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規則碰撞
規則到底是什麼？
這個永恆的疑問幾乎貫穿了整個巫師文明！
對此，一些巫師先賢自然也有簡單明了的闡述和剖析。不過這樣的內容從來都屬於巫師文明的高階知識，普通低階成員自然無從得知。
那些巫師先賢們認為，規則就是位面世界顯化的一些運行法度和基礎架構。每一個位面世界，基本上都是以魔力海洋為世界之基，以核心規則為世界框架，以次級規則為內部脈絡，以規則衍生出來的位面法則為血肉而構建成的完美世界。
根據這個理論，一個位面世界所能承載的規則越多，它的體量就越龐大，位面等階也就越高。
而巫師世界就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高等位面，擁有着完善且健全的位面規則體制。因此，巫師世界在多元宇宙當中的地位非常高，甚至成為了大千位面世界中的主位面。
巫師世界越強大，它所孕育出來的生命個體才能突破位面等階限制，成為超脫位面之上的真正強者。
但是，在很多時候也不得不說，成也規則，敗也規則！
巫師世界的體量再大，它內部的規則力量也是數量有限的。
這也就意味着，它所能承載的超階巫師個數有限，根本不可能無限制的膨脹壯大。
曾有一位巫師先賢經過了數萬年的實驗和調研，得出了一個基本結論，巫師世界大大小小規則力量全部加起來應該在2000—2300條之間。
一個蘿蔔一個坑！
也就是說，整個巫師世界僅能承載兩千出頭的超階個體！
整個巫師文明的頂層建築就由這兩千餘位超階巫師佔據着。
一旦所有規則力量被佔盡，後來的巫師在沒有規則可以利用的情況下幾乎根本無法晉級和躍升。那麼這些後來者想要晉級5階，要麼和某位先賢大能爭奪某個規則力量的控制權，要麼想方設法提升位面規則的數量，給自己爭取一線晉陞的機會……
當然，那些運氣夠好的巫師，可能遇到某位巫師大能隕落在星海深處。這樣，他所掌控的本源規則就得到了釋放，也就能重新擠進來一位新的5階巫師了！
巫師世界那麼多4階巫師，能夠晉級5階的寥寥無幾。何以如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前行的道路已經被別人佔據。對方比他們多了數千乃至上萬年的規則熟練度，因此他們想要從那些巫師大能手中奪走規則之力的控制權簡直是痴心妄想。
因此，巫師世界想要發展，想要壯大，就只能走上對外殺戮和征伐的道路！
從別的位面擄奪物資、人口、靈魂、資源和知識……
這些東西匯聚的多了，自然也就滋養壯大了巫師世界的位面本源。本源壯大，衍生出來相應的世界規則，也就給了後來者一條條全新的發展道路。
所以，規則和位面完全是一體的！
位面強大了，孕育的規則就變多，而能夠利用規則成長起來的個體就越多。這樣，在對外征伐時也就處於優勢地位。
而位面個體外出征伐擄掠的越多，位面世界也就越強大，也能孕育出更多的規則供內部成員發展壯大。
兩者相輔相成，互為補充，方才能如滾雪球般發展膨脹成一個近乎完美的位面世界！
而格力姆之所以能夠獲得巫師意志的優待，從眾多4階巫師裏面脫穎而出，提前鎖定了晉級名額。不得不說，這和他過往數百年來熱衷於位面戰爭有着直接的關係。
地精位面、蘭斯位面的菁華被其盡數卷裹進巫師世界，奧術帝國獲取的知識、靈之界力量菌菇的引入、主動出面統合大陸中部、力挽狂瀾抗擊深淵入侵……
這一條條、一項項，或許格力姆已經難以一一數清，可在位面意識的感知中，卻都是他為巫師世界發展做出的巨大貢獻。每一條、每一項或許都不那麼起眼，可它們一旦堆摞起來，卻足以讓格力姆獲得位面意識的垂青，從而更加容易地掌控某種世界規則。
因此，格力姆現在的成就既有其偶然性，卻也蘊含着某種必然！
然而在眾多的世界規則之中，卻也有着主幹和分支的上下差異。
格力姆現在掌控的不滅之焰只能算是火系規則脈絡下面一個小小的次級規則分支。他今後想要發展，就少不了要去擄奪其他位面的火系規則，從而融合壯大自己所掌控的規則分支。
當然，如果能有機會上窺火系規則主幹，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不過，巫師世界存在了數十萬年之久，火系規則主幹肯定已經被某些巫師大能牢牢地握在手中了。格力姆窺視火系規則的舉動，肯定會引發他們的反制和敵視。
因此，在格力姆選擇踏上火系巫師這條道路上時，他的前面就隱約多出了不少敵人。只是過去的他還太弱小，引不起敵人的警覺和戒懼。
可一旦他走出巫師世界，成為5階火系規則巫師，那麼他就要小心那些來自暗處的攻擊和仇恨了！
…………
格力姆雖然掌控火焰規則的時間並不長，可不代表他就對規則力量的源頭與現狀一無所知。
相反，憑藉着晶片的超強數據儲備和檢索運算能力，格力姆對於規則力量的理解和認知甚至還要遠在部分5階巫師之上。
因此，眼前這位老巫師只是稍一調動了自身的規則之力，格力姆就瞬息間獲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至少，他知道了對方規則力量的譜系。
那就是水系！
對方掌握的是那種擅長以柔弱力量抵消對方迅猛攻擊，還有着相當輔助效果的水系規則。
以水克火！
嘿嘿，看來那些背後的敵人果然是算計到了一切。
從這點蛛絲馬跡，格力姆隱約又看到了那位美莎大女巫的操縱痕迹。
該來的敵人總會來。
而且，把戰場放在巫師世界內部，總比在異位面或域外要好得多。
因此，確定了對方的『敵人』屬性后，格力姆也就不再試圖去拉攏緩和什麼了。他龐大的身軀嘭的一聲燃起了衝天火焰，猛然抬起仿若巨山般的火焰大手一掌拍下。
嗚一聲狂暴巨響。
火焰巨掌還未落下，老巫師立身的周邊衤果露基岩就兀地平地下陷，現出了一個仿若斧鑿刀刻般的巨大手掌印記。手掌印記深達3米，裏面焦痕處處，遠遠望去就如同格力姆手上的掌紋一般。
而老巫師平靜地杵立在原地，一股強大而奇異的力量護佑住了他身周兩米方圓的空間。他所立身的那塊基岩沒有像周邊那樣轟然下陷，就像一根釘子般牢牢地聳立在原處。
老巫師手中巫杖一頓，身側虛空就像打開了一條直通海洋深處的孔洞，從裏面湧出了淡藍而澎湃的水之精華。
水之精華環繞着老巫師流淌衝擊著，迅速的凝聚成了一個不斷膨脹壯大的水巨人，舉起藍汪汪的兩隻手臂猛然抵住了迅猛拍下的火焰大手。
格力姆的火焰大手和水巨人的雙臂撞擊在了一起。
嘭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過後，一道可怕的能量波紋迅速的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去。所過之處，生機盡滅，萬物盡皆化為齏粉！
就連勉強扛過了上次深淵煉魔和格力姆大戰的衤果露基岩，此次也萬難倖免。
能量波紋卷盪之處，岩峰崩塌，岩石粉碎，化為一股浩浩蕩蕩的衝擊波徑直被沖刷到了十數裏外。
而身處戰場中心的火巨人和水巨人卻沒有移動分毫，火焰大手和水質手臂黏膩在了一起，兩股截然相反的規則之力不斷地彼此沖刷、碰撞和湮滅著，並把化解不了的元素殉爆以能量波紋的形式釋放了出去。
戰場周遭，剛剛修復好沒有幾日的戰爭巫塔，塔身上撐起的元素屏障只明滅了幾下就猝然爆裂。繼而無遮無掩的能量衝擊波像一條條迅猛長鞭般狠狠地抽打在塔身之上。
沒撐過十屈指，戰爭巫塔紛紛崩裂破碎，徑直變成了一堆堆殘破的廢墟。至於裏面的阿爾登家族巫師，如果沒有及時逃離的話，恐怕也萬難逃出性命。
而遠在天邊的巫師高塔則像一位頂着凜冽颶風艱難前行的旅人，整個身軀籠罩在昏黃猛烈的能量衝擊波下，努力的撐起一道道力場防護和元素屏障，勉強保住了自己的存在。
至於那個置身戰場之中的半神巫妖康格納斯，體內透射出蒼白和淡藍兩種規則力量的氣息，化為一道堅不可摧的光膜擋住了撲面而來的能量殉爆和散逸的規則之力。
明明身處險地，可是半神巫妖康格納斯魂火中卻燃起了亢奮和躁動的光芒。它一眨不眨的緊盯着遠方戰場，發動全部精神感知探查著兩位強者的能量變化和規則變動。
其緊張急迫的神色倒像是它正在場內奮勇廝殺一般！
有着水巨人的守護，任憑格力姆如何催動火焰能量和火焰規則，都很難傷損到那位老巫師分毫。
對方從容不迫的抬起頭顱，冷然笑道：「小傢伙，你連點尊老愛幼的品德都沒有嗎？一上來就給我老人家下這麼重的手……嘿嘿，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規則力量！」
言罷，老巫師眼瞳內光芒閃爍，立時就發動了新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