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蒙面黑衣人沉默,下一瞬,他們抽出腰間的刀齊齊朝夏天擎與樊芷瑜殺過去。

「原來是沖着我來的!」夏天擎冷哼一聲,出手迎擊,掌隨身動,一邊將樊芷瑜推向梁袓睿,「照顧她。」

「這些人,你一人擋不了。」梁袓睿很快的將樊芷瑜交給兩名府內侍衛,再抽出他們身上的刀,持雙刀加入戰局,再將一把刀趁機交給夏天擎。

兩方肅殺,一聲聲的刀劍鏗鏘聲不斷,這八名黑衣人都非泛泛之輩,招式犀利無比,在刀光劍影下,出招更加凌厲,但他們沒想到夏天擎跟梁袓睿的功夫如此精湛,竟傷不了他們。

幾名黑衣人迅速交換眼神,有人從懷裏拿出淬了毒的飛鏢咻咻咻的朝夏天擎射過去,怎料他一把長刀掃來,飛鏢頓時落地。

在他們怔愣瞬間,夏天擎的長刀一劃,幾名黑衣人中刀倒地,空氣中瞬間漫着一股血腥味,其他幾名黑衣人眼露凶光,突然飛身持刀往樊芷瑜而去。

夏天擎跟梁袓睿迅速跟上,但幾名已受傷的黑衣人起身阻攔,這時其他侯府侍衛連忙上前保護樊芷瑜,但他們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瞬間就受傷倒地,接着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就朝她身上砍過去——尖叫驚喊聲四起,但樊芷瑜自知躲不過了,正想閉上眼睛承受這一刀時,一個黑影瞬間擋在她身前,「噗」地一聲,夏天擎的肩胛處立即中了一刀,他咬牙一掌推出,持刀黑衣人吐血飛出去,手上刀刃跟着抽出,夏天擎的肩胛處頓時鮮血湧出,刺目的紅順着手臂滴落而下。

「該死,給本世子拿下他們!」梁袓睿怒不可遏的啦哮。

但那幾名凶焊的黑衣人卻不戀戰,迅速扶起傷重同伴,如來時一般,身形一閃旋即飛掠而去。

茶宴匆匆散了,夏天擎被安置在侯府客房,大夫匆匆趕來緊急處理他的傷口,脫下夏天擎身上有着深深淺淺斑駁血跡的外袍,撕開單衣上藥包紮,再開了幾帖葯后才離開。

南越侯夫婦對夏天擎很愧疚,畢竟是在他們府內受的傷,但夏天擎反而安慰他們,也表明他想回樊府,兩人再看到房內幾個年輕人還有話有說,便先出去了。

梁千千見爹娘離開,馬上哭訴,「那些人為什麼要殺夏哥哥?我都擔心死了……」

但梁袓睿馬上拉走她,「別吵了。天擎,我叫人去備馬車。」不管梁千千撒潑叫嚷着不想離開,他硬是拉着她走人。

「大夫說傷到骨頭了,一定很痛吧,怎麼會有人刺殺哥哥?」樊芷瑜梗著聲音,胸口室悶發疼,強忍着淚水。

夏天擎躺在床榻上,看着她那雙關切明眸,他就覺得受這傷值得,重要的是,她沒受傷。

寬厚的手掌輕輕她額前微亂的髮絲,「我真的沒事,只是小傷休息幾日就好。」

「對啊,你好好照顧你的天擎哥哥就好,不過,」梁芝芝也不想在這裏礙眼,但她得說完話才走,「那些人的目標不只是夏哥哥,後來也朝你砍殺,可見你也是目標,所以尚未查出那些人的來歷前,你就別出府了。」

樊芷瑜明白的點點頭,這事剛剛梁袓睿已跟她提過,還說他一定會查出是誰派那些黑衣人來的。

「行善團的事會繼續進行,我會去找你談,你就專心的照顧夏哥哥就好。」梁芝芝又說。

樊芷瑜突然看着她,若是讓她跟天擎哥哥近身相處,會不會很快的重續前世姻緣?

許是她的眼神透露什麼,梁芝芝馬上瞪她一眼,「我要去盯何大人!」她頓了一下,乾脆將她拉到另一邊,小小聲的道:「雖然不是很明白你幹麼老將我跟夏哥哥送作堆,但我實說了,我喜歡何大人。」

樊正瑜倏地瞪大眼,雖然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他們的年紀差挺多的……

梁芝芝難得展現女兒嬌態,臉紅紅的道:「我知道他年紀大我很多,但我就是喜歡他的成熟,何況像他這個年紀納妾的還會少嗎?但他卻仍未娶妻,我若嫁他還是正室呢。」

樊芷瑜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前世與今世完全不同,梁芝芝居然愛上何定羲!夏天擎受傷的地方是肩胛,可不是耳朵,他清楚聽到兩人低聲交談的內容,他心裏也有疑惑,為何正瑜一開始就鎖定芝芝?是她特別喜歡她?

但不管她心裏怎麼想的,他這一世只要她,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接下來,南越侯府派了轎子送夏天擎、樊芷瑜及兩個丫鬟回府,梁袓睿在父母的指示下還帶了些上好的補身藥材同行,到了樊府,一見到樊秉寬便將事情經過道出,也承諾會查出事情真相給他們一個交代。

樊秉寬說了些客套話就將人送走。

夏天擎已回到東雲院讓齊江伺候梳洗更衣,此時臉色微微蒼白的半坐卧在床上,樊芷瑜正喂他喝葯。

見狀,樊秉寬一愣。夏天擎傷在右肩,右手的確不方便抬高,但他左右手都能寫字使刀啊,怎麼就不能吃藥了?

樊秉寬知道的,樊芷瑜也知道,但夏天擎臉色差,此時赤裸著上半身,從肩胛處纏到胸口的白紗布清楚的提醒着她,這一刀是他替她挨下的,她想替他做點什麼,而他也沒拒絕,她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喂他喝葯了。

待葯碗空了,樊秉寬向女兒示意他有些話想私下跟夏天擎談,她明白的點點頭退出房間,兩個丫鬟也體貼的將門給帶上,要她回屋梳洗,她這才發覺她身上也有沾到血漬。

寢室內,樊秉寬正在跟夏天擎談茶宴遇襲的事。事實上,這件事發生當下,他正被廖博均的人請到定國公府,見了外傳重病實則精神極好的廖博均一面。

「所以,那些人是他派來殺我跟芷瑜的?」夏天擎濃眉一皺,看來因他心境不同,復仇計劃有變,廖博均的行事也與前世不同,他還是輕看了他。

「是,他還說這只是警告,他知道是你救了大雜院的人、安排他們離開,他找不到他們,更顯現了你有能力背叛他,他得下重手你才會記取教訓。」他心情也不好,早知道廖博均有通天本領,他們怎麼斗得過他?

「爹沒問,他為何要對大雜院的人痛下殺手?」夏天擎再問。

「問了,他知道他們擄走芷瑜的事,是替我斬草除根也能殺雞儆猴,你卻殺了他的人,還逮了幾個活口拷問,他很生氣,才會……」樊秉寬頭都疼了,好像哪裏不對勁,但他又想不出來。

「爹被國公爺糊弄了,爹忘了當日派去保護芷瑜的暗衛為何會全數失蹤?若沒有人幫忙,大雜院那些人怎麼能輕易的擄走芷瑜?」他忍着怒火問。

「對啊!」樊秉寬恍然大悟,這就是他想不透的點。

「但我已查出來,那些人招了是定國公下的令,他打算……」

夏天擎撒謊了,那些抓到的黑衣人早在拷問中,趁機咬下藏在牙齒內的毒藥自盡了。

但他將知道的內情全告訴樊秉寬,原本狗咬狍的計劃還是回到原來的軌跡,至於樊秉寬能否安然度過這一關,就看他的表現了。

「天擎哥哥說,從早到晚他只要我一人照顧?」

「芷瑜,你這什麼口氣?天擎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

富麗堂皇的廳堂內,樊秉寬與女兒同桌而坐,他口裏輕斥女兒,但心裏很不安,也是這股不安他才接受夏天擎的建議,在他養傷不上朝堂的時間,讓女兒都待在他的視線內。

不然廖博均那老傢伙已決定犧牲他來扛下他可能擋不了的一場大風暴,難保那人不會挾持女兒,逼他當代罪羔羊!這真正原因,當然不能讓女兒知道。

樊芷瑜不明白怎麼這麼突然。「我不是不想照顧哥哥,只是……」

「只是什麼?你不用擔心,這府里誰敢嚼舌根,爹就將他轟出去!在爹眼裏,你跟天擎早就是一對夫妻,所以就算在照顧期間需要肢體上的接觸,像是檫洗身子什麼的,爹也是放心的。」樊秉寬對夏天擎相當滿意,也有信心,「要不是好事多磨,天擎受傷了,不然爹一定馬上替你們將婚事辦一辦。」

她能說什麼?顯然沒半個人將她不嫁夏天擎的話認真看待,所以,她也沒啥好說,但她擔心得獨自一人面對他那麼長的時間,還有每晚亥時……屆時不知又是什麼混亂的情況?

但接下來的日子,樊芷瑜發現自己是庸人自擾、白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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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賴婚不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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