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皇兄的畫像

第九十一章 皇兄的畫像

白夕羽和端木驚鴻並肩坐在崖邊,直到夕陽西下,忽然,從天空中飄來一朵濃黑的雲,遮住了最後一道霞光,大風起兮,風雨欲來。

「要下雨了。」

「我們回去吧。」端木驚鴻率先起身,伸手去拉白夕羽,白夕羽剛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腳發麻,只好眼巴巴地抬頭看着他。

「我的腳好麻,起不來。」

端木驚鴻好看的薄唇揚起一抹淡笑,勾人的鳳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白夕羽撐大眼睛瞪着他:「我說真的,真的站不起來了。」

端木驚鴻忽然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我還是喜歡看你撒嬌的樣子。」

「懶得理你。」白夕羽紅著臉,扭頭不去看他,腮幫氣得鼓鼓,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端木驚鴻也毫不客氣地這麼做了。

「阿羽,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面上一熱,白夕羽粉拳捶在他胸前:「別以為這裏是七仙門,你的地盤,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在七仙門,我也照樣為所欲為……」端木驚鴻揚眉一笑,那張俊顏瞬間漂亮得有些過分,他勾人的眼神望住白夕羽,「因為……我知道你也喜歡。」

心底莫名一悸,雖然不想承認,但身體卻是誠實的。

她喜歡他的靠近,也喜歡他的熱情,但絕對不能助長他的氣焰,否則日後還不爬到她的頭上去?她還怎麼振妻綱?

呃,八字還沒一撇呢,她怎麼就想到那裏去了?

她又羞又氣,真是被他給氣糊塗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自戀?」白夕羽說道。

端木驚鴻故作認真地想了想:「沒有啊,沒有人敢說我自戀,我只是習慣了孤芳自賞罷了。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陪我孤芳自賞……」

言下之意,另一個孤芳自賞的人就是她了。

這傢伙,自戀還不忘拖人下水。

白夕羽忍不住翻白眼:「自戀是一種病,一旦病入膏肓,就無藥可救了。」

端木驚鴻笑語:「那我現在還有救嗎?愛妃可有葯救我?」

白夕羽沖他扮了個鬼臉:「你要是再不走,我們兩個可都要淋成落湯雞了,到時候就真的需要葯了。」

「遵命。」端木驚鴻揚長一笑,腳尖輕點,施展輕功朝崖下飛去。

一身月白的袍子,襯得他頎長的身形更顯飄逸。

沒有想到的是,這山雨來得太急,他們還是淋到了雨。

端木驚鴻帶白夕羽來到他平日裏的住處,房間並不大,但此地距離掌教的住處最近,也最鄰近七仙門的靈脈所在,所以靈氣十分充裕。

白夕羽一進房間,就感覺到了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暢快地呼吸,四肢百骸也更通順了。

端木驚鴻從衣櫃里取出一套雪白的袍子,交給白夕羽:「你身上的衣服濕了,先換上我的,等回頭我讓人去拿幾套新的女裝給你。」

「你的衣服?」白夕羽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自在。

端木驚鴻捏了一下她發紅的臉,笑侃:「你是在害羞嗎?要不要我幫你換上?」

白夕羽連忙推着他往門外趕:「你要是趕偷看一眼,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你會這麼狠心嗎?我不相信。」端木驚鴻停下來,雙手抱胸,一副要試探她底線的樣子。

白夕羽又氣又惱:「你要是再不走……那我走!」

端木驚鴻一把將要出門的白夕羽拉了回來,一副舉手投降的樣子:「好好好,你贏了!你趕緊把衣服換上吧,我就在門外等你,好了叫我。」

他終於走出門去,白夕羽關上房門,背靠着,露出一絲甜蜜的笑。

沒多久,白夕羽換上了端木驚鴻的衣裳,袍子略長,雙肩略寬,但也勉強湊合著能穿。她又鬆開發簪,任由濕發披散下來,拿起乾淨的浴巾,細細擦拭。

她一邊擦拭,一邊打量房間,房間的擺設簡約而不簡單,每一處細節都彰顯出了房間主人的低調但有追求的品味,包括各種物品色澤的搭配,也有條有理,流暢自然。

無意間扭頭,她注意到了擺放在書桌上的一個畫軸,畫軸上寫着「皇兄」二字,先前也聽驚鴻提到過關於他皇兄的事,但所知甚少,到底這個皇兄是胖是瘦,是高是矮,她都一無所知,所以當她看到這個畫軸的時候,她的好奇心立刻就被調動起來。

她放下浴巾,伸手拿起了畫軸,將它慢慢打開……

門外,端木驚鴻久久不見裏面的人喊他,開始有些擔心,朝着裏面喊了聲:「阿羽,換好衣服了嗎?」

沒有回應。

「阿羽,你要是換好了,我就進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

端木驚鴻奇怪,便推門走了進去,一抬眼發現白夕羽對著書桌上攤開的一幅畫軸在發獃,他走近身邊,她也沒有察覺。

端木驚鴻看了一眼桌上的畫,眉頭用力一緊,立刻將畫軸收了起來。

畫像消失,白夕羽醒了過來,精神有些恍惚。

「我是怎麼了?剛剛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了進去,腦子瞬間空白了。」

端木驚鴻凝著一抹深沉道:「以後,不要隨便看這幅畫。」

白夕羽好奇:「畫上面的人,是你的皇兄?」

端木驚鴻點點頭。

白夕羽:「可為什麼他的眼睛……剛才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的時候,腦海中就產生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我好像被迷惑住了一樣。」

端木驚鴻輕輕一嘆:「這就是為什麼,皇兄是父皇的長子,卻不能繼承皇位的原因。」

白夕羽驚訝:「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大皇子有一雙那樣的眼睛,所以皇上才不允許他繼承皇位?可是,你的眼睛不也……」

端木驚鴻搖頭:「我和皇兄不一樣,我的眼睛是遺傳自我的外公,我母族的血統傳承,可皇兄他……」

他忽然停頓,不願再繼續說下去。

白夕羽好像有些明白了什麼,安慰他道:「對不起,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回憶,我以後再也不會看這幅畫了。」

端木驚鴻展臂,輕輕擁住白夕羽:「沒關係!這幅畫也是因為我太過思念皇兄,才會親手畫下,大概是我想他想得太過入神,所以將他的眼神畫得格外神似。任何人第一次看到皇兄的眼睛,都會和你一樣,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所以從小到大,除了我,很少有人願意和皇兄接近……」

「你能將他的眼神畫得如此傳神,可見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不過,自從你皇兄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他任何消息了嗎?」白夕羽忍不住問。

「皇兄剛失蹤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說他被那場大火燒死了,可是我不信,我相信皇兄一定還活着。後來,我經過輾轉調查,查到有人曾經在鳳凰山附近見過一個很像我皇兄的男子,我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一路尋到鳳凰山,誰知道,這一路上不斷有人阻止我,不想讓我抵達鳳凰山。由此,我更加相信,皇兄一定還活在世上,若非如此,他們為什麼要極力地阻攔我,不讓我繼續追查真相?」端木驚鴻想起當時的事,怒意微微湧上心頭。

那些殺手雖然不斷來襲,卻沒有一個人想要他的命,出手都留有餘地,可見他們的目的不是要殺他。

最輕易的阻止他的方法,就是殺了他,可這些殺手千方百計地阻攔他,卻不要他的命,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是阻止他尋找真相。

「那後來呢?」白夕羽問。

端木驚鴻繼續說:「後來,我終於趕到了鳳凰山,見到鳳凰門的掌教,向她詢問關於皇兄的消息,但掌教言辭閃爍,前後矛盾,似乎刻意有所隱瞞。而我那時候身受重傷,幸得掌教及時救治,不好意思當面質問她,於是只好透過她的弟子來旁敲側擊,打聽事實真相。」

白夕羽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黯,帶着醋意道:「所以,你就是在那時候和凰女走得很親近?」

端木驚鴻呆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時候我受傷,掌教讓凰女留下來照顧我,我也是就近順便打聽而已。」

白夕羽故意抓他語病:「她還親自照顧你?看來,你們不止是一般的接觸,是很親密的接觸啊。」

端木驚鴻哭笑不得:「如果只是敷敷藥、換換繃帶,也算親密接觸的話,那我和你三哥的親密接觸才更多吧?」

白夕羽撲哧一笑:「逗你玩的!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爭風吃醋?」

端木驚鴻不以為然:「可你剛才的語氣,分明就是吃醋了。」

白夕羽沒好氣瞪他:「那後來呢,你有從凰女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嗎?」

端木驚鴻收起笑意,略顯憂鬱地搖頭:「她只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在鳳凰門出現過,但她也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沒辦法完全確認。我想,她說的應該是真的,整個鳳凰門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掌教一人。」

白夕羽:「可掌教為什麼不肯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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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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