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第57章

崇敬侯府里有一片狹長的湖泊,湖泊上綠萍依依,岸邊有一艘船,顧玉瑤見了很新鮮,說還沒見過湖泊環繞府邸的,言語中頗感興趣,賀平舟便命人喊來艄公,領她上船去了,顧青學看了看顧青竹:「姐,你不去嗎?」

顧青竹搖頭:「我不喜歡水,你們去玩兒吧,我在岸邊那亭子裏坐坐,等你們回來。」

賀平舟想勸她上船一起玩兒,被一旁的顧玉瑤暗自拉扯了一把,賀平舟往她看了看,見顧玉瑤輕咬唇瓣,嬌羞可愛,明白她的意思,不再強求顧青竹上船。

「那二小姐稍待我們片刻,若想喝茶吃點心,儘管喊人來便是。」

說完這些,艄公便推開了船,載着一船少男少女沿着湖心逛去。顧青竹獨自一人往岸邊不遠處的涼亭走去。不得不說,崇敬侯府的這片湖泊確實少有,一看便知是精心設計的,兩岸青松,湖面綠漪蕩漾,中心處波光粼粼,一陣微風吹來,彷彿能聞見水的味道。

顧青竹將兩隻手撐在亭子欄桿上,望着水色空濛,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安靜的心曠神怡,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看夠了湖面風景,顧青竹打算坐下來,可身子一動就覺得身後不對,猛地回頭,看見一張人臉湊過來,來不及退後,唇瓣與他的臉頰擦過,嚇了顧青竹一大跳,趕忙退後,可誰知腳後跟碰到了亭竹子下的石墩,一個沒留神,竟跌坐在欄桿凳上,從一開始的驚恐到反應過來的憤怒,顧青竹指著祁暄,氣的手都在發抖。

祁暄腆著臉在她身邊坐下,得意洋洋的摸著被青竹親到的臉,祁暄臉上和心裏都樂開了花。

顧青竹怒瞪他,趕忙從欄桿凳上站起來,怒道:

「祁暄,你還有沒有點分寸?」

「有啊!」祁暄大義凜然的說:「我特意看了周圍,沒有人。」

顧青竹氣絕,這是有人沒人的事兒嗎?

「青竹,別這麼跟我見外,老夫老妻了都。」提到這個,祁暄的兩隻眼睛不自覺的落在顧青竹身上,多日不見,青竹似乎長高了些,腰還是那麼細,不過衣襟那兒似乎比上一回見她鼓了一些,莫名的就口乾舌燥起來,卻又捨不得不看。

顧青竹擰眉,將目光從湖面收回,轉到祁暄身上,打算和他再一次曉之以理,卻沒想到回頭就看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前襟,一開始顧青竹還沒反應過來,低頭一看,瞬間暴怒,轉身抱住胸口,怒斥:

「你看什麼呢?」

嚇得祁暄趕忙抬頭,一臉正氣,一本正經胡說:

「我,我看你衣領上的花兒呢,跟上回穿的不太一樣。我覺得還是這回的花兒好看。」

顧青竹會相信他的話才有鬼呢。眉頭緊蹙,怎麼都不鬆開,祁暄悻悻摸了摸鼻頭:「你別捧著了,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我……還不至於。」天知道他一句『不至於』是費了多大力氣說出來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不要臉。

顧青竹簡直要氣哭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祁暄見她這表情,心疼死了,站起來將她拉着坐到石桌旁,自己則規規矩矩的坐在欄桿凳上,兩手舉起:「這樣總行了吧,你就盯着我,我保證不看其他地方!」

顧青竹深吸一口氣,再次為自己的命運悲嘆,怎麼就惹上這麼個人!上一世沒讓她過幾天好日子,這一世還來糾纏,一次比一次過分。

「青竹。我沒有惡意,就是想來看看你,你別這麼對我。」祁暄試圖軟化某人的心。

但某人心如鋼鐵,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化開的,轉過身去看着湖面,只當旁邊沒這個人在,不言不語的。

祁暄盯着她的側臉,打算從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切入本次聊天,於是說道:

「對了,沒想到學弟小時候長得還挺可愛。誰能想到,長大以後那麼胖。哈哈。」

自言自語般,顧青竹依舊保持沉默,祁暄尷尬摸鼻頭,再接再厲。

「他現在在上學堂嗎?學到哪裏了?要不要我給他指點指點?」

祁暄緩緩往顧青竹的方向挪動,誰知剛一動身,顧青竹就回身,沉聲道:「你離他遠點。別打他主意。」

「我打他主意幹什麼,我是想打你的主意。可你對我不假辭色,我只好……」祁暄話還沒說完,顧青竹就憤然站起:

「你威脅我?」

祁暄一臉懵:「我威脅……你什麼?」

顧青竹指著祁暄憤然怒道:「我警告你祁暄,別得寸進尺,學弟是我的命,你若敢動他,我和你拚命。」

『我和你拚命』這五個字在祁暄耳中炸開,斂下笑容,對顧青竹道:「你想和我怎麼拚命?我們倆之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說話嗎?」

伸手去抓顧青竹的手,被顧青竹打開,祁暄站起身,耐著性子往顧青竹靠近,顧青竹見狀,心道不妙,轉身拔腿就想跑,卻被祁暄長臂一撈,帶入了懷,祁暄的個子很高,顧青竹雖然也不算矮,但在祁暄懷裏相當小鳥依人。

祁暄用雙臂箍著顧青竹,他雙臂力氣大,箍的顧青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住掙扎,身子扭動,可越扭身後就箍的越緊:「別動,再動信不信我把你壓這石桌上?」

一句簡短的威脅,讓顧青竹立刻停止了動作,她的確有些害怕,因為她知道,祁暄說得出來,就敢做,這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兒。

「你放開。」顧青竹低吼一聲。

「不放。」

祁暄的執拗脾氣也給勾出來了。

顧青竹的眼睛都氣的開始泛紅:「祁暄,你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放開!」

祁暄說到做到,一個旋身,便將顧青竹壓在了涼亭中間的石桌上,先前他看見青竹在涼亭上,想要過來和她說話,便讓李茂貞在外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可顧青竹不知道,她如何能放任自己在別人家的涼亭里,被一個男人壓在石桌上,雖然她不在乎名聲,可也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一輩子的□□。

祁暄是真的生氣了,他氣她每回見面都劍拔弩張,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的意思,甚至不惜扭曲,難道他在她眼裏,就是這樣一文不值嗎?

顧青竹氣的直喘氣,兩隻手都被祁暄壓在頭頂上,動彈不得,兩人四目相對,僵持着,誰也不願服一聲軟。

顧青竹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喘氣,越喘氣,胸部就越起伏,越起伏……祁暄就越緊繃。明明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他就是不願撒手,今兒她連跟他拚命這句話都說出來了,若不教訓一下,下回還不知道要翻什麼天呢。

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顧青竹滿面通紅,人比花轎的容貌深刻印入祁暄眼中,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無一處對他不是誘惑,祁暄已經感覺自己背後濕透一片了,身子緊繃的厲害,顧青竹冷靜下來,先讓自己放鬆,才能一鼓作氣的對付他。

慢慢地感覺到祁暄力道的放鬆,顧青竹猛地一挺身,想要借腰的力氣,把祁暄給推開,可祁暄也不是吃素的,這種臨場應變還是有的,再次抓緊顧青竹的手腕,將她壓下,這一抬一壓間,祁暄只覺得自己堅硬的胸膛上碰撞了兩下讓他心醉神迷的柔軟。

顧青竹停下掙扎,慪氣般連話也不說了,心裏徹底絕望,不管是有崇敬侯府的奴婢經過,還是顧玉瑤他們乘船回來,看見此情此景,她和祁暄都難再脫離關係,這事情不是她現在掙扎兩下就能改變的了,乾脆不掙扎了,就看祁暄能這樣對她多久。

忽然,顧青竹以為自己看錯了,眨巴兩下眼睛,聚焦在祁暄的鼻端,一道紅殷殷的血跡,正緩緩的流下來,祁暄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不對,放開對顧青竹手的壓制,手背擦過鼻下,刺目的紅色彷彿在嘲笑着他的幼稚。

轉過身,捂住鼻子,對顧青竹擺擺手,意思再明顯不過,由於突髮狀況,他今兒放過她了。可忽的又一想,不該是青竹走,祁暄乾咳一聲,捂著鼻子,對在一旁疑惑盯着他的青竹悶悶的說了句:

「那個……最近天干,有點上火。你,你回去也多喝水,這天太幹了。」

說完這麼一句強行挽尊的話,祁暄飛也似的跑出涼亭,留着顧青竹站在亭子裏,覺得莫名其妙,他腦子裏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流鼻血了!

祁暄捂著鼻子走出花園,李茂貞迎上前:「世子,您與顧小姐說完話了,也沒什麼人來這,就兩個掃地的婆子,我給打發走了。」

祁暄支支吾吾的點頭,埋頭就要離開,李茂貞見他奇怪,不禁又問:

「世子您怎麼了?捂著鼻子做什麼?」

祁暄悶悶的回答:「沒什麼,趕緊走吧。」

說着話的功夫,血跡就透出祁暄擋在嘴邊的帕子,讓李茂貞一眼就看到了,驚恐的指著帕子:「血!世子您流血了!怎麼會流血,要不要緊,趕緊找大夫吧。」

祁暄恨不得撲上去把這咋咋呼呼的傢伙給當場滅口,指着他,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李茂貞,你丫就是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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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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