉兒說話機會，再次警告道。

「小姐，別說了！」

蘭芝也是趕緊小聲拉着南宮婉兒勸說道。

不知道是真的怕被送進尼姑庵，還是頭一回被南宮陌扇耳光的緣故，南宮婉兒也是楞在當場，再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委屈地一個勁地默默流着眼淚。

「素素，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陌見南宮婉兒終於不吭聲了，才再次看着南宮素素問道。

「爹爹，是這樣的，女兒之前想娘親了，就私自去了天靈寺給娘親上香祈福，希望她能早日回府和家人團聚。之後就打算回府了。只是在路過這裏時，一個吹糖人的老師傅攔住了女兒的路，說是他給另一位小姐吹糖人時，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吹出來的小糖人和女兒一模一樣。又恰好看到女兒路過這裏，便打算送給女兒，還說這恐怕都是天意，也算是順天意而行的善事一樁，希望女兒莫要推辭才好。喏，爹爹，就是這個小糖人。」

南宮素素看了一眼委屈地捂著臉的南宮婉兒，也是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就沒再理會她，看着南宮陌回答道。

說到小糖人的來歷時，又從玉珠手裏拿過小糖人遞給南宮陌看了一下。

「嗯，的確和你一模一樣啊！可是爹爹不是說過不許收陌生人的東西的嗎？而且你以前從來不隨便收別人東西的啊？這次怎麼破例了呢？就算收下了，也不能平白無故得人好處吧？可是你身無分文，那你又是怎麼回報人家的呢？總不至於讓南宮世家欠人家一個人情吧？而我們南宮世家世代從來不欠人情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這你又如何解釋呢？」

南宮陌也是隨手接過小糖人一邊看一邊說道，又有些不悅地質問道。

聽了南宮陌對南宮素素的質問，圍觀群眾也是紛紛點頭讚許，顯然也是覺得南宮陌一向對子女家教還是很嚴的。

不愧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家主，的確不同凡響。

只是唯獨出了南宮婉兒這個敗類女兒罷了。

「回爹爹，女兒絕對不會讓南宮世家欠他人人情的，請爹爹放心。至於女兒收下小糖人也是有原因的。且聽女兒慢慢解釋給您聽吧？當時女兒見此小糖人的確跟女兒一模一樣，又想起來女兒六歲生日那天，娘親說要帶女兒出去買個小糖人送給女兒作為生日禮物，把女兒還高興的要死。結果走到半路娘親給了女兒一封信，讓女兒一個人回府了。說是她一會兒就帶着小糖人回府的，讓女兒乖乖先回去。誰知道回府之後，爹爹您看了信之後，當場把信撕碎了，還罵了女兒一頓。從那之後，爹爹就再也不喜歡女兒了。」

南宮素素麵對南宮陌的質問，一臉問心無愧地回答道。

只是在提起六歲時她娘親不辭而別時，變得有些傷感，以至於看着南宮陌陷入了回憶之中，沒有繼續說下去。

南宮陌聽了南宮素素的話后，也是表情變得有些黯然失色，像是也想起了讓他傷懷的往事。

也是沉默不語地沒有催促南宮素素繼續說下去。

圍觀群眾聽到這裏時，也是很默契地變得有些沉默，顯然也是不想驚擾了南宮素素的回憶。

南宮素素在沉浸在回憶里沒多久，又一臉苦笑地看着南宮陌說道：「爹爹，自從您再也懶得看一眼女兒之後，女兒也成了府里沒人在乎的野孩子了。除了玉珠對女兒不離不棄外，哪怕隨便一個丫鬟和家丁都能指著女兒罵最難聽的話。所以一向乖巧的女兒才會幾乎爬遍了府里所有的樹。因為只有爬到沒人能看到女兒的樹上，才不會有人指著鼻子罵女兒是賤貨，更不會有人說女兒是沒娘要的孩子。時至今日，對女兒來說，這偌大的南宮府邸里，唯一能讓女兒覺得像是親人的就只有玉珠了。如果沒有在女兒心目中已經視為親妹妹的玉珠陪伴，女兒恐怕未必能活到今天的呢！」

在說到這裏時，南宮素素也是一臉感激地看了一眼身邊眼睛有些發紅的玉珠，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姐，只要您不嫌棄玉珠笨手笨腳的，無論今後您在哪裏，玉珠都會守着您，照顧好您的。玉珠從小沒有爹娘，在玉珠心目中，小姐就是玉珠最親的人了。嗚嗚……」

而玉珠在看到南宮素素深情地看着她時，也是終於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說道，畢竟從小陪伴南宮素素長大的她，也是最能理解南宮素素此刻的心情。

「玉珠，誰說你笨手笨腳的了啊？在素素眼裏，你是最聰明乖巧的妹妹了。今後咱姐妹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姐姐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乖啦，不哭了哦。」

在輕輕摸了摸玉珠的臉頰，幫她擦去不停地流下來的淚水安慰她之後，南宮素素又轉身看着南宮陌繼續說道：「說實話，爹爹，女兒至今也不明白六歲生日那天怎麼了。為何突然之間女兒平生期盼的第一個小糖人生日禮物沒有了。一向捨不得離開女兒的娘親也走了。就連平日裏最疼女兒的爹爹也不理女兒了。所以女兒從小就天真地以為，若是哪一天小糖人回來了，才會再見到娘親了呢！所以女兒之前見到吹糖人老師傅執意要將小糖人送給女兒時，女兒才收下了小糖人的。爹爹，如果當初女兒手裏拿着小糖人和娘親一起回府的話，是不是您這些年來，也會像疼愛其他兄弟姐妹一般疼愛女兒的吧？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任由女兒在府里自生自滅似地過着每一天吧？」

在聽了南宮素素這一番極其委屈傷心的話后，圍觀群眾也是唏噓不已，深深為南宮素素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感到同情和不值。

就連南宮陌也是一臉內疚地深深看了一眼南宮素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從他拿着小糖人的手有些顫抖上，能感覺到他此刻也是睹物思人，心情極其矛盾才是。

許久，他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輕拿起南宮素素的手，把小糖人鄭重其事地放在了她的掌心裏。

極其愧疚地開口說道：「素素，生日快樂！這是爹爹和你娘親在你六歲時欠你的，今日就算是補上了。既然這小糖人是天意，那你就收下吧。爹爹也不再追究你平白無故收別人東西的錯就是了。你說的對，小糖人回來了，你娘親想必也快回來了。到時候爹爹和娘親一起給你補過六歲以來欠你的所有生日。」

「爹爹……謝謝……嗚嗚……」

南宮素素看着手裏的小糖人，也是終於忍不住哽咽地回答道。

而南宮陌也是動情地將南宮素素輕輕摟在了懷裏，撫摸着她的秀髮繼續說道：「對不起啊，孩子，當年的事情一言難盡，爹爹也是一時糊塗，有些執迷不悟才冷落了你這麼多年。現在回想起來，也的確做的有些過分。這其實是爹爹和你娘親之間的恩怨，不該強加於你的身上才是。爹爹知道錯了，今後爹爹會加倍彌補於你的。」

「啪啪啪！」

「好！」

圍觀群眾聽了南宮陌的話后，也是紛紛鼓起掌來，還叫好聲不絕於耳。

有些圍觀的女子還忍不住抹着眼淚，顯然也是感動至極。

就連皇奶奶也是不動聲色地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也是有些動了情。

而母妃和姐姐清漩也是欣慰地對視笑了一下，在笑完之後，也還是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想必也是同樣感動壞了。

我還看到身邊的玲瓏也已經哭成淚人了。

那一刻，我突然間意識到，眼前的南宮陌十有八九就是我那老丈人閻王爺的分身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