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零四章 歲月殘酷
蘇子墨三人紛紛動身，繼續前行，
咚！
三人也聽到第三道鼓聲，停下腳步。
蘇子墨微微皺眉，閉上雙眼，感受着身上發生的變化。
第三道鼓聲響起，他的壽元再度削減，只不過，這一次是三萬年。
眾人最初距離大殿中央，約有百丈遠。
而如今，四人只是前行三十丈，就聽到三聲鼓響。
每一聲鼓響，都會削減壽元。
一萬年，兩萬年，三萬年……看似影響不大，但若是按照這個規律推算，眾人走出七十丈左右的時候，削減的壽元，就已將近三十萬年！
也就是說，即便眾人陽壽耗盡，也根本拿不到那張上清紫霞符。
四人站在原地，都沒有繼續貿然前行。
如今，四人已經折損六萬年的壽元。
若是繼續前行，第四道鼓聲響起，將會削減四萬年壽元，加起來就是十萬年的陽壽！
這對於在場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很難承受的損失。
上清紫霞符固然是無價之寶，但付出的代價太大。
更重要的是，就算付出所有陽壽，眾人都未必能得到這張符籙！
面對這樣的情形，不論是誰，都要仔細權衡利弊。
就在此時，聶魂、金羽兩人也抵達此地，見到蘇子墨四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都掠過一抹驚訝迷惑。
遲疑少許，兩人小心翼翼的上前。
大殿中並無其他兇險，兩人很快走過三十丈，也同樣聽到三聲鼓響，被削減六萬年壽元。
「原來這就是晨暮仙帝的考驗。」
金羽也看出此地的名堂，輕喃一聲。
聶魂突然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抹嘲弄，幽幽的說道：「諸位怎麼不敢上前了？」
「你若前行，也沒人攔着你。」
贏天冷冷的說道。
「好！既是諸位成全，在下就不客氣了。」
聶魂微微拱手，身形一動，朝着前方疾馳而去，轉眼間，再度掠過十丈的距離。
咚！
聶魂聽到了第四聲鼓響。
他的壽元，削減四萬年！
他原本是八萬歲，在天仙中，算是年輕一輩。
但如今，不過四十丈的距離，瞬息即至，他卻整整折損十萬年壽元，已經來到十八萬歲！
聶魂深吸一口氣，神色鎮定。
他此番前行，其實就是一場豪賭。
因為，他料定晨暮仙帝既然留下這樣的考驗，就必定有破局之法，絕不會讓他們去送死！
否則，考驗就沒有任何意義。
聶魂推測，晨暮仙帝極有可能是在考驗眾人的心性膽識。
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一往無前的氣魄，才有可能通過考驗，得到上清紫霞符！
轉念至此，聶魂堅定信念，繼續前行，再度掠過十丈遠。
他距離大殿中心，只剩下五十丈。
與此同時，第五道鼓聲響起。
聶魂能清晰的感受到，自身壽元折損五萬年！
他已經來到二十三萬歲！
距離天仙三十萬年陽壽的界限，也不過剩下七萬年而已。
聶魂臉色陰沉，原本堅守的信念也開始動搖。
難道我想錯了？
聶魂猶豫不決，進退失據，遲遲不敢再度前行。
要知道，若是再進一步，當第六道鼓聲響起，他會折損六萬年壽元。
那時候，他就是二十九萬歲，已經是遲暮之年，一切都晚了！
可若是現在原路返回，折損的壽元，也無法恢復。
也就是說，十五萬年的陽壽，就這麼白白損失掉了。
聶魂不甘心！
「呵呵，怎麼不走了？」
就在此時，贏天輕笑道：「若是怕了，就乖乖退回來，何必逞強呢。」
林落聽得暗暗搖頭。
贏天這番話，等於將聶魂的退路徹底堵死了。
果然，聽到贏天的譏諷，聶魂氣血上涌，神色不忿，冷哼一聲，朝着前方掠去。
咚！
第六道鼓聲響起。
在林落等人的注視下，聶魂的身上，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短短十丈距離，眾人眼看着聶魂從一個巔峰強盛的修士，變成一個白髮蒼蒼、油盡燈枯的遲暮老者……
這種歲月流逝帶來的衝擊，顯得極為殘酷！
贏天、琅芊芊等人的心中，都是一陣慶幸。
幸好他們沒有貿然上前，否則，如今的聶魂，就是他們的下場。
聶魂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垂下來的白髮，低頭看着自己蒼老枯瘦的雙手，眼神迷茫，透著一絲掙扎和不甘。
「為什麼？」
「晨暮仙帝，你留下這樣的考驗，難道就是讓我們去死嗎！」
「這樣的考驗，又有什麼意義！」
聶魂站在原地大聲咆哮，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贏天笑了笑，道：「晨暮仙帝沒有讓你去死，是你不自量力，自己找死而已！」
琅芊芊也點點頭，道：「這處大殿中的考驗，應該不是給天仙準備的。」
「按照我的推算，想要得到上清紫霞符，壽元要超過五十萬年，連真仙都不行，恐怕要仙王才能達到！」
「我不相信！」
聶魂用盡最後的氣力，大吼一聲。
他已經沒有退路。
就算他原路返回，他也是遲暮之年，只剩下一年陽壽。
他只能繼續前行，期待奇迹！
聶魂朝着前方行去。
第七道鼓聲響起，聶魂眼神一暗，元神寂滅，陽壽耗盡，倒在大殿之中，生機斷絕！
聶魂之死，讓贏天等人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
其實，贏天等人最初也有同樣的猜測，這裏既然是晨暮仙帝留下的考驗，應該不是死局，必定留有生機。
而如今，聶魂身死，贏天等人徹底死心，紛紛後退。
雖然折損六萬年壽元，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蘇道友，我們也退吧。」
林落看向身旁的蘇子墨。
方才這段時間，蘇子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始終一語不發，閉着雙眼，似乎神遊天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此時，蘇子墨突然睜眼，似有所悟，身形一動，朝着大殿中央行去！
「道友小心！」
林落心中一驚，連忙大聲提醒。
贏天等人也注意到蘇子墨的動作，神色各異。
「嘿嘿，又一個送死的。」
金羽撇嘴，嗤笑一聲。
「貪心作祟，此人已迷失心智。」
琅芊芊微微搖頭，語帶惋惜。
贏天淡然道：「這世間，有太多的人，認不清自己，總以為自己是什麼氣運加身的天地寵兒，豈不知，他們只是愚蠢至極的螻蟻罷了！」
「此人一心求死，倒也省得我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