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初識龍脈

「許長老，這裏可是龍脈，這裏可是湖底。」

迷你龍聲音清脆的提醒許行空，語氣中隱隱含着一絲不屑，看來龍神被許行空氣得有些按耐不住了。

許行空扯了扯嘴角道：

「你以為我剛才跟青河道長拖時間真是為了掌握滅魂么？」

許行空的話讓龍神有些遲疑，畢竟許行空的赫赫威名在那裏放着，而且龍神自己也有切身感受，對於許行空的話她絕不敢掉以輕心，哪怕明知道許行空是詐她，她也得反覆思量確認一番。

被許行空這麼一嚇，龍神剛剛冒起了的火氣以及勇氣都悄然的消失了，她瞪着眼睛看着許行空，可惜，從許行空臉上是不可能看出來剛才他那一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龍神也不是白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她琢磨了片刻就換了個方向來破局。

「掌握滅魂？許長老不必騙妾身，雖然妾身對滅魂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這些威力越大的靈器，使用起來的限制也越多，尤其是在龍脈中，限制就更多了。而且滅魂是針對元神的靈器，凡是針對元神的靈器，對使用者元神的依賴性都很大，何況還是如此強力的靈器，對元神的依賴性肯定更可觀，所以，滅魂不久之前還是那老道士的看家寶貝，許長老拿到手裏還沒捂熱呢，怎麼可能談得上掌握。」

許行空呵呵一笑，有些惡趣味的笑着問道：

「那你是想要試試？」

「別說許長老怕是未必完全掌握了滅魂，就算滅魂是全盛狀態，在龍脈中、在水裏想要傷到妾身恐怕都不容易，妾身可不是那笨死的老道。」

許行空聳了聳肩：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只是個分身，所以不但不怕我管用的手段，甚至覺得這滅魂也不可能追溯到你的本體？」

龍神咧了咧嘴嘴，像是在打哈欠，也有可能是在笑，對於許行空的話，她表示默認了。

許行空撇嘴不屑的說道：

「也許別人會被你騙過去，但是我卻肯定你的本體就在這湖水之中，就算滅魂我並沒有完全掌握，但是既然距離這麼近，怎麼着也不會太過讓我失望吧。」

許行空說完促狹的看着迷你龍笑着，林曉楓也不由得莞爾一笑，她跟許行空一直處於靈犀狀態之中，所以許行空的主動真實視覺她也一直共享著，許行空所看見的東西，她自然也都看到了。

儘管龍神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是主動真實視覺是一種很變態的能力，尤其擅長分辨隱藏與背景干擾中的特殊波動，因此，隱匿在湖水中的龍神雖然能躲過眾位道門強者的感知，但是卻一直都處在許行空的視野之內。

當然了，龍神並沒有那麼強大，她之所以能躲過其他人的感知，是因為龍脈壓制了眾人的能力，大家的精力主要放在維持結界上，對周圍環境的精確感知都大大的縮減了，因此龍神只要躲開一定的距離，就能安全的藏在湖水中不被眾人發現。

龍神遊動的身子微微一滯，她不知道許行空為什麼會這麼猜測，但糟糕的是許行空猜測的正好就是事實，這就有些尷尬了，因此龍神不敢貿然反駁。

可龍神稍稍這麼一遲疑，大家就都知道許行空大概是猜對了。

龍神見狀暗罵自己被許行空嚇破了膽，但是龍神卻不願意認輸，因為她不知道認輸之後會輸掉什麼，更何況，龍神也是很驕傲的好吧。

「哼！那你大可以一試，看看妾身是不是真的怕了滅魂，還是說，許長老其實已經沒法再次驅動滅魂發動攻擊了呢？」

許行空笑了笑，晃了晃手裏的滅魂道：

「你說的對，這東西確實有很多限制，竟然需要積聚大量的精神力之後才能發動，用一次得歇幾個月，真是夠嗆啊。」

眾人一怔，都見鬼似的看向許行空，哪怕滅魂真的用不成了，也不用這麼老老實實的告訴對手吧，多少也是個威懾手段啊。

龍神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咧了咧嘴哈哈一笑：

「許長老還真是誠實，既然許長老手裏的底牌都沒了，許長老還打算跟妾身算賬么？」

「當然，難道我找你算賬，你就打算這麼走了么？」

「也許呢？妾身原本並沒那麼大的野心啊，不過既然許長老都這麼說了，那妾身要仔細考慮一下才行呢。」

許行空玩味的看着龍神道：

「哦，那你考慮的如何呢？」

「妾身覺得或許可以多問許長老討些好處呢，比如一些有用的知識什麼的，要不問許長老討一個承諾也行，妾身沒功勞也有苦勞呢，您說是吧？」

許行空嘿嘿一笑：

「所以說，你確實不是一個好人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容情了。」

龍神一怔，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許行空沒有後手，又怎麼會坦白的告訴自己滅魂已經不能再用了呢？那許行空藏着的後手到底是什麼？

龍神有些疑神疑鬼的四處看着，她的本體更是急急的在湖底四處游竄，想要查證和尋找許行空暗藏的手段。

龍神暗自琢磨，也許自己真的沒法攻破許行空的咫尺天涯，哪怕藉助龍脈之力都不行，但是，龍神可以拿許行空身邊的那些老道來威脅許行空，只不過一旦這麼做了，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儘管龍神就未必真的怕了許行空和玉山雨齋。

另一方面，龍神真不認為許行空有什麼手段能傷害到她的本體，因為怪自身的天賦，尤其是龍神的分身都是吞沒了其他龍神怪的核心煉製而成，龍神的分身跟本體既是一體的，又是各自獨立的，這種天賦，恰好能剋制許行空的潛伏標記之類的詭異精神系法術，最多就是損失個分身，而龍神恰好不缺分身。

至於許行空最擅長的強力攻擊性法術以及斬天劍，在龍脈中是完全沒有威脅的。

仔細思量之後，龍神語氣略微婉轉的回道：

「許長老，妾身說笑而已，妾身無意與你為敵，您忘記了，妾身並不是惡神，並沒有傷人的想法，如果許長老無事，妾身這就告退了。」

「別着急，你不妨聽聽我是打算怎麼對付你的。」

龍神輕笑了一聲，但是語氣卻有些不善：

「哦，那妾身就聽聽。」

許行空挑了挑眉梢，笑眯眯的說道：

「你之所以敢於向我挑釁，大概是因為這裏是龍脈，而你們妖族在龍脈中有天然的優勢，不，應該說某些妖族在龍脈中有優勢才對，而你恰好是其中的一個受益者，也正是因此，你才敢於接受我的交易請求。」

龍神眼神微微一眯，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慌亂，她忽然有些後悔了，不過，不論她是不是來這裏幫了許行空，也許都沒法改變什麼吧？許行空既然敢下來，而且還帶着他的女人，說明他是有相當自信的，或許，在這一切都是被許行空算定的，那麼等待自己的又將會是什麼呢。

許行空難道已經摸到了龍脈的真相？！

「這龍脈對常見的元靈有着強烈的排斥作用，越強的元靈排斥性也越強，這不由讓我想起一個類似的東西，對，就是磁場！或者說龍脈其實是一種場，這是我最開始的想法。」

龍神深深的看了許行空一眼，澀聲道：

「所以，你需要拖時間來弄明白龍脈到底是什麼？」

許行空哈哈一笑：

「不錯，就是這樣，所以我需要時間，其實我昨天就打算留下的，不過昨天我狀態不好，怕被人暗算。不過，龍脈看來並不是那麼神秘，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龍脈大概是一種願力，不，類似阿賴耶識那種眾生意識的存在，咱們華夏的龍脈，應該代表着華夏文明的總體認同和願望的總和，對吧？」

龍神閉嘴不語，許行空也沒指望她會配合，所以自顧自的繼續道：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在華夏大地上，由所有華夏人的群體意識無意編織起來的一張大網，這張網既承托和代表着華夏文明的氣運，也受制於華夏文明智慧生命的發展和傳承情況。具體來說，只有被華夏群體意識認同的對象，才能駕馭和使用這張網的力量，而『龍神』恰好就是華夏文化中一個被公認的存在。當然，還包括妖族中赫赫有名的那些存在，可惜的是，人族生命短暫，而且沒有妖族繼承祖先之名的習慣，所以，人族能在龍脈中保持優勢只有兩種東西，那就是傳承靈器和道統之名。」

龍神的身體微微抖動，她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許行空已經觸摸到了龍脈最重要的一部分，萬一他真的已經掌握了龍脈的秘密...

許行空似笑非笑的看了龍神一眼，不緊不慢的繼續道：

「不過，你這個龍神之號是偷來搶來的，說好聽點是自稱的，所以，想必你能動用的龍脈之力應該不多吧？」

龍神咧了咧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發覺事情毫無疑問正在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可明知道情況越來越糟糕，龍神此刻卻越是不敢溜走，因為她知道如果許行空已經猜到了龍脈的秘密，自己現在根本無處可逃，誰叫自己現在身處龍脈之中呢，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果然牆頭草都沒好下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