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危險之兆

月之泉。

精靈族神聖物品。

擁有着超越生命之泉、青春之泉和魔力之泉的神奇力量。

生命之泉可以大量恢復生命體自身流失的生命力，沒有任何副作用。

喝下青春之泉可以讓人永固青春，讓整個生命肌體始終處於人生的巔峰時期，不隨着歲月的流逝而變化，直至死亡盡頭的那一刻。

魔力之泉則可以讓超凡生物快速恢復魔力，過程溫和平靜，不會造成魔力反噬。

而月之泉則兼具了這些精靈族寶物的優點，能夠沐浴在月光下，每隔一段時間就誕生出一種神奇的泉水。從此以後，月之泉持有者將永遠免受生命流失、青春流逝、魔力匱乏的困擾。

就連精靈族赫赫有名的月井種子在埋下之初，也需要提前浸泡在月光泉水中才能順利的生根發芽，纏繞成對於精靈族有着重大意義的月井。

如果說生命之泉是一次性恢復生命力的精靈寶物的話，那麼經過月光女神米薇祝福的月之泉則能夠持續不斷的補充生命力。這樣的輔助道具對於那些依賴生命力的職業者來說不愧是最頂級的神器。

有了月之泉，愛麗絲在進行命運占卜時就不用像現在一樣小心翼翼，斤斤計較了。唯恐一個不小心引發命運反噬，吞噬掉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了。

正是因為月之泉對於命運女巫一職有着如此重要的意義，因此在得到月之泉的第二天，愛麗絲就帶領着全體命運女巫在高塔頂層的占星大廳裏面舉行了一場宏大的命運祈禱儀式。

月之泉從外表看其實就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

面積只有兩三平米大小，盛放在一個簡陋無比的木盆之中。

每當月光穿過透明的穹頂照射到泉水之上，裏面就會散逸出星星點點的銀輝，讓整個大廳充滿了一股雨後山林的草木芬芳清新氣息。

愛麗絲在3階時為了給潛入莫瑞安位面的格力姆施加上命運祝福，幾乎耗損了自身近八成的生命力。如果不是依仗着『位面之子』偷竊來的命運之力，恐怕現在的她已經臨近死亡邊緣了。

即便現在晉陞了4階，拉長了自身的生命維度，但是之前損失的生命本源卻是無法依靠晉階補充回來的。這無疑也影響了她晉階后的生命幅度。

現在，有了月之泉的補充，她的生命本源彌補了回來，那麼晉級4階后的生命維度拉伸就會讓她也擁有正常4階應有的長度。

因此這次的命運祈禱儀式對她意義重大，簡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在眾多命運女巫和學徒的虔誠祈禱之下，命運長河的虛影在大廳上空緩緩浮現出來。它從虛空中來，又流向遙遠的虛空，浩浩蕩蕩，氣勢恢宏，讓人精神一觸就為之靈魂凝滯，本源震顫。

長河的源頭無人可以窺見，長河的去處也無人可以知曉，恆古滄桑的氣息沉澱在長河之中，令人一望就感知到自身的渺小和低微。

在場的眾多命運女巫雖然已經是多次親眼目睹命運長河的存在，可是每一次沉浸在那撲面而來的厚重凝實氣息中依舊能夠生出無數稀奇古怪的感悟。

至於那些女巫學徒，由於靈魂不夠堅韌，在命運長河虛影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渾渾噩噩，茫然不知身處何方了。眾多的學徒之中，唯有一女眼瞳依舊明亮，思維依舊清晰，仰頭看着緩緩從頭頂上方不遠處奔涌而過的命運激流，忍不住伸手探入到了那片奇異的光帶之中。

當她青春水嫩的指尖剛剛觸及命運長河虛影形成的光帶，兀地身軀一震，整個靈魂生命本源都劇烈的震顫起來，大有脫體而出被命運長河奔涌前行的偉岸神力直接捲走的意思。

就在此時，一個周身散發着朦朧星輝的美麗縴手落在了她的螓首之上，也把星輝之力傳染了她的整個身軀。

有了星輝之力的隔絕，年輕女學徒的手指終於擺脫了命運長河的卷裹。就彷彿處於兩個層面的美麗光帶，彼此重疊卻絲毫無涉，再也沒有了先前那股將會被無情的命運之力撞成齏粉的可怕感覺。

「露西亞，不要依仗着命運對你的眷顧就百無禁忌。」愛麗絲輕撫著對方的長發，緩緩搖頭道：「命運是一種偉大的力量！它也是冰冷無情的……想要在命運長河裏暢遊，你就必須先懂得它、了解它、順從它……而命運也是最公正的，它會和你做一個又一個的公平交易。你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那麼，你又準備用什麼來和命運交換呢？」

「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的知識……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交換！」露西亞倔強的抬起頭，直視着愛麗絲散發出美麗祥和輝光的眼瞳，依然堅持着。

「小傢伙，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對於命運來說不值一提！想要和命運交換，你就必須讓自己變得有價值起來。所以，現在的你還沒到與命運接觸、交易的時候，你還是繼續學習和體悟吧！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就能站在我現在的位置，去理直氣壯、正大光明的和命運討價還價，進行各種交易了！」

「愛麗絲姐姐，巫師世界的命運之力能夠改變奧術師們的命運嗎？」

「這個可不行！畢竟奧術帝國所在的莫瑞安位面也是一個主位面，只差了一小步就能夠和巫師世界比肩。這裏的命運之力是無法改變同層級位面的……」愛麗絲低頭看了一眼面露失望之色的露西亞，又接着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失望，你的存在既是奧術帝國的延續，你的身上就寄託著莫瑞安位面一條還未消逝的命運分支。只要你不放棄，奧術帝國就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那麼巫師世界的命運之力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換成一般小姑娘恐怕早被如此催人淚下的場景打動了，感激涕零的一塌糊塗。可是眼前的露西亞雖然靈魂氣息低微，但是那一抹永不消逝的智慧之光卻照亮了她的心靈。

「我也不知道！」愛麗絲淡然一笑，沒有絲毫隱瞞：「也許是等待着那些逃出莫瑞安位面的奧術帝國殘餘分子重新壯大這條命運支線，再把其融合進來；也許是想在巫師世界引入一條新的命運分支，讓其成為巫師世界力量體系的一部分……」

「可能的情形太多了，我也無法給你一個明確標準的答案。甚至不客氣的說，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你現在所做的每一個決定，也都在默默地影響着這個命運分支的走向……」

「命運縹緲不可測！但是命運卻又是一個接一個的現在堆摞起來的未來，它在某種程度上又是可以預言和掌控的……至於怎麼做到這一點，你還需要繼續學習和練習，否則，就只能像現在一樣，無力的看着命運奔涌卻無可奈何！」

露西亞睜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仿若美麗女神般杵立在自己眼前的愛麗絲虛影。良久后，她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謝謝你，愛麗絲姐姐。我能夠感覺到你發自靈魂深處的真誠，也謝謝你沒有哄騙欺瞞我。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下，你今天好像要有一場災難。你一定要小心！」

災難？

愛麗絲心頭微動，隨手凝化出一面魔法水鏡，映照出了自己的面容。

眉目如畫的臉龐上那一抹精緻細膩的恬美氣息足以讓任何男人升起一種賞心悅目的愉悅感覺，高挽在頭頂的髮髻烏絲如黛，給愛麗絲的青春嬌俏中又增添了一兩分華美成熟的風姿。

看氣色，看神采，看風姿，並不像是要倒霉的樣子！

可是身為命運女巫，對於任何徵兆和警示都不敢輕忽視之。尤其，今天舉行的命運祈禱儀式更是攸關愛麗絲能不能順利填補生命本源的空缺。一旦出點差錯，損失一件4階寶物倒是其次，關鍵會影響到愛麗絲今後的生命長度。

哪裏出了什麼差錯？還是有人在偷偷算計自己？

愛麗絲緊閉上雙目，開始默默地感應和推估起整件事情的起因、過程和結果。但是頗為古怪的是，命運之力並沒有向她傳遞任何警訊。而她推導占卜的結果也是不好不壞，實在找不出哪裏存在問題。

相信露西亞的感應，放棄這次命運祈禱儀式？還是繼續進行下去？

一時間，愛麗絲也有些難以決斷起來！

「愛麗絲，到時間了！」那個小精靈海倫拍打着翅膀從巫陣里飛了出來，圍繞着愛麗絲上下翻飛：「你再不抓緊點時間，就會錯過星光巫陣運行的最佳時期……你還在等什麼？」

愛麗絲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海倫湊到它耳邊低聲囑咐道：「一會兒我自己進陣就可以了，你要留在外面。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立刻去找格力姆。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也只有他能夠救我了！」

小海倫的眼睛立刻睜得溜圓，實在有些不解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不過作為愛麗絲的魔法契靈，它還是聽話的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