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跟我對着干?

你敢跟我對着干?

她的心裏還想過什麼,其實她的心裏好像什麼也沒有想過。她只想有一天可以讓媽媽過好的生活,不止因為那是她的媽媽,也因為一個女人被無情的拋棄了,連生活的尊嚴幾乎都喪失了,讓人覺得既可悲又可憐。她這一生是不是真的不曾為自己活過?這此太過深奧的道理在過去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得及考慮,因為她總是忙着上學,忙着打工,忙着賺學費,生活費,醫藥費,忙得她沒有辦法想這些,所以當他問起她的時候,她的內心一片的茫然.......

秋天的清晨,已經帶着微微的涼意,早早的起來為自己跟他做了早餐。或許是他真的累了,她起來的時候,他竟然還睡得很沉,她輕手輕腳的把他摟着她的腰的手搬開,房間里的窗帘拉上了,在昏暗的光線中,他俊逸逼人的臉透出迷人的氣息,下巴俊朗的線條分外的分明與硬朗。她還記得有一瞬間,她的手指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要去觸碰他的下巴緊繃着的線條,終究還是收回了手指,她這是怎麼了?

裹着長長的晨褸,在料理台上準備着一天的早餐,他的是香濃的黑咖啡,她卻只是一杯加了牛奶的紅茶。她喝不來牛奶的淡淡的腥味,卻可以享受一杯香濃的奶茶。她的猶豫是不是要叫他起來吃早餐,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兒,因為她是要去上班的。昨天提早了一個小時下了班,還不知道到底要怎樣跟穆奕北解釋呢。雖然知道郁蘇有跟穆奕北說要好好的關照她,可是她也不能這樣的。算了讓他再睡一會兒,她先去上班了。

換了衣服,要出門的時候,身後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早安.......」她回頭看着他,晨光照在他精瘦結實的身體上,每一雨的肌肉的線條都清晰極了。他一點也不怕冷,就算是在這樣的帶着寒氣的秋日的清晨里。

:「早。」符語月看了一下時間:「我先給你做個早餐吧。」做個最簡單的早餐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並不是很挑食的。烤了兩片吐司,還有煎得嫩嫩的雞蛋跟美味的香腸外加一小份水果,這樣已經足夠了吧,雖然東西不是很豐富,可是她盡量把擺盤弄得漂亮一點,看起來也似模似樣的。最後呢為他倒上了一杯熱的黑咖啡。豐臣俊一看着她的晨光中忙碌著的樣子,不能想像到最近她都經歷了一些什麼。昨晚在她熟睡之後,他看了一下上關於她的各種流言,甚至連援交女這樣的字眼都出現在了,而她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或許她真的堅信清者自清的這話,可是這些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的,所以他自然會還給她公道。雖然她不曾跟她討要過,甚至沒有跟她說這幾天她遇到了什麼事情。

:「晚上早點回來。」他喝了一口濃郁香醇的咖啡,性感的薄唇,吮了一下她的唇,迅速的交換著彼此口中的味道。他在她還驚訝的時候放開了她的唇,在她耳邊說了著:「牛奶,紅茶?」她的小嘴裏除了有淡淡的奶香之外,還有紅茶的醇厚。符語月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拿起了她的小包,關上了門。看着她消失在客廳的背景,豐臣俊一的眼底才慢慢的變得冰冷又淡漠。她在想什麼,她想要什麼,她從不說。所以他也不想多問,只是把可以給她的通通都給她,不管她要不要得了,只要是他給的,她都要接受........

他接到郁蘇的電話的時候,正喝完最後的一口咖啡。

:「俊一,你沒事了吧?」電話那對傳來的聲音,溫暖而關懷。豐臣俊一唇邊漾開了淡淡的笑:「沒事了......」郁蘇鬆了口氣,昨天穆奕南得意的跟她邀功,說已經把把事情給搞定了,她當然不會懷疑。只不過她昨晚沒有打電話給豐臣俊一,小別勝新婚,昨晚她自然不好打擾他們的。

:「俊一,小月跟賀紗是嫡親的姐妹,你知道嗎?」一個晚上郁蘇一直反反覆復的在想這件事情要不要讓他知道,因為符語月說她沒告訴過豐臣俊一,所以郁蘇猜的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這樣的關係好像更加好玩了。豐臣俊一的眼底帶着陰冷的笑。果然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她的父親竟然是賀晉濤?既然有個有錢的父親,怎麼會讓她的從前過得如些的苦不堪言?他一直尊重她的過去,她不說,他也不多問,可是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她與賀紗是姐妹?這樣的話,他是不是更應該為她討回所有的失去的?他的女人沒有讓人家欺負,讓人家看不起的道理。

賀紗,他原本以為她只是因為得不到才會做出那麼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這樣的,想要把自己的妹妹逼進死路里,讓外面的流言非語來殺了她。只可惜她到現在還看不清楚符語月的性格,這些東西她根本就不在乎,現在能讓她上心的大概就只有她的母親了吧。

原本以為不舉行婚禮,是因為他們都喜歡安靜,他們都不管世俗的眼光,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是太合適。他要了人家的女兒,卻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給,看來是他錯了。他應該要好好的辦一場婚禮的,賀紗的請柬,他親自來送。

對於他突然要辦婚禮,符語月有一些奇怪,她說了不用了,她不太喜歡熱鬧的,可是他卻堅持。

:「我還在上班呢,現在正在準備秋季的拍賣會,我不能再請假的。」結了婚,她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錢包里總是會在滿滿的現金,也有好幾張卡,衣服鞋子總有人搭配好了送來。可是她依然記得她是從那條最簡陋的巷子裏走出來的人,現在就算是錦衣玉食,也有可能被打回原形的。所以現在的工作是除了她媽媽之外,她最看重的事情了。

:「不用請假,一切我來安排。」他的女人,想做什麼都可以。她的上半生總是有人欠了她太多的*愛,而他就是想把那些*愛通通還給她,裝到她的身體里。這種想法總是無法抑制着在他的腦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涌動着,對她的那種愛來得那麼突然,突然到自己都措手不及。他以為他這一生不會愛人,因為他長著一顆冰冷的心,可是在那冰原之下,早已埋進了一顆種子.......

:「你只要養足精神,應付我就好了.......」

她的精力真的有限,有限到好像只能應付工作跟他了,甚至已經覺得吃力極了。而他跟沒事人似的,在夜晚可以把她折磨得連抬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而白天卻起得比她更早,卻十四樓的健身房做運動。男女之間的構造就是那麼的奇怪,明明費力氣的是他,可是偏偏她累得不行。她不知道一個婚禮要準備什麼,不過看起來有點繁雜。她只是會在下班的時候被他接去試一下衣服,鞋子什麼的,甚至連她的媽媽也有讓人專門設計了婚禮上穿的衣服。既使是有很多的事情,可是她依然覺得現在的生活是輕鬆的,比以前來說,輕鬆太多了。

顯然好日子過久了,肯定是要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找上門來的。她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一天,那個提供了她一半血液的男人會找到她的辦公室來。說起來博遠他比她更熟才是,他就是靠着穆安蓮的哥哥穆正山才在博遠有了一席之地的,這些也是她後來在公司里聽別人說起的。

:「小月,真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對於這個流落在外頭的女兒,賀晉濤是有一點過意不去的,因為過去他不曾管過她,現在卻要以父親的身份來命令她做一些事情,似乎會難堪。可是他也是被逼到沒辦法了。

:「這位先生,你找我有事嗎?」這樣的人,權當作不認識最好,否則想起來還是覺得噁心到了極點。

:「小月,我知道過去的事情你怪我,可是我當時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也沒有辦法,他也是生活在穆家的陰影之下的,當時穆正山還在,一手遮天的,他怎麼敢得罪他呢。

符語月臉上依舊的淡漠,淡漠到眼前的人好像比陌生人更陌生。什麼苦衷呢?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去要三千塊錢給媽媽看病的時候,讓人打得頭破血流的,到現在頭髮里還隱著一條傷疤。有些事情她不說,不代表沒有發生過,也不代表她不痛恨,只不過這些都埋在了心底里,有一天當她有能力的時候,她會通通還給他們的。

:「小月,你是不是因為紗紗才嫁給豐臣俊一的?你知不知道紗紗很喜歡她,你知不知道她最近聽到你們要辦婚禮的消息,都快要瘋掉了。她是你姐姐,小月,你就不能讓着她嗎?」賀晉濤心急如焚的說着,賀紗現在整天失魂落魄的,有時還會自言自語,情況一天比一天更糟糕了。

:「我嫁給他是為什麼你也管不著,至於賀紗死不死跟我更是沒有關係,我沒有姐妹,我姓符。」符語月的淡淡的說着,不帶着一絲一毫的感情,不見憤怒,也不見仇恨。

:「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呢?小月,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嗎?」賀晉濤想起了賀紗的樣子,聲音不免大了幾分。符語月抬起眼看着眼前這個中年的男人,今天他真的是噁心到她了,她的眼底帶着徹骨的寒氣,連聲音都冷得可怕:「無情?我告訴你什麼叫無情,你騙了我媽媽,然後拋棄了她,你的妻子讓人撞斷了她的腿,你沒有盡過一天撫養我的責任,你任由著穆家的下人把我跟我媽媽打得遍體鱗傷。我從十二歲開始起打工,最多的是在暑假的時候做到了四份工,而我的一個月能賺到的,大概抵不到你的另一個女兒在酒店裏喝一杯咖啡的。現在我嫁人了,她喜歡我的丈夫,我就得讓出來。不讓我就無情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字一句的,鑽進了賀晉濤的心底,他的頭低着:「小月,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好一些的生活,送你跟媽媽去國外治療.........」

:「打住,好一點的生活,他會給我,我也會自己爭取。賀先生,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會上演這種出讓丈夫的苦情戲碼。你們全家應該好好的睜着眼看看,我會不會過得好。」符語月從憤怒到失望到最後的想要笑出來了,真是慌天下之大謬呀。

她的語氣很堅決,似乎沒有一點點退讓的境地:「如果你敢去找我媽媽說點什麼,我保證你會後悔的。」他拉開門要離開的那一剎那,身後響起的聲音帶着警告與威脅,如同利刃般的刺了過來。她很聰明,也很果敢,不知道這是遺傳了誰的呢?

晚飯的時候,豐臣俊一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因為如果她心情好的時候呢,她會做一頓很豐富的晚餐,一些精緻可口的菜。但是今天她卻只做了兩碗簡單的麵條,簡單到連味道都不太對。她沒吃兩口,他還是吃光了,雖然很淡。

:「怎麼了?心情不好?」她站在窗前看落日,落日的餘輝映在她的身上,沾着她一身的淡淡的憂愁,如同被人遺棄了的孩子般的令他看着心秋著疼。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跟賀紗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她與我是同父異母的人。」符語月覺得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都是委屈了她,只能有人來稱呼了,說起來有點怪怪的。

符語月站在窗邊,對着那落日的餘輝慢慢的說着自己的過去,從小被拋棄的,被辱罵的,被撕打的一點一點的,偏偏在心間鑿開了一個洞,一點點的如同苦得發澀發麻的黃蓮水一般的往外流了出來。他沒有動,靜靜的陪着她站在窗邊,攬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頭頂,看着她淚流滿面.......

:「你想要什麼?要同等的痛苦都諸加到她們的身上嗎?要嗎?」豐臣俊一聽她說完之後,問她要不要,如果她想,那麼他可以為她做到。只是她以為幸福的方式到底是哪個?是要報復嗎?

:「怎麼會有同等的痛苦呢?我的媽媽的腿被撞斷了,我有最忙碌而辛苦的童年,這些都是無法有同等代價來付出的。要不要又有什麼意義呢?」符語月柔嫩的脊背靠着他的身體,感受着從他的身體中帶來的溫度。豐臣俊一抱緊了她,同等的痛苦怎麼會沒有呢,這個世界上給人幸福或許是困難的,因為他沒有那麼多的心,他的心只給了她。可是讓人痛苦卻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賀紗坐在辦公室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公司最近越來越糟糕,好像是在被人圍追堵截般的,一條條的路都被斷了,而現在連賀晉濤都沒有辦法處理了。她只能去找穆奕南,畢竟他們有着親戚關係,總是能給她一條出路的。

預約的時間是在十點,她還是勉強的打起了精神。最近她天天都睡不着,好像整個晚上都在做夢,夢見了她走在紅毯上,婚紗很美,可是突然就來了一陣風,把一切都颳走了,只留下了她一個人,連婚紗都被那陣怪風刮破了。然後開始天地變色,這樣的惡夢不止一次的把她在睡夢中嚇到滿身大汗的哭醒。才過不了幾天,她已經憔悴得如同失去了養分的花朵一般的,快要枯萎了。索性不化妝,就這樣去吧,這樣看起來會不會幫她博得一點同情分呢。

事實上,她想錯了,穆奕南早就說過了,別的女人死一百個都沒關係,他只要郁蘇開心就好。所以看到她臘黃著一張小臉,頂着黑眼圈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只是淡淡的說着:「賀紗,有什麼事情,我今天的時間不多,一會兒我要接郁蘇去吃飯。」現在誰的事情都沒有他老婆的事情大,都這麼久了,她的心理陰影好像有增無減的,現在要沾到她已經是不太可能了。弄到他氣得把林紓逼到了死路上,也沒有用,郁蘇依舊不太喜歡他的靠近。

:「奕南哥,最近我的公司遇上了點麻煩,所有的項目都拿不下來........」賀紗幾乎想要罵人了,跟郁蘇吃頓飯比她的公司快要死了還重要嗎?可是只能忍住,死死的忍住。

:「那是你的事情,我愛莫能助。」穆奕南冷冷的拒絕了,賀晉濤在他的後面偷偷的挖人,搗亂,這一切他都不想去處理,是因為這些都是小事,他沒那麼多的精力去分散。現在有人出手教育了,他斷然沒有去幫賀紗的道理。:「可是,奕南哥,就這一次幫幫我好不好?」這一次如果再拿不到案子的話,公司裏面的人肯定會軍心大亂的,到時候更加難以收拾。

:「當初賀晉濤挖走了我的人,拿着我的錢去開公司,我不計較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了。賀紗,你以為你這間公司是誰的,你以為你父親吞了錢我不知道?你自己想想為什麼有人要斷了你的路,現在你找我沒有用的,不要怪我無情,你敢偷偷的借錢給劉家,就已經斷了自己的路了。我現在袖手旁觀,已經是對你手下留情了。」穆奕南冷冷的說着,一針見血。他怎麼知道了她偷偷的借了錢給劉家?她在帳面上做得很漂亮的,幾乎無從查起,他是怎麼知道的?賀紗的臉色蒼白如紙一般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想再說什麼,卻已經是說不出來了。

:「我一直以為你膽子小,其實賀紗,你的膽子比誰都大。你敢跟我對着干?」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最近他真的是被郁蘇給弄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太正常了,而賀紗還拿着這點事情來煩他?滿身的陰戾而冰冷的氣場把整個偌大的辦公室里塞得滿滿的,沒有一絲的空隙,快要令人窒息了。

賀紗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電梯,這個時候正是快接近中午時分了,有很多員工正在趕着出去要用餐。在人流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穿着白色的襯衣,鵝黃色的裙子,白色的高跟鞋,手中拿着一個皮夾,跟以前的她判若兩人。看得出,她生活得很好。不對,應該是她被人照顧得很好........

----------------------------------今天6000字更新完畢,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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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惹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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