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第219章

防盜章,購買v文比例不足50%的小天使6小時後來看所有的秘密在他眼中都無從遁形。

但顯然這只是僕人自以為是的猜想,事實上當伊爾迷看見眼生的僕人時眼前都會浮現異樣的公示表。

姓名：靜音

職業：揍敵客家的女僕

評定等級：炮灰

結論：無須在意

比超級電腦的反應速度還要快上億萬倍，和他一體同生的系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據說他來自於更高等的宇宙文明，輾轉流落之後竟然安在了伊爾迷的身上,當他完成任務的那一瞬間,便能獲得足夠的回到母星的能量。

伊爾迷問：「所以你的任務是什麼。」

系統說：「當然是把你培養成人生贏家啊。」

註定成為人生贏家的伊爾迷在不知不覺之間開了大外掛，揍敵客大宅的傭人就和RPG中的角色一樣，基礎數值明明白白地就掛在他眼前。

伊爾迷有點不滿，他坐在空曠的玩具間，手上拿着讓他覺得挺弱智的積木,說：「為什麼大部分人都是炮灰。」

剛才抱他進玩具間的女僕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頭上就頂了個女僕A的稱號,敷衍得不行。

系統答：「因為揍敵客只是個小副本呀。」

伊爾迷頗為不滿,他沉默一下，將積木丟掉：「那怎麼去開拓大地圖。」

系統很溫柔地說：「那要等你長大。」

媽的智障，如果伊爾迷能讀出自己眼中的情緒,那一定是這四個字,他一直對自己的五短身材不滿,也不知道為什麼伊爾迷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身長八尺的偉丈夫,腹肌短髮公狗腰，刀削臉加高鼻樑。

妹妹頭娃娃臉大貓眼從來就不在伊爾迷的思考範圍內,如果讓他選擇,他定然想成為席巴那樣肌肉糾結的男子,奈何他長相隨了基裘，小時候是看不出來，長大后要成為肌肉男尚需努力。

發育期要多吃點高熱量的食物，伊爾迷想到。

系統：科科，天真，你以為你能成為你爹嗎？

系統與宿主各懷鬼胎，上個話題談不攏便一言不合就沉默，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實在沒事幹，伊爾迷便主動開口去撩系統。

他問：「人生贏家是什麼？」

「你覺得是什麼？」系統反問，他有那麼點躍躍欲試，大概是想看看伊爾迷的悟性。

伊爾迷皺眉，他腦海中無端浮現一句話，他覺得還挺貼切，便試探說道：「先定一個小目標，比方說，掙他一個億。」一想到人生贏家，他就只能想到這句話。

系統冷漠臉：「哦。」

猜錯了，伊爾迷也面無表情，他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表情，本質上是他覺得自己這張臉有點娘，如果笑笑哭哭生動點的話會顯得更加娘，所以才會一直保持自以為酷炫的面癱臉。

「你就不能有點追求嗎？」系統恨鐵不成鋼。

「比如？」伊爾迷覺得自己追求夠大了，或者是因為一個億太少了，要變成十個億？

唔，確實，他沉吟，一億戒尼也不是什麼大數字，果然還是十億更好，再不行，一百億？

「開個三千後宮！」系統這話簡直就是鏗鏘有力。

「我覺得這和人生贏家沒有關係。」伊爾迷反駁，「人生贏家應該要有個很會搞事情也很會賺錢的兒子，然後將自己的企業辦得到處都是，最後說出『先定一個小目標，比方說，掙他一百億戒尼』。」

在考慮到單位改變之後，他及時修正了自己的計劃，伊爾迷很滿意。

我實在是太聰明了，在心中給自己比了個V。

「……」，對於這樣無藥可救的愚人，系統只能給出一連串省略號，他直覺自己的任務可能會有一點艱難，「你沒有看過一句話嗎？」他沉痛說道。

「什麼？」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系統文縐縐地說。

伊爾迷反唇相駁：「揍敵客家是正規企業。」雖然他年紀小得只能玩積木，但也是知道自家企業的好嗎？

雖然還保持着古老並且沒有發展活力的家族企業模式，但是好歹也是個納稅大戶，還有訓練有素的傭人，甚至會開內部培訓班，已經有了上市公司的雛形，怎麼能倒退幾百年回到未站穩腳跟前的戰國爭霸狀態呢？

「父親那裏還有市長頒發的獎狀。」年初的時候派執事去領的，為了表彰揍敵客家的納稅功績，市長專門寫了獎狀，揍敵客家幾乎年年有，都可以給他當紙用來折飛機玩兒了。

我和宿主沒話說了。系統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媽媽。」伊爾迷沒有回頭卻準確地叫出了基裘的名字，他能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個輕柔的懷抱，女性的手指白皙而纖長，根本看不出這雙手隨時都能化作殺人利器。

「伊爾迷是怎麼發現我的。」當基裘不尖叫時她的聲音稱得上是悅耳動聽，她的絕很完美，行走之間未露出一丁點兒的氣息，當她有心之時，便能將自己化作古老城堡中的一抹幽靈，除了席巴這等級的強者，沒人能發現她。

「因為，就是知道媽媽在身後啊。」伊爾迷在心中嘆口氣，這是系統的外掛之一，他知道確切姓名的人，無論是敵方友方或者是路人，都會被列入地圖，那麼明顯一個不斷靠近的綠點，他怎麼會忽視呢？

伊爾迷不知道念能力的存在，所以便不清楚自己一語道破基裘的存在究竟是多麼逆天的技能，他以為基裘充其量不過是腳步輕盈罷了，畢竟干殺手這一行的，步履不輕盈怎麼能長久做下去？

「啊——」基裘發出了高亢的尖叫，她已經問了伊爾迷這個問題許多遍了，但是每一次聽見答案都會發出如此開心到刺耳的尖嘯，她在流星街是數一數二的強者，在那堪稱煉獄的地方盛產各式各樣因為生存而被激發出潛力的天才，但是沒有一個有她家伊爾迷如此優秀的資質。

甘美的果實在尚且青澀的時候就會有異於常物的特質，只要農夫的技藝並不拙劣，那定然能培育出累累碩果，雖然伊爾迷現在的身軀還很弱小，哪怕她指頭一用力就能將柔軟的脖頸捏斷，但細嫩的皮膚之下蘊藏着就連她都為之顫慄的潛力。

「啊——」她高興地抱着伊爾迷轉圈，因為激動而散發出殺氣，在殺氣溢出的一瞬間，伊爾迷的肌肉便緊繃起來，機警卻鎮定。

多麼完美的，屬於殺手的品質！身穿和服的女人終於恢復了高貴的表象，她將小孩子摟進懷裏，用堪稱慈愛的語調說道：「我們去換衣服吧，伊爾迷。」她說，「媽媽才請了一個優秀的和服設計師。」

基裘喜愛華貴的衣飾，當然，她的美貌也能撐起這些衣服而不淪落為陪襯，但是同時，她的愛好也是多變的，伊爾迷記得她去年更喜歡來自中華的服飾，那時，揍敵客裝潢都成了中式的雕樑畫棟。

她現在喜歡的是和服，所以揍敵客家的大廳鋪起了散發草木香氣的榻榻米，懸樑下盛放寶刀，後院甚至修了個木石庭院。

「好的，媽媽。」伊爾迷很愛他的母親，所以也不會忤逆她小小的願望，他對家人的珍惜度是系統也意想不到的，明明對待炮灰傭人的態度就像是看RPG遊戲中的NPC，但是卻意外看重家人。

矛盾，非常矛盾。

伊爾迷的答應讓基裘的心情又上揚了好幾個百分點，她低頭，終於看見了七零八落的積木，盛放喜悅之情的雙眸終於恢復了平靜。她說：「是已經玩膩了嗎？」

在等到伊爾迷點頭之後她抬起袖子，遮住紅脂微點的朱唇：「既然這樣的話，就拿點複雜的玩具來就好了。」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會兒讓梧桐送來遊戲房，都是今年黑幫最新的槍支哦。」

系統：我就說有哪裏不對！宿主和宿主在的世界都很不科學！

伊爾迷日記：

終於可以不玩積木了，開心。

不過如果能不穿女裝和服就更好了。

伊爾迷看他們倆的互動，表情險惡極了，若不是自己有心壓制，恐怕連頭髮都會飛起來，貞子樣重現江湖，現在他僅僅是周身有黑氣縈繞，臉上打滿陰影，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

但這絕不是他嫉妒心減少了，相反，伊爾迷的妒意來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只不過礙於松陽在這裏不好出手罷了。

他對系統說：「我剛才竟然沒有弄死他，真是一時鬼迷心竅。」非常懊惱。

系統回他：「不，其實你是決定弄死他的，只不過沒有成功而已。」系統表示這可不是他隨便瞎說說，證據明晃晃地在庫洛洛脖子上好嗎？

伊爾迷：為什麼要提醒我這個，我的心好痛哦！

系統：……

寶寶委屈，但寶寶就是不說。

「好了，出來吧花子小姐。」松陽看向陰影處，他知道伊爾迷在那裏。

庫洛洛也知道伊爾迷沒走，他猜測對方還在這房間的角落潛伏。

好了，最後那人的死亡與反撲有解釋了，他想，殺那個男人的是一起逃出來的花子小姐，計劃殺死自己的也是他。

差一點就棋差一招被花子小姐殺掉了，他又想，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活下來的，只會是他，僅此而已。

伊爾迷從角落閃出，他眼神如死水，毫無波動，任是對庫洛洛有衝天的殺意卻沒有寫露出半分，他看庫洛洛，庫洛洛也再看他，對方眼中的殺機被收入眼底。

「我想想，你們還不知道對方名字。」松陽語氣輕鬆，「既然這樣的話，姑且就花子小姐與混蛋小鬼好了。」

庫洛洛：為什麼我是混蛋小鬼？

伊爾迷：=v=。

「看在我都教過你們的份上，你們是師兄弟哦。」他說，「所以要好好相處哦。」

庫洛洛：呵呵。

伊爾迷：科科。

看兩人都露出吃了屎的表情，松陽「噗嗤」一聲笑了，竟然能在他們臉上見到這麼搞笑的表情，他真是賺到了。

他笑滿意了，終於露出了正經表情，但即使努力嚴肅臉孔，眼角卻還稍帶笑意：「好了，說真的，看在你們倆都被我教過的份上，就請努力不要被對方殺死吧。」

他苦惱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教導相親相愛的乖乖的學生，但既然是你們花子小姐和混蛋小鬼，只要不死於對方之手就夠讓我滿意的了。」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師兄弟了，比註定只能存一的鬼谷子還要兇殘許多。

雖然不願意多了個天天想殺掉自己的垃圾師兄弟，但是見吉田松陽勉強承認了師長身份，庫洛洛便立刻順桿爬：「所以說您會接着教導我嗎，松陽老師？」

松陽呵呵：「你都叫我一聲老師了，你說呢。」他又說：「而且不同意的話，你們會走？」恐怕會像個賴皮糖一樣地黏上來，扒也扒不掉吧？

他說：「只要我還在這裏，隨便你們上門。」語氣溫柔卻又充斥一股莫名的寒意，「當然，能學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雖然不知道原本正在搞暗殺的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邊世界，或許是阿爾塔納的功勞？但是吉田松陽一直知道，自己遲早會回去，這是直覺，也可以說成是冥冥之中的預感，但是他在這世界本來就赤條條一個，瀟瀟灑灑，來去自如，多了倆小拖油瓶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是他們能拽住他的腳步？怎麼可能，要偷師就自己來學，耐心地教導，目前的他還做不到。

松陽的微笑只是虛五百年來浴血殺戮中流露出來的一瞬間而已，尤其現在的他可還沒有遇見坂田銀時。

他遇見的兩個，可是貨真價實的野獸啊！是一不小心就會反噬飼主的，需要隨時提防的怪物。

在見過面之後，伊爾迷和庫洛洛又回到了之前的局面，一個上午找松陽，一個下午找松陽，他們默契地沒有對對方出手，心照不宣地達成了某種協議，但兩人都知道，這看似平衡的局面其實已經岌岌可危，只看誰有殺死對方的萬全之策，眼前的平靜就會被完全打破。

因為庫洛洛這個不□□的存在，伊爾迷被迫進入了人生中最充實的日子，每天都像海綿一樣不斷地吸收新的知識，就怕什麼時候比庫洛洛慢了一步，就被他幹掉了。

伊爾迷說：「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系統淡定地回了一句：「沉溺於學習不可自拔吧。」他看開了，早就放棄庫洛洛這條攻略線了，比起攻略庫洛洛，他更擔心宿主先被他幹掉，比起這種badending，他寧願宿主多學一點，玩一出絕地反殺。

伊爾迷沉默，過了一會熱，他對系統指責道：「你不愛我了！」

系統悠悠問道：「我怎麼不愛你了？」

伊爾迷說：「你不疼我了，你竟然不勸我休息。」

系統說：「快點休息寶貝兒，粑粑請你喝奶奶。」

伊爾迷：「……」

系統冷笑：呵，想和我玩這出，天真！

伊爾迷：感覺自己成了爹不疼娘不愛，地里黃的小白菜。

這一切都是庫洛洛的錯！

悲憤的戰士往往是最強大的，地里黃的小白菜伊爾迷爆發出了強大的學習熱情，讓吉田松陽都嘆為觀止。

於是，閑着沒事做的松陽老師便在一旁噓寒問暖：「要不要喝水啊？」

伊爾迷搖頭。

「要不要休息啊。」

伊爾迷還是搖頭。

「要不要吃飯啊，我親手做的。」

這回終於點頭了。

拿起一個飯糰，咬了一口，沉默半響，然後抬頭。

「怎麼了？」松陽老師笑眯眯。

「混蛋小鬼吃了嗎？」他問道。

「吃了啊。」松陽回答道。

伊爾迷哦了一聲然後接着吃。

系統問：「味道怎麼樣？」

伊爾迷說：「裏麵包了梅子，飯里混了鹽。」總而言之，不好吃。

系統說：「別挑那麼多，現在是在流星街。」

伊爾迷說：「我沒有挑啊。」將嘴裏的米飯咀嚼咀嚼，然後伸手拿下一個，他何止沒有挑，根本就是吃的津津有味好嗎？

「那你為什麼問庫洛洛？」系統很奇怪。

伊爾迷更奇怪：「就是隨口一問啊，有什麼大不了的。」

系統沉默，他以為像伊爾迷這樣心機深沉的boy是不會做無用功的，沒想到今天還真是他一時興起。

系統：我的宿主是個不可捉摸的男人。

某種意義上，松陽是個好老師，對於學生在學業上的問題全盤迴答，似乎根本就沒有他不會的問題，伊爾迷私下和系統吐槽過很多次，就說這個男人一定是個老妖精，百年不死的那種，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知識儲備。

系統說你想多了，這個世界上還沒人能活個幾百年不變老。

伊爾迷有嘗試過問松陽別的問題，比方說他過去是做什麼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把吉田松陽挖到揍敵客去，所以非常好奇他是在哪家學的暗殺技巧。

松陽對這樣的問題都是打太極，他對伊爾迷說他肯定不知道，因為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伊爾迷以為松陽是在糊弄他，因為這男人總是笑眯眯地胡說八道，久而久之伊爾迷都不相信他了。

他暗自撇撇嘴，心想是無法從松陽嘴裏撬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了，還覺得挺遺憾的。

松陽對伊爾迷說：「別操心，我已經準備洗手不幹了，把我當個普通武士就行了。」

伊爾迷不說話，好吧，就算他是個武士也一點都不普通啊！

他外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松陽無欲無求的，於是在某一天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問道：「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松陽看他：「想要的東西，把你和混蛋小鬼養成正直的大人算不算？」

伊爾迷死魚眼，彷彿在說你別逗了，這個願望下輩子都達不成好嗎？

松陽看他表情一個沒繃住笑了：「好了，如果是願望的話，希望有人能殺死我算不算？」伊爾迷的眼睛睜大了一瞬，他能感覺到，這男人是認真的。

「好啊。」他對松陽說道，「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那我會幫你達成的。」

「我是伊爾迷.揍敵客，以揍敵客家的名譽發誓，我長大后一定會殺了你的。」

「所以，你要盡量活久一點。」

伊爾迷日記：

雖然沒得賺，但是偶爾還是要回報師長一下的。

伊爾迷回頭看他，這個叫做庫洛洛的小白臉帶着虛偽的令人作惡的笑容。

「我越來越討厭這個小白臉了。」伊爾迷對系統說。

系統暗叫糟糕，如果伊爾迷的好感值可以實體化，那他頭上的數值一定在不停地「-5」「-10」，相信很快就能跌破極限。

正主好感度這麼低到底怎麼攻略啊摔！

伊爾迷用他無神的貓眼盯庫洛洛，而庫洛洛依舊面帶假得要死的微笑。

科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了嗎？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庫洛洛，手上的指甲鋒利如刀，庫洛洛甚至可以看見上面屬於鐵器的冰冷的光澤。

某種意義上，伊爾迷的爪子比鐵器厲害多了。

他手在束縛庫洛洛手腳的繩子上一劃，那麻繩便應聲斷裂，庫洛洛毫不懷疑，對方手指甲最想劃過的大概是他脖頸上的肌膚，大動脈噴射出的溫熱血液會成為助興的良藥，但是他會給伊爾迷那個機會嗎？當然不，一旦他有了滅口的心思，庫洛洛起碼有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