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8章 晉階儀式
把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的木傀儡放到小型煉金台上，剩下的工作就是對其進行全面且詳細的解剖。
既然從正面很難破解傀儡石裏面隱藏的奧秘，那麼格力姆就只能換個角度。從傀儡石化成的白煙留下的痕迹着手，看看木傀儡誕生初級智慧變成比利后，這一堆「垃圾」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神奇變化。
如果把木傀儡這具簡陋的身軀看成一個電腦硬件的話，那麼白煙就是整合了所有資源的軟件操作系統。格力姆唯一好奇的是，這些具有初級智慧的白煙到底是一種巫術效果，還是經過了記憶清洗和處理的生物靈魂！
是的，格力姆在進行第一次傀儡石測試時就高度懷疑，這些白煙很可能就是銀色聯盟從某些智慧生物身上抽取出來的靈魂碎片。而想要達到如此智慧程度，恐怕只有那些類人生物才能做到。
比如，次級位面的土著『人類』……
一顆低階傀儡石在銀色聯盟內部的報價是15魔晶，至於在一些地下黑市裏，可能已經達到了40魔晶。而格力姆估算了一下，考慮到土著人類靈魂強度要稍弱於巫師世界的普通人，因此一顆低階傀儡石可能就需要抽取3—5名土著人類的靈魂才能打造成功。
這些土著人類在次級位面並不值錢，1魔晶買個上千普通奴隸都是稀鬆平常之事。
不過可惜的是，只有那些擁有奇異能力和特殊才能的奴隸才值得被帶回巫師世界，否則他們的價值還抵不上跨位面超遠程傳送的基礎花費。所以在巫師大陸，幾乎很少看到來自異位面的戰爭奴隸。
不過很少並不代表沒有。
那些矮人族的建築大師、鐵匠大師，半身人里的美食家，精靈族的俊男美女，妖精世界的小精靈，以及最適合當飛行魔寵的五色巨龍……甚至在很多強大巫師的巫師塔里，還豢養著一些來自下層位面的魅魔、欲魔、黑暗精靈之類的『奴隸』。
這些極品『奴隸』即便在巫師世界也是炙手可熱的『商品』。如果某個巫師家族佔領的次級位面能夠發現這些擁有特異能力的種族生物，只靠奴隸販賣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可是對於那些次級位面來說，佔據最大數量的還是身無長技的土著生靈。這些普通生靈根本不值錢，把他們販賣到巫師世界，恐怕所賣的魔晶還抵不上路費。所以通常的做法是逼迫着他們去挖礦，儘可能的給巫師家族創造利益。
如果能夠像銀色聯盟這樣，直接在次級位面內部建立傀儡石製造工廠，把異位面龐大的人口資源轉換成便於運輸，附加價值更高的煉金造物，那麼銀色聯盟就必然可以從中篡取十倍，乃至百倍的收益。
畢竟在巫師世界，大規模殺害生靈的行為是被嚴厲禁止的。也只有在無人監管的次級位面，才有可能幹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情！
憑藉着晶片的超強數據掃描和分析能力，格力姆終於在木傀儡體內發現了靈魂入侵的跡象。這也從側面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
銀色聯盟一直在自己佔領的次級位面里干著殘暴血腥的事情！
不過對此，格力姆也無意去指責什麼。
畢竟所有巫師家族都在做着類似的事情，只是程度深淺不同而已！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因素在裏面，巫師世界才會被歸為邪惡陣營，而巫師們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世人所驚懼的邪惡生物。
研究透了傀儡石的構成和運行機理，可是對於格力姆的幫助依然不大。畢竟傀儡石只是一個輔助，最大的功效其實在於存儲其中的靈魂白煙。而對於靈魂學，格力姆研究的並不多。所以他依然無法理解那些奧義巫師們是如何完成靈魂抽取、提煉、清洗，以及灌注存儲這一系列工作的。
這些活計似乎只有那些專精靈魂學的死靈巫師比較擅長！
難不成銀色聯盟雇傭了大批死靈巫師在替他們工作？或者他們發明了某種能夠完成這種複雜精細工作的機器？
太多的可能，也許只有潛入銀色聯盟位於次級位面的那些傀儡石製造工場才有可能獲得完全真實的第一手情報。
不過各大組織歷來都對自己掌握下的次級位面封鎖的極其嚴密，不加入他們的家族或者簽訂靈魂契約，想要潛入那是何等的困難啊！
這一點從薩魯波家族對騎士位面的掌控就可以知曉。
格力姆無論怎麼說，都已經算是薩魯波家族的內部巫師了，而且在征伐騎士位面的過程中也戰功赫赫。可是一旦他選擇了退出騎士位面，那麼騎士位面所在的位面坐標也就被「收回」了。
在格力姆的腦海中，哪怕有着晶片輔助，他也始終回想不起騎士位面的位置所在。這樣，薩魯波家族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擁有巨大利益的次級位面坐標泄露出去了。
上一次黑暗森林一戰，格力姆殺死了兩位巫師，也從他們身上搜出來了一些有價值的巫術筆記和書籍。通過對裏面內容的掃描、歸納和整理，格力姆再一次確認了自己未來的發展道路。
他已經元素化了身軀，可這畢竟只算是半元素化。如果格力姆想要順利衝擊2階巫師的話，那麼精神元素化就是他必須完成的一項準備工作。
而晶片對此事的評估是，格力姆只有經歷近百年的時間沉澱才有可能完成精神元素化。而且這個漫長曆程還必須藉助自然界的某些特殊環境，比如熔岩火山……
所以格力姆這段時間來，也在不斷翻閱著散地塔林地區的地圖，四處尋找著適合自己的隱居地點。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先把愛麗絲的事情處理好。
畢竟愛麗絲的命運女巫天賦也是他很看重的一項能力。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愛麗絲將來也會在他的人生規劃中佔據一個非常重要的地位！
…………
出了實驗室，格力姆就收到了巫師寇根的巫術訊息。
給愛麗絲晉階巫師準備的資源已經全部調配到位，只要愛麗絲準備妥當，晉階儀式隨時可以舉行。而這一切當然都需要格力姆去買單！
沒用多少工夫，居所的大門被人敲響。
格力姆打開房門，發現來的人是寇根巫師手下的一名男性准巫，邁古塔。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群普通學徒，手裏抬着大大小小的木箱。
「格力姆大人，這是寇根大人吩咐我給您送來的晉階資源。請您查收！」
拿着那份長長的資源清單，格力姆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命運啊，它就是這麼操蛋！
想當年，他的晉階簡直堪稱水深火熱，運氣稍微差上那麼一點就可能成為別人的血祭對象。而現在，愛麗絲只需要待在房間里好吃好喝，把身體養的白白胖胖，其餘的一切都由格力姆這個『主人』包辦了。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不同吧！
在心底暗暗感慨了一番，格力姆這才穩定了一下心緒，認真細緻的把資源清單和物品清點了一番，然後順利的簽字具結，把對方都打發走了。
就是這麼大筆一劃，巫術印記往上面一烙印，格力姆的身家瞬間縮水了1/3。誰讓愛麗絲好死不死的屬於他的私人『物品』，所以薩魯波家族可沒義務替他承擔這昂貴的晉階費用。
再說，即便寇根巫師有意想要替愛麗絲承擔晉階費用，格力姆也不會應允的。
愛麗絲首先必須是他的『人』，其次才能歸於薩魯波家族巫師的行列。
這一點，任何時候格力姆都是必須堅持的！
而這個時候，隸屬於格力姆一系的學徒們也都聞風趕來了。
他們來的正好，格力姆也就順便把這些資源的後期處理工作交給了他們。
薩羅果，一種產自蠻荒森林的特殊水果。經過處理后食用，能夠短期內增強生命個體的身體活力，而且全無後遺症。
原生蟲，一種利用巫術培養出來的奇異蟲子。晉階前吞吃了，可以顯著提高精神力韌性，也是一種難得的晉階輔助資源。
惡臭藥劑，一種利用燃燒生命潛力的方法增強精神力的巫術藥劑。
生命之水，來自異界精靈族的一種奇物，能夠滋補晉階儀式后嚴重虧空的生命力。
……
……
薩魯波家族送來的資源聆郎滿目，每一個都是極有針對性的珍貴資源，對於晉階巫師有着巨大輔助作用。
不過這些資源都被封印在特殊巫陣之中，以避免其中效力的流失。所以想要使用，就只能臨時解封，然後再按照固定的流程把它們處理一下。
這些繁複的工作，格力姆就把它們交給了手下學徒。
而他，則全心全意開始對愛麗絲晉階儀式進行推算！
匯總來各方面的情報和資訊，再把各種輔助資源的效果考慮進去，晶片投射在他腦海中的晉階成功率為67.71%。
哪怕愛麗絲有着外人難及的卓異天賦，哪怕愛麗絲有着如許多的珍貴資源，哪怕愛麗絲有着命運女巫的光環加持……可是這一切累加起來，她的晉階成功概率也不過勉強過半。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在巫師世界，想要從一名准巫順利晉階巫師有多麼艱難！
當一切準備妥當，愛麗絲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和精神，帶着格力姆給她準備的資源和儀式物品準備進入密室。
為了不讓人發覺自己身上的異狀，愛麗絲不得不披上了一件長袍，以掩蓋失去了物質存在形態的半截身軀。
在門口，她接受了柯達爾、梅麗爾、安姆、托列和琳娜五人的祝福。
「大師姐，你一定會成功的！」柯達爾作為格力姆手下兩名准巫之一，第一個上前祝福表態。
「你一定會成為一名美麗女巫的！」梅麗爾附在愛麗絲耳邊輕聲說着。
准巫晉階巫師，就是一次人生本源質的升華。藉著這個機會，愛麗絲也就有機會突破命運封印，讓自己擺脫身軀永遠被封印在八歲覺醒那一刻的狀態。
「大師姐，下一次見面我就要稱呼你為巫師大人了……」安姆咧嘴傻笑着。
「我對你有信心……」托列在旁呼喊著。
「一定要成功！」琳娜眼中射出了艷羨的炙熱目光。
跟在後面的是匆匆趕到的地精卡比。
這個傢伙竟然給愛麗絲帶來了一個形狀酷似母地精的木雕，還硬要說這是地精一族的幸運禮物。
畢竟晉階是個大事情，任何可能對儀式造成影響的未知物品都不能帶進去，所以木雕被格力姆直接沒收了。
愛麗絲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這才把目光落在格力姆身上。
「我等着你！」格力姆的祝福簡單直接。
愛麗絲點點頭，轉身堅定的走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