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她像個生活在古代的上班族,偶而也得加班,她雇了名管事、兩名男兩名小姑娘,親自訓練他們的言行,對產品的認知,還穿同色制服、別名牌。

慶幸旭日皇朝沒有那種女子不得拋頭露面的禮教束縛,她得以自由出入,甚至還能與官商出入應酬。

日子一天天的過,精品生意也漸入佳境,除了進貨的價格皆優外,她也細細審視商品品質,對來店的客人按需求友善的給予專業建議,甚至還印置商品目錄,供人翻閱或預訂。

仁濟州這個港灣城市的老百姓皆好奇她的出身,見她年輕貌美,卻做少婦打扮挽著髮髻,可身邊卻不見丈夫人影,忍不住關切詢問。

她總是笑容滿面,一點也不忌諱外界得知她的身分,對啊,她就是在南方赫赫有名的商業巨擘、人脈深廣、心思縝密的賀喬殷的妻子。

只是,他這一年要到異邦考察生意,書信不便,地點也遠,來回需要一年,她才在這裏獨挑大樑。

她這一輩子是賴定那個男人了,能成為他的妻子,她很驕傲,也感恩上蒼將他帶到她的生命里,前後兩世,她從未如此的幸福過,身邊有母親、妹妹,遠方有個事事為她打理、深愛自己的男人。

時間流轉,冬去春來,精品百貨漸漸做出了口碑,客群增多,馮雨璇儼然成了不必靠丈夫就能獨當一面的女富商,賺得金銀滿盆外,還有能力行善,資助一些貧困孩子上學。

賀喬殷從來沒有梢過一字半語,反而在皇城的賀敬哲一、兩個月就會有家書過來,告知她家裏的情形,像是賀書喬浪跡天涯,在某一異邦落地生根,不會再回來了,像是賀怡秀在獄中自盡……

人生從來都有選擇,馮雨璇在回信報平安之餘,總是多有感慨,還有更多的想念。

賀喬殷現在在哪裏?他過得好嗎?他會留在皇城還是回到葉城?怎麼還不來找她?她幾度想向越瓦納跟秦劍開口詢問他的消息,但那時自己還沒做出成績來,於是便強忍着把話咽下了,可如今她已經成功,他怎麼還不來找她?

她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三更天了,她抱着枕頭,眼皮漸漸沉重,喃喃低語,「不然,也來我夢裏嘛——」

天色亮亮的,馮雨璇臉上痒痒的。

賀喬殷凝睇着她,以手指輕輕劃過他思念多月的美麗臉龐,順着眉、眼、鼻眷戀地往下巡禮,最後手停在她紅嫩的唇瓣上,緩緩的俯身,在上面輕輕的印上一吻馮雨璇擰眉,像是察覺到兩道灼熱的眸光,感覺到了溫熱的氣息微微噴拂在她臉頻上,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眸——

瞬間呆了,她應該沒有思念某人到出現幻影的程度吧?可她眼前這人正帶着一貫的溫柔笑容,雙眸含笑的坐在床榻。

「好久不見。」他沙啞著聲音說道。

她再次眨了眨眼,傻傻的伸出手,撫撐着他主動俯卞靠近的俊顏,有溫度。

他喃喃說着,深深的看着她,「你好美,璇兒,一個女人過得好不好,氣色就是答案,你的肌膚瑩潤如雪,星眸生輝,雲鬢豐鬟——」

「你這是在說我嗎?」她還有點不真實感,獃獃的反問。

他莞爾一笑,「是,你就像一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的美麗仙子。」

她坐起身來,雙手摸着他一如記憶中俊到漂亮的臉孔,「我在作夢,對吧?你在皇城,不然就在葉城,要不就在什麼異邦,不會在這裏……」

「噗嗤——大少奶奶,不會是我這老嬤嬤也在你夢裏吧?」

一個熟悉的笑聲突然響起。

馮雨璇再眨眨眼,這才注意到賀喬殷的後方,還站着秦嬤嬤呢,所以她想也沒想的就掐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啊,好痛。」

賀喬殷馬上替她揉了揉,不舍的斥責,「怎麼這麼傻?要揑也捏我才對,你疼了吧?臉都紅了——」

他突然住口,因為她突然眼眶紅紅的瞪着他,還越瞪越凶,像冒火了!

「真的!你是真的!你這個壞蛋!大壞蛋,沒給我半點消息,什麼朋友,什麼夫君,什麼可惡的大壞人,我討厭死你了,我討厭你!嗚嗚……」她氣呼呼的大罵一串后,突然撲進他懷裏號啕大哭了。

「看吧,大少爺,你真的就是不聽老人言,我出去了,你好好安撫大少奶奶吧,我去跟岳夫人和二小姐聊聊去,她們剛剛見到你也開心極了,但你一路直往這裏秦嬤嬤邊碎念邊走了出去。

賀喬殷緊緊的抱着痛哭出聲的妻子,是啊,她一直就是他的妻子,她的事情他都知曉,他不梢給她任何信息,是怕他的感情太重太濃,怕她會放下她的夢想,直奔他而去。

他旁她,深深的愛着這個總愛窩在枝幹茂盛大樹上,品嘗寂寞卻又自得其樂的可愛小女人。

她痛哭一場后,才從他懷裏探出頭來他以一貫的溫柔輕輕拭去她的淚痕。

但她還是很不甘願的瞪着他。

他忍不住笑了,「你真的很氣我?」

她用力點點頭,「氣死了,恨死了。」

「可我想死你了。」他低頭,想做一件她熟睡時就想做的事狠狠的吻她。但他才靠近她的唇瓣,她便雙手遮住唇,「你可別忘了,你給我一封和離書,咱們現在的關係可不是假夫假妻,雖然這裏沒人質疑我們的夫妻身分,大家都一直以為我們還是夫妻,我也是打着你老婆的名號在這裏闖天下的,可是——你笑什麼啊?」她沒好氣的又瞪着他。

他笑,「和離書?那是什麼東西?」

她杏眼圓睜,「你給我的啊,就我在賀府的最後一晚。」

「是嗎?你拿出來看看。」

他臉上的笑容讓她的手痒痒的——誰教他一副欠打的樣子。但她還是很快的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那封她從未拆開的信,再斜眼看着竟然很主動的脫下鞋子,也躺了上來的男人。

呃,反正床很大啦,她其實也不太介意。

她拆開信封,展信一看——眼眶頓時紅了,什麼嘛,裏面根本沒有什麼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和離字句,反而是兩人簽定的合作契約終生有效,賀喬殷此生僅有馮雨璇一妻,相知相惜,至死不渝。

她咬着唇,淚眼模糊的看着將她再次擁入懷裏的男人,「怎麼什麼都不說啊你?這個沒說,這個家,還有那個店……為什麼?」

「你有你的抱負、有你想做的事,我不想你此生遺憾,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連看也沒看這封信?」他無限輕柔的為她拭去臉頻的淚水,撒謊的能力也高到船過水無痕的最離境界。

他的確算準了她不會拆開信封,他是最好的商人,安排她的一切,這些都是步步為營,仔細計劃的,但他也賠很大,他最珍貴的一顆心被她拿走了,因此斷然沒有讓她置身事外的理由。

對他的說法,她是存疑的,這個才氣非凡的男人運籌帷幄,什麼都算盡了,肯定連她的心也算進去了,畢竟,他是那麼的了解她。

一個女人,有深愛自己的男人惦記着自己的夢想,願意緩下腳步,放手讓她飛,讓她去圓夢,讓她心想事成后,才再一次的來到她身邊,陪她共度一生一世。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她的思念早已泛濫成災,何必再浪費時間?

像是心有靈犀,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杓,溫柔的吻上她的唇,探舌而入,細細品嘗她的櫻桃小口,情慾浮動,她低吟出聲。

賀喬殷黑眸氤氳出慾望,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說:「欠我的洞房花燭夜,現在償還可好?」

「誰欠你?是你該補我——唔——」

他狂野的再度吻上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綿密深長的吮吻,讓她的呼吸再次急促她衣衫漸褪,露出豐腴誘人的春光,他的唇貼了上來,引起她一陣陣不由自主的顫慄——

窗外,陽光暖暖,室內,春意正濃。

註:相關書籍推薦:

1、長女就是狂之一《紅顏送行者》;

2、長女就是狂之二《小主母威武》;

3、長女就是狂之三《藥鋪女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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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母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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