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第98章

元德帝朗聲大笑起來,在祁皇后的手背上輕拍兩下:

「皇后捨得重罰他,朕還捨不得呢。不過一點不罰也說不過去,朕就罰他……巡城三個月吧。」

祁正陽聞言,還想說話,卻見祁暄很誇張的接過皇帝的話:「臣遵旨。」

一罰一領,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祁正陽急的直嘆氣:「皇上,這……這也太……」

說不出其他,便在旁邊急的擊掌,元德帝見武安侯着急,往旁邊祁皇后看去,祁皇后雖然無奈,卻未再做阻攔。

「皇上,臣還有一事,請皇上容稟。」

祁暄又道。

元德帝抬手:「還有什麼事兒說吧。但朕醜話說前頭,你的罰可是必須要做的。」

「是,臣自領罰,只不過,臣與顧家定的婚期是兩個月後,臣是希望臣大婚的時候,能夠歇上幾日,好好的陪陪新婚妻子。待新婚過後,臣定會將歇的幾日補上。求皇上體恤成全。」

祁暄的話讓皇帝一愣,然後才恍然點頭:「哦哦,此事啊。呃……」往祁皇后與武安侯那兒看了看,元德帝乾咳著對祁暄點頭:「應當的,應當的,朕許了。」

祁暄磕頭謝恩:「謝皇上。臣還有一事。」

對於祁暄的一而再再而三,元德帝沒說什麼,倒是祁皇后忍不住了,怒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別得寸進尺我跟你說。」

祁暄委屈巴巴的看向元德帝,元德帝夾在這對姐弟中間,只好打圓場:「哎呀,朕還未見過皇后發怒呢。皇后說得對,你可別得寸進尺啊。還有什麼事兒?」

「臣……想讓皇上給臣發一道賜婚的聖旨。雖說皇上同意了臣的婚事,可是臣的父親,母親,卻未曾同意,萬一臣回去以後,父親把臣趕出祁家,那臣兩個月後怎麼娶媳婦進門,但若是有皇上的聖旨在,父親母親便不會阻攔了。」

祁暄期期艾艾的把想說的話全都給說了出來,倒是一點沒隱瞞,祁正陽在旁邊氣的鼻孔都要歪掉了,這小子還真想的周到,姦猾至此,就是他這個做老子的,都恨不得掐死他。

元德帝明了點了點頭:「哦,這事兒啊。」

看向祁皇后,元德帝心想,這小子可真事兒。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都鬆口讓他娶了,他還不放心,非要一紙賜婚,這是有多不信任祁正陽。雖說給道聖旨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元德帝覺得做事還是得留個餘地,皇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對祁暄道:「賜婚旨意……你還是跟皇后要吧。朕想起來內閣還有些事兒要商量,這裏就交給皇后了。」

元德帝起身要走,皇后,武安侯,祁暄三人側立送行,元德帝對武安侯招手:

「這個,侯爺亦隨朕去吧,有些軍事方面的問題,侯爺正好聽聽,幫朕解惑。」

武安侯其實不想走,其實很想留,他想留下來親手把兒子給打服了,讓他目中無老子,奈何皇帝偏袒,武安侯不好抗旨,只得忍下一口氣,跟着元德帝身後走出乾元殿。

元德帝與武安侯離開之後,乾元殿中就只剩下祁皇后與祁暄兩人,祁暄一回頭,與自家姐姐目光交錯,對上了,祁皇后猛地從座位上蹦起來,揚手就在祁暄的頭上敲了兩記爆栗子,還抬腳要去踢他,這才是姐弟倆的正常相處模式,祁暄一把抱住祁皇后要踢他的腿,好言相勸:

「別別,外面人看着呢,你是皇后,得有儀態。」

祁皇后拖拽自己的衣擺:「放手,你還知道我是皇后,我今兒非得打……」

祁皇后正要發揮,就聽大內總管劉順突然闖入喊了聲:「娘娘。」

劉順一句話,讓祁皇后不得不把揚起的手轉回來摸了摸鬢角:「劉總管何事?」

先前明明隨元德帝離開了的劉順突然回來,肯定是元德帝有什麼想說的話,祁皇后那個後悔啊,就為了祁暄這個糟心的弟弟,讓她在皇上面前差點露出來本性,咳了一聲,恢復了皇后氣度。

劉順也知道自己突然闖入的時機有些不對,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溫柔似水的皇後娘娘,教訓起自家弟弟來,那是相當彪悍,直接上手打,上腳踹的,忽然覺得皇上讓他折回來特意跟皇後娘娘傳話,是別有深意的,思及此,劉順額頭上的汗珠稍稍滴落。

「娘娘,皇上讓奴才來與娘娘說一聲,皇上今晚歇在鳳藻宮,請娘娘早作準備,皇上還說,晚食想用娘娘親手做的臊子面。」

就這稀鬆平常的要求,元德帝犯得着讓劉順親自折回來說嗎?抬手讓劉順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祁皇后扶額,覺得自己在皇上面前辛辛苦苦維持了十多年的良好形象,已經開始有些崩塌了。

劉順走後,祁皇后還想踹祁暄,但為了最後的顏面,只好改為用手指戳他的頭:

「看到了嗎?就因為你,讓我在皇上面前顏面盡失。」

祁暄抱着頭,鬆開了祁皇后的腿,從旁邊站了起來,一邊揉頭一邊說:「我這是讓你釋放本性,明明是只母老虎,非要裝小白兔,你怎麼知道皇上一定喜歡小白兔?」

上一世,皇上對姐姐還是很好的,十分容忍愛護,可是姐姐總是裝作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將皇上往其他女人懷裏推,別人都說祁皇后出身名門,胸懷大度,其實哪知道她背地裏哭了多少眼淚,最關鍵是,這些眼淚皇上根本就不知道,以為她只在乎皇后的位置,不在乎皇上的感受,漸漸的夫妻倆離心離德,祁暄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跟姐姐說了好幾回,她都不放在心上,一味的用身為皇后的苛刻標準去要求自己,後來祁家接二連三犯事,姐姐在皇上面前越發覺得沒臉面,有事也不與皇上多言,夫妻關係跌入谷底,祁家漸漸衰落,到他捲入淮海海寇案時達到了巔峰,皇上對祁家多番打壓,甚至要處置他,姐姐在乾元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才勉強保住了他的性命,可皇上的怒意猶不減,將武安侯府暫時查封,將他貶離京城,送去漠北。

所以,祁暄覺得,姐姐就不該隱藏天性,該是什麼樣兒,就是什麼樣兒,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

可這個道理,姐姐現在不明白。

所以對於祁暄這欠揍的話,她依舊錶示出了極大的不滿,揚手又要打,祁暄這回學乖了,趕忙讓開,她姐姐手底下的功夫可不弱,給她這麼打幾下,踢幾腳,那得多疼。

祁皇后氣的甩手,坐到一旁太師椅上,氣呼呼的不言不語。

祁暄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期期艾艾的蹭過去,對祁皇后伸出了手:

「姐,給我道旨吧。沒有旨意,我回家去指定要被爹給拆了。」

祁皇后重重一巴掌打在祁暄的手上:「給什麼旨?你既知道爹要拆了你,你怎麼敢做的?」

祁暄揉着手:「敢不敢的,也都做了。我反正說什麼都要娶青竹的,爹娘若是不同意,我也是要娶的。」

「你。」祁皇后覺得自己跟這個倒霉弟弟在一起,怎麼都忍不住脾氣,自己在宮裏面戰戰兢兢,就怕惹出什麼亂子,讓皇上不高興,為的是什麼?為的還不是祁家上下嗎?這小子倒好,一來二去的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還好意思先斬後奏,鬧到宮裏來。

怎麼辦,好想揍他!

祁皇后的心聲在表情上表露無疑,祁暄看在眼裏,努了努嘴:

「別你啊,我啊的了。姐,你就給我一道旨意吧。隨了我的願,我保證今後絕不做混賬事,一心一意替皇上效力,保住祁家的威名。」

祁皇后深吸兩口氣,實在沒有力氣跟他去爭辯什麼了。

「算了,我也不與你多說什麼了。但是你想要旨意,也不是一伸手就可以的,我得先見見這個姑娘,是否真如你所言那般,若你膽敢有絲毫隱瞞,看我怎麼收拾你。」

祁皇后現在只想把事情好好解決,既然弟弟看中了顧家姑娘,那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若真如他所言那般,是個好姑娘,祁皇后願意贊成,可她不放心啊,男人都是美色當前,弟弟長這麼大,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很容易就著了一些女人的道兒,祁皇后是想替他把把關,確認一下姑娘的品行。

誰料祁暄卻連忙搖手:

「別別別。千萬別。」

祁皇后眯起眼,帶着危險的目光問:「你果然說謊了?她不是你說的那般?」

「不是。她只會比我說的更好。只是姐姐現在不能見她,成親前都不能見她?」祁暄堅定的拒絕了祁皇后的要求。

這讓祁皇后很是不解:「這是何意?既然她足夠好,為何我不能見她一見?我若不見她,又怎麼能知道,你是否看對了人呢?這旨意如何能給你?」

祁暄無奈攤手,說出了真實情況:

「姐,不是我不願意讓你見她,是我不能讓你見。她……我不是說了嘛,她早就訂了親,本身是特別不願意嫁給我的,若是姐姐你婚前見了她,她肯定要在你面前哭訴不願意嫁我,到時候,你一心軟就從了她,不讓她嫁給我了,到時候我怎麼辦?我找誰說理去?」

祁暄的話讓祁皇后徹徹底底的開了眼界:「祁暄,我怎麼從前都沒發現,你這麼無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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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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