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76章

第174章

收到羅震的懷疑,宋鐵成驚恐萬分: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是姦細呢。大殿下,您要相信我啊,我若真是姦細,又怎會帶兵埋伏祁正陽呢。」

桑結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沉聲道:

「行了,起來吧。你倒是說說,怎麼沒了祁正陽,他們漠北軍倒變得更厲害了?」

不怪羅震懷疑,要說從前漠北軍的戰鬥力為五分,那現在的戰鬥力就有八分九分,在對方強勢的排兵佈陣之下,大梁軍隊無論哪一種方法都無法攻入。

羅震最擅長借流民的身份發揮,以少數人勝多數,十次里至少能成功五六回,可是現在,無論他們的人如何變幻,似乎都能被輕易識破,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桑結真是想不出為什麼對方變得這麼厲害。

桑結的這個問題,宋鐵成確實難以回答,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漠北軍的佈防與攻略,就算有的地方還是秘密,可宋鐵成也算掌握了四五成的,覺得自己憑着對漠北軍力四五成的了解,在梁國定能取的大皇子的賞識,立下功勞的,可他卻沒想到,自己提供的軍事佈防,基本上都發生了改變,漠北軍有如神助般將大梁軍隊打的落花流水。

「屬下也不知為何漠北軍會突然變得厲害了。按理說祁正陽如今還未蘇醒,縱然醒了,也決計沒有能力做任何決策的。」

宋鐵成這樣解釋。

羅震從旁聽了總是去摸腰間的佩刀,一副再不說實話,老子就砍了你的樣子。

桑結也覺得宋鐵成的解釋很沒有誠意,蹙眉再問:「如今漠北軍主帥是誰?」

「祁正陽的第一副手張黎。可是殿下有所不知,張黎這個人極其平庸,除了忠心之外,沒有什麼軍事能力,他……」

宋鐵成的甩鍋行為讓羅震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等宋鐵成說完,羅震就冷哼道:

「他要是真的極其平庸,沒有軍事能力,怎麼祁正陽會重用他,不重用你?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所隱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沒想到,我們竟相信了你這麼一個卑鄙小人的話,如今我大梁各蕃部兵力受損嚴重,我看這份罪責非你莫屬。」

宋鐵成大驚:「這,這,羅將軍,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對殿下和大梁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能因為這幾次戰敗,就把罪責都歸攏到我的身上啊。」

羅震脾氣本就不好,吃了幾回敗仗,心情很不好,再加上心裏瞧不起宋鐵成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拔了腰間的刀就架在宋鐵成脖子上:「不怪你怪誰?難不成還怪我嗎?蕭國這幾回的反攻戰打的多漂亮,若說沒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我都不敢相信。我看就是你宋鐵成,存心吃兩頭,得了我大梁的好處,還要討好蕭國,哼,天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看我現在就把你這卑鄙無義的小人給殺了,倒要看看蕭國沒了你這麼個姦細,還能不能屢戰屢勝。」

羅震說完,就果真揚起刀對宋鐵成砍下來,宋鐵成哪裏是那種被人砍什麼都不做的人,當即閃到一邊,跟羅震動起手來,驚動了外面的護衛,桑結大喝一聲:

「夠了!你跟他動什麼手?」

這話是跟羅震講的,羅震哼一聲,將刀收鞘,桑結盯着宋鐵成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宋鐵成若是這時候還看不出眼色,那也是白活這麼些年,他知道自己完了,蕭國那裏得罪了個透,以為能到大梁來享受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可是大梁比蕭國還要坑,他們要他保證每一仗都要贏過蕭國,只要輸了,那便是他的罪,這種保證,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也是不可能做到的,更別說是他。

可是現在他騎虎難下,既然已經入了大梁的圈套,那無論如何都只能硬著頭皮待下去。

桑結的目光所到,宋鐵成就屈膝跪下,對羅震求饒:

「屬下該死,將軍息怒。」

宋鐵成的反應讓羅震更加瞧不起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也不知道這樣算是接受宋鐵成的道歉還是不接受道歉。

桑結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宋鐵成咬牙領命,退出了主帥營帳。

他一離開羅震就上前對桑結道:「姐夫,你信他嗎?這就是反覆無常的小人。他昨日能背叛他的舊主,明日就能背叛你,這種人還是少用為妙。」

桑結粗大的身軀坐下,若有所思:「我也覺得不太對勁,自從他來了軍中,我們跟蕭國對上,無一不是戰敗。蕭國漠北軍營已經大肆清掃了一番,我們的人全都被找了出來,如今的漠北軍營就像是鐵桶一般,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羅震擰眉:「如今漠北軍勢如破竹,我們麾下各分部損失慘重,各族將領已經怨聲載道,與我們起了離心,若是再不打一場勝仗,只怕我們漠北沒攻下來,我們自己內部都要出問題了。」

大梁政權除了正規的皇家軍隊之外,其他的軍隊大多為附屬的屬部藩王,本就人心難齊,若是常勝還好說,尤其像如今這樣接連敗績,各藩部之間難免要比對傷亡,如此一來,大家為了保存實力,誰也不願往前沖,到那時候,就難辦了。

「別漲他人威風。」桑結呵斥。

羅震努嘴:「那現在怎麼辦嘛。我們無論從哪裏進攻,都被人看穿。沒人再願意沖前鋒了。」

桑結沉默片刻,忽然羅震一擊掌,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就想到一起去了,羅震冷笑着說:「讓他去,他要是姦細,一場仗就能徹底讓他暴露,他要不是姦細,正好可以為您效忠,反正如今蕭國佈防全都換了,他帶過來的消息,根本沒什麼用,總要干點什麼,不然留下來吃乾飯嗎?」

羅震的提議,桑結沒有反對,捻須籌謀:「就這麼辦吧。再打一場,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

*********

顧青竹從醫所忙完回來,近日受傷的兵士比較多,醫所里的人全都忙的飛起,連吃飯都是抽空去,隨便吃兩口,就得回來。

顧青竹回到營帳里,祁暄也剛回,顧青竹往矮桌旁一攤,祁暄便過來給她倒茶,遞到手邊后,又主動到顧青竹背後給她捏肩膀。

顧青竹手裏拿着茶杯,肩膀一捏就發出一聲呻、吟,祁暄以為自己下手重了,趕忙鬆了力氣,緊張問道:「弄疼了?」

「沒……」顧青竹連忙搖頭:「是太舒服了。」

祁暄失笑,便放手繼續給她按壓起來,揉了幾下后,顧青竹就叫了停:「好了,你也夠累了。」

祁暄自從做了督軍,並沒有比上一世做主帥時輕鬆,張黎雖然忠心,可到底才能有限,很多地方都想不到,軍營的管理也太過鬆散,還得祁暄一一出手整治。

夫妻倆每天天不亮就睜眼,一個去營里,一個去醫所,半夜才回來。

祁暄不鬆手,繼續在她後面替她揉着肩膀,口中說道:

「你說你這是圖什麼,從前沒有辦法,只能讓你受這些苦,可如今有辦法,你卻自己不想走。」嘴上這麼說,但祁暄的嘴角始終都是上揚的。

其實他心裏哪裏會不知道,有青竹在身邊,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是不同的,哪怕兩人每天見面時間很短,哪怕一整日都沒有對方的消息,可是心裏終歸是踏實的,知道她在哪裏幹什麼,不必擔心她不在自己身邊,會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顧青竹轉動腦袋,勾唇一笑:

「我也不知道我圖什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祁暄聽她這樣說,手裏使壞在她脖子後頭重重捏了一把,顧青竹縮了頭,驚叫一聲,不甘示弱,回掐了一下他的大腿內側,祁暄也學着她的樣子,假兮兮的驚叫一聲,然後整個人都趴到顧青竹背上了,兩人體型差異巨大,祁暄整個人把顧青竹都包裹在裏面似的,顧青竹覺得自己背上多了一座山。

祁暄在她頸項後頭又是親又是啃,弄得顧青竹癢兮兮的直發笑,下巴被祁暄捏著往後,一個濃情蜜意的吻如期而至。

顧青竹坐到祁暄身上,雙手摟過他的腰,順從的接受,可親了沒一會兒,祁暄就停住了,伸手將她唇邊的唾沫星子給擦掉,顧青竹的唇瓣略微發紅,揚眉問道:

「怎麼了?」

祁暄搖頭,乾咳一聲,沒有說話,卻將某處動了動,顧青竹嚇了一跳,低頭去看,然後兩人就尷尬的互相對視一眼,顧青竹不好意思的摸著鼻頭站起來,祁暄轉過身去,像是在各自冷靜。

雖然兩人如今已經冰釋前嫌,但祁暄卻不願在軍中,草率的與顧青竹圓房,更何況,如今戰事膠着,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確實不是多談兒女私情的好時機。

兩人之間有默契,顧青竹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祁暄的心態。

兩人各自背對背冷靜之後,祁暄才出了營帳,提了一大桶熱水進來,半晌過後,兩個看着年輕,實際上已經成親幾十年的老夫老妻,規規矩矩的端坐床沿,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各自洗腳。

祁暄只覺得目光沒處看,甚至不敢往青竹的白皙腳面看一眼,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早早的將大梁這個毒瘤給解決掉,他要回京,他要跟媳婦兒圓房,他再也不要看到吃不到,活的這麼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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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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