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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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宋秀兒的小臉上露出不情願:「啊?又讓我去。」

這麼抱怨一聲,看着手裏的糕點,無奈放下,問道:「沏幾杯啊?」

丫鬟掰手指數了數:「我瞧著進去了七個人吧。奴婢那兒還有活兒,秀兒小姐快些吧,我家小姐和客人正等著呢。」

說完之後,丫鬟轉身就走了,宋秀兒懊惱的跺了下腳:「七杯茶,我一個人怎麼拿呀。」在丫鬟後頭小聲嘀咕一句,丫鬟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總之就不管不顧的走了,看來平日裏沒少替主子干這些事。

「我幫你吧。」顧青竹放下手裏的糕點,對宋秀兒說,宋秀兒驚訝回頭,顧青竹已經起身,往茶房走去了。

顧青竹和宋秀兒端著沏好的茶進了花廳,有些認識顧青竹都疑惑她在幹什麼,顧青竹很是淡定,反倒是宋秀兒相當局促,跟在顧青竹後面,小臉紅撲撲的。

內間里,宋錦如正在招呼那些小姐們,看見有人端茶進來,正要招手,卻看見是顧青竹端著茶,一愣,趕忙上前:「青竹姐姐?怎麼是你送來?秀兒你怎麼回事?」

宋錦如怒目瞪向了宋秀兒,嚇得宋秀兒往顧青竹身後躲了躲,顧青竹道:「我送來有什麼不可以?」

說完這句,顧青竹便端著茶杯往茶桌那兒走去,顧玉瑤蹙眉盯着她,卻連喊都不喊她一聲,生怕顧青竹丟人的行為給她帶去不光彩。

顧青竹把手裏的四杯茶分別送到茶桌旁坐好的姑娘們身邊,祁秀芝認識她,奇道:「這不是忠平伯府的姐姐嗎?怎的勞煩你?」

一旁祁雲芝也看向顧青竹:「竟是忠平伯府的,那是顧三小姐的妹妹還是姐姐?」

「自然是姐姐。」祁秀芝湊到祁雲芝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想也知道是在告訴祁雲芝,顧青竹和顧玉瑤的關係。

祁雲芝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在顧青竹和顧玉瑤兩人身上看了幾眼。

「怎好勞煩顧姐姐親自送茶,來這邊坐吧。」

顧玉瑤身旁一個穿着紅色衣裳的小姑娘給顧青竹讓了個位置,顧玉瑤卻故意把長袖甩在那凳子上,神色傲慢的瞥向顧青竹,一副『我這樣,你還要過來嗎?』的樣子。

房裏其他幾個姑娘看着顧家姐妹暗潮洶湧,不禁都往宋錦如看去,宋錦如抿著唇,並不打算去管,若是以前,她也不好幫着顧玉瑤欺負顧青竹,可是顧玉瑤今非昔比了,已經跟崇敬侯府的二公子訂了親,將來顧青竹在秦氏這個繼母手裏,能討着什麼便宜,現在幫了也是白幫。

宋秀兒在後面拉了拉顧青竹的衣袖,小聲說道:

「青竹姐姐,我早上來的時候,看見園子裏的花兒開的好,我們去外面看花吧。」

這傻姑娘怕顧青竹留下來受她們欺負,便想把顧青竹帶走。

顧青竹本就沒打算留下來和這些人說話,拿了托盤就要走,顧玉瑤暗自對門邊的一個小姑娘使了個眼色,那小姑娘在顧青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伸手要去拔顧青竹髮鬢的簪子,顧青竹抬手就在她手臂上的麻筋拍了一下,那姑娘立刻調轉了手臂方向,一巴掌甩在站在同樣站在門邊的宋錦如臉上。

「哎呀。」宋錦如一聲慘叫,捂著臉對那姑娘怒道:「黃青青,你敢打我。」

那姓黃的姑娘按着手臂的麻筋,見宋錦如質問她,趕忙嚇得搖手:「不,不,不是我,我,我……」

這名叫黃青青的姑娘,支支吾吾的,想要指認顧青竹,卻發現顧青竹早已若無其事的插回自己的簪子,跟宋秀兒一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裏間。

宋錦如知道是顧玉瑤讓黃青青使壞的,沒想到顧青竹那麼厲害,洞察先機不說,還借黃青青的手打了她一巴掌,偏偏她是主人家,這件事又不能鬧大,只能當做啞巴虧吃了。暗自埋怨顧玉瑤在她家裏使壞,一點不給她面子。

祁秀芝和祁雲芝對看一眼,她們坐在上首,先前顧青竹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她們看在眼裏,都暗自咋舌,這顧青竹果然如外界傳聞那般兇悍,看來她找舅家來逼自己父親交出嫁妝的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

宋秀兒拉着顧青竹往院子裏去,不敢回頭,生怕後面有人追似的。

園子裏也有不少賓客在,宋秀兒的心才稍微定些:「這下糟了,定被她們記恨了。」

顧青竹看着她,不禁說道:「記恨就記恨,你是想一直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嗎,你們都是宋家的孩子,她有什麼理由差遣你?」

宋秀兒被顧青竹說的低下頭,顧青竹見她這可憐樣,也不忍心再說她,她們身後傳來一道男聲:「顧小姐說得對。」

顧青竹和宋秀兒同時回頭,宋秀兒眼前一亮,蹦蹦跳跳的過去,驚喜喊道:「哥哥,你來啦。」

是圓圓胖胖的宋新成,他容貌生的憨厚,個頭不高,再加上這體型,看上去矮墩墩的,寵溺的點了點宋秀兒的額頭:「你是不是又被如姐兒使喚了?」

宋秀兒嘟著嘴,想起來一件事,對宋新成道:「哥,今兒多虧了青竹姐姐,是她幫我解圍的。還跟我一起端茶來着。」

宋新成聽后,眉頭蹙起:「胡鬧,你怎可讓顧小姐做這事兒?」

眼看宋秀兒又要挨罵,顧青竹不忍心,替她解釋:「宋公子,別怪她了,是我要幫她的。不過這種事情,今後還是少做些為好,別再讓人欺負了。」

宋秀兒抿唇點頭:「也不算欺負吧,反正都是一家子姐妹。」

「如姐兒真要把你當姐妹,就不會使喚你,既然她不當你是姐妹,你又何必當她是呢?」宋新成看着憨胖,言語卻很睿智,顧青竹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他今後能將宋家二房一力撐起來,若是個糊塗的,只怕就做不到了。

教訓完妹子,宋新成轉向顧青竹,先是靦腆一笑,在顧青竹回以微笑后,宋新成就紅了臉,慌忙拱手:「舍妹給顧小姐添麻煩了。」

顧青竹見他耳朵根子都紅透了,心道還真是個靦腆的,笑着搖頭:「令妹很好。」

聽顧青竹說完,宋新成就鬆了一口氣,傻愣愣的抓頭笑了起來,宋秀兒將自家哥哥的樣子看在眼裏,宋新成又對顧青竹拱手一揖,才拉着宋秀兒離開,他們兄妹轉身前,顧青竹隱約聽見宋秀兒對宋新成說:「哥,你臉怎麼這麼紅?」

問完就被宋新成強勢捂住了嘴,宋新成慌忙回頭看了一眼顧青竹,見她並未不悅,這才拉着妹妹快速離開。

顧青竹瞧着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再老沉的人都有青春年少時,那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想起自己的少女懷春時代,一腔熱血全都付諸在祁暄身上,就算遇到艱難,她都能咬牙挺過去,那陣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魔咒,就算被祁暄奚落,被祁暄欺負,她都能無怨無悔的幫他打理家事,替他周旋,再熱的心頭血,也會有枯竭冰冷的一天,她和祁暄的孽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榮安侯宋毅這回替夫人操辦的四十生辰宴,也算是規模宏大了,至少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女眷里一品誥命夫人就來了兩個,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加起來不計其數,最令人羨慕的是,宋侯爺還在生辰宴上,送了夫人一尊玉身金袈裟觀音像,足有半人那麼高,這要是換做金銀,只怕得有十幾二十萬兩。

讓秦氏眼睛都看直了,回家的路上,仍然沉浸在那種虛無的想像中:「宋侯爺對夫人可真好,什麼時候你爹也能那樣對我就好了。」

秦氏和顧玉瑤一起坐在馬車上,對於秦氏的艷羨,顧玉瑤只努了努嘴:「娘要是喜歡,也跟爹要求就是了,爹那麼重視您,送你的東西,一定比宋侯爺送給姑姑的還要好。」

秦氏心裏美滋滋的,說起來,她的生辰也快到了,去年因着顧及孝期,顧知遠只讓府里擺了一桌壽星席,晚上在房裏送了她成套的玉質首飾,今年他會送自己什麼呢,會也像宋侯爺似的,為了夫人大肆操辦,請人來府里給她賀壽嗎?秦氏心裏那是相當期待。

晚上回到家裏,顧知遠不聲不響進了房,秦氏隨後腳進去,顧知遠似乎喝了些酒,醉醺醺的,一進門就把伺候的丫鬟給屏退了,顧知遠親自把房門給關上,秦氏還以為顧知遠要行房事,正要欲拒還迎一番,可剛一走近顧知遠,就被顧知遠揚手打了一記大大的耳光,因為力氣太大,秦氏整個人都被打趴在椅子上,捂著臉看顧知遠,驚恐萬分。

顧知遠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指著秦氏的手指都被氣的顫抖:

「你給我買的是什麼駿馬圖?一張三文不值兩文的贗品,你怎麼敢讓我送到陳大人府上去!」

顧知遠把這件事情交給秦氏去辦,心裏一百個放心,圖買回來之後,他就讓人給陳大人府上送去,一心以為陳大人定能感受到他的孝心,可萬萬沒想到,秦氏這個蠢婦,居然偷梁換柱,給他買了張贗品回來,他就說怎麼他送了禮,反而陳大人對他疏遠了,今日大著膽子上前與陳大人身邊的心腹交談,這才知道了這件丟臉丟到祖宗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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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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