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無奈的背後

第539章:無奈的背後

就在藍袍漢子右手中的匕首,貼著酒罈子刺過來的時候,老人的眼睛裏陡然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劉文富,你這個笑面虎,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說話間,老人的左手一探,便扣住了他右手刺出匕首的手腕子,順勢用力一拉;同時,老人右手中的酒罈子,勐力一甩,扣在了藍袍漢子劉文富的頭上。

而這個身穿藍袍的漢子劉文富,自認為自己裝成一個醉漢的樣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巧妙地接近老人和鳥嘴,並且突然向他們發出勐烈的攻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和藍寧還在「喜來旺」珠寶店,石階下面站着的時候,老人就已經從對面的茶樓,看見他們了。

尤其是當他,聽到老人說出他的名字時,那一刻,他簡直有些懵了!那種錯愕、呆怔的一剎那,是很要命的!那一刻,也就因為這一驚,他緊握匕首的手,被老人擒住了手腕,並且被對方順着他的力氣,扯了過去。

當時,老人的身子略略向右面側了側,讓過了劉文富被自己扯過來的身體,並順勢將右手中的酒罈子,勐地追着劉文富的後腦勺扣了過去。垮啦一聲,劉文富的後腦勺,被老人手中仍有半壇酒的酒罈子,砸了一個踏實;頓時,他手中的酒罈子,也在老人身後也撒手墜落,又是垮啦一聲,酒罈子碎了一地!

這時,老人身後的藍寧,揮着一對生鐵骨朵,從他後面縱身一撲,照準他的頭顱雙砸了下去。結果,老人在擒住劉文富的手腕子,朝自己身後一扯,並將甩出酒罈子的右手,迅速抽回去,抓住右邊鳥嘴的衣領,一啦,喊一聲:「走了!」老人沒有想到,鳥嘴的輕功還很不錯,跟着他一縱,便跳過了面前的席桌,倆人從大廳門口奔了出去。

然而,身後藍寧手中的一對生鐵骨朵,不但沒有砸到老人的一絲衣服;反而,被撞上來的劉文富手中的匕首,捅了個正著。不偏不倚,竟捅在了心窩子裏。頓時,他撲倒在劉文富的身上,滿口噴血。

劉文富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叫起來,「藍寧!」

而藍寧倒在地上的時候,還嗆出了一句話:「你……你從來不用刀……今……今天你怎麼一……一用刀,就殺我!」說罷,倒在了地上。

而劉文富的後腦勺,被老人用酒罈子砸裂了,也在嘩嘩地淌血。但是,他卻顧不得許多,連忙策出腰間的雙拐,轉身奔出廳門,準備朝着老人和鳥嘴奔逃的方向追去。萬萬沒有料到,後腦殼被酒罈子打破了,也會有這樣嚴重當他奔到門口,正要衝下石級的時候,他感到一陣眩暈,便栽倒在石階上。

倒下去的那一剎那,他還聽到佟掌柜在身後,大聲吆喝酒樓里的打手們:「都給我抄傢伙,快點下來!」

當眾打手像被獵人追趕的野豬群,腳步凌亂,氣勢洶湧、野蠻地衝出酒樓大門,衝到街上的時候。籍著昏暗的街心裏,從沿街兩側射出來迷離的燈光,他們看見老人和鳥嘴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夜色漸濃的街頭了。

今晚天氣不錯,雖然沒有月光,但滿天的繁星就像無數個孩子,正在朝着昏黑的大地眨眼睛。此時的沿河街道非常安靜,幾乎沒有一個行人;河邊上停泊著十幾條漁船,有三五條船上亮着燈,燈光從低矮狹窄的艙門裏擠出來,落到水面上,映出了一條條隨波搖動的、淡淡的光影。

沿河兩岸,街燈闌珊,站在對岸能夠看見沿街的燈光在河邊投下的倒影,它們連成一排,隨着水波蕩漾而閃爍不停。頭頂,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漆黑的天幕,卻照不亮大地上的黑暗。此時,在沉靜、寂寥的跨河大橋上,站立着兩個人,他們烏黑的身影,被烏藍的天幕映現了出來。

其中,一個頭上扎著一個髮結,身體高挑,稜角分明,形如刀裁;一個肩寬背厚,頭大頸粗,那粗重的身影看上去,儼然就是一隻會說話的黑熊。他們面對面站着,看上去像黑熊的人,站在石拱橋低一級的位置;因此,他的腰部以下的身影,從街邊上望去,已經融入了橋體的黑暗之中了。

並且,倆人還在說話。

「原來,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這個說話的聲音,調子黏煳,彷彿說話人的喉嚨里有一股口痰,沒有吐出來似的。而這種聲音,也正是鳥嘴的說話聲。

「我不但不會和他們一夥,我還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們正在做的事情,調查清楚,還好人於公正,使壞人無處藏身!」這是那個老人的說話聲,他的聲音低沉,語速不疾不徐,給人很堅決、很果斷的感覺。

良久,鳥嘴才接過話茬,忽然問他:「許先生,那你找我幹什麼?」他的問話聲中,仍帶着高度的警惕。

老人轉過身來,看向河邊上,停著幾條小船的地方,悠悠地說:「鳥嘴先生,我從幾個朋友口中得知,你是一個很有耐性,也很明智,很有正義的人。人們都說,你的嘴不穩,愛亂說話,那都是因為說這些話的人,他們根本不了解你;而了解你的人,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鳥嘴似乎很吃驚,他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說話,他抬起臉來,靜靜地看着老人問:「許先生,別人都不了解我,那你了解我嗎?」

老人從望着河面上的小船處,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着他笑了笑。在夜色中,他的笑容雖然看不清,但他呈現出的黑影的樣子,卻能使鳥嘴看到友好,感受到真誠。

「鳥嘴先生,在下雖然談不上了解你,」老人悠悠地說,「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你心頭的那份孤獨和無奈!」

聽他這麼一說,鳥嘴的眼中頓時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問:「何以見得?」

「鳥嘴先生,請恕我直言,」老人說,「你天天站在賭場里,看着別人賭錢,而你卻從不參與;並且,你只在石頭經常獃著的那間賭場。於是,別人都說你嗜賭如命,那是因為說這些話的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你的苦衷。」

「還有呢?」鳥嘴問他,並深深地從胸中發出了一聲嘆息。

「還有,你每天必去石頭開的鴻運酒樓吃一頓晚飯,並且每晚只吃一大碗白米飯;不知道的人都說你嗜酒如命,每天晚飯時,去鴻運大酒樓里吃這一盆白米飯,無非就是想聞一聞酒香。這都是那些毫不知情的人,在謠言中傷,胡說八道!」

「那許先生,您又是怎麼認為的呢?」

「在下認為,鳥嘴先生之所以要這麼做,無非就是在告訴石頭,你什麼也沒有做,天天在他的眼皮底下無所事事,甚至,你被人看成賭徒、酒鬼!」老人說到這裏,也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現在,我就想親耳聽聽,鳥嘴先生你這樣做,又究竟是為什麼?」

「許先生,你果然是個很不簡單的人!」過了會兒,鳥嘴自嘲地冷笑了一聲,並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在這個鎮上,敢於請我喝酒的人,他本身就很不簡單。」

「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哪一點?」鳥嘴問。

「為什麼你的結拜兄弟石頭,他會那麼富有,而你卻這麼艱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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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劍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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